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有,你來撈
并非經理少見識,而是金城館開業至今,跑來這裏贖人的屬實不多。
金城館是挂的最高的那一檔,收費與書寓無異,但這裏的姑娘不比梁停路那兩家。一是并非從小教養到大,二是這裏的姑娘都并不是真的賣藝不賣身——金城館大多姑娘都能留宿,而紅酥館和莳花小班的好些姑娘都是冰清玉潔,幹幹淨淨沒破過身的。
客人們都不傻,既然出同樣的錢就能選更好的姑娘,誰會跑來金城館買姑娘?
況且贖身又不只是三兩個錢。
經理自然是不敢擅自做主,換了老鸨過來,正在館裏的男男女女們聽聞也都過來湊這個熱鬧。
“贖身?哪個姑娘?”
“看不清……”
金城館的老鸨四十來歲,風韻猶存,八面玲珑,一路走過來不忘跟周圍客人們寒暄恭維,引得堂內男人們笑聲陣陣。
可惜也有人不吃那一套。
“廢話不必說。”陸政出聲打斷老鸨的恭維,并不伸手接人遞過來的茶,正襟危坐,“開個價。”
老鸨眼神示意小厮擱茶放到桌上,繼續笑着對陸政道:“您先別着急啊,到底是個大活人,總不能跟賣個雞鴨随口就喊出個價來,您得給點時間容我先算算吧。”
陸政左手微擡,瞥了眼手腕上的表,很寬容的給了個期限:“三分鐘。”
老鸨噎住。
右邊傳過來一聲的輕笑。
陸政手臂跟過電似的一麻,原本就已經坐得極正的身體瞬間變得更加僵硬。
盛月白沒骨頭似的倚在人胳膊上,低着頭看了眼陸政腕上的表,懶懶散散的提醒了聲:“還剩兩分四十秒。”
老鸨瞪了陸政身邊的盛月白一眼,勉強維持着笑臉,語速飛快道:“按行價,一般兩三百現大洋也就讓您帶走了,可您選的這姑娘,您也知道,不論姿容還是氣質那都是頂好的,買來時就花了我不少錢,今日還是剛來的咱們金城館……”
一聽到這句,周圍看戲的男人們就忍不住讨論起來了。
“今天才來的?”
“虧大了!都沒人給她打過“茶圍”吃過‘堂局’,沒個半點名氣,買回去了誰能知道?”
“沒錯,幹淨的哪裏找不着,就沒聽過誰買這樣沒教養過的……”
老鸨絲毫不管旁人怎麽說,算盤打的叮當響:“再說她年紀小,原本館裏就是打算當頭牌養的!按着規矩先打幾局‘茶圍’,再才許‘出局’,幹幹淨淨留到最後的,要跟這麽算起來,零零總總加一塊兒,姑娘身價少說也得翻個好幾倍了!若是只三百便賣給您,我們金城館可虧大了……”
“您若是真心想帶姑娘走,至少得是這個數。”老鸨比了一根手指頭:“您覺得如何?”
她嘴上價喊的硬氣,實則心裏虛得很,剛買進來的姑娘,轉手一賣就要喊一千大洋,哪家聽了去都要唾一句‘獅子大開口’。但這本就是談生意,要什麽臉面,先拼命往上喊價,後面才能空出還價的餘地。
老鸨緊張的盯着陸政,心裏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麽還,最後口一定要緊,勢必把價格喊上五百大洋。
陸政卻道:“可以。”
經理一愣,一下不知道被什麽給嗆住了,憋的臉紅脖子粗。
千算萬算,什麽狀況都想到了,怎麽配合,怎麽擡價,話術攢了一大推,就是沒想到他竟然完全不講價!
老鸨腦子嗡嗡響,竭力的壓下臉上難以抑制的喜色,咳嗽一聲:“金城館是不許賒賬的,您想好了,是……要給現大洋。”
陸政颌首:“找個人跟我去住所領。”
“沒問題!!”
老鸨咳嗽一聲,拼命掩飾激動,咽了咽口水道:“還有一事,姑娘您帶走前,還得按規矩辦個‘花酒’,欸!您看我這腦子!忘了給您解釋,您有所不知,您在我們這兒請客擺酒,就算是做了個儀式,畢竟咱們這姑娘帶走以後就是您的人了,所以您看這請客的錢,是不是再加點兒……”
陸政道:“兩千。”
“兩,兩……”老鸨以為聽錯了,轉頭去看旁邊的經理,在他臉上看見了同樣震驚的表情。
“不夠?”
“這……這……”老鸨眼睛閃着金光:“其實還有請姑娘們‘做花頭’的錢……”
陸政又道:“三千。”
老鸨噌的一下站起來。
後面嫖客們一片嘩然,群情激動起來,堂裏嗡嗡的議論聲都快壓過這裏說話的聲音了。
有人忍不住高聲道:“你瘋了小兄弟!?三百大洋就頂了天了!你要花三千買這個沒名沒氣的?!三千現大洋都能買下好幾個花魁了!”
老鸨頭暈眼花,像是踩在棉花上,顫着手扶了沙發把手才穩住沒摔到椅子下邊去,聽見周圍的議論,生怕被黃了生意:“你們可別亂嚷嚷啊!我們這位姑娘一點兒不比花魁差,何況這位貴客一看便是個不差錢的,随随便便拿出個幾千現大洋還不是随手的事兒……”
陸政招來小厮,耳語了句,小厮殷勤的點了點頭,飛快的往外面跑了。
盛月白支着扶手坐直了身子,周圍環境太嘈雜,陸政又坐的太正,耳朵離盛月白很遠,盛月白伸手拉了陸政一下,問他:“赫爾曼先生,你是冤大頭嗎?她要多少你給多少,聽不出她在坑你?”
陸政低下頭,附耳認真的聽盛月白說話,等盛月白問完了,才反應有些慢的說:“我有錢。”
盛月白疑惑:“這跟你有錢沒錢有什麽關系?”
陸政微微轉過頭,看着盛月白:“真金白銀,大洋美元,我都有。”
陸政耳朵發紅,很輕地碰了一下還留在他衣襟上的,盛月白戴着手套的指尖,“我有,你來撈。”
盛月白罕見的愣了神。反應了一下,才回想起來。
“……從你身上多撈點真金白銀,別浪費了好機會。”
是盛月白在樓上逗他時随口說出來的玩笑話。
“你……”盛月白失笑:“你是傻子嗎?我說什麽你信什麽?”
陸政看着盛月白,很慢的“嗯”了一聲。
盛月白又笑了,廳裏太過吵鬧,盛月白頭嗡嗡響,站起來打算離開。
“可以再等一會兒嗎?”陸政說:“我剛才讓人去買鞋,很快就到了。”
盛月白不想讓人看出來,所以并沒有表現得特別明顯,沒想到他會注意到。盛月白看了陸政片刻,說:“可是很吵,吵得我頭疼。”
陸政立刻站起來,想去叫他們安靜,手腕卻被抓住了。
“赫爾曼先生。”盛月白上下看了看他,說:“你很高,看起來很有力量,而且也好像沒有潔癖或者其他障礙,可以請你抱我出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太久沒寫了,寫番外寫短的習慣了,哭泣,下章争取往3000以上走
還有,別心疼攻的錢,這對他來說都不到幾分錢,他就想趕緊帶老婆走
感謝在2022-01-10 18:51:28~2022-01-12 18:34: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孓、花開木槿、Yvette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孓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