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紅棗桂圓茶” 你在惹我生氣
雖然這小白臉長得賞心悅目,但耐不住說話欠揍。
阮念念忍不住想杠他,她一鏟子鏟地上:“哦?你怎麽知道我挖不到?”
“你是傻子麽?”
男子冷笑一聲,手支着輪椅把手,頭慵懶地搭靠着,“離太陽最遠之地一定是地下?怎麽可能是這麽簡單的想法……”
這話倒是沒錯,玄冥長老行事浮誇,無比自信的性格,不可能出這麽簡單的謎題。
看着一臉這謎題出的就是牛批的臭屁表情,阮念念眉頭一動,有了歪主意,一般這類人很好套話。
阮念念擺出一副不屑的表情:“你才頭腦簡單吧?怎麽就不能藏在地下了,你知道地有多深麽?挖到多少千米麽!”
“你的腦子能不能轉轉。”
男子冷眼一擡,滿臉無語,言語中竟是嘲諷,“謎題是離太陽最遠之處,若是太陽升起,所有大地皆受日光照耀,你怎麽确定是哪……”
突然他的話戛然而止,尴尬地頓住了。
男子終于意識到自己在透題,他連忙偏過眼神,止住話題:“愚蠢之人是無法想明白的。”
怎、怎麽覺得莫名地好騙啊?
阮念念走近了,笑吟吟地浮誇道:“話說陸公子,你今天似乎更為英俊了,哎呀,你這玉佩可真好看,是昆侖玉還是汗血玉呀,襯得你的氣質天下無雙啊。”
“這還用你說。”
男子眉目微揚,嘴角翹起小小的弧度,顯然這話對他很受用。
“真是妙啊,其實我第一次見到公子時,就覺得您的品味無比之高,不是凡俗之子……”
“呵,你等庸民确實無法理解。”
男子懶懶地用手托着臉頰,像只高貴翹着尾巴的貓兒。
阮念念:“衣物的顏色搭配也有講究,我看公子的搭配豔麗不粗俗,更顯絕美之貌,佩服。”
“是了,這點你倒還說對了。”
“所以長生丸所藏之處,也要考慮太陽升起咯?”
“那當然,長生丸所藏之地,天時地利都是完美的切題,我怎麽可能出這麽不切題的……”
男子自然而然地答下去,猛地反應過來,劍眉翹起,反問:“你膽敢套我話?”
阮念念無辜地眨了眨眼:“哪有呀。”
男子低嘁一聲,好看的臉上藏着不爽之意,是他大意了。
卿卿說過,阮念念就是個詭計多端的女人,果然沒錯。
阮念念渾然不覺,在腦內整理剛才得到的信息。
雖然男子沒有明說,但其實給她指明了一個方向。
太陽升起,會平均地照耀到每一寸土地,所以從時辰來說不滿足謎題。換句話說,長生丸藏在太陽升起,也看不到太陽的地方。
再縮小範圍,只于玄天門內的話,唯一只有可能的,不就是……?
對了!絕對就是那裏!
“我知道了!”
阮念念猛地想通,“我知道了!”
男子擡眸:“……你想通了?”
阮念念興奮地說:“是!多虧你陰陽怪氣地提醒,我想通謎底了!”
男子嘴角抽了抽,“……陰陽怪氣地提醒?”
阮念念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打算好好跟容易被套話的洩密男子道謝。
“謝謝你,呃……請問你叫……”
男子冷呵:“憑你也想知道我的名字?”
态度真令人不爽。
阮念念保持和善微笑:“好吧,那謝謝你了,陸——問。”
“……陸問?”
“對呀,陸問嘛,就是陸?。”
阮念念笑着比劃了個問號的手勢,“謝謝你,陸問公子。”
阮念念算是徹底摸清這人的脾氣了。
非常高傲,完美主義,有點好騙,一點就着。
果然,男子對陸問這個名字滿臉都寫着拒絕。
“那陸問公子,我就準備告辭……”
“住口。”
也許實在無法忍受陸問這個名字,男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狠狠道:“陸延寧。”
陸延寧,小說中不記得有這號人物出現。
阮念念回憶完畢,又看着陸延寧憋屈惱火的表情,心情逐漸舒暢,這人真又好懂又好笑。
怎麽辦,她終于體會到陸延寧一句話介紹裏說得看人憋屈,她就高興。
但是人不壞。
“好——”
阮念念彎下腰,像逗小孩子一樣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真誠地謝謝你,延寧公子,沒有你的提醒我真想不出謎底,祝你生活快樂,天天開心,長命百歲,愛情事業生活美滿。”
陸延寧被這麽一摸:“你……”
阮念念收回手,正巧夕陽從她身後映來,勾勒出的身影散發着淡淡的金光,整個人看上去溫柔美好。
她彎起眉眼,眼中閃着細光:“還有,謝謝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會好好記住的。”
陸延寧怔了怔。
随後她轉身離去。
陸延寧沉默幾秒鐘後,低斥道:“果然是,沒大沒小的無恥之徒。”
夕陽和他微微發紅的耳垂融為一體。
阮念念走了幾步,像想起什麽,回過頭,朝他擺了擺手:“輪椅就送你了哦,當做告知費。”
“居然還敢提這個……?”
陸延寧深吸一口氣,轉身,推動輪椅,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呵,知道了又怎麽樣,那個地方,你敢去取麽?”
待二人都離開後,靜悄悄的樹林中響起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清瘦的身影在夕陽下被拉的有些長,但橙紅的陽光也無法為蒼白的臉染上鮮明的色彩,反而在樹林交相輝映的陰影下,顯得無比落寞孤寂。
溫跡單薄的衣擺上沾染了許多泥土,額頭也沁出了些許細汗。
看來在密林裏走了許久。
溫跡擡起手,手上正攥着一件髒兮兮的外褂,他的視線在上面落了許久。
随後,骨節分明的手指蜷起,手背上顯出青色的脈絡,外褂上被用力地攥出道道溝壑,扭曲駭人。
身邊的蜥蜴人感受到溫跡身上散發着陣陣戾氣,大感大事不妙,忍不住哆嗦着往後躲。
“……允許你走了?”
溫跡聽到動靜,站在樹林中,陽光沒有映到他的身上,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蒼白的嘴角挂着淺笑。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果然是想惹我生氣呀。”
聲音依舊是柔和的,卻又無比陰冷。
樹上的小松鼠烏照摸了摸雙爪,“啧啧好吓人啊。”
它紅色的瞳孔金光一閃,“不過,這才是我們未來的魔尊大人該有的氣勢,烏拉!”
阮念念回來後,秋菊就興沖沖地跑來,指着床上擺着的幾件衣裙:“念念,你明天要穿哪件衣裳?是這件鵝黃的還是那件粉色的?”
阮念念撓頭:“明天有什麽事?整這麽隆重,是你生日?”
“你怎麽都給忘了呀。”秋菊提醒道:“明天你不是要和秦公子一起去賞雪麽?雖然我們看不上他,但也要漂漂亮亮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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