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準備
而聶維揚那邊,午宴剛剛結束,他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西裝外套甩在沙發,略顯疲憊地眯了一會兒,神經依然很敏銳,才聽到腳步聲就醒了。
然後有人敲門,他坐直身體,揉揉眉心才說:“進來吧。”
秘書趙宏快步走進來,遞給他一份接着幾天使團活動行程表,他粗略看了一下,就點頭吩咐:“你跟各個對接點都再次确認一遍,不要有失誤。”
“好的。”趙宏應聲道,接着又從口袋取了一個黑色方形的絲絨小盒子輕放在他跟前,“這是您先前預訂的東西,已經拿回來了。”
聶維揚把禮盒攥在手裏轉了轉,并沒有打開,側着身,目光淡淡看出窗外:“知道了,你去忙吧。”
他突然想到昨晚佑寶父親問他,你的工作肯定很忙,你确定你能有時間陪佑寶,并且把她照顧好?
看着桌上的行程單,他皺了皺眉,看來有些事情還得再安排一下。
晚上,剛回國的阮澈說太悶,約了聶維揚和盛時乾出來喝兩杯,素來習慣遲到的盛時乾破天荒的先到了,反倒是聶維揚,他們都酒過三巡才姍姍來遲。
“我說你也別太拼了吧?居然工作到這個點數?”阮澈看了眼手表,表情有些誇張,“果真為國家為人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聶維揚斜睨了他一下,笑了笑沒說話。
盛時乾也看時間,眉頭微皺,還打了電話問:“剛怎麽不接電話?陸叔接到你們了?都回家了?嗯,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阮澈饒有興致地聽着,啧啧兩聲:“一個工作狂,一個妻奴,叫我說你們什麽好呢?”
盛時乾沒理會他的打趣,轉而跟聶維揚說:“阮阮今天和程小姐她們出去聚會了,好像在商量什麽事,她鬼主意一向很多,你得有心理準備。”
威士忌滑過喉嚨,有點刺激,聶維揚眉梢微挑:“什麽鬼主意?”
“我不知道,是他教的好妹妹,你問他。”盛時乾指了指阮澈,然後就起身,扣起西裝外套,淡淡說,“今晚的記我賬上,我先回去了。”
“這麽早走?喂,咱還沒開始聊呢……”阮澈的話還沒說完,盛時乾這位大爺才不甩他,徑自開了門離開包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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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維揚笑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阿乾完全被你家阮澄迷住了,眼裏看不到別人。”
“你說他那樣兒的算不算是偏執?”阮澈仰頭灌了杯酒,想了想又轉移話題,問好友,“對了,我買的東西還合用不?昨兒個去見老丈人沒什麽吧?”
聶維揚沉默了幾秒,才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佑寶父親沒
同意。”
阮澈反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訝異地看着他:“不會吧,你這個超級金龜婿也會碰壁?不可思議……”包廂裏放了點輕音樂,阮澈索性關掉,認真問他,“那你打算怎麽辦?放棄?”
“放棄?我字典裏沒這個詞。”聶維揚哼了一聲,搖搖酒杯,冰塊清脆地響了幾下,“我打算換個清閑一些的部門,我爸那邊,也準備跟他說我和佑寶的事。”
聶維揚沉穩地說着自己下一步的打算,盡量把一切都安排得有條不紊,這點阮澈是不擔心的,他慢慢地說:“現在說也好,看你對那丫頭的認真樣,估計連什麽時候結婚都打算好了吧?你們一個個都成雙成對的,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了,哎。”
“是你自己吊死在一棵樹上,怪不得別人。”聶維揚的笑意浮在眼裏,聶家的人都有一針見血的諷人本事。
阮澈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不知怎的,眼前看着好友,卻想起了聶家那個俏皮的丫頭,尤其是那雙水靈得跟黑葡萄似的眼睛,她現在,還好麽?
聶維揚說是過兩天,可是這次卻又足足忙了一星期,只是和佑寶通了幾個電話。
周五這天他還讓人送了一張電動按摩椅到程家,程海銘吹胡子瞪眼睛地說不要,讓送貨工人退回去,送貨的人說這是活動商品,沒有質量問題不退換,于是按摩椅就落戶在程家。
程海銘氣了一天,跟佑寶嚷嚷:“你,你去把他給我叫來,這什麽态度,強人所難嘛?”
程佑寶沒見過送禮送得這麽艱難的,她之前提了下她老爸常年帶學生做實驗,腰肌有些勞損,估計是他聽了才想送這個按摩椅的。
不過她現在也見不到他的人呢,讓她上哪兒找去,外交部麽?
程佑寶把按摩椅調試好,直接拉程海銘往那上面一坐,程海銘本來還不大樂意的,可按摩椅功效太好,他一坐下來就舍不得起來了,還舒服地哼哼讓她幫自己調得更舒服。
王靜從露臺收了衣服進來,睨了老伴一眼,撇嘴說:“瞧瞧,什麽叫糖衣炮彈,這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程海銘不自在地幹咳兩聲,十分勉強讓自己離開了按摩椅,被松開的筋骨還懶懶的,卻死鴨子嘴硬地說:“好像沒質量問題,可怎麽退回去?”
程佑寶暗地裏竊笑,悄悄發了短信給聶維揚:按摩椅策略非常成功。
很快她收到聶維揚回複:真的?還怕你爸直接把它扔大街呢。有點事在忙,等會兒給你電話。
程佑寶嘟着嘴軟在沙發上,怎麽就那麽忙啊,他們都多久沒見面了,快
過年了呢。
回她短信的時候聶維揚在家裏,聶戎生剛從部隊回來,身上還穿着軍裝,見他在家有些訝異:“今天有空回來?沒任務?”
聶維揚站起來,語氣認真地說:“嗯,爸,我是特地回來和您商量一件事的。”
聶戎生點點頭,直接說:“好,你到書房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正好……我也有事要問你。”
過了片刻,聶戎生再到書房時,聶維揚已經沏好茶等着他,他突然覺得,父子倆好像真的蠻久沒有好好地說過話了。
聶戎生喝了口熱茶,微抿唇問:“我今天碰到老李了,他說你申請換部門?”
聶維揚撫着袖口,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是要和您商量這事兒,我在現在的部門也做了很長時間了,想換一下環境,這是其一,其二是,我有結婚的打算,換部門也是為這個考慮的。”
這話一出,連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聶戎生都不由得一怔,不過很快就淡定下來,笑了笑:“難怪你媽給你介紹多少對象都沒戲,原來你已經有心儀的人啊?是哪家的閨女?怎麽現在才跟家裏說,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兩家人總得見個面吧?”
“的确是我很心儀的人,她父親是大學物理教授,母親是搞審計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弟弟。”聶維揚言簡意赅地介紹了一下。
聽他說完,聶戎生沉吟一下,敲了幾下桌子:“聽起來不錯,我們家也不拘泥什麽門第,你喜歡就行,你媽還不知道吧?”
聶維揚搖了搖頭,給父親和自己都重新倒了茶,才斂起眸慢慢地說:“我還沒說,因為有些阻滞。”
“哦?說來聽聽,我能幫上忙嗎?”聶戎生認真地看着兒子,表情卻嚴肅起來。
不過他雖然很嚴厲,可是在聶維揚眼裏看來,卻是個通情達理的父親,并不會一味地命令或者反對,要是理由充分,他也會接納。
聶維揚沉聲說道:“我是有結婚的打算,可是對方的父親并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聶維揚先亮了這張底牌,那接着父親再說些什麽,都必須再三思量。
“理由?”聶戎生挑起眉來,那表情還真的跟聶維揚有幾分相似的。
只聽見聶維揚說:“我年紀太大,又離過婚,他覺得不适合跟她女兒在一起。”他說着頓了一下,“我們幾乎相差十五歲。”
“什麽?差十五歲?”聶戎生放下瓷杯,身體微微前傾,瞪着他說,“那姑娘豈不是才二十歲?維揚,你是不是被沖昏腦袋了?這可不像你會做的事,雖說是你結婚,可畢竟是婚姻大事怎麽能兒戲?一個二十
歲的小姑娘能懂什麽事兒?她比你大哥的孩子也大不了幾歲,成什麽樣兒?”
“我沒有兒戲,我已經打算等她畢業就登記結婚的,其實連這一年半,我都不想等,我是真的喜歡她,很可心的一個女孩子,要是您見了,肯定也會滿意的。我今天找您,就是希望得到您的支持,她父親……怎麽也不同意,我真的沒轍了。”聶維揚說得認真誠懇,卻又态度堅決。
聶戎生擡手打住他的話:“慢着,你讓我想一想……二十歲,才二十歲啊,維揚,我們家不是普通的家庭,而你的工作又有特殊性,要娶個才二十歲的女娃娃當媳婦兒,你說怎麽能合适?我怎麽都想不到。而且她父親不同意,想必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爸,這是我第二次的婚姻,我比任何人都慎重認真,您說的您擔心的,我都仔細反複思考過的,并不是不能解決的問題,還是您希望,我繼續娶另一個安茹?”
“你!”聶戎生在上位慣了,幾乎沒人敢這麽質問他,表情有些不悅,可因為前頭有安茹的事,到底少了幾分底氣,便硬着聲音說,“你都三十幾歲的人,早就過了不懂事的年紀,怎麽就不知道我是為你着想。”
懂事,又是懂事,這兩個字太沉重了。
正如他說的,自己三十多歲了,有獨立的思維和人格,再不需要一直指揮棒。
“爸,我想娶她。”聶維揚擡眼勇敢地和父親對視,“希望您能幫我,您以前不是說嗎?我年紀不小了,早點結婚,您還能快點抱上孫子。”
聶戎生還想說點什麽,最後卻只是長嘆了一聲,朝他揮揮手:“我頭疼,你先出去吧,等你媽回來我還要和她說說看。”
不過一直等到晚上七點沈英都沒回來,好像是有什麽活動,餐桌就父子倆在,兩人吃得不多,聶維揚明天休息,打算帶佑寶去玩,就起身說要走了。
聶戎生想了想,就說:“剛才你說的事,就算我們反對,你也不改主意?”
聶維揚腳步頓了一下,回過頭看着父親:“爸,我一直很聽你們的話,可是,您也說了,我的性格最像你,那您知道我們最像的地方是什麽嗎?文雅一點,是永不放棄,難聽一點,其實就是一意孤行。”
聶戎生怔了怔,下意識問:“是什麽?”
聶維揚又說:“可我相信你們最後還是會同意的,因為我是你們兒子,你們不會忍心看我不幸福。我明天還有事,今晚去公寓那邊住,您吃飽就好好歇歇,畢竟上了年歲,要注意身體,想想以後,還有小孫子小孫女圍着你轉,不是挺好的?”
這話讓聶
戎生微微動容,他算是明白了,這回他這個兒子算是要堅持到底了。
也許自己真的老了,那套雷厲風行的作風,不适用,也不想再用。
小孫子,小孫女是麽?
聶維揚剛走,沈英就回來了,才緩口氣就聽見丈夫說的這事,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
即将掀起的另一場風波在所難免。
不過眼下聶維揚卻沒心思在管,一路開快車回到大學城的公寓,車還沒停好,又掉了個頭來到佑寶住的教師公寓小區。
有幾天沒見到那丫頭了,好像等不及明天,現下就想見她一面,她的笑容她的聲音,有洗盡煩惱的魔力。
明明才那麽丁點大,卻讓人無法自拔。
他剛掏出手機要撥佑寶的號碼,下意識擡眼看了下她住的樓層,房間沒亮燈,是睡了?撥號的手又猶豫了。
忽的,有人在敲車門,他仔細看了看,不是佑寶是誰?
程佑寶一邊瑟縮着身子一邊等他開門,聶維揚熄了火從車裏出來,見她穿得單薄,忍不住皺眉:“怎麽穿這點衣服就敢出來?不怕凍壞了?”
“就是去門衛那兒拿個快遞,沒想到天兒這麽冷,遠遠的瞧見像是你的車,就跑過來了。”程佑寶呵着白霧,笑嘻嘻地挽着他,“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剛下班?吃了飯了麽?”
聶維揚喟嘆一聲,摸摸她的頭,又脫了自己外套披在她身上,他身形比她高大許多,外套都長到臀下了。
“剛從家裏過來,我明天休息,帶你去玩,想好去哪裏沒?”
程佑寶剛想說早想好了,又怕他聽了不同意,就在to be or not to be兩難中掙紮。
聶維揚一眼就看穿她的小九九,笑着問:“怎麽?不敢說?倩倩和阮澄不是都給你出主意了?”
“你怎麽知道?”程佑寶瞪大眼睛瞅着他。
“我什麽不知道,說吧,想去哪裏,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吧?”
“哪有那麽誇張,就是,就是覺得挺久沒去玩了,想去那個……歡樂谷。”程佑寶眼睛一閉,咬牙把話都說全了。
聶維揚一愣,擡手捏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歡樂谷?你還真敢想啊……”
程佑寶咕哝着:“不行咩?不是說随我喜歡。”
“我又沒說不行,不過……”聶維揚意味深長地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都說了,我這人喜歡回禮,你哄哄我?”
他突然貼近,灼熱的氣息轟得程佑寶意識有些發昏,只能傻傻任他擺布:“怎、怎麽哄?”
“唔,比如這
樣。”聶維揚說着就親了她臉頰一下。
程佑寶全身跟過電似的,兩人太久沒親熱,一碰觸都有些把持不住,她努力推搡着他:“這我家樓下呢,你別亂來,別人看見怎麽辦?”
聶維揚眼睛一眯,瞬間就把她摟住,開車門,一起上了車後座,動作一氣呵成。
“這裏沒人看見,沒關系了吧?”他看着瞪大眼吓壞了的佑寶,得意非凡。
程佑寶下意識想退縮,不過被他高大的身軀牢牢鎖在身下,又能躲到哪裏?
聶維揚也不等她回神,俯身就吻上那想了好些天的紅唇,細細地吻,重重地吮,以解相思之苦。
他靈活的舌把程佑寶所有的意識都卷走了,除了緊緊攀着他,根本沒辦法思考。可男人女人一旦情動,哪裏是一個吻就能解決得了的?
漸漸的兩人穿的衣服都被扯得不成樣子,車裏空間不大,不好動作,程佑寶被吻得直喘氣,看他要扯開自己內衣,褲子也差不多要踢到車底下,矛盾地又想笑,又有些害怕。
他不是要來車震吧?
她攀着他放在她胸前肆虐的手,看着他微紅的臉龐,喘着氣糯糯地嘤咛:“別在這兒……”
聶維揚動作一頓,片刻清醒的意識讓他記起這裏是她家樓下,的确不太合适,他低下頭貼着她的臉問:“那去我那兒?”
“我媽還等着我拿了快遞回家……”程佑寶瑟縮着小眼神,不敢再看他那雙布滿欲望的眼睛,太吓人了。
男人饑渴起來,可不得了。
聶維揚暗皺一聲,可手裏觸及的柔軟又舍不得放開,甚至有些生氣地更用力揉她,想聽她嬌吟求饒。
“喂,你……”
“噓,你乖一點,我就抱抱你,不做別的,就讓我抱抱你,一會兒就好……”聶維揚染了欲望的聲音特別的撩人,又是親又是吻,手上的動作也不聽,兩個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程佑寶根本招架不住,渾身骨頭都酥了,哪裏還分得清東南西北是非對錯?
她意識的最後是在慶幸,好在車子是停在不起眼的角落,不然她的一世英名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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