29

熱度在不斷的上升, 很快便讓清醒的意識變得昏昏沉沉的。

雲栩再怎麽忍耐,還是不可抑制地溢出了幾聲細碎的喘息。

他很想倒下去,将自己蜷縮成一團來抵禦這種難熬的痛苦, 卻又被蘇玉樓鉗制住,不得不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啊, 好困。”蘇玉樓裝作沒發現他異狀的樣子, 故意說道。“趕緊講完這個彌撒,回去睡覺吧。”

“為什麽.....”雲栩咬着唇,“不讓......亞法拉斯.....”

“因為這回只能是你。”蘇玉樓說道。她仗着近水樓臺, 用犬齒摩擦着雲栩的腺體, 愉悅地舔着散發出來的信息素,“還不念完麽?反正他們也感受不到, 更看不到你現在的樣子, 還是說....”她惡劣地說道, “你更想被看到?”

一點都不想啊!

雲栩本就敏感的身體猛地一抖, 差點就要從講壇上跌倒。

“不要動不要動, 站穩站穩。”蘇玉樓連忙扶住了他, “你還沒念完呢。”

這個混蛋!暴君!無恥之徒!

雲栩感覺自己現在是被蘇玉樓架着放在火上烤。

以至于等他終于念完了那繁雜的祈禱詞之後,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飄。

這時候蘇玉樓終于放過了他, 咬上了他的腺體。

雲栩空燒了許久的身體猶如久旱逢甘霖般,歡欣喜悅地迎接着蘇玉樓給予的信息素。雲栩甚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雲栩咬住自己的手背讓他不至于發出過于令人羞恥的聲音, 蘇玉樓的信息素與她本人截然相反,冷冽而又霸道, 他的身體既歡愉而又戰栗, 在這過于強勢的信息素下只能表示臣服。

宛若渾身#J時G  被逐漸浸透在海水中似地, 蘇玉樓的信息素逐漸擴散到雲栩全身, 與他自己的相結合, 停下了空耗。

雲栩清醒之後,發現自己正和蘇玉樓待在祈禱間裏。熱度褪去,他渾身被汗水浸透,反觀蘇玉樓,一點事都沒有,還好整以暇地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雲栩定了定神,随即冷冷地看着他。

“想問什麽可以問。”蘇玉樓懶洋洋地說道。

“為什麽非是我不可?”雲栩問道。

“其他的可以讓001號代勞,但是初次必須是你。”蘇玉樓攤了攤手,“還是你想在某一天回歸到‘聖子’的命運中去?”

“.....你這幾天去哪了?”雲栩咬咬牙,又問道。

“睡着了。”蘇玉樓又打了個哈欠。“剛醒。”

看樣子确實是剛醒的沒錯了。雲栩在心裏吐槽了一聲,“在哪裏睡的?”

活像一個盤問老公夜不歸宿的小妻子。

“嗯.....”蘇玉樓想了想,“海裏。”

她提醒雲栩,“我的事你沒聽說嗎?我就是從海裏被撿到的。”

“你能在海裏睡着?”雲栩開始認真的思考蘇玉樓有沒有在把他當傻子耍了。

蘇玉樓晃了晃她的手腕,上面兩排抑制器低調地運行着。

......忘了這家夥強的離譜了。

雲栩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重置又是怎麽回事?....而且那時候,你的樣子很不對勁。”他問道。

“.....”蘇玉樓皺了皺眉,說道,“重置是一種保護措施,違背了中心法則,就會倒回到出錯的前一天,也就是系統所說的劇情。”她聳了聳肩,“這個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至于後者....”她頓了頓,說道,“應該和炸死你的兇手是一路的。”

“.......?”雲栩茫然地看着她。

“這個世界中任何人做出的擾亂法則的行為都可以通過‘重置’來還原。”蘇玉樓言簡意骸地說道,“還原不了的只能是‘神’做出的行為,比如那時候的我毀滅了這個世界。”她又秀了一下抑制器。“或者,你可以稱‘神’為超凡力量,超凡力量可以毀滅,但只有創造這個世界的超凡力量可以做到還原和重生。”

頓了頓,她說道,“所以,盡管我可以輕而易舉地毀掉這裏,可我再怎樣也無法還原出現在的你。”

.......

雲栩抽了抽嘴角,“所以,您...到底是什麽?”

“格林法拉斯的二皇女,蘇玉樓。”蘇玉樓立刻答道。“不用糾結那些事情,你只需要知道這個就好。”

她又打了個哈欠,祈禱間的光線十分昏暗,雲栩撩開了一點窗簾,這才發現蘇玉樓臉色蒼白,并不像她所展示的那般正常。

“你怎麽回事?”雲栩立刻問道。

“嗯......”蘇玉樓皺了皺眉,伸手擋住忽然出現的光線,随口答道,“沒什麽,一點陳年的舊傷而已。”

“您還受過傷?”#J時G  雲栩立刻想要解開她的衣服。

“這麽主動嗎?”蘇玉樓任由他動作。“我倒是不介意。”

雲栩充耳不聞,解開了她襯衫的扣子,蘇玉樓的胸口,位于心髒的地方橫貫着一道可怖的疤痕,這個疤痕.....

“我也有。”雲栩奇怪地說道。“為什麽會這樣?”

“嗯,奇怪吧。”蘇玉樓說道,“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也忘記了。”她系好扣子,“你不是都能看到那個登基的我?上回我只來得及同步了她一小半的記憶,還沒來得及弄清楚其中原委。”

她摸了摸下巴,“我也覺得現在想不起來會好點。....雲栩,在你眼裏,我是什麽?”她好奇地問道。

在開口之前,雲栩忽然感到了一股壓力。

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雖然看上去是平淡無奇的問話,如果沒回答好,可能會讓他抱憾終生。

“對我而言,”雲栩艱難地說道,“你是我的殿下,是我發誓效忠并守護的對象。”

“噢,我也覺得。”蘇玉樓開心起來,“那就這樣吧。”

無形的壓力頓時消失,雲栩松了口氣。

蘇玉樓點了點他,方才發熱時損耗的體力便又恢複了,雲栩吐槽着這個設定,總算從狹小的祈禱間裏掙脫出來。

并不是掙脫祈禱間。

而是掙脫撒嬌模式的蘇玉樓。

“把人家用完就跑,你好無情。”蘇玉樓賴在他身上,慘兮兮地抱怨道。

“閉嘴。”雲栩拖着她艱難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

“唉,好傷心。”蘇玉樓傷春悲秋地說道,“我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你怎麽不說你還把我徹底标記了呢?”雲栩抽了抽嘴角。

“那是,”蘇玉樓點點頭,理直氣壯地說道,“我的信息素可不是兼容的,為了保護你,我只能這樣了。還是說你想去找別人?”

“啧。”雲栩啧了一聲,他能去找誰?“從我身上下來自己走。”他下命令道。

“不要。”蘇玉樓不僅沒下來,反而抱的更緊,在他頸窩處猛吸了一大口,感嘆道,“還是這裏好。”

雲栩沒催她了,“海裏睡覺舒服嗎?”他莫名地想到了夢裏那個獨自一個人坐在海底宮殿禦座上的神明。

“又冷又無聊。”蘇玉樓微微一笑,“你覺得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無聊嗎?”雲栩問道。

“無聊倒是其次,”蘇玉樓說道,“你不覺得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嗎?”

“還好吧。”雲栩想了想自己的前世,心情有些低落。

“哈。”蘇玉樓笑了一聲,撒嬌道,“雲栩,我好累,我要抱着你睡覺。”

“不行。”雲栩冷酷地回絕了,“先洗澡。”

“欸~人家很幹淨的嘛~”蘇玉樓努力地去看他的眼睛,“直接去睡覺不行嗎?”

“噢,”雲栩看了她一眼,語氣平平地說道,“我要洗澡,明白了嗎?”

兩人黏黏膩膩地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回到家,還好#J時G  蘇玉樓一路用異能做掩飾,不然雲栩只覺得自己恐怕又得重來幾百次。

亞法拉斯不知道去哪了,雲栩也無心去關注他,走進淋浴間後,他才深深地舒了口氣。

太好了,蘇玉樓還活着,他也還活着,并且...還被标記了。想到最後,雲栩臉一紅,立刻打開淋浴頭。

不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

包括在那個軌道行星裏主控室奇怪的布置,以及修正之前這裏祭祀着的古代神明.....

明明已經沒有神了啊。

雲栩想道。

早在人類獲得進化,出現新人類之前,所謂的神明就已經只存在于神話之中了,新人類出現之後,科技發展迅速,新的信仰機械神教誕生,人類的足跡已經發展到整個星系,早已沒有人再去提起古代只能掌控一個星球的神明。

所以系統信誓旦旦地跟他說那些的時候,他只覺得是一個謊言。

神早已離開了這片土地,唯有機械方才是人類最後的信仰。

機械神教教典第一句便是這個。

曾經雲栩也是如此相信的,直到機械神教把他送上了報廢處理機。

然而,這回又有點不一樣。

或許是因為缺少了福利院那段記憶,前世記憶中的蘇玉樓總是陰沉沉的,周身籠罩在一身冷郁之中,沒有絲毫生氣。

雲栩按了按額角,回憶這些記憶太久總是會令他感到頭痛。

總之,和現在的蘇玉樓簡直判若兩人。

他更喜歡現在的蘇玉樓,雖然總是一副提不起勁的樣子,而且還多了那麽多秘密....

即使如此,也比前世活死人般的樣子好了不少。

還來得及。

在蘇玉樓變成記憶中的模樣之前,一切還來得及。

他一定不會讓蘇玉樓走上前世的老路的。

“這麽快?”雲栩去洗澡了,蘇玉樓閑着沒事,也順便洗了一次,順便換上了睡衣,躺在床上看着他。

“很快嗎?”雲栩有些疑惑,不過并未過多糾結這個問題。來到床的另一側躺下。“殿下,您在寫什麽?”

自從他醒來之後,就沒看見蘇玉樓主動拿起過通訊器。

“噢,這個啊。”蘇玉樓說道,“在起草封你為正妃的公文。”

“.....等等!?”雲栩撲過去抓住了她的手,說道,“現在還不行。”

“?”蘇玉樓茫然地看着他,“你都已經被我标記了。”為什麽不行?

“這,這...”雲栩絞盡腦汁,“主教不允許結婚....”

“那就改了。”蘇玉樓說道,“我會通知神教的。”

“不!等等!”雲栩哭笑不得,“何必在神教上費那麽大心思,反正我....”我遲早要搞垮它。

“噢?”蘇玉樓收起通訊器,問他,“将神教摧毀之後,你認為會發生什麽?”

“.....”雲栩頓了頓,“戰争。”

“戰争中會帶來新的信仰。”蘇玉樓說道,“新人類取代舊人類之後,機械神教伴随而生。”

“那要怎麽做?”雲栩皺眉,#J時G  “難道就任由.....”

“不不不。”蘇玉樓笑得十分老奸巨猾,“不是摧毀,而是內部滲透,然後同化。”

她一指尖點在雲栩腦門上,“所以才需要你打入內部,由內到外的....虛化它,改變它,摧毀它。”

雲栩眨了眨眼睛,還有這樣的好辦法?

“還是殿下聰明。”他十分感動,然後抽走了蘇玉樓的通訊板,“所以在徹底同化之前,請殿下不要公布婚訊,謝謝。”

“......”蘇玉樓懵逼了一瞬間,看着他,“雲栩,出息了啊。”

“就是這樣。”雲栩說道。

建立鏈接之後,他能偶爾感應到蘇玉樓的情緒。這種情緒的感知會根據人的不同具現化為味道或者其他東西,現在麽,對雲栩來說就像是一顆檸檬糖般酸酸甜甜的味道。

應該還不錯?

就是她不反對咯?雲栩想道。

“我是無所謂啦。”蘇玉樓聳了聳肩,“那你看完就删吧。”

看完?雲栩狐疑地看了看通訊板。

十分鐘後。

“這,這都是什麽?!”他滿臉通紅地扔掉板子。

誰會像情書一樣寫婚書啊!

“如你所見,婚書。”蘇玉樓接過去,“不過反正你不需要,那麽——”

“等等等等——”雲栩撲過去,“雖,雖然不能發,但可以保存一份給我。”

“那怎麽行,”蘇玉樓一本正經的說道,“但凡是資料都有被拷貝的危險,為了達成你的目的,這種東西必須不能留。”

“可以專門弄一塊通訊板,把網斷了就行。”雲栩說道,“總之等我背下來之前,先不要删。”

蘇玉樓笑得更歡了,“這麽喜歡?”

“.....”雲栩滿臉通紅,沒接她的話,就是拼命去夠蘇玉樓手裏的通訊板。

開玩笑,這可是兩輩子第一次看到的蘇玉樓寫給他的情書!別說背了,他要把這封情書的內容刻進DNA裏!

“這不行。”蘇玉樓慢悠悠地把板子伸到雲栩夠不到的地方,說道,“你之前可是信誓旦旦要删掉的。”

“殿下!”雲栩淚眼汪汪地看着她。“你怎麽可以這樣——”

這也太可愛了。

蘇玉樓視角的雲栩,金色的眼眸泛着一層朦胧的水光,宛若黃金一般熠熠生輝,仿佛小狗一樣楚楚可憐。

再加個耳朵估計更可愛。

“給你一份也不是不可以,”蘇玉樓不緊不慢地說道,“只是,你要拿什麽來換呢?”

此刻雲栩視角的蘇玉樓,仿佛一只大尾巴狼一般坐等他自投羅網。

可惡,不行,要怪都怪這個昏君文采太好了!

雲栩咬咬牙,摟住蘇玉樓的脖子吻了上去。

蘇玉樓彎着嘴角,捧着他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雲栩很快便沉醉在她的吻中,陶陶然忘了東西南北。

這個昏君有一點說的沒錯。

她确實不是那麽禁欲的人。

第二天,雲栩咬牙切齒地爬起來,将之前那句話更改了一下。

根本就是個縱欲狂魔!

作者有話說:

聽天由#J時G  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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