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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栩和桑尼想破了頭, 也沒想過自己會看到這種畫面。

不可言說的黑暗在第三星系之間蔓延，這是早就預想到的。

就在所有人被那前所未見的怪物逼到心生絕望的時候，意想不到的光芒降臨了。

那光芒不是別人, 卻一直是飽受争議的機械神教。

人們很快發現，Alpha和Omega最容易吸引怪物, 機械神教分發的吉祥物可以發出保護光罩, 信徒手冊撕下來貼在門上可以驅魔。

“還有這種用途？”桑尼驚訝地說道。

“.......”雲栩沉默片刻，“那是高級信徒的象征，通常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而且收到之後不能假手于人。”

“哦, 我懂了。”桑尼黑線道, “價高者得。”

“就是這樣。”雲栩說道。“奇怪了......”他若有所思地說道，“這種時候, 為什麽不發動茍拉斯？”

身為神教最大的倚仗, 機械要塞茍拉斯理應在這種時候出場, 風光的賺一波好感值才對, 為什麽現在跟銷聲匿跡了一樣？

“你不是主教嗎？為什麽連這種事都不知道？”桑尼幽幽地吐槽道。

“就算我是主教, 也不代表我願意和那些人渣為伍。”雲栩皺了皺眉, 果斷拒絕, “不可能。”

“那就麻煩了....”桑尼一拍掌心, “有了，我們還有亞法拉斯啊。”

“亞法拉斯？”雲栩頓了頓, 說道，“有一#J時G  件事我一直很想明白。”

“怎麽了？”桑尼問道。

“亞法拉斯是怎麽活下來的？”雲栩問道, “要知道從飛船墜落的那回他就已經在了, 直到現在, 我總是能在各種危險的地方看到他, 可他又沒死,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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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還沒說完，便從桑尼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他之前是系統的附身者，活下來沒什麽大不了的。”桑尼聳了聳肩，“至于他後來是怎麽回到的皇宮，你知道，為了洗白我的身份，總得有個中間人給我背書。”

這倒也是。

“系統真的死了嗎？”雲栩沉吟道。

“嗯，都被冕下那樣虐待了，就算是怪物也必須渣都不剩了。”桑尼憂慮地說道，“但它好歹還是這幫家夥的老大，所以它一不在，底下的那幾個都挺....嗯？”

他仔細地觀察着水鏡。

“有什麽異常？”雲栩問道。

“奇怪了。”桑尼說道，“除了目前已知的席琳娜，我竟然沒看到別的眷族。”

頓了頓，他又說道。“深淵的門已經開了，他們是懶得出門嗎？”

“當然不是了。”一道含笑的聲音忽然響起。“自然是因為我們，向來有所準備。”

深淵開啓前十分鐘，埃爾多斯。

即使是神恐怕也沒想到，人類竟然能瘋狂到将深淵附近作為自己生活的據點。

不過也沒關系，現在她知道了。

“檢測到重大危機即将發生，啓動人類救亡程序，喚醒實驗複制體OX-001號。”冰冷機械的系統音播報道，“實驗體OX-001，請履行你的職責，封印深淵。”

蒼白的艙體中，一個雪白的人睜開了眼睛。

随着她的動作，整個人體開始産生了變化，發絲逐漸變為漆黑，而眼睛染上了海洋的顏色。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欸。”

“實驗體OX-001，請履行你的職責，封印深淵。”

“.......”

實驗體眨了眨眼睛，對命令的聲音毫無反應，走出營養艙後，她拿過一件衣服披上。

“愛麗絲。”她語氣平淡地喚道。

一陣沉默。

“愛麗絲。”實驗體抱着雙臂，有點不耐煩地又喚了一聲。

一陣雜亂的波音響過之後，愛麗絲的聲音透過音響傳了過來。“早上好，主人，很高興還能看到您。”

“那麽輕易就被蘇玉枕攻破了防火牆，自己反省。”實驗體，或者說，暫時操控了這具身體的蘇玉樓淡淡地說道。“以及，”他揉了揉額角，“深淵是怎麽回事？”

“深淵目前處于開啓狀态，開啓權限人為，歐菲爾德。”愛麗絲說道。“是您在第二星系時所用的名字。”

“啊，我知道了。”蘇玉樓哼了一聲。“所以，現在雲栩是在她那裏？”

“推測是的。”愛麗絲說道。“是否需要聯系‘茍拉斯’？”

“唔，”蘇玉樓想了想，“不用急，現在深淵情況如何？”

“目前深淵情況，#J時G  已有2位眷族離開，大部分低級侍從離開，目前仍留在深淵的共有六位眷族。”愛麗絲說道。“推測原因，部分僅有□□。”

“也是想到了。”蘇玉樓說道。“愛麗絲，先封閉深淵大門。”

“主人，如今您處于極其微弱時期，不建議進行這樣的操作。”愛麗絲說道。

“欸。”蘇玉樓檢查了一下這個身體，“太脆弱了。”她評價道，“那頭蠢龍現在在幹嘛？”

“歐菲爾德殿下現在正在休眠。”愛麗絲說道。

“好。”蘇玉樓說道，“正好我的身體沒有了，侵入她的類物質軀。”

“好的，正在進行入侵。”愛麗絲說道。“入侵成功。”

實驗體的身體驟然倒了下去。

與此同時，歐菲爾德睜開了眼睛。

“啧。”她頗為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發色，又變了回來。

雖然現在很想見雲栩，但是當務之急不是這個。

蘇玉樓懶洋洋地用權限再度封閉了深淵，正要修改規則的時候，歐菲爾德醒了。

“嗯？”她皺了皺眉，發現自己躺在雲栩的床上睡着了。

她的軀體就和已經覆滅的第二星系一樣破損而腐敗，宛若被時光遺棄的一道悠長的嘆息。龐大而無用的堆積在虛空之中，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意義。

若不是意外的融合了一些蘇玉樓的力量，歐菲爾德根本不會有再度醒來的機會。

“呼。”她捋了捋自己的頭發，意識掃描過整個星系。

怪物确實如她所料，正在各個星球上肆虐，然而——與之相對，反抗的聲音雖然微弱，也逐漸響了起來。

如果歐菲爾德沒記錯的話，那群人有很大一部分都來自第二星系。

哦？

歐菲爾德檢查了一番。

她确實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可能性，在第二星系被召喚的時候，她被視作終結戰争的最後武器，一視同仁的慈悲之人，漫游大地的死亡陰影。

神是片面的。

受到這樣契約的限制，她吞噬了之前因為人類的願望而降臨的各種片面，然後.......

成為了新世界的基石。

“殿下？”雲栩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沉思的歐菲爾德。

“我在這邊的名字，”歐菲爾德若有所思，“是叫蘇玉樓。”

“.......？！”雲栩一驚，又鎮定下來，“是這樣。您.....”

“在第二星系，他們叫我歐菲爾德。”歐菲爾德無所謂道。“你不是也見過陛下的那個嗎？”

“......”雲栩默然了片刻。“我見過夏宮時17歲的您，”他掰着指頭數道，“還有重生前登基為皇帝的您，以及後來當學生略大一點的您，不知道這麽多裏，”雲栩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說的是哪個。”

“........”歐菲爾德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這裏倒是能看出幾分蘇玉樓的影子了。

雲栩朝她走近了幾步，抱着雙臂俯下身看她。

“你到底還有多少片面是我不知道的？”他挑#J時G  眉。

“.......”歐菲爾德頓了頓，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雲栩。”她不可置信地說道，“你.....”

“我怎麽？”雲栩問道。

“我以為你會第一時間把我驅逐掉。”歐菲爾德說道。

“我想過。”雲栩在她身邊坐下來，毫不避諱地說道。“只是我後來改主意了。”

“為什麽？”歐菲爾德不理解。

“仔細想想不管哪個不都是你嗎？”雲栩說道，“有人說我偶爾也會有判若兩人的時候，人類都會這樣，神就不會嗎？神只是比我們更加割裂一點而已吧，而且，這也不是他想要的。”

“......”歐菲爾德沉默。

“是你想要的嗎？”雲栩不确定的問了一句。

“我應該想要嗎？”歐菲爾德掀起眼皮，無語地看了雲栩一眼。

“.......”雲栩看着她。

“你會讨厭，所以我不想要。”歐菲爾德被盯得受不了，勉強解釋了一句。

“.......”雲栩臉上的笑容甚至沒有多維持一秒。“是這個我？”

“........！”歐菲爾德意識到了錯誤，立刻閉嘴。

“嗯？是這個我？”雲栩換上了一副更加滲人的笑容，撐在歐菲爾德的胸上。

歐菲爾德感到如果她再回答錯了一句，這只手可能就要穿透她的胸膛。

不行，這太危險了。

“你想知道為什麽我會創造第三星系嗎？”她幹巴巴地試圖轉移話題。

“為什麽？”雲栩暫時放過了她。

“因為那是之前那個你的願望。”歐菲爾德眨了眨眼睛，“本來我有很多化身在星系中，但是他不高興，我滿足了他的願望，吞噬了所有的化身，但後來。”

她頓了頓，感到十分不理解地說道，“他最後的願望是......”

她仿佛遇到了自己無法解析的難題一般，甚至連那個願望的內容都說不出口。

然而雲栩知道。

“你不用說這個。”雲栩垂下眼睛。“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既然如此，你也想要占有我？”歐菲爾德問道。

“呵。”雲栩輕笑一聲，金色的眼眸看上去竟然帶着幾分豔麗，“是啊，很早以前我不是就說過嗎？”

他凝視着歐菲爾德的眼睛。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對我來說毫無區別。”

面對歐菲爾德驚愕的神情，雲栩卻想起了蘇玉枕之前對他說過的話語。

【那個願望是——我想要無條件的擁有您所有的愛。】

作者有話說：

逐漸揭露真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