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許采蓮被氣的滿臉通紅,用手不斷的擦自己臉上掉落的小淚珠,急的直跺腳:

“生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解釋不清了,方晴她簡直是欺負人。”

說完,許采蓮委屈的轉身,氣鼓鼓的揚長而去,走到陳生和方晴看不到的遠處,許采蓮擡手擦了擦自己的臉,一抹不經意的嘴角爬上了嘴角。

心底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滿意極了,原本她只是想讓陳生把白饅頭帶回家,在方晴心底插上一根刺,這根刺早晚會生了根,發了芽。

沒想到,誤打誤撞的出現了現在這種局面,她受了這麽大的委屈,陳生都看在眼裏,方晴那麽蠻橫無理,陳生絕對要跟她産生隔閡。

陳生站在方晴身邊,心裏打起了鼓,眼神裏也全是慌亂,開口便要向方晴解釋:

“許采蓮真的只是來送饅頭,我跟她絕對沒有任何不當的關系。”

方晴氣鼓鼓的插起了腰,兇巴巴的瞪了陳生一眼:

“你再敢幫她說一句話,我揍得你滿地找牙。”

方晴張牙舞爪的樣子像只氣勢磅礴的小老虎,怕陳生不信,攥起拳頭還在他眼前揮了揮,方晴的拳頭小小的,陳生伸出手一把将它包裹在手心,話也說的急切:

“我哪是幫她說話,我怕的是你誤會我。”

方晴掙紮着将自己的小拳頭從陳生手心抽離,不依不饒的翹起了嘴:

“你可拉倒吧你,我把你那好妹妹氣的跳腳,你瞧着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指不定怎麽心疼呢,在我面前裝什麽大尾巴狼。

我就奇了怪了,⑨⑩guang這村裏這大把的小夥子,她憑什麽就給你送白面饅頭?就算你對她沒那個心,她也未必對你沒那種意。”

陳生腦海中的關節好像突然被打通,他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卻又不敢确定,憋不住的暗笑爬上了嘴角,擡手捏了捏方晴氣鼓鼓的臉:

“怪不得你一見到她就那麽兇,我倒是沒想到,你會這麽護着我,你是怕她對我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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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真是白擔心了,她是村支書的女兒,是咱們村的香饽饽,想要跟她結親的人數不勝數,她怎麽可能瞧上我這種窮小子。

她會幫我,若不是因為心善那八成也是因為同情。你不用她一出現就像小辣椒一樣把她吓的不敢靠近,她不知道,我可清楚的很,你就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方晴臉上的肉被陳生捏的微微有些疼,被陳生戳中了內心,方晴稍稍有些無法招架,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從什麽時候開始,對陳生有了領地意識?她不想讓任何人踏入她的領地。

方晴臉上有點挂不住,她一把拍掉陳生的手,用小脾氣掩飾自己的心虛:

“你懂個屁,誰知道你們倆眉來眼去的搞什麽鬼,光天化日的,也不怕被村裏人看見,到時候我也跟着丢人,我今天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都在地裏幹的什麽好活。”

方晴煞有介事的走到田邊的大樹下,找了個大石頭落了坐,陳生心底的絲絲甜意開始無限蔓延,抄起鋤頭把活幹的熱火朝天。

薄薄的細汗挂滿了陳生的脖頸,一不小心就滴滴滑落,方晴順着汗滴滑落的方向向下看,陳生剛好又舉起了鋤頭,衣角瞬間揚起了幾分弧度,方晴隐隐約約的好像瞧見了幾寸腹肌。

方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擡眼看了眼頭頂的太陽,心底抱怨,八成是這太陽光穿透力太強,要不,看人鋤個地而已。她的臉怎麽火熱成了這樣?

陳生的手腳很麻利,但他幹一會活就要瞧一眼田邊的方晴,方晴是鐵了心的要監督他幹活,在大石頭上足足盯了他一下午。小臉通紅通紅的,陳生放下鋤頭走到方晴面前,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發頂:

“今兒的活算是幹完了,下次你別跟着來了,這地裏又是土又是泥的,許采蓮被你氣的怕是以後也不敢來找我了。”

方晴不滿的哼了一聲,剛想起身反駁,站起來的腿突然一軟,又坐了回去,鑽心的麻木直擊方晴的感官,雙腿像是有成千萬只小螞蟻在爬。

陳生低頭看着方晴委屈巴巴的臉,心突然有點慌:

“這是怎麽了?怎麽站不起來了?許是被這太陽給曬暈了?”

方晴無奈的皺了皺眉:

“暈什麽暈,坐了太久,腿都麻了,都怪你跟許采蓮不老實,不然我能好端端的受這種罪?”說着方晴自然的對着陳生伸出了兩只胳膊。

陳生看着方晴的胳膊還有些發懵,方晴的咆哮就再次傳進他的耳膜:

“愣什麽呢你,你自己闖的禍你還不想收場?你今天不把我背回去,信不信我把你的頭打掉。”

陳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麻利的蹲在方晴面前,把方晴背了起來,方晴趴在陳生的肩頭依舊不肯老實:

“你笑什麽笑,是我這小拳頭威脅不了你了是不是?不給你嘗嘗我的威力,你怕是有點不服氣?”

陳生突然想到上次方晴砸了她爹娘的鍋,回到家委屈的哭鼻子時的表情,忍不住憋着笑揶揄:

“我怕是真的娶了個母老虎,怎麽會這麽兇。”

方晴的小拳頭這下算是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陳生的肩上:

“呦呵,說了實話了是不是,嫌棄我兇了是不是?你那采蓮妹妹又溫柔又好看,當初你怎麽不娶了她去?”

陳生的笑意算是憋不住了,方晴的小拳頭軟軟的,在他肩上亂揮,陳生将她的手握住,聲音清清亮亮:

“別亂動,小心一會從我背上掉下來,準給你摔的哭鼻子,許采蓮溫不溫柔好不好看關我什麽事,再說了,你就是兇的時候,也好看的很。”

方晴終于在陳生肩頭咯咯笑出了聲,手被陳生攥的緊緊的,陳生的常年幹活的手很糙,但他手心傳來的溫度,莫名讓人有些安心,就連田邊吹來的微風也交雜了幾分清甜。

眼見下工的人越來越多,方晴忍不住開口:

“你雖然人窮了點,但你這眼光可刁的很,行了,我這腿也差不多恢複好了,你快把我放下來,村民們原本就看咱倆不順眼,你瞧,已經開始有人指指點點了。”

方晴掙紮着想下來,陳生卻根本沒有停下堅定的腳步,他背着方晴一步步的向前走:

“誰愛說誰說去,這村裏,除了你,對我來說就都是外人。”

方晴不再跟陳生争辯,她穿越到一個陌生的年代,原本做好了單打獨鬥的準備,還好有陳生,讓她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溫度,讓她不至于孤苦伶仃。

她突然萌生了想要帶着陳生從這貧瘠的日子裏走出去的想法。

許采蓮聽到村民們的議論,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遠遠的看着陳生背着方晴的背影,夕陽把他們倆的影子拉的很長,長到似乎刺穿了許采蓮的心,她滿心的憤懑無處發洩。

心裏也滿是不解,自己受了那麽大的委屈,方晴無理取鬧成那樣,陳生怎麽還對她這般縱容?陳生的溫柔和寵溺,憑什麽便宜了那個惡婆娘。

許采蓮懷揣着滿心的怒氣走回了家,一進門就看到她娘對着她擠眉弄眼,她爹坐在板凳上嚴肅的咳了一聲,:

“聽村民說,瞧見你晌午又幫着陳生往家裏背東西了?我怎麽會生了你這麽個不要臉的閨女,陳生都成了親了,你還往他身邊跑。要不是你爹我當着這村支書沒人敢得罪,你的風言風語早就傳上天了。村裏人嘴上不敢說,他們心裏可透亮着呢,我的老臉都要被你給丢盡了。”

許采蓮在外面受的氣傾然間開始噴湧:

“這種情況怪的了我嗎?要不是生哥被逼着娶親的那幾天,你和娘把我綁在了屋裏,無論我怎麽哭天搶地都出不了門,生哥能娶了那個臭丫頭?

我打小就樂意跟着生哥,你們非要嫌棄他家窮的叮當響,我就願意跟着他過苦日子,你們偏不依了我。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都是你們逼的。你們不讓我嫁給生哥,別的男人我也全然瞧不上。

你們要逼死我,我就出門找棵歪脖子樹上吊,你們要是還想讓我留口氣,就別管我的閑事。”

許采蓮話說的近乎咆哮,許支書氣的從板凳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擡手就要給許采蓮一巴掌,許采蓮腰板挺的筆直,眼裏全是不屈的倔強,她娘傾身上前阻攔:

“老許,你別再動手了,你沒聽她說不想活了嗎,你是要逼死她啊。要怪就怪我,身體弱,生不出兒子,咱家就采蓮這一個獨苗苗,她若是尋死,你讓我怎麽活?”

許支書氣的手都有些顫抖,許采蓮跺着腳回到自己屋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許支書用手撫住自己的頭,擡腿把身邊的板凳踢了出去:

“打也不讓打,這丢臉東西,真是要把我氣死,我不教訓她,早晚要出事,我以為陳生結了親,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這孽種她還不死心,這日子,沒法過了。”

許采蓮在自己房間裏聽着她爹的咆哮緊緊的握住了拳,她眼裏哪還有平日裏的溫柔良順,她不甘心,就算是一池清水,她也非要把它攪混了不可。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豆包:方晴跟許采蓮吵架的時候,我在搬方晴買的東西

方晴跟陳生在田間地頭眉來眼去,我還在搬方晴買的東西。

有沒有人來看看我,我是個系統,我不是個無情的搬貨機器,就沒見過這麽沒人性的宿主,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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