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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半夏小說
葉城用望遠鏡看着周鏡帶着那名陌生的青年上了天橋, 倆個人很快去了馬路的對面進了明瑞實業大廈。
阿星拿着自己新到手的手機,他暫時跟金執明待在同一個房間內。
回來的路上周鏡先教了他簡單的手機使用辦法。
他記不清自己以前有沒有過手機,不過拿到手周鏡一說他好像就會了。
手機內被周鏡還設置了倆個快捷撥號的號碼, 一個是金執明哥哥的,一個是周鏡叔叔。
他坐在書架那裏專心一志的玩着自己剛到手的手機, 安靜的不打擾遠處一直在工作的金執明。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 顧星看着周鏡提上來的中藥,直接起身走向那邊還在埋頭玩手機的人,“肚子餓不餓?”
捧着手機的人擡頭, 将手掌貼在腹部感受了一下才點頭, “有一點點。”
“我帶你去吃飯。”
為了無視掉那難喝的中藥,顧星難得會在中午時間從明瑞實業裏出來。
馬路對面坐在車內吃着中午快餐的葉城, 很快就看到了那倆道并肩而走的身影。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拿起一旁的望遠鏡盯着那倆道身影看了過去。
其中一道是金執明, 對方化成灰葉城也能夠認出來, 站在他身側的另外一個人, 就是葉城剛才在手機營業廳看到的那名青年。
倆個人開車離開了明瑞實業後, 葉城也連忙放下望遠鏡跟了上去, 一路跟着他們二人來到一家茶餐廳。
“這是菜單想吃什麽, 自己點。”
顧星将菜單推到阿星跟前,讓他自己選擇。
葉城戴着口罩跟遮陽帽走進店鋪中, 選了一個背對着金執明的位置。
“先生你好,這是我們的菜單。”
一名服務員從遠處過來, 微笑着将菜單放在葉城桌子上, 示意他可以點餐了。
“一杯檸檬水, 我等人晚點再點菜。”葉城看都沒看菜單, 要了一杯水後就專心一志的盯着斜對面那張餐桌。
“菠蘿飯是什麽?”斜對面的桌子上, 阿星望着那些各式各樣漂亮圖案的菜肴,字他都認識可是這裏的食物,他一個都不認識。
“一種水果做成的飯。”顧星将後半截小朋友最喜歡這種話給咽了回去。
眼前的人如今只有七歲記憶,喜歡這種酸甜米飯的味道好像也是理所當然。
倆個人點了四個菜一個湯,阿星吃着那酸酸甜甜的菠蘿飯時,隐約覺得斜對面那個位置上的人有點奇怪。
一開始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後面幾次他故意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假裝打量餐廳的模樣擡起頭來,餘光快速的往那邊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那個人還在盯着他看個不停。
而且那雙眼睛盯#J時G??着他的樣子,讓阿星想到了在孤兒院內,那些想要領養孤兒的叔叔阿姨們。
每一次他們被叫去休閑室在那裏玩耍時,就知道在隔壁房間內正有人在仔細打量着他們。
那種評頭論足的眼神還有态度,會讓孤兒院很多小朋友明明知道還是會在休閑室內,刻意的拿出最好的姿态,只是希望有人能夠領養自己。
一頓飯吃完,阿星跟着金執明離開時經過那張桌子,對方在他們過來之前已經将頭上的帽子按了下去擋住了臉。
好像是故意不想讓他們看到長相一樣。
“哥哥,剛才在餐廳內有一個人一直很奇怪的盯着我們。”坐上金執明副駕駛的人,說起剛才餐廳內看到的那個奇怪身影。
“你看錯了。”
顧星從一年前就知道葉城一直在盯着他,站在明瑞事業十六樓的窗前,他經常看到葉城開着那輛布滿灰塵的車輛,24小時的盯着他的行蹤。
“我沒看錯,那個人一直在盯着我們!”阿星反複确認過好幾次,那種奇怪的眼神他絕對不會看錯的。
“好,算你沒看錯然後呢?你想去問問他為什麽要盯着我們嗎?”
顧星看向副駕駛裏激動的人,讓他自己想清楚那麽在意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這個問題讓車子一直回到明瑞實業時,倆兄弟都沒有跟彼此說過一句話。
一個是無話可說,一個是想不出說什麽來反駁對方。
周鏡午休後回來,敲門後瞧見室內那快要凝固的氣氛,很有眼見的沒再催促老板喝藥,放下文件就悄無聲息的将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
“我想下去走走可以嗎?”
阿星等周鏡走了後,他也跟着放下手機走到金執明跟前主動開口說話。
“認識錢嗎?這些拿上。”
顧星将自己的錢包遞給對方。
“認識。”阿星接住了對方的錢包,他仔細的放在口袋內後一個人拉開辦公室的大門走了出去。
之前買電話卡的時候周鏡帶着他樓上樓下走了一會,所以他這會子還記得路線。
一個人乘坐電梯到了一樓後,又在明瑞實業的大廳內轉了一圈,有些口渴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一個很好看的小姐姐手裏握着冒着熱氣的茶水,那個茶水特別香。
好像是從大廈外面買回來的。
阿星看着那巨大的玻璃大門,試探着一個人踏了出去。
他順着那些店鋪門上的招牌還有那股淡淡的香味,一路找了過去找到了一家巨大的蛋糕店。
剛才小姐姐拿在手中飄着香味的茶水,也是從這個店內飄出來的。
不遠處的葉城看到對方現在剛好孤身一人,他連忙下車跟着一前一後推開蛋糕店的大門走了進去。
阿星剛進店就被小姐姐塞了一個托盤到他手中,對方說店內所有的蛋糕跟面包都可以自選。
蛋糕店很大,放在櫥櫃裏頭的每一樣面包跟蛋糕也都非常好看,而且香氣撲鼻。
中午吃的很飽的人,望着這些就突然好像覺#J時G??得肚子又開始餓了起來。
站在展示架跟前,他左挑右選了半天終于給自己跟執明哥哥,還有周鏡叔叔都各自選了一份小蛋糕。
就在他想着再買一個的時候,旁邊有一道身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靠向他。
對方裝在他擺着蛋糕的托盤,阿星身體比大腦還快一步反應過來。
等他回過神來時,就發現自己不但将那個要跌倒的人一把抓住站穩,甚至連自己托盤內的蛋糕也全部都平平穩穩的站在裏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撞到他的那個女生連連道歉,她走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是誰故意撞了她一下,今天剛好還是穿的一雙新高跟鞋。
直接整個人都沒有站穩,她甚至以為自己今天肯定要在這裏狠狠摔了一跤,沒想到竟然會被人拉住。
“沒關系,姐姐你小心點。”阿星松開按着對方肩膀的手掌。
他驚奇的将手掌握開再松開,還有那塊托盤他也忍不住上下左右的看了幾遍。
“我以前會功夫嗎?”
阿星記得以前在孤兒院看過的動畫片裏,有一個奇怪的動物叫小寶,打架的時候動作就跟他剛才差不多。
“刷刷刷!”
還什麽都沒看清楚,就好像打完了架一樣。
剛才也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沒躲開還主動去将人拉住,也不知道手裏的托盤本來都傾斜要倒了,又怎麽一眨眼的功夫就好端端的出現在他手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葉城站在一旁的蛋糕展示架旁,端着托盤将這名陌生青年剛才的每一個動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警校特有的防身動作,沒有經過成千上萬次的訓練根本做不到本能的反應。
他看着對方那張完全陌生的面孔,端着托盤走向對方身後,倆人擦肩而過時葉城歪頭看了一眼自己跟對方肩膀的差距。
葉城笑了。
一個人外貌可以改變,說話的語氣可以改變。
可是一些本能的習慣還有身高,在成年後都會很難發生大的變化。
當初金執明配合刑偵大隊調查過幾次案件,有幾次葉城還拉着人坐他的車去案發現場。
抓捕那四個金店搶劫案罪犯時,他們蹲守的時候葉城當時站在金執明的身後。
從看待小輩的目光上,将對方跟自己的身高做了一個對比。
眼前這個人,通過他剛才的比劃剛剛好,跟當初的金執明一模一樣。
而且葉城不知道顧星跟金執明倆個人是否知道這一點,他們倆個人是長得格外相似,相似到可以哄騙所有人真相。
可他曾經在一次金執明低頭的時候看到過,在對方後頸的位置有一顆很小的痣。
葉城目光掃過對方身上那厚實的羽絨服,只要再給他看一眼那顆小小的痣,他就能夠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想到眼前的人有可能就是金執明本人,葉城想到那三名無辜慘死的受害者,冷着臉将自己頭上的帽子還有口罩都拿下來。
然後#J時G??他直接用托盤攔住了對方的去路。
“我們談談!”
阿星看着對方那張臉,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在餐廳內一直打量他的人,驚呼出聲,“是你!”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三年時間……”葉城冷笑一聲,以為對方是看到這張臉認出了自己。
想到這三年來所經歷的一切,還有這一年半內他每天風餐露宿住在車上盯着那個金執明的畫面。
多可笑啊,他那麽努力的想要将曾經那個一心抓壞人的金執明找出來。
擔心他是不是死在顧星的手中,擔心三年前他就已經被人埋在不知名的角落。
可這個家夥就這樣帶着他的擔心,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事情的跟那個假金執明成雙出入。
“你是那個在餐廳盯着我的人!”阿星道,他狐疑的将這人上下打量一遍,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我們以前認識嗎?”
葉城的滿腔憤怒就這樣被人強行停止,他望着對方那雙清澈見底的黑眸有些不敢置信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你不認識我?”
阿星搖搖頭,“不認識。”這張臉他看了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可能!你等着!”
葉城不願意承認自己竟然認錯了人,他拉着人自己一路走到蛋糕店的角落,然後讓對方站在倆米外,然後他指着自己,“你站在那裏不要動,你仔細看看我。”
阿星聽話的端着托盤看着他,就瞧見這個人站在倆米外,嘴巴一張一合的不發聲音。
“你聽到我剛才說什麽了嗎?”葉城張口用唇語說了幾句話,然後跑過來問對對方。
“你剛才什麽聲音都沒發出來啊。”阿星指着他的嘴巴。
他只看到這個人站在那裏張着嘴巴,一會合上一會張開,可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他怎麽會聽到?
“不可能!你不是會唇語的嗎?”
“唇語是什麽?”阿星聽不懂對方的話語。
葉城看着那雙一無所知的眼睛,抓狂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努力讓自己将話語問清楚,“你叫什麽名字?”
“你又叫什麽名字呢?我們認識嗎?你剛才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讓我一會跟着你走一會看你說什麽,現在又問我叫什麽。”
端着托盤的人,異常冷靜的看着眼前這位有些邋遢的大人,他體貼的讓出空間讓對方自己去思考。
自己端着托盤去了吧臺,聞着那香香的茶水味道買了四杯。
三杯是他跟執明哥哥還有周鏡叔叔的,剩下那一杯阿星是給店內那個古怪的陌生人買的。
“你的四杯美式咖啡好了。”
櫃臺小姐姐将打包好的茶水遞給他,那幾塊蛋糕也幫他打包裝了起來。
阿星付完款後提着其中一杯叫做咖啡的茶水走向那個低頭正在弄手機的人。
“叔叔,這個請你喝。”
他将咖啡放在葉城杯子跟前,就這樣轉身準備回明瑞實業。
“小金你等等,你看看這個還有印象嗎?”
葉城連忙将人叫住,将手機內的一張照片#J時G??打開問他是否認識。
阿星看向他手機屏幕上站立的青年,又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他搖搖頭糾正對方,“這個人我不認識,另外我也不叫小金,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本來在餐廳的時候他還覺得這個叔叔有點奇怪,現在看到對方的舉動,大概是這位叔叔将自己當成他認識的人吧。
“那你可以告訴我名字嗎?我覺得我們很有緣想跟你認識認識。”葉城看着眼前的人,總覺得有什麽地方的細節被他錯過。
眼前這個人,是他目前唯一可以靠近那個坐在明瑞實業的金執明。
他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當初他也試圖去接近那個叫做周鏡的人。
可那個人滿腦子裏只有錢,開口就跟他要了一個天價。
葉城一年的工資都買不起那個人的一條消息,除此之外金執明身邊從來不準外人接近,根本打探不到他的任何消息。
阿星提着手中打包的蛋糕跟咖啡,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他,“不行,你看起來太奇怪了。”
知道認錯人了還不走,非要纏着跟他當朋友。
在孤兒院出生的人,基本人均都對陌生熱情的人擁有警惕心。
院長媽媽可是認真教導過很多次,不要跟陌生人說話也不可以跟陌生人走,因為這些人會拐賣小孩。
心理年齡只有七歲的阿星,還是一個将自己當成小孩子的狀态。
“…………”
葉城沒想到自己被拒絕的原因,是因為他看起來太奇怪了。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提着東西離開,緊跟着他的心底又有了一個新的打算。
第二天阿星繼續跟着金執明去上班時,對方去會議室開會的時間裏,他就獨自一個人拿着手機跟錢包下樓繼續去蛋糕店買東西。
只是昨天那個很香但是超級苦的茶水,阿星打死都不想要再喝一口。
他買了倆塊昨天沒吃過的小蛋糕,剛坐下對面的椅子就被人拉開,緊跟着一道身影坐了下來。
“嗨,又見面了。”
葉城今天過來蹲守之前,特地去酒店開了一個房間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洗了一個幹淨的澡,換上一聲幹淨沒有異味的衣服。
他坐在車上看着金執明那輛車進了明瑞實業,望遠鏡內顯示着副駕駛內還坐着昨天那名陌生的青年。
已經蹲守了一年半的人,臨到關頭絲毫不慌的耐心等待着,瞧見那名陌生的青年獨自從明瑞實業走出來後,他對着手機鏡頭看了看自己的模樣,确定自己渾身上下都跟奇怪搭不上關系,這才往蛋糕店過來堵人。
“是你。”阿星一眼就認出了對方,他将葉城上下都打量了一遍,瞧見對方身上沒有奇怪的味道,臉上也很幹淨的模樣大方的将自己剛才點的倆份蛋糕,其中一份推過去,“給你。”
“謝謝啊,你真是一個好人,我叫葉城你呢。”葉城大方的接住那份蛋糕,這一次他終于想起來先做自我介紹。
“阿星。”
葉城不動聲色的将#J時G??這倆個字在嗓子眼內,無聲重複了三次,這才控制住臉上的表情裝作不在意的問他,“就阿星嗎?一個人怎麽會沒有姓氏呢,你看我叫葉城已經連名帶姓的告訴你了,作為禮貌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
“那就叫桑吧,桑星星。”
跟院長媽媽姓!
阿星覺得自己起的這個名字超級棒,等回明瑞大廈他就去告訴執明哥哥,他想到了要叫什麽名字了。
“什麽叫那就是,你本來的名字是什麽?”葉城聽着對方那仿佛玩鬧的語氣,甚至覺得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傻?
他真的不是金執明嗎?
這個人的身高還有說話的語氣都跟小金一樣,可是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樣的直接,葉城當過多年的警察。
他見過成百上千的罪犯,再會僞裝的罪犯也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那些人的眼神從一開始就跟大衆格格不入。
可眼前這個人,葉城第一次發現自己看不懂眼前的人。
“本來就叫桑星星,你為什麽會不信?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嗎?”
阿星的反問讓葉城又開始煩躁起來。
隔壁明瑞實業十六樓,顧星從會議室開完會出來,望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只楞了一秒就恢複正常。
“阿星估計又是下樓去了蛋糕店。”
周鏡緊跟在他的身後,将老金總剛才派人送來的中藥放在金執明的辦公桌前,同樣看到了本來應該坐在這裏的青年,已經沒了蹤影。
“出去。”
顧星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從抽屜內掏出香煙跟打火機。
“那我先出去做事了。”周鏡默契的将辦公室房門關上。
門後顧星點燃香煙,一個人面無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馬路對面那輛跟蹤他一年半的車輛。
猩紅的煙霧背後,是一雙清醒至極的深邃眼眸,想必葉城從周鏡這裏無法突破獲得進展,對方現在将主意打到了金執明身上。
蛋糕店內葉城一邊觀察着對面之人的反應,一邊跟他閑聊着。
“對了,你知道三年前那個綠江市最有名的連環殺人案件嗎?”
葉城死死盯着阿星的表情,想通過這個案件看看對方的反應。
“什麽案件?”一無所知的人,眼神明亮臉上挂着三分疑惑跟不解,不懂話題怎麽就變成了這個。
“就是有一個兇手殘忍殺害了一個孤兒院的院長,然後還殺害了一名正在上學的學生,還有一個叫做腰子的小偷,一共殘忍殺害了三個人後逃走躲了起來,你沒聽說過嗎?”
阿星努力想了想,他沒有印象,“我不知道,可能以前聽過但是忘記了吧。”
葉城看到他臉上的表情時,就知道對方說的話都是真的。
經過一個小時的交談,他越來越懷疑自己這一次也許真的是看走了眼。
世上身高相似的人那麽多,就連金執明跟顧星之間倆人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不也是長得一模一樣嗎?
夜裏阿星一個人躺在客房的大床上,熟睡的人在夢中看#J時G??到了奇怪的畫面。
他好像正在用雙手勒着一個的人的脖子,對方躺在地上睜着通紅的眼睛拼命的掙紮着,雙手從他肩膀脖子上抓過去,很疼,可是他同樣沒有松開手。
一直拽着繩子的倆側,用力再用力直到地上的人徹底失去了力氣。
睡夢中的人力竭的坐在地上,他低頭看着對方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猛地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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