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春園 春園之夜
不知是不是錯覺, 林安笛覺得黑魔術的香味濃烈了一些,它們萦繞在深秋拂動的微風中,調合成了微冷而又神秘的芬芳, 誘人心跳怦然。
林安笛表情微醺, 出神地看着身側的男人。
玩、玩什麽?
她的大腦卡住了。
腳步聲響起,逐漸靠近他們。
春園的管家推開了院門, 朝門外的兩人略略欠身,毫不保留地展露着尊敬。
“李先生。”他明顯認識李鳴呈, 跟李鳴呈打了聲招呼,又向林安笛問候了一聲, 離開了。
這是李鳴呈的要求,他并不需要一名管家在他人前人後跟随, 不喜。
林安笛看着那名管家離開, 等他走遠,好奇地望向園子裏面,至于李鳴呈剛剛的提問, 因為管家的打岔,她現在的心思已經完全走偏了。
李鳴呈發現了這一點, 微垂了眼睫,沒有再次提起。
兩人進了園子,林安笛一眼就看見了裏面的那片黑魔術,此時已經是深秋,黑魔術的花期已然過了, 因此只有零星幾枝仍在開放,受條件所限,花型難以保持,唔, 有點醜。
花香也沒有林安笛想象中的那麽濃。
剛剛果然只是錯覺。
她失神片刻。
除開這片已經被深秋拿捏住了的黑魔術,春園并不特殊,它和客房區的園子規格一致,差別不大。
也是,它的特殊性從來都不在這些地方,它特殊在高門檻,特殊在神秘。
Advertisement
林安笛的好奇心只花了幾分鐘就得到了滿足。
但來都來了,也沒立刻離開,留在了會所特意為李鳴呈預留的那間房間裏。
房間的布置倒是和其他客房不一樣,更細致,也更貼心,應該是參考了李鳴呈本人的喜好。林安笛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這裏看看那裏瞅瞅,李鳴呈則坐在沙發上看房間裏放置的今日財經,看得似乎還很投入,可當參觀的林安笛從他面前走過時,他猝不及防将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裏。
林安笛跌坐在了他腿上。
“你從我面前走過三次了。”他單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仍然拿着財經報,目光也沒有從報紙版面上離開。
林安笛安于現狀,沒有從他腿上離開,而是調整了一下姿勢,順勢在他懷裏躺着了。
她拖長了調子懶懶地問:“有嗎?”
李鳴呈“嗯”了一聲,視線從報紙上偏移,垂落在她臉上,問她:“今晚我們就留在這裏?”
林安笛也不想跑來跑去,便點頭應和了他的提議。
回答完,發現李鳴呈的視線仍然停留在她臉上,并且停留地很久,便問他:“你怎麽盯着我?”
說着,不讓他看,擡手要去遮他的眼睛。
李鳴呈任她的手落在自己的雙眼之上,借用從她指縫裏漏出來的視線把手裏報紙放了,放好了之後雙手扶着她的腰,将她躺着的姿勢移動了些許,讓她更多地面向自己的方向,這才道:“我在等你的回答。”
“什麽?”
什麽回答?她不是回答了他麽?說今晚留在這裏……啊。
她想到了。
她把手收了回來,與他的視線一對上,腦子再一次卡殼。
這時,李鳴呈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語。他喚她的名字,帶着難以形容的旖旎,問她:“安笛,要……玩我嗎?”
唰——
比在春園門口聽到這句話時更讓她害羞,她的臉被晨霞所侵染。
也許是因為他的聲音太貼近她的緣故?
她不知道,只知道心髒要跳出胸腔了!
她怕自己的心跳驚擾到別人,動了動,想要離遠一點,但搭在她腰上的雙手微微用了點力,制止了她的逃離。
“安笛——”男人喚她,聲線低沉,黯啞。
她下意識擡頭與他對視。
男人低着頭,額發散落了下來,微微遮擋住了他的雙眼,微微,她仍然能清楚地看見他的雙眸,那裏面似有什麽東西在醞釀。
她想要看清,但這時不得不分神,因為男人突然捉住了她的一只手。
她感受到了熱意從兩人接觸到的皮膚上傳來,細小的刺激在接觸的地方跳躍着,帶起一片顫栗。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力。
那只手帶動着她的手落在了他的胸口,帶動着她一顆一顆解開他胸前的襯衣紐扣,露出底下薄而韌的漂亮肌肉。
她仿佛再一次嗅到了黑魔術的味道,神秘,誘|惑,讓人欲罷不能……
她怔怔地看着男人的雙眼,看見某些東西在他的眼中凝結成型,那仿佛是冰雪之下的黑色焰火,讓人無法分清那是刺骨的冰寒,還是能燒灼一切的炙熱,因為太過心驚,讓她有些不安,那會将她蠶食吞沒一般。
于是她挪開了與他的對視。
那一瞬間,空氣仿佛有些凝滞。
她感覺到握着她的那只手的溫度急速退去,甚至連空氣都變得有些微冷。
她感覺到了什麽,慌忙中再一次擡眸。
這一次,她看到了男人的頭垂得更低了兩分,額發完全落了下來,擋住了他的雙眼。
空氣仿佛在訴說着什麽。
她張了張嘴,想喊男人的名字,可對方突然将頭擡起了幾分,露出了雙眼,以及……雙眼中的笑意。
他笑了,嘴角微微揚起,朝她露出了一個很淺的笑容。
“謝謝了。”他說。
林安笛:“……”
謝什麽?
她沒能跟上他的腦回路。
不久之後她知道了。
男人雙手一用力,箍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放到一旁的柔軟的沙發上,然後屈指在她額頭輕彈了一下,起身道:“我先去洗個澡。”
——他的道謝在于她幫要去洗澡的他解了紐扣。
大概是這樣。
林安笛:“……”
她怔怔地看着他走向了浴室,落于身側的手抽動了兩下。
“鳴呈。”她出聲喚道。
男人聞聲回頭,問她:“怎麽?”
他看起來仍然從容。
林安笛不知道怎麽,就是覺得自己應該喊住他。
沉默。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彼此互響看着,最後還是男人出聲打破了沉默,他問:“安笛想跟我一起洗?”
這明顯只适合一句調侃,所以他并沒有等她的回答,接着便道:“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出來。”
說完走進了浴室。
一關門,他身上的從容消失不見,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不行。
仍然不行。
不像他第一次試圖深吻她時拒絕得那麽明顯,但當她錯開與他的對視的那一秒,他的确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遲疑。
她知道他想做什麽,但并不心甘情願,所以才遲疑了。
她一直以來表現出對他深度依賴,仿佛她對他深愛至極,但總是在極小細節上暴露她的真實情誼,在告訴他,她其實……
不願再想,他閉上眼,遮住了眼中陰影。
這天,林安笛在春園留宿了,一夜無事發生。
早上,她被鬧鐘吵醒,掙紮一番睜開眼,看見窗戶邊上立着一道人影,那人手裏端着一個青瓷茶杯,茶杯瑩潤,襯得他手指瑩白修長。
茶杯裏無熱氣萦繞,裏面的茶水似乎早已冷卻。
窗邊之人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一樣,只是一動不動地看着窗外。
深秋的早晨,他立于窗前,裹挾着冷氣的絲絲繞繞的白霧從紗窗飄進來,在他身邊缭繞,将他周身的氣息變得無比的冷寂。
林安笛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她裹着被子坐起,朝窗邊喚道:“鳴呈——”
李鳴呈聞聲轉身,冷寂的氛圍在他看向她的那一刻彌散了幾分。
他才發現手裏的茶冷了一般,把茶杯放下,朝她走去。
“醒了?”他問,聲線偏冷,但并不冷漠。
林安笛将下巴抵着被子,目光卻追随着他,乖巧地小幅度地點頭,而後問他:“鳴呈起這麽早?”
從那杯茶可以看出,他起得絕對不晚。
李鳴呈從床頭櫃上拿來一個紙袋,一一拿出紙袋中的衣物遞給林安笛,回說:“在劇組那邊習慣早起了。”
說完看見自家小女友還不想從被子裏出來,便親手剝了她的被子,拿着衣服問她:“需要我的服務嗎?”
說着作勢要解她的睡衣。
林安笛臉紅了一點,匆忙扯過衣服。
李鳴呈看她一眼,轉過了身,去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
林安笛一邊換衣服一邊看他,問:“鳴呈這麽早就喝茶?”
李鳴呈道:“提神。”
林安笛驚訝:“大早上就需要?”
你昨晚沒睡好嗎?
她本來想問,但李鳴呈事先叫好的客房服務到了,打斷了她的思緒。
會所的工作人員給他們送來了早餐。
林安笛加快了穿衣的速度,下床去洗漱了一番,很快坐到了餐桌前。她在會所吃了早餐,就被李鳴呈開車送去了學校。
她今天還有課。
從車上下來,林安笛揮手送走李鳴呈的車,正準備進校門,一轉身,看見了她的學妹李夢蕊。
她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先前的誤會,有些不好意思。
李夢蕊卻沒有注意她的表情,目光正落在李鳴呈遠去的方向,過了一會兒,她有些詫異地開口:“那是……我堂兄的車?”
林安笛:“……”
李夢蕊看向林安笛,确認一般問道:“學姐,你剛剛是從那輛GL8車上下來的?”
林安笛:“……嗯。”
李夢蕊呆了。
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林安笛,仿佛要把她看穿。
好一會兒,她才喃喃:“學姐,你該不會是我堂哥李鳴呈的女朋友吧?”
林安笛不接話,不知道該不該接。
因為她的遲疑,李夢蕊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突然就笑了,說道:“我伯伯和伯娘好奇鳴呈哥的女友好久了,不知旁敲側擊了多少次都沒問出來,沒想到是我最先知道了。”
李夢蕊道:“真奇妙啊,我竟然跟我堂哥的女朋友待在一個學校讀書,唉,都怪鳴呈哥瞞我們瞞得太緊了。”
說着,她朝林安笛擠了擠眼,道,“你好啊,嫂嫂。”
她說,“嫂嫂,重新跟你認識一下,我叫李夢蕊,是李鳴呈的堂妹。”
林安笛:“……”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