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24-25

24

弗朗西斯在“違禁期間”第二次見到亞瑟的時候，剛好經過酒吧回旅館。

亞瑟被阿爾弗雷德扶着……不，更貼切的是背着，頭發亂得不成樣子，領帶扯得一長一短，綁在開了四顆紐扣的襯衣上，看上去很突兀。

弗朗西斯很清楚亞瑟的這種狀态意味着什麽。

亞瑟醉了之後，一般會發酒瘋，如果是這種連站都站不穩的情況則表示“已經在發酒瘋了還繼續灌”，一直灌到站不穩喝不下為止。

他的身邊站着基爾伯特和安東尼奧，至于他們在很大聲的讨論着些什麽，他完全聽不進去。

他的眼睛一直注視着從對面走過來的阿爾弗雷德和亞瑟。

似乎若有若無的對上了那對碧綠色的眼睛，弗朗西斯慌忙的避開視線，随便找了個關鍵字插入身邊人的對話之中。

兩行人接近，交錯，遠離。

之後的對話弗朗西斯都聽不進去了，他的腦袋忍不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說他們為什麽出去喝酒雲雲的。

不過更多的是說不清楚的惆悵——沒有招呼沒有問候，雖然雙方都看到了對方……就像陌路人一樣。

維持友好的關系很困難，想毀掉它卻很簡單。

真諷刺。

=============

“結果……還是忍不住啊。”弗朗西斯站在學生會室門口嘆了一口氣。

本來打算至少要等到14號過完才見他的，前功盡棄在最後的時刻。

弗朗西斯望着手表上那大大的14號字樣，思考自己的人生。

“果然一了百了這麽潇灑的事情哥哥我做不出來。”弗朗西斯歪着頭自嘲——無法接受淪為陌路人的狀态，如果要那樣，還不如默默的做個好人。

真是賤斃了。

開門。

會長大人整個人趴在辦公桌上，看了昨天的酒量可以夠他受一整天了。

“醒酒藥，遠東校區的人給的，應該可以治療一下頭痛。”弗朗西斯放下一瓶藥。

亞瑟趴在桌子上，頭埋在手臂之間，不予理睬。

“你果然還是不想見我。”弗朗西斯嘆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

手腕被捉住。

亞瑟的頭依然埋在左手的臂彎之中，只是右手緊緊抓住了弗朗西斯的手腕。

，非常用力，緊的掙脫不開。

“——小——亞瑟別這樣好痛！！”

對方的力氣更大了簡直是要掐斷關節的力道。

“我我我我錯了還不行麽！我錯了我以後不會再這樣的了啊啊輕點輕點手腕要斷掉了啊！！”

力道終于放松了一點但是還是沒松手。

弗朗西斯看着那個埋在桌子上的金色腦袋，亂糟糟的頭發，莫名其妙的脆弱感，讓弗朗西斯很有沖動想要緊緊抱住這個人。

當然如果真的抱了就不止手腕碎掉這麽簡單了，結果擁抱的沖動只化為了手掌溫柔的力道輕輕的将那亂糟糟的頭發揉得更亂。

對于這樣一個動作，亞瑟沒有反應，好像默默的接受了。

——真像某種動物啊。

“所以不要再說什麽‘我不想見到你’這樣的話了啊，哥哥我很心痛的。”弗朗西斯輕聲低喃，

“嗯。”對方輕輕的答了一句。

“以後不會了。”亞瑟重複肯定了一遍。

“是麽？”弗朗西斯輕輕笑着“那麽，我也不會了……”

==========

弗朗西斯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五點。

放學時間，基本每次到了這個時候，“可以有點期待的7月14號“，也差不多完了。

答案還是一樣的呢。

只是這個時候，校園廣播突然搖滾了——這很詭異，學校的廣播從來沒走過搖滾風格。

搖滾之後，廣播裏傳來熟悉的聲音。

“弗朗西斯！你他媽給我認真聽着！這是你的生日禮物！！不願意也得收！給我立刻滾來A區的室內體育場！”

哎……？

哎………………？！！！

哎………………………………？！！

弗朗西斯的大腦空白了三秒，然後是用他生平最快的速度往A區體育館沖。

他喘着氣跑到了體育館，人群紛紛給弗朗西斯讓路，讓他能走到舞臺的最前面。

亞瑟拿着電子吉他，穿着看上去很視覺的高領無袖黑色套頭衣，上面挂着無數銀色的鏈子。

“很酷嘛~”弗朗西斯壞笑着吹了聲口哨。

亞瑟回了一個壞笑。

“同學們”亞瑟望着弗朗西斯“下面我要彈一首歌送給我們親愛的學生會副會長，”

“歌曲的名字叫做《FUCk YOU》，希望大家和我一起用這首歌好好祝福我們的副會長！！”

全場的學生開始歡呼。

亞瑟調了幾個音，身後的伴奏爆炸般的響起.

Look inside

Look inside

Your tiny mind

Then look a bit harder

Cos we're so uninspired

So sick and tired

Of all The hatred you harbour

So you say

It's not okay to be gay

Well I think You're just evil

You're just some racist

You're point of view is medevil

Fuck you,(fuck you)

Fuck you very very much

Cos we hate what you do

And we hate your whole crew

So please don't stay in touch

“大家，開始祝福吧，我們的副會長會很高興的。”亞瑟繼續壞笑着，朝着弗朗西斯豎起了中指。

Fuck you,(fuck you)

Fuck you very very much

Cos your words don't translate

And it's getting quite late

So please don't stay in touch

所有人開始歡呼，跟着唱Fuck you以及Fuck you very very much

響聲震破天際，

“…………”弗朗西斯呆呆的看着臺上唱得正歡快的亞瑟。

這就是……期待了17年的……生日禮物？

“噗哈哈哈！！”弗朗西斯瞬間爆笑“很有你的風格啊小亞瑟~~”

“你喜歡就好，你看大家不也是這麽熱烈的為你祝福，你要感謝我啊~”亞瑟拿着話筒回答。

這樣唱着，唱着，一直到散場。

後來弗朗西斯發現很多人笑盈盈的跟他打招呼，不過問候語不是你好或者嗨更不是生日快樂，而是全部換成了“FUCK YOU”，更親切一些的就“Fuck you very very much”。

接下來，這首歌在校園網上賣瘋了，已經到了連外校的人都一手一只的程度，該死的推銷員還要每賣出一只，都很熱情的跟他們解釋這首歌的典故……

弗朗西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了很想做掉亞瑟的沖動。

“這是對你先前某種行為的報複。”我們的學生會長喝着茶悠閑的說道“好好收下這份生日禮物吧。生日快樂，十七年份的。”

=========

OTL誰能告訴我我在寫什麽……

25

“聯絡感情就是怎樣？”亞瑟不耐煩的望着屋子裏的各個校區的幾位會長們。

“就是打好‘關系’，是我們那裏的習慣喲。”王耀托着家鄉的蓋碗茶，回答。

“那就是如何？”亞瑟扯着一張不爽的臉。

“我們那邊打關系一般是這樣的。”王耀抿了一口茶“首先需要一副麻将，然後需要四個人和一張桌子……準備好錢和瓜子茶水……準備好了就開始搓……可以有人在後面買馬……”

“誰懂遠東校區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和規則啊！”亞瑟開始抗議。

“我明白我明白~”王耀笑着擺手“所以我們換個東西玩，我們玩抽鬼牌怎麽樣？”

“總之只要賭都可以？遠東校區的規矩還真讓人難以理解啊。”弗朗西斯攤手。

“抽鬼牌規則大家知道了吧？”王耀望了望擦水管的伊萬，嚼口香糖的阿爾弗雷德，正襟危坐的本田菊，托着頭手指不停扣桌面的亞瑟，懶洋洋趴在桌子上的弗朗西斯。

“知道是知道啦。”弗朗西斯頭一歪“輸的人有什麽懲罰？”

“這就是今天的正題啦~”王耀從懷裏掏出一封紅色封皮的信，視線停留在亞瑟和伊萬身上“兩位會長有沒有收到這封信？”

伊萬的笑容看上去稍微凝固了，而亞瑟則停止了扣桌面。

“和我想象的一樣啊。”王耀拆開信封，将它扣在桌面上。

“這是一封恐吓信。”王耀指指亞瑟“具體就讓亞瑟會長說明一下吧。”

“果然是這件事嗎。”亞瑟嘆了一口氣“，w學園是集整個世界的科技智慧結晶于一體的存在。我們的高中部，大學部的研究所裏都有可以說非常危險的研究。”

“但是，有人發恐吓信來威脅我們。”亞瑟敲了敲那封紅色的信“要毀掉我們的研究機關。”

“大學部的研究所都保護得很好，但是我們高中部就不是那樣了。”亞瑟繼續說“學園三個校區的研究機關，是有聯動裝置的。也就是說想要進行大動作，要經過三個校區研究部同時認可，同時啓動，才能啓動某部分裝置。”

“于是問題來了。”亞瑟拿起信“w學園的自由度很高，校方将研究所的使用權利幾乎是100%交予學生會掌控，在各個校區學生會的監管之下，研究所是不會有什麽安全問題。但是……由于三強争霸，三個校區的學生會主要幹部，都集中到了西洋區。”

“也就是說，另外兩個校區完全是處于真空狀态。”王耀補充道“只要對方攻陷了西洋區的研究所，無論是想偷某校區的取資料或是幹掉某個校區的研究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另外，三個校區有合作也有競争，不排除某個校區為了奪取另外校區的研究成果而安排這種事情的可能性呢~~也就是說，我們之間，有內鬼的可能也很大。”伊萬笑着說出了王耀和亞瑟都心裏明白的事實。

“回到正題。”王耀甩甩手上的牌“我們為了引蛇出洞，需要一個餌……而面前的各位，都有成為這個‘餌’的資格，當然危險性是有的。”

“本來是抽簽決定的，不過抽簽太不好玩了，所以我們就抽鬼牌吧。輸的人要擔任‘餌’哦。”王耀笑着說。

“出于公平性，我的位置就讓菊代替。如果他輸了，就由我當‘餌’。”王耀推了推本田菊。

“聽起來不錯，蠻刺激的喲~”弗朗西斯豎起拇指。

“為什麽要我參加啊。”阿爾弗雷德嘟着嘴“我又不是你們學生會的，有事別瞎拉我參合啊！”

“相信我，你有這個價值的。”

阿爾弗雷德直視王耀“……那好吧，看在你還有亞瑟的面子上。”

發牌，理牌，抽牌。

第一輪，第二輪，不知道鬼牌在誰手上。

“Hero我第一個贏了哦！”阿爾弗雷德甩掉最後兩張牌。

“沒我的事了吧？那我走了，你們加油~”阿爾弗雷德背起包，嚼着口香糖。

兩輪之後，伊萬成功湊成了自己最後的一對。

“兩位對不起了”本田菊從弗朗西斯那裏抽到一張方塊8，抽成一對甩了出去“現在就只剩你們兩位了。”

亞瑟拿着兩張牌對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舉着一張牌，表情很無奈。

“救命……小亞瑟你簡直蠢透了我都不想說你，你也是會長，人家兩位也是會長，你就不能稍微拿出點會長的氣勢會長的觀察力嗎？你說你這麽蠢，怎麽對得起我們西洋區那麽多的學生啊？”

“不知道是誰多年輸給我這個蠢透了的學生會長……奧對了，你的優越感還是有的，比如說比智商下限啊，這種事我可幹不出！”

“會長的語言真是何時何地都那麽犀利啊，瘋狗咬人一樣，唉唉。”

“副會長您更厲害，我只不過是狗咬人，您是豬咬人，要知道一只普通的豬要經過怎樣一個進化過程才能進化為拿嘴巴當武器的瘋豬啊，真是幸苦您了。”

“野豬不是可以嗎？”

“哎呀，恭喜恭喜，看來您終于承認自己的血統了。”

“喂…………”

“兩位真是恩愛啊~”王耀托着下巴眨眼。

“恩愛？我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

“胡說，小亞瑟明明愛哥哥我愛的要死了！”

“你才死，為什麽你不早點死？你快死啊！求求你快點死好嗎?”

“耶，好過分，我們不是前些天才F那什麽完，今天就詛咒哥哥我死嗎？”

“請注意，不是我一個人祝fu*K你，是全校都祝fu*k你了。”

“兩位……可以注意下場合嗎……？”本田菊稍微提醒了吵得正歡樂的兩人。

“菊，別說出來嘛，聽他們吵架挺好玩的。”王耀一副樂趣被打斷的表情。

“…………”兩人終于明白自己被看戲了。

“唉…小亞瑟你那麽蠢，就讓哥哥我犧牲自己來搭救你吧。”弗朗西斯嘆了一口氣，抽走了鬼牌，當着亞瑟的面将它放到了原來那張牌的右邊。

“別給我裝烈士，被你救是人生最為恥辱的污點！”亞瑟怒氣抽回右邊那張鬼牌。

“那還真是榮幸啊……”弗朗西斯眨眨眼将鬼牌抽了回來。

“誰能告訴我，這個游戲的規則什麽時候變成了‘抽到鬼的算贏’？”本田菊問王耀。

“不知道……”王耀搖搖頭。

大家的視線都聚集在弗朗西斯和亞瑟兩個人上，沒有人注意到伊萬和王耀兩個人站到了一起。

“唉~”王耀從背後将頭擱在伊萬的肩膀上“我們什麽時候也能那麽和諧啊？”

“任何時候呢，耀你喜歡的話。”

“聽說菊他們費了很大勁才将你請來，不容易啊……”王耀搖了搖頭。

“如果耀願意回來的話，我會随叫随到的哦,畢竟我對耀有那麽深的感情呀”伊萬笑得很開心

“那麽請不要将你的武器抵在我的心髒位置好嗎?”

“耀也将你的刀擱在我的脖子上呢，禮尚往來嘛，我對耀你一直都很好的呀。”

“我果然是不能跟你友好相處啊”王耀離開伊萬，攤攤手。

“真巧，我也是呢。”伊萬微笑着搖頭。

亞瑟将牌在身後洗了半天才拿出來給弗朗西斯抽，心想這次有一半的幾率了吧？

弗朗西斯的手在左邊停了一下，又在右邊停了一下，擡頭瞄了一下亞瑟的表情，抽了右邊那張。

将鬼牌抽了回去。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亞瑟暗自叫苦，好像無論我怎麽洗牌他都知道哪張是鬼一樣！這家夥什麽時候也變得跟王耀一樣了麽？！

“因為對你很熟悉了。”弗朗西斯似乎看透了亞瑟的疑問，為他回答。

“哈，彼此彼此。”亞瑟笑了一聲，如果是了解程度的話，我了解弗朗西斯和他了解我，是一樣的吧！

亞瑟對着自己對面的那兩張牌，擡頭觀察了下弗朗西斯，發現他沒有表情，無論他的手移到哪張牌上，都沒有表情。

“啧，那就随便。”不要跟弗朗西斯上一盤一樣，那個就抽左邊那張好了！亞瑟心裏想着，朝着左邊那張伸出了手。

“恭喜你~~”弗朗西斯扔下手上剩下的那張鬼牌“小亞瑟，你贏了~”

亞瑟望着手上那兩張3，有點發愣。

怎麽回事……總覺得他知道我一定會抽左邊那張……

“那麽，王會長需要哥哥我做些什麽呢？”弗朗西斯轉了個身。

“這個。”王耀從懷中掏出一個造型精巧的小機關“拿着它，不要弄丢了。”

“這是什麽？”弗朗西斯玩把着這個雕着龍紋的小機關。

“性質有點危險的東西。”王耀微微一笑“拿着它的時候，請注意安全。”

“喂，哪方面的注意安全啊！”弗朗西斯抓住王耀就要問。

“我弟要來找我了~我先走了！”王耀沒有回答，揮手跑開。

“……真是莫名其妙。”弗朗西斯将它塞進了上衣的口袋。

學生會議室的外面，一個同樣穿着紅色唐裝的黑短發男生站到了王耀的身邊。

“哥，你到底在幹嗎啊。”

“抽鬼牌啊~”

“說什麽呢，哥又沒有參加。”

“站在一旁看棋局，更能看得清楚呢~就像殺人游戲裏的法官一樣。”

“那麽……哥你看到什麽？”黑短發少年好奇地問。

“那五個人裏面有“鬼”哦”王耀笑着回答

“有鬼？哪個人是？”

“不是哪一個人”王耀搖搖頭，伸出兩只手指。

“是兩個……呢。”

“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