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出門戴口罩 陸師兄和年師妹
烏照見到溫跡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知道他被打擊了。
烏照興奮地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帶着壞笑,卻又做出思考的表情:“沒有名字的話, 為什麽又要說自己是玄天門弟子呢!?咦!?莫非她在撒謊?”
溫跡的臉色蒼白,英俊的五官慢慢隐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帶着絲絲詭異。
烏照更高興了。
這只松鼠沿着房垣上蹿下跳, 活像只撒手沒的哈士奇,他興奮又大聲說着自己的推測:“那香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麽呢?能在玄天門自由活動的人怕是不多吧?哎, 香人和阮念念是朋友?”
溫跡仍一聲不吭。
烏照跑了一圈, 站到溫跡面前, 兩只大眼睛閃動着,雙手合十,他故意地放輕聲音:“真的是朋友嗎?這有沒有可能——她在騙你的呢?”
溫跡半阖着眼, 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袖中的手暗暗蜷起。
烏照更加放肆了,它張開雙爪,語氣逐漸瘋狂:“年念,念念,名字如此相似, 天啊!她們到底是……唔!”
碰的一聲巨響。
松鼠變回一只額上長着兩只角的俊美少年,他痛苦地皺着臉,跪在地上,雙手在掙紮着,發出難受的嗚咽:“嗚……”
溫跡站在他面前,微微傾下腰,白淨的右手緊緊掐着他的脖子。
他面無表情, 溫潤氣質全然不在,相反是散發着濃濃的戾氣。
深紅色的魔紋慢慢顯現在纖細性感的腕骨上,黛色的青筋凸起,交錯在一起,顯得可怖非常。
芭比Q了!
烏照知道自己是真惹溫跡生氣了,立馬滑跪,故技重施地求饒:“我、我知道錯……”
喉嚨被掐得更緊。溫跡冰冷的雙眸盯着他,不發一言。
救命啊,不說話的時候更可怕!
“殿、殿下……”
烏照痛苦非常,難得用了這個稱呼,哽咽着道:“您魔功尚未修煉完成,動用功力,會影響身……”
半晌,溫跡緩慢地彎起弧度,眼中不帶一絲感情:“廢你一只手臂的功力,我約摸還是有的。”
烏照:!!
溫跡笑:“不準出聲哦。”
……
沒過多久,屋中又恢複了平日的平靜和冷淡。
溫跡倚在座椅上,神情淡然,仿佛剛才什麽也沒發生。
桌上跪着只松鼠,它精神萎靡,而右爪,空空如也。
松鼠小心翼翼看着身邊的男人,聲音比剛才平和許多。
“我、我覺得也不是啦,我剛才只是亂說,你知道的,魔族就是嘴賤,喜歡把人往最不想得到的結果引。”
溫跡沒理他。
烏照大氣都不敢喘地說道:“聽說阮念念特喜歡一個叫秦無風的男子,我尋思着,香人不是更喜歡殿下嗎……”
聽到這話,溫跡原本僵硬的氣場柔軟了些,他探手,重新拿回那本《古今中外養生大全》,淡淡道:“你覺得,我是在害怕年念和阮念念是一個人?”
烏照被打怕了,決定領導說的都是對的:“當、當然不是!”
“我不喜歡沒有證據的定論,也不喜歡別人揣測我在想什麽。”
溫跡沖他彎起笑容,笑意中滿滿都是威脅,“記好了,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是……”
烏照乖乖地說。
嗚嗚好恐怖。
溫跡緩緩地翻過一頁書,卻看不進任何字。
他憎惡阮念念。
她把自己推入了深淵。他不會原諒她。
但是年念。
他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
半晌,他起身,走向暗道。
一大早,阮念念就在逛商店。
最近商店有個大促,大數據給她推了幾個超便宜的商品。
是的,她是個窮鬼。
推送的三件商品是同一家店,而且打第1.5折。
因為便宜,商品的介紹也沒有成本,粗暴簡單得很。
【真話藥丸:想聽真話嗎?五分鐘有效!】
【幸運頭繩:戴上可幸運三小時!鄭重承諾,我們不是騙子!】
【入睡鮮花:試試就嗜睡。】
她心動了。
雖然感覺沒太有用,但打骨折的促銷商品不買,就相當于錢丢在地上不撿!!
阮念念思考片刻,迅速拍了下來。
面前瞬間出現一個快遞盒,并且備注已消毒完畢。
裏頭是用瓷瓶裝着的糖丸。
一條符合修仙背景的發帶。
和一盆小小的粉色花朵。
入睡鮮花需要澆水才能釋放催困因子,現在還是未啓封狀态。
發帶倒是挺好看的,阮念念随手用它梳了個辮子。
她打算等水逆時再用,這繩子戴上十分鐘後才會有幸運Buff。
砰砰砰。
門突然被敲響,阮念念以為是出去采購的秋菊回來了,她拉開門:“秋菊,你回來……”
門外是一張臭屁的俊臉。
陸延寧穿着一身素白長袍,但長袍背後是狼圖騰,依舊是一半低調一半華麗的風格呢。
阮念念微微驚訝:“……陸公子?”
陸延寧搖着畫着百花圖的扇子,眉眼一擡,打量道:“你住的地方可真寒酸。”
阮念念面無表情:……關門。
一把扇子橫插在門中,阻止了關門的動作。
阮念念和這把扇子掰頭半天,門居然紋絲不動。
這小白臉看上去柔弱得不行,力氣居然這麽大。
陸延寧說:“陪我去個地方。”
阮念念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為什麽,我不去。”
陸延寧傲嬌地說:“那行吧,你去了的話,我勉強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
看看這請求人的态度。
阮念念沉思良久:“……你可以在玄冥長老面前說說我的好話嗎,我想和她成為好夥伴。”
“……這個不行!”
“噢,再見。”
“等等,除了這個之外。”
陸延寧拉住她,沉聲道:“除了這個,還有只要你不傷害人,我都可以幫你。”
阮念念本來也不是什麽讨價還價之人,只是想看陸延寧吃癟。
見到他一臉真誠地拜托,點頭:“好的吧。”
陸延寧微怔,随後颔首:“走吧。”
“我們去哪?”
“去嚴法宮。”
陸延寧道:“昨晚有位侍女死得蹊跷,我想去看看。”
嚴法宮是玄天門專門負責管理治安的部門。
玄天門是煉藥大戶,門規是嚴令禁止制毒。
阮念念也聽說了侍女死亡的事,她說:“不是說是身體原因,突然去世的嗎?”
噢,類似于心梗。
“你也太容易被騙了,懶得與你多費口舌。”
陸延寧說,“因為死亡是女子,所以必須由一名女子陪伴。”
阮念念:“……那為什麽叫我?”
他們看上去關系很好嗎?
陸延寧噎了一下,反問道:“幫你實現請求,不好嗎?”
阮念念明白了,壞笑道:“陸公子,原來你沒有朋友啊。”
陸延寧雙眸微微睜大,他頓了頓:“……你又有?”
“我當然有。”
阮念念自豪地說:“我和我的好朋友還是共同體呢。”
陸延寧不屑地冷哼:“與你交友?怕是聽到阮念念三個字就跑了吧。”
阮念念一噎。
确實,若是溫跡知道了自己就是阮念念,怕是……
說着,她又點開了溫跡關于阮念念的好感度。
【好感度:-???】
【一句話介紹:永不原諒。】
阮念念:……欲哭無淚。
她點開了關于年念的好感度面板。
【好感度發生跳動,加減具體數額未知。】
怎麽回事?
是不是和某江系統一樣,三天小崩,五天大崩。
但現在沒空管好感度的事,他們來到了嚴法宮,嚴法宮的宮主是四大長老之一的澤迎長老。
嚴法宮的風格和華麗妖嬈的太華宮形成了鮮明對比。
太華宮——我最華麗我最吊。
嚴法宮——我很正經。
建築風格沉穩霸氣,方方正正,連守衛都一板正經,問話時特別冷酷。
“二位是?”
陸延寧給阮念念使了個眼色。
阮念念上前,哀痛道:“大哥,我們是來送亡者最後一程的。”
“原來如此。”
守衛司空見慣:“但先做好登記,你們是哪個宮的?”
阮念念卡殼了:“我們……”
“太華宮。”
陸延寧在旁接道,拿出一塊翡翠,上面寫着龍飛鳳舞的玄冥二字。“我是太華宮弟子陸延寧,這位是我師妹……年念。”
守衛檢查無誤:“行,你們進去吧。”
兩人走進後,阮念念忍不住小聲問道:“玄冥長老居然将貼身的玉佩給了你?”
玄冥長老有一塊永不離身的翡翠玉佩,當命似的,但最後在阮卿卿嫁給秦無風的那天,送給了她。
這一幕挺虐的。
陸延寧眉頭一皺:“……你記起來了?”
“什麽?”
“算了。”陸延寧不明不白說了句,“你還是這樣傻着最好。”
“啊!?”
兩人來到存放屍體的地方,陰森森冷飕飕的,阮念念由于害怕在外面等着。
不一會陸延寧就出來了。
“怎麽樣。”
陸延寧明顯神色不對,沉聲道:“走吧。”
阮念念見他情緒低沉,問:“你怎麽了啊,師兄。”
“……好惡心的稱呼。”
陸延寧終于有了反應,他道:“不是自然死亡,是被下毒而死,并且制成毒藥的某一味藥,來自太華宮。”
“什麽?!那玄冥長老會受到牽連嗎?”
玄冥長老涼了,以後誰來制作長生丸啊!
“……你居然會擔心玄冥長老。”
陸延寧冷哼一聲,眉眼低沉:“太華宮的藥都是嚴加把控控的,想無緣無故取得其中一味藥并不容易。”
除了一個人可以自由出入。
他的神情中出現了一絲微小的動搖。
除了他最疼愛的人,阮卿卿。
到了各自分別的分叉路口,陸延寧仍心事重重,沉默地跨步離去。
阮念念見平日多話臭屁的陸延寧一臉憂郁,便跟了上去:“陸公子,你真的沒事嗎。”
哎,她真是個善良的好人。
陸延寧駐步,揚眉。
阮念念真誠地說:“我看你一副失戀的表情,要陪你走走嗎?”
陸延寧:“老實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阮念念嘿嘿一笑:“若是你能跟玄冥長老多說些好話……”
“下輩子都別想。”
“好吧,陸師兄,畢竟你也沒什麽朋友,萬一你在路上意外身亡了怎麽辦?只能由我這個小師妹來照看了。”
“……”
陸延寧被惡心得渾身發抖,看到阮念念一臉略略略的表情,更生氣了,他剛想發怒,突然又換了副可愛的表情:“還真是謝謝我親愛的年師妹,如此擔心我的安危。”
阮念念痛苦地閉上眼。
晚了,她也被惡心得想吐。
陸延寧搖着扇子:“真是奇了怪了,你這麽惡劣的性子,怎麽會結識朋友。”
“你不懂,我可是真心待人,把命都交出去的那種,你敢嗎。”
“把命都交出去?”
陸延寧輕蔑一笑:“我的年師妹什麽時候這麽善良了。”
阮念念捂住耳朵:“別說了!陸師兄!我們停止互相傷害!”
“你也不準再說了,年、師、妹!”
“你還……!”
他們身後的樹林中,出現了有位白衣男子,他不知站了多久。
直到二人都消失後,他才垂下眼睛,低聲道:“年念,太華宮的年念,是真的吧。”
“我再信你一回。”
系統同時發來幾條提示。
【叮,你有新的好感度變化!】
【溫跡對您産生慶幸:好感度+3】
【總好感度和印象不可查閱】
【陸延寧對您産生反胃:好感度-2】
【一句話:他就是懸崖上跳下去,也不認你這個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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