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賣菜（完）

第43章 賣菜（完）

場上的局面非常可笑, 年輕力壯的吳三羊在一旁幹看着，老弱的劉全衆在跟人稱兄道弟，年紀更大的石頭在一旁沒事幹, 看着最小的阿南在忙着算賬。

吳三羊跟石頭他們的心中的想法暫不多說, 只是劉全衆與人越聊越投機，雖然這本質上也是因為雙方各取所需，但劉全衆隐約地看出了村長的想法, 所以在與人談利益的同時也在與人聯絡感情。

雙方做生意, 最開始肯定是利益優先，但是生意要是想要做的長久，情分也是不可缺少的。

跟着一起來賣獵物的幾個人就沒那麽多的想法了, 幾個人擠眉弄眼, 想着要不要趁着這個順風車, 搭一下這幾家飯館。

到時候打了獵物，直接送到飯館就行了。

原本他們打獵，只是為了給自家改善改善夥食，只是因為打的多了，自家吃不完了，再加上小村長他們進城賣菜，他們才順便進城。

但是這次進城，他們親眼看見了這些獵物有多麽受歡迎, 就不由得動了心思，反正打獵也不費他們多大的力氣。

劉全衆餘光看見了擠眉弄眼的幾個人, 心裏明白他們在想什麽，于是開口直接問那幾個飯館的人：“也不知你們收不收獵物, 要是收的話, 我們也能送來一些, 不過畢竟我們不是專業幹這個的，數量不太多。”

“跟我客氣什麽，本來肉也是我們需要的，別說這是老哥你說的了，就算是有個人直接掂着獵物去館子裏，只要肉不是特別差，飯館也都是收的。”有人應道。

劉全衆拱拱手表示感謝，幾個采買的人注意力根本就不在這件事身上，他們更注意的是劉全衆嘴裏“自己村子裏種了許多蔬菜。”這件事，千方百計地想要從劉全衆嘴裏打聽出具體信息。

跟蔬菜不一樣，獵物只要有人就少不了，而蔬菜卻需要漫長的時間去種植。

劉全衆明白一件事，眼前這幾個負責人，他需要從中找出一家或者是兩家的合作者，有句老話說的好，貪多嚼不爛，合作的人越多，越難拉住人。

彼此面上都是笑意盈盈，暗地裏都有什麽想法，自己心裏清楚外人是看不出來的。

石頭有些乏味的看着大人之間的感情交流，只覺得太過啰嗦，不就是賣個菜嗎？價錢都定好了，現在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就成了嗎？說那麽多幹嗎？

阿南倒是隐約看出了一些東西，但此時他只是默默學習着，他跟其他的學生不同，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經歷過許多，他的父親被強征，母親因病去世，如今血親只剩下一個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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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失去的多，阿南反而更加想要守護現有的東西，尤其是他的祖母，所以他在抓住一切的機會成長，等他成長為家裏的頂梁柱，他祖母就可以在他的庇護之下，不必拖着病軀這般辛苦。

在這邊一派順利的同時，梁思思那邊的進展也相當不錯，縣衙裏流民的事情已經完全安置完畢，但是事情只多不少，當然當前最為重要的就是土地派分一事。

只是縣衙應該做的，或者說要做的最多的，就是對村子裏已經分好的土地進行檢驗，然後發放地契。

但通知前天剛剛下發，那些村子對這件事肯定是無比慎重，所以在縣衙的計劃中，會給那些村莊幾天的時間，然後就要開始挨個村莊發放地契了。

沒想到出了梁堅白這麽一個人，當天下發的通知，當天就把地給分完了。

梁師爺無語的看向梁堅白，明明應該是他們縣衙催促下面的村莊快速點，在正常的工作進程中，應該是再過上幾天，他們開始下村，就會有些村莊分地工作還沒有完成才對。

梁堅白明明表情謙卑，嘴上說着自己村子現在地已經分完了，又問接下來應該是什麽程序了？他們要怎麽弄地契？但是在梁師爺看來，這人就是在催促自己。

不過梁師爺雖然無語，但是既然梁堅白都跑到縣城裏來問了，那提前先把大劉村的地契辦好也行，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能親自去了。

梁師爺說完，看見梁思思略微有些失落的樣子，不由得笑罵道：“你還真以為我這個師爺整天什麽事情都沒有啊，我的事情可多着呢，也只有比較重要的事情才能夠讓我親自出手。”

梁堅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不是想讓師爺您去視察視察我們大劉村的工作嘛！上次我跟您說讓新村民幫老村民蓋祠堂，您也沒跟我說，後來才知道師爺您已經把事情都給辦好了。”

“師爺您待我這麽好，我也不能辜負了您的信任不是？”

這話由旁人說起來可能拍馬屁的意思會顯得很重，但這是梁堅白說的，說這話的時候，梁堅白還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在裏面，梁師爺就覺得人家說的是真心話。

雖然上次祠堂的事情确實是他忘記了，他每天的事情那麽多，不可能每件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是梁堅白說的顯得好像是他做好事不留名一樣。

梁師爺笑道：“随口說了一句話而已，不當的你如此，等有時間我定要去你大劉村看看，看你是把大劉村管的多好，才好意思讓我過去。”

梁思思：“想來應當是不會讓您失望。”

萬事開頭難，梁思思已經快要将最艱難的時間熬過去了，所以她相信擺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條坦途。

倒也不是她過度自信，只是本來她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正好碰見的人也都不是那種不可理會的，甚至還極其有幸得到了玉米種子，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不把大劉村建設好，梁思思自己都覺得說不通。

外面有小厮進來說縣太爺找師爺，梁思思識趣地起身告辭，梁師爺給了梁思思一個準信：“行了，只要你沒有瞎分地，地契辦下來那是很簡單的事情，明天我就讓捕快帶着地契去你們村。”

梁思思十分感激，然後在梁師爺即将走出這間屋子的時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知上次師爺您說的請我吃飯的事情，還算數嗎？”

梁師爺再度無語：“好你個梁堅白啊！你要是不信我，就直接在這裏等着好了，等我忙完事情，立馬帶你去下館子，保證是縣城裏最好的飯館。”

梁思思嘿嘿笑，倒是沒再多說什麽。

當然，梁思思是不可能真的在這裏等着梁師爺的，不說她自己還有事情要做，這種事情她不能做也做不出來啊！

剛才只是說說玩笑話罷了，當然梁思思是不是想要借在這頓飯來償還當初荷包空下去之痛，那就不得而知了。

梁思思從縣衙走出來，就直奔菜市而去。

梁思思沒做過生意，甚至自認為也沒有什麽什麽做生意的頭腦，她能想到的也就是那些當初學習的時候如何另全村致富的普遍方法。

也就是種植适合的經濟作物，她覺得種出來的菜應該挺好賣，但是畢竟沒有親眼所見，真要是賣的不好，她好像也沒有什麽辦法，只能再等玉米成熟尋找機會。

梁思思很有耐心，脫貧攻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長期複雜而艱難的工作，尤其是她現在的工作地點還是在古代，沒有具體的經驗給她借鑒，她只能夠自己一步步摸索。

梁思思每到這個時候都喜歡給自己設定一個最差的目标，那就是菜一點沒有賣出去，幾個人人都無所事事。

但是梁思思萬萬自己沒想到到了菜市之後看到的是這副場景。

其他人樂樂呵呵地賣東西暫且不說，只說劉全衆那邊，石頭他們三個眼神四周巡視，一看就知道已經呆不下去了；吳三羊這個在梁思思面前很是靠譜的人正在看着天空，應該是在發呆？劉全衆應該是在跟人侃大山，聊的好像是很開心的樣子。

只有阿南看起來比較靠譜，好像是在清點蔬菜。

除去正在跟劉全衆侃大山的那幾個人，他們這片并沒有人。

梁思思開始困惑，不應該啊，她看到其他人的菜都賣的很快啊。

劉全衆也看到了自家小村長，眼睛一亮：“小村長快過來，我來給你們介紹介紹。”

嗯，該幹的事情他已經都做的，剩下的就交給小村長吧，畢竟他只是個老年人而已，老年人應該每天在家裏曬太陽，而不是在這裏跟那些生意人勾心鬥角，劉全衆愉悅地想着。

劉全衆的聲音也喚醒了其他在發呆或者是走神的人，梁思思已經走到近前。

就聽劉全衆跟那幾人介紹：“這是梁堅白，也是我們大劉村現在的村長這些菜就是他當初堅持要讓我們種的，剛才我們村長去縣衙有事情做，所以就讓我先在這裏賣菜。”

然後沒等梁思思過腦子，劉全衆就又接着向梁思思介紹幾個飯館的采買人員。

“這位是姓武，負責懷安居的後勤。”

劉全衆指着其中一個長着絡腮胡的中年男人說道，梁思思一聽見劉全衆說懷安居就明白了，立馬調整自己的狀态：“武大哥好，我是大劉村的村長。”

武采買也樂呵的跟梁思思打招呼，叫梁堅白老弟。

然後是劉二狗，劉家小館的采買人員，梁思思突然發現，懷安縣最大的那幾家飯館的采買人員，幾乎都在這裏了。

她說錯了，她不應該不信任她衆叔的，她衆叔就是她衆叔，與人相交這本事，當真的拿捏的死死的。

梁思思想着，然後笑道：“雖然我是大劉村的村長，但是種菜這件事，我是打算讓我衆叔全權負責的。”

摸魚是不可能讓你摸魚的，你要是沒那麽能幹，那歇着也沒什麽，都那麽能幹了，還不好好幹那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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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視掉劉全衆那不可置信的眼神，梁思思與幾個采買人員聊的也非常愉快，她雖然沒有劉全衆的交際能力，但是也不至于跟吳三羊一樣話都說不出口。

而且她拒絕自己交流，總是會不着痕跡的将劉全衆扯進話題中來。

劉全衆苦不堪言，但是又不可能在外人面前讓梁思思丢面子，所以應該接的話他還是要接。

最後，劉全衆與梁思思跟這幾家飯館約定請他們來大劉村看看，到時候再詳細商談關于蔬菜交易的事情。

送走幾個心滿意足地的負責人，劉全衆與梁思思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他們将會在這幾家之中挑選出來兩家合作者。

當然，這些人走之前也沒忘記帶走自家的菜，以及留下相應的錢財。

鐵甲第一次見這麽多的錢，想起之前虎子跟他說過的話，于是有些興奮地開口問：“這些錢夠不夠買個鋪子的？”

梁思思笑道：“怎麽可能夠呢，要是這麽多錢就夠買個鋪子的了，那咱們村種那麽多菜，豈不是直接發財了？”

梁思思：“雖然不夠買鋪子的，但是足夠我們再買一些菜種了。”

她看一下兩個可以跟自己商量事情的人：“要不我們去看看還有沒有适合這個時候種的菜種？”

上次買菜種的錢是由大劉村的老村民兌的，這回因為賣菜取得了收益，就不用任何人掏錢了。

如果能搭上一些飯館的路子，以後跟這些飯館達成固定的合作關系，那在村子裏面大規模的種菜就是一件可行的事情。

銷路都已經找好了，要是不擴大生産，那豈不是蠢貨？

顯然兩個人都不是什麽蠢貨，于是一行人再度到了買種子的地方。

到了這個時候，許多人就已經意識到了要開始種菜了，麥種子的地方也不在是冷冷清清，他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一兩個人在那裏了。

劉全衆上回關系都跟人家打好了，所以這回過去還是理所應當的買到了種子，數量還不算少。

雖然他自己的菜種最近被賣出去了不少，但是随着生意的日漸恢複，他從別處又套了不少菜種出來。

這人：“也就是劉老哥你來了，現在菜種可熱着呢，要是其他人，我指定不賣他們那麽多。”

上回劉全衆一行人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讓他處理掉了一批種子，手裏有了資金，也就可以從自己的上線那裏再進種子。

他的種子大多數都是自己培育的，但是他的培育技術有限，有些簡單的他自己可以弄出來。複雜的就不行了，于是有的時候也會從別處進。

別看現在生意好了，但種菜是一件有季節的事情，哪種菜适合哪個季節種植，都是一定的，所以哪怕現在生意好了，之前處理給全衆的那一批種子，該賣不出去還是賣不出去。

真要是等到明年，誰知道種子還能不能發芽呢？

劉全衆承情：“就知道老弟你是個實誠人，來，錢你拿着，點點。”

買菜種的虛虛的推辭了兩下，就收下了，又在劉全衆的要求下點了點，沒什麽問題，于是更開心了，轉頭問劉全衆上一批的菜種種的怎麽樣？

劉全衆：“确實是有些不發芽的，估計還是放的時間太長了，但是大多數都發芽了，今天來就是買菜的，小青菜那些的都已經可以賣了，這不剛賣了菜，掙了錢，轉頭就又都回到了你這裏，可見這應該是一個圓。”

賣菜種的被他逗得不由得開懷大笑。

這回就不用跑好幾家了，一家就将應該買的菜種都給買齊了。

至此，太陽剛出了沒多大會兒，說起來他們進縣城也沒多長時間，計劃中的事情，以及沒有在計劃中的事情都已經全部辦完了。

梁思思對着後面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石頭三人嘆了一口氣：“讓你們進城是想讓你們跟着你衆爺爺多學點東西的，看你們現在這樣子，別說學什麽了，沒走丢我就謝天謝地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的目标不算是完全沒有實現，畢竟還有另外一個阿南。

石頭從頭到尾都沒看出劉全衆在跟人家勾心鬥角，以為梁思思說的是他們沒幫上忙，于是有些不滿地：“本來算賬村長你就還沒教給我們，等我們學了，肯定也能跟阿南一樣幫忙算賬了！”

梁思思笑罵：“我那說的是算賬嗎？算了算了，去玩兒吧，注意着點，看見陌生人別跟他們一起跑了，人家吃的也別跑，你們幾個人走在一起，不準分開走，聽見沒有？”

石頭本來還想再争兩句，但是聽見這話，立馬跟着自己的小夥伴一起跑了，走之前還沒忘帶上阿南，生怕小村長轉頭就後悔。

吳三羊皺着眉看着他們的背影，心裏想着還是不夠穩重。

他雖然不太能做得到像劉全衆一樣，但是其中的彎彎繞繞他也看出來了一些，也就一點點，跟阿南差不多的樣子。

他有點發愁，怎麽回事？明明剛來大劉村的時候，他還覺得大劉村的下一代不行，那個阿南，看着文文弱弱的，能有什麽本事？

沒想到現在看起來，他們這幾個小崽子還不如人家阿南呢！體格壯有什麽用？除了幹活的時候能幹快一點，一點腦子都沒有，将來他孩子出生了，一定不能養成這個樣子，他暗暗下定決心。

這個人跑得太快，梁思思都沒來得及把手裏的錢給出去，無奈嘆氣道：“手裏也沒拿個錢，這就跑出去了，有什麽用？想買什麽東西不一樣是買不到？”

劉全衆：“小村長，你這就操心太多了，他們肯定自己拿的有錢呢，用不着你給。”

梁思思：“行吧，行吧，走吧，我來之前看到那邊開了一家早點鋪，咱們去吃早點，我請客！”

她拍了拍買過種子還剩下了的一些錢的荷包。

她自己意識到自己花錢可能太過大手大腳了，所以這次進城的時候根本就沒帶錢，生怕碰到什麽自己感覺要買的東西就又給花出去了。

劉全衆陰陽怪氣：“小村長，你這是剛到手的錢不花出去不舒服呀！”

梁思思恭維道：“那不是衆叔今天太過能幹了嗎？讓我覺得不給我衆叔一點報酬，心裏都過意不去。”

劉全衆冷哼了一聲，這仇他還記着呢，這事兒不算完，這活他也是要推出去的。

梁思思知道劉全衆不願意負責賣菜這事兒，但是目前來說，大劉村最适合的人就是他，就算是梁思思自己來幹，可能都不如劉全衆幹的好。

人才嘛，有點脾氣那是應該的，她只能哄着。

因為這事，梁思思特地為劉全衆點了一個肉包子，一個肉包子可是足夠買兩個素包子的。

說起來也是可笑，這種事情明明是肥差，同樣的活計要是放在縣城裏，估計想要的人還不少，但是放在他們村，竟然找不到人幹，最後她這個當村長的還要求着，讓一個老頭子勉強上去頂着。

還是人太少了啊，人才也太少了，新村民進村解決了梁思思目前勞動力短缺的問題，但是這裏面的人才仍舊很少。

就算是吳三羊，這個新村民中算得上是精明的人，在此處也是起不到什麽作用的。

于是沒什麽用的吳三羊只得到了一個素包子，跟梁思思一樣，不過他也沒什麽不滿的，今天他确實什麽都沒做，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早集，站着淨發呆了，有個包子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吃了飯，梁思思跟劉全衆都沒什麽要買的了，吳三羊還要給他的妻子買點東西，于是兵分兩路，劉全衆跟梁思思兩個人感覺時間還早，就一起在縣城裏瞎逛。

梁思思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感嘆道：“我還記得咱們第一次進城的時候，城裏的人稀稀拉拉的，鋪子都沒開幾家。”

“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啊，人都這樣多了，鋪子也開了這麽多。”

劉全衆眯着眼笑道：“一天一個樣，你下趟再來，可能還是有變化呢。”

梁思思：“那不是可能，是肯定，下趟再來，咱們村的鋪子就有着落了，要趕快點兒了，不然鋪子該漲價了。”

人變多了，肯定有不少人手裏有錢想買鋪子，說個不恰當的比喻，現在的鋪子就像一個會下金蛋的老母雞，買了就能掙錢，做生意不用說了，不做生意也能租賃給別人。

梁思思不是唯一的聰明人，只是區別在大家有沒有本錢罷了，梁思思目前就是在努力的積攢本錢。

半晌午的時候他們回到自己村，看着吳三羊背的空筐，再看梁思思手裏提着一兜種子，正在自家地裏除草的大留村村民們，心中悲喜交加。

村子裏有不少人是想着将那塊兒最好的地買下來的，大家手裏都不差錢，新村民手中有朝廷發的撫恤金，老村民也多多少少有點積蓄。

可目前的問題是，不差錢也沒用啊，小村長不想賣這塊地。

吳大花問道：“小村長又買種子了啊！看來是今天的菜賣的不錯？”

梁思思含笑：“多虧我衆叔有本事，那何止是賣的不錯呀，不僅帶過去的菜賣完了，衆叔還給咱們拉了幾個長期客戶。”

有些人幽怨的眼神就看向了劉全衆，劉全衆裝作看不見一樣，其實劉家村的地都很不錯，那塊地也就是比其餘地方便了一些，肥沃了一些罷了。

反正他家是沒有錢買地的，所以這地賣還是不賣，要是賣的話會賣給誰，劉全衆覺得這跟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

至于盯着自己的那幾個老頭子，前幾天還跟自己吵的不得了呢，不管不管，堅決不管。

沒人問梁思思賣菜的錢去哪裏了，沒看見那袋種子嗎？肯定是買種子去了。

梁思思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這兩天縣衙的捕快應該不會過來幫咱們村辦地契，等地契辦了，昨天我們分的那些地，就真真正正的都屬于你們自己了。”

這話一落下，大家瞬間就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一塊注定到手不了的地，和一塊兒真正屬于自己的地，哪個更重要，他們還是心裏有數的。

作者有話說：

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