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繡莊開業

爆竹一響新春到!李俊仁家的“錦繡坊”在新年的喜氣洋洋中開業了!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找對地方!在蓉城,早有“繡莊”一條街。這條幾丈見寬的大街兩旁,零零散散地羅列着十幾家繡莊。其中最有名的當數曾經寄賣過李家繡莊東西的“麗繡莊”和一直與之唱對臺的“芙蓉繡坊”。其餘各家也都是以兩家繡坊馬首是瞻,很自然地分作兩派。

李俊仁初來乍到,摒棄了老家的染坊生意,單做刺繡和售賣,看似并無什麽。實則,當雲繡的那些設計擺上櫃臺後,城中女眷便成了這裏的常客!

李俊仁深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道理,所以來了蓉城幾個月,他都沒有着急開張營業,而是将這個前鋪後院兒的宅子打理得井井有條。他親自負責打通各路關系,李俊信則帶着雲岳搞鋪子的裝潢,而雲繡母女自從來到城裏的第二天便領着從老家帶來的幾個繡娘開始了刺繡!人手不夠的時候,王氏也會來幫着繡幾針。畢竟那鎮上的女子,個個都是有點兒技藝的。

連續十天,錦繡坊都客似雲來,那些手帕、香包、頭巾一類的東西,早就售罄,店裏僅餘了些貴價的屏風和大件兒的被套。這些東西全都出自雲繡的手筆,自然在繡工技藝上更優于那些小東西。高高的價格也是讓那些普通的百姓望塵莫及。

第十一天,李俊仁本不打算開門營業,因為人手不夠,東西太少,他有些不好意思在這街上班門弄斧了。可雲繡卻徑直拉着三叔将門打開,把那些高價的東西一一羅列在大門口,并拉上“義賣籌款”的橫幅。

“雲繡,你這是要做什麽?”

“我們初來這裏,自然是要拉些人氣。能買得起繡品的人,自然是不愁吃穿,可買不起的呢?我大唐已經連續戰亂了許多,我們一路走來,看到了許多饑民。如果這些東西賣出去,咱們就捐些米糧給那些饑民吧。爹,這也是在為姐姐積福啊!”

李俊仁一聽到李雲綢的名字,立即恨恨地轉身離開,撂下一句:“我與你娘去招繡女了,這裏就交給你和你三叔吧!”

畢竟這些東西還是太貴了,看的人多,問價的人也多,可買的人卻完全沒有!李俊信有些着急,這東西賣不出去,拿什麽去捐呢?

“三叔,不用急,今天肯定會有人來買的!”

果然,話音剛落,便有宮奴打扮的人将人群分開。一擡轎子停下,只聽得轎子中有一女子甜糯的聲音響起:“本宮要了那‘錦繡芙蓉’的屏風!”

本宮?!衆人一聽,能這樣自稱的人必是宮裏的娘娘,忙都撲跪在地。

李俊信自然也不例外。每次見什麽大人物都是跟在大哥身後,今天好不容易獨當一面了吧,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了。孰料,身後的雲繡卻是人跪着,聲音不緊不慢道:“多謝娘娘慈愛。娘娘的善舉必将萬世流芳!”

“你們的手藝不錯,甚和本宮心意!”

軟轎中該是怎樣的一個美麗女人啊,光聽那聲音,便叫人浮想聯翩。可人群中卻偏有那市井游蕩之徒,雖然人跪着,嘴裏倒沒有歇着,嘀嘀咕咕地冒着酸水:“聲音誘人有何用……還不是來避難的……”

Advertisement

“擺駕!”轎中女子的聲音突然因受辱而變得狠戾。這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轎子猶如昙花一現,消失在這繁華的大街。

正當雲繡等人喜滋滋地點算銀兩,準備派人去購買糧食捐往城外時,卻突然出現了兩名健拔的男子,擋在李俊信面前。其中一人喝道:“你可是錦繡坊東家?”

見來者不善,李俊信忙答道:“小人是東家的三弟,在這鋪面上也能做主。”

“好!你家繡坊的‘浣女’屏風和‘牡丹’被套太後要了!”

另一人即刻補充:“做善事,太後也是不遑多讓的!”

李俊信哪裏敢再多問,忙命人将東西包好,送至二人面前。

人群散去,雲繡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這笑不同于往日那種娴靜,似乎還帶着心滿意足的喜悅。在雲繡的心裏,宮裏的太後、娘娘們如何争鬥與她無關,她只是個繡女,只是個賣東西的商賈女兒。可就是女兒家,才有女兒家的心事。如果不是在街上重新遇到他,又怎會有今天的一幕一幕?

“雲繡,你看這店裏剩下的東西不多了,咱們明天怎麽做生意啊?”一連賣出幾個大件兒,李俊信喜憂摻半。

“咱們不是還有兩三個畫屏嗎?家裏的繡娘們動作挺快,今天做些小玩意兒,明日便可擺上櫃臺。三叔,我有個提議,不知當否?”

“有何提議,快說啊!”

“如果客人到咱們店裏來買不到東西,豈不失望?我們為何不根據客人的需求做些預定的活計?”

“呀,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等你爹回來,咱們就商議商議這事兒!”

說話間,卻見麗繡莊的老板孫慶友從街道的那一頭走來。雲繡正欲回避,那孫老板已然打起了招呼:“三老板,幾日不見,你這錦繡坊的生意還真是紅火啊!喲,這就是李家的巧手二小姐李雲繡吧!”

雲繡作揖,李俊信迎上去寒暄:“全憑着孫老板的照應,咱們這小繡坊才能在這街上有個立足之地啊!”

“哪裏,哪裏,有麝自然香!當年李家繡莊在我們麗繡莊寄賣的東西就已經很受歡迎,今天你們在這蓉城裏開了店鋪,自然是客似雲來啊!”

雲繡一直沒有搭話,卻遠遠地又見到芙蓉繡坊的大東家張玉發也疾步朝着自家店鋪走來。兩虎共鬥,必傷及無辜!雲繡忙不動聲色地後退幾步,差人速到後院将父親喚來。

果然不出所料,張玉發來到門前的第一句話便是:“原來你們錦繡坊與孫老板是故交啊!”

李俊信自然是尴尬得不知所措,還好李俊仁匆忙趕到,拱手笑道:“兩位老板大駕光臨,李某真是有失遠迎啊!快請進!快請進!雲繡,看茶!”

呵呵,槍打出頭鳥,錦繡坊的生意好,怎能不讓人眼紅?故交、新知又如何?只要你搶了人家的風頭,人家就會來找你麻煩!爹一直沒有選定站在哪一方,只因想圓滑地當棵牆頭草。現在可好了,人家找上門了!

內堂俨然坐着李俊仁、李俊信、孫慶友和張玉發。雲繡上茶後正想趁機離開,卻被孫慶友喚住:“李小姐才情橫溢,可有許配人家?”

“呵呵,小女二九年華,還不曾許配人家。”一提到女兒,李俊仁頗有些驕傲。

“哦……”孫慶友小眼睛一轉,繼而說道,“李老板實在是應該考慮一下……孫某的次子也是尚未婚配……”

“孫老板此話差矣!”張玉發一邊飲茶,一邊不緊不慢地打斷了孫慶友的話,“李家小姐自是李老板的掌上明珠,又怎會舍得嫁出去為婦?張某以為李老板必是想招贅一位賢婿吧!”

“哈哈哈哈,”李俊仁大笑,“知我者莫若兩位老板啊!就像孫老板所說,李某的确是在考慮小女的婚事,只是……”

雲繡臉一紅,默默退出。她相信爹決計不會把她當做棋子就這麽嫁出去;她也相信爹不急于讓她嫁為人婦。因為爹知道林楓,知道她的心裏有誰……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