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新年
這一天程佑寶在歡樂谷玩得樂不思蜀,要不是到了飯點她拿手機出來瞅瞅,看到那十幾通未接來電還有大哥小弟連番發來的短信吓得回了魂,她估計都舍不得走。
聶維揚看她一臉依依不舍的樣子怪招人疼的,點點她桃紅的唇瓣安慰着:“瞧瞧,這小嘴都能挂油瓶兒了,真這麽喜歡,以後再帶你過來玩行不?”
“真的?拉鈎?”程佑寶一直耷拉着的臉猛擡起來,伸出白嫩的小指頭勾了勾。
聶維揚故意瞪了她一眼:“好啊,還敢懷疑我?”說着就抓着她的指頭包在手心裏,“我答應你的事,什麽時候食過言了?”
程佑寶這才滿意地笑了笑:“那咱們趕緊回去,趕緊的,我爸估計急紅眼了。”
“這會兒知道怕了?”剛才他勸都勸不走,跟出籠的小鳥兒似的。
郊區的車流相對少一些,又是晚上,一路上沒遇上堵車。
聶維揚卻故意開得慢了點,耐心地聽佑寶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說着學校的家裏的趣事,說到可心的地方,兩人就一起大笑,小小的車廂是滿載着溫情。
現在已經跟家裏坦白,聶維揚再不能随心所欲地讓佑寶陪在自己身邊,同居的事更沒有再提,這是他對佑寶父母的尊重,還有是對佑寶負責任。他也不是沒想過再過段時間,等他們的感情更加穩定,等佑寶再長大成熟一些,又或者幹脆等佑寶有了……
可聶維揚發現自己就連那一兩年都不想等,所以他才在第一次見家長就唐突地向程海銘提出了訂婚。
最近做的很多事,都不太像他素來給人穩重內斂的風格,可每一件都是情理之中。
又想想今天自己的舉動,哪裏像個三十五歲的男人會做的事,而罪魁禍首,還是個二十歲的小丫頭。
想着想着,聶維揚發現身旁的小麻雀沒了聲響,斜眼看了下,原來已經摟着抱枕睡着了。
趁着紅燈,他伸手把擱在後座的大衣拿來披在她身上。
程佑寶仿佛感覺到了熟悉的溫暖,嘴角一勾,小手還将衣服往脖頸扯了扯,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安睡。
這丫頭,聶維揚失笑,眉眼具是溫柔似水,情深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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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車子緩緩開進了教師公寓小區,靠邊停好,聶維揚才把程佑寶叫醒了。
程佑寶揉着惺忪的眼,懵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看見樓道口那盞要亮不亮的路燈才知道是到家了。
聶維揚熄了火,問她:“燈修好了沒?還是我送你上去吧?”
程佑寶擺擺手:“不用,我閉着眼睛都能爬上樓,要是捎上你,待會兒我爸一準大刑伺候。”
“心疼我了?”聶維揚捏捏她翹翹的下巴,想起昨晚在這裏的旖旎,一時心懸意馬,手指摩挲摩挲就到了那軟嫩的脖頸。
認識他日子長了,程佑寶也有了眼識,知道他這表情一準在想幹壞事,趕緊拍開他的手,麻溜地開門下了車:“真得回了啊!”等關了車門,确定安全以後,她又敲敲窗戶,等他搖下車窗,她才反問,“我剛剛在你眼裏看到四個字,你猜猜是什麽?”
“什麽?”聶維揚不知是不是心事重重,反應居然慢了。
程佑寶神秘地笑了一下,張開嘴用唇語說了幾個字,就風一般溜上樓了。
等聶維揚一琢磨出來,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立馬沖上去把她抓到懷裏好好收拾一番。
果然膽子養大了啊!居然敢笑話他欲-求-不-滿?
程佑寶一想到聶維揚吃癟的樣子,笑容就一直沒有斷過,回到家裏,程海銘一見到她就豎起眉毛,可是見到她興高采烈的樣子,教訓的話到了嘴邊就怎麽都說不出口了。
他們擔心來擔心去的,不就是怕這個心肝寶貝受了委屈不開心嗎?現在她高高興興的,他們還能說什麽?
倒是程佑安一臉不悅,板着臉說道:“怎麽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不知道家裏擔心嗎?”
“放包裏沒聽見嘛,對不起啦,我這不回來了麽?別氣別氣,氣了就不帥了。”程佑寶挽着哥哥的胳膊安撫。
程佑安冷哼了一聲,卻忍不住心軟:“沒吃飯吧?趕緊洗手吃飯去。”
程佑寶得到大赦,自然馬不停蹄地奔去安慰五髒廟。
程佑樂一針見血地說:“她這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性都是給你們寵出來的,篤定天大的事兒有人兜着呢。”
“你不也一樣?”程海銘程佑安瞪着他透着不滿。
程佑樂攤攤手,滿眼無辜:“所以咯,咱們擔心那麽多幹啥,以後繼續給她兜着就是了。”
不得不說,雖然他年紀最小,卻看得透徹。
正所謂日防夜防,心賊難防。
程家在犯愁,京城另一頭的聶家也一樣。
已經過了小年,聶維揚的大哥聶維遠帶着老婆孩子從成都回來,老三聶維深還在歐洲,定了除夕的機票回京,而幺女聶維意也在年前趕回來了。
見這兩天母親沈英一直不茍言笑,聶維意拉着大嫂梁清私下說話:“大嫂,你說我媽這是怎麽了?”
梁清想起昨晚丈夫跟自己說的話,想了想才說:“還能是怎麽了?媽天天都念叨什麽事?”
聶維意撇撇嘴:“不就是我二哥還單着麽?”
“那不就是這麽回事?聽你大哥說,你二哥的婚事有眉目了,是他自個兒回來提的。”梁清小聲說道。
聶維意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真的假的?二哥可以哦,悄無聲息地來個平地驚雷。”她說着又叫了一聲,“壞了,我昨天還跟媽說我碰到安茹了,聽她那意思也是單着,沒準是想等機會跟二哥複婚的……”
“他們倆都離了六年了,她來添什麽亂?”梁清眼裏寫滿不贊同,又嘆了口氣,“不過你也先別吱聲,還指不定有什麽結果呢!”
“什麽結果?不就是結婚麽,難道爸媽還想插手?都盼了那麽久的事,有就該燒香還願了。況且就算他們有那心,依我二哥那脾氣,啧啧,有了安茹這個‘美玉在前’,估計不太可能。”聶維意倒是不擔心,她求學工作都在美國,觀念更加開放一些。
而安茹似乎給聶家的人印象都不好。
梁清卻不是這麽認為,聲音再壓低:“不對,你大哥說,維揚喜歡的那姑娘,比小棠大不了幾歲。”她比了一個‘二’,一個‘拳頭’。
“對方才二十?”聶維意驚呼,見梁清颔首,這下連聶維意都有些意料之外了,“這一比我都老了,怪不得媽天天繃着個臉,原來二哥想老牛吃嫩草,那大哥怎麽說?”
“還能說什麽?他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也不大同意,說太荒唐了。”梁清這個做大嫂的倒是不好發表意見。
可聶維揚已經三十四五,誰還能管?
沈英倒是想管,可老伴和她又有分歧。
兩個最近的話題都圍繞在次子身上。
這不剛吃完晚飯,沈英就給聶維揚打電話,可沒說幾句,也沒說到點上,電話就結束了。
沈英又氣又急:“瞧瞧,這什麽态度?還說他最像你,對,最像你的脾氣!”
聶戎生正在擦拭他的寶貝佩劍,那是他每天必做的事,眉眼都沒擡,只是說:“你現在急也沒用,他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了,他既然回來跟我們說了,肯定就是想征求我們同意,不是橫着來的。”
“難道你真讓他娶個二十歲的回來?小棠今年都十五了。”沈英挑眉,眼睛都能噴火。
“不然呢?我知道你喜歡呂蕙那孩子,可的維揚也喜歡才行啊,不然他們早就成事了,還用你三番兩次撮合?記不記得他和安茹那會兒鬧得多大的動靜,現在我和老安幾乎沒話說了,還是你也想和呂家斷了往來?何苦來哉?”
當初安茹幾乎是他們逼着聶維揚娶的,兩人婚後一直不得安寧,沒多久就離了,接着幾年聶維揚不提再婚,他們也鮮少提起。
因為對這孩子心裏有愧。
“我當然想孩子娶到喜歡的,可怎麽偏偏是個二十歲的女孩,我怎麽能放心?”沈英兩道眉都擰得緊緊的。
“你別急,先看看人再說,他不是說了麽,應該過年就把人帶回來見面的。”聶戎生淡淡地道,除了剛聽見兒子說的時候有些不滿焦急,現在也早已經平靜下來,急躁,是行軍大忌。
他慢條斯理地把佩劍挂好,見老伴還是愁眉不展,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這不是壞事,畢竟維揚有了成家的念頭,他也不是沒分寸的人,咱們只管往好的地方想就行。”
一家之主都這麽說了,沈英就算有再多的怨言,也不好再說。
眨眼就到了除夕,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喜迎春。
吃過豐盛的年夜飯,程佑樂就風風火火地出了門,說是一大幫同學約好了聚會守歲,今晚就不回來了。
程爸程媽的每年除夕的固定節目就是看春晚,偶爾也會互相吐槽哪個節目不好看,程佑寶幫忙洗好碗收拾好,摘了圍裙從廚房出來,就見到她哥在露臺抽煙。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程佑寶走上前,笑攬着他的腰問:“哥?你今晚沒有節目?”
“沒有,你呢?沒和倩倩約好?”程佑安回頭見了是她,趕緊把煙滅了。
“倩倩說太冷,不想出門。”程佑寶轉身倚在欄杆邊上,黑溜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哥,“其實也沒什麽可玩的,年年都一樣。”
聶維揚是提了和她一起守歲,她心裏想去的,又擔心家裏不同意,想想就算了,這個節骨眼,出去夜游甚至于過夜都會顯得他們太輕浮。
聽見遠傳來了熱鬧的鞭炮聲,程佑安心一動,提議着:“要不哥帶你去看煙火?”
“嗯嗯,好诶!”程佑寶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程佑安和程佑寶兩兄妹穿得厚厚實實地出了門,碰巧都是暖色系的新大衣,程佑寶又挽着程佑安的手臂親密無間,不知情的以為他們是情侶也不一定。
廣場上挂滿了喜慶的紅燈籠,花團錦簇,人潮湧動,十分熱鬧。
就是風有些大,程佑安又捂了捂程佑寶的圍巾,怕她凍着,哪知動作間又愣了愣神,原來不知不覺,這丫頭已經長大到他肩膀了。
想當初她剛出生那會,小小的人兒脾氣大,跟誰都哭,他當時也才九歲大,抱起她卻不哭了,大家都說他們兄妹緣分深。
緣分這兩個字真的很奇妙,無關乎血脈相連,而是心的羁絆。
眼看着她一天天長大,每天都有變化,每天都給他新的感受,是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丫頭,繼而越來越,越來越難以割舍。
不要問他需要割舍些什麽,他不會回答。
驀地,有只帶了紅色麋鹿手套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拉回他的思緒。
程佑寶咋呼:“哥,你在想什麽呢?我剛說的你聽見了麽?”
“嗯?”程佑安應了一聲,“這裏太吵,你說什麽了?”
“我問你,想好新年願望了沒?是不是準備給我帶個大嫂回來啊?”指着天上的孔明燈,程佑寶眯起眼睛笑問。
程佑安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大人的事小孩別管那麽多,要不是看在過年,我還得跟你算舊賬。”
程佑寶誇張地捂着額頭叫屈:“什麽嘛,舊賬過了年就不作數的啦!咱們得展望未來新生活嘛!”燈火下,她的小臉被映得潋滟若桃。
程佑安一時看怔了。
他的願望?
一願家人健康安好。
二願她一世無憂無慮。
三願……
如果再要第三願,老天會覺得他貪心的吧?
煙火砰砰砰地在黑色的天幕開出一朵朵絢爛的禮花,周圍的人都在歡呼,在雀躍,在期待新的一年到來。
大家跟着廣場大屏幕上的數字一起倒數。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當新年的鐘聲敲響,程佑寶就接到了新年的第一個電話,是聶維揚打來的。
她側了側身接起來,小心看了大哥一眼,見他并沒有話說,才松了口氣安心聊起來。
“丫頭,新年快樂。”聶維揚聽起來心情很好,語氣飛揚不同于往常的低沉,又聽見她那邊很吵,忍不住皺眉問,“你怎麽還在外面?跟誰在一起?”
“我哥帶我到小廣場看煙火呢,不過風好大哈,我們準備回去了。你呢,今晚在家裏邊?”除夕他應該回軍區大院吧?
聶維揚聽了這才安心,輕輕“嗯”了一聲。
“我剛才許了願!”程佑寶笑呵呵顯擺。
“哦?是什麽願?”
“別問呢,老天爺聽着呢,要是告訴你就不靈了。”程佑寶神神秘秘地不肯透露一絲半分。
聶維揚笑了笑:“我也許了個願,不過不用老天爺幫我,你就能實現。”
程佑寶被他撩撥起好奇心,遂問他:“是什麽啊?”
聶維揚頓了頓,半晌才說:“佑寶,我想過兩天帶你去見我爸媽,你,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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