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青樓出去的只能做妾

（一）

“牡丹啊，這是蕭公子，好好招呼知道嗎。”徐媽媽将蕭寒領到了竺梓昕的閨房後，就笑的歡實的離開了，回去數銀子了。

蕭寒倒是熟門熟路的走到了桌邊坐下了，桌子上已經準備好了酒菜，他看了一眼竺梓昕，問道：“牡丹姑娘在這裏也還要這樣戴着面紗嗎？”

這戴面紗其實是徐媽媽的意思，她說這樣若隐若現的比較能勾起男人的欲望，“公子是買了進入牡丹閨房的權利，可沒有買牡丹脫下面紗的權利。”

竺梓昕本就是極為聰明的人，這些天，海棠教了她不少在這青樓中該怎麽樣跟客人說話的技巧，不能得罪了客人，又不能過于附和了，就算是青樓女子也得有點自己的想法才能引起客人的興趣。

蕭寒也确實并沒有生氣，反而很是欣賞，漂亮的女人還有這股子傲勁更讓人有興趣，“牡丹姑娘說的極是。”

竺梓昕沒有再搭話，只是盯着蕭寒看，論長相是比爹爹差了點，不過也還行吧，看的過去，看他舉手投足之間也很是儒雅，應該也是知書識禮之人。

“牡丹姑娘為何這樣看着在下？”感覺到了竺梓昕火辣辣的目光，蕭寒問道。

“我是想看看蕭公子适不适合做我的相公。”竺梓昕直言不諱，她沒有尋常人家女子的扭捏，在她看來這事就是光明正大的，自己想要就自己主動去追求沒有什麽問題。

倒是蕭寒聽後一愣，眼前這女子行為倒是另類的很，就算是青樓女子也從未見這般豪放的，不過他倒不反感，反而感覺挺新鮮的，從來沒遇見過這類的女子。

“那牡丹姑娘看在下是否适合呢？”

“那敢問公子，可有習武？”

“莫非要做牡丹姑娘的相公還得會武藝？”

“這是自然。”不會武功怎麽跟她雙修練《飛鴻劍》啊。

“那真是幸好在下有習得一些，不然還真是入不了牡丹姑娘的眼了。”這蕭寒其實是個讀書人，這武功只是習得一些皮毛，用來強身健體而已。

竺梓昕想，習得一些是多少呢，不知道他的武功究竟怎麽樣呢，要是不到一定的程度話也是沒辦法跟她雙修練《飛鴻劍》的，改天一定要試試他。

（二）

兩人在竺梓昕的房間裏談了好些時候，眼見天色越來越晚了，蕭寒還是不走，竺梓昕忍不住下逐客令了，不過也幸好蕭寒還算識趣，沒有強行要留下，最後在她的相送下離開了。

竺梓昕回來的時候恰巧看見了海棠，然後便叫住了她，走近了看見她還背着個包袱，于是便問：“海棠姐姐，這是要去哪裏啊？”

海棠倒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人，不過看見這人是竺梓昕後，便與她道別道：“這不是牡丹妹妹嗎，姐姐我啊要走了，你以後在這百花樓裏要多加小心，青樓畢竟不是長久待的地方，還是早些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其實海棠對于這個新來的丫頭還是挺喜歡的，一開始來這裏時完全就是一副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在她看來也許竺梓昕甚至不知道這青樓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所以忍不住想要叮囑她幾句。

竺梓昕有些不解，在她看來這青樓挺好的呀，只要跳跳舞就有大把的銀子進賬，是賺盤纏非常好的地方呢。

海棠見她果然懵懂無知，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她還有事，也沒時間去多關心她了，只能讓她自求多福了，于是便與她道別了，“好了，我要走了，牡丹妹妹自己小心就是。”

“姐姐多保重。”竺梓昕禮貌的與她道別，其實還是不太明白她的話的。

（三）

第二天的時候，百花樓裏的姑娘基本上都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外面徐媽媽嚎着嗓子在罵人。

“海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蹄子，竟然敢背着我半夜逃跑，她也不想想當初是誰見她可憐收留了她的，這将将才一個多月……”

“我真真是白養活她了，給她吃，給她住的，她是一點不知道感恩，我的本還沒回來呢……”

徐媽媽的手裏并沒有海棠的賣身契，不然她這麽跑了，徐媽媽定然是早就報官把她抓回來了。

聽到這裏，竺梓昕才明白原來昨天海棠姐姐是偷偷的跑掉的，只是為什麽呢，在這百花樓裏有吃有喝的，還有銀兩賺的，就算要走，也跟徐媽媽說一聲，怎的就這麽不辭而別了呢，昨天要不是她無意間碰見，怕是海棠姐姐也不會和她道別的吧。

（四）

之後的好些天，百花樓還是照常的經營着，不會因為一個姑娘的逃跑而關門的，只是徐媽媽時不時的要念叨着這件事，用來教育她樓裏的這些姑娘，竺梓昕随便聽聽，但還是照着徐媽媽的意思，每天晚上就跳一曲，然後就是在房間等着人來，而每每奪得頭籌得都是蕭寒。

這一來二去啊，竺梓昕跟蕭寒是越來越熱絡了，于是蕭寒便道：“牡丹姑娘，你看在下日日來捧你的場，你是不是也該摘下你的面紗，讓在下一睹芳容了。”

竺梓昕其實早就想摘下來了，這老是帶着這面紗也感覺怪不舒服的，就是徐媽媽總也不讓她摘，不過她想這是在她的房間裏，就算摘下來了徐媽媽也不會知道的，于是便同意了，“好吧，看在蕭公子如此這般有誠意的份上，牡丹也不好逆了公子的意。”

在竺梓昕摘下面紗的那一刻，蕭寒真的是被震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般美麗的女子，其實在她帶着面紗的時候，蕭寒隐隐約約已經能感覺到她定然是極美的，只是沒想到這摘下面紗真真看到後，她竟是比他想象的還要美上千百倍，簡直就是不知道該用這世間的什麽詞來形容她的美貌了。

原本他其實并不是時常往來于青樓的，自從那天見到竺梓昕後總是對她念念不忘的，這天天來也只是為了見她而已，如今看見她的真正面容後，突然明白一句話，就是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真真是當下他心情的寫照。

“牡丹姑娘我為你贖身，嫁于我如何？”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了她的容貌，只怕是傾家蕩産也願意為她贖身的。

竺梓昕愣了一下，這之前他們的确是說過這事呢，不過後來她給忘了，還沒試試他的功夫如何呢，不過再想想其實也沒關系，功夫不好的話她可以教他的，這些天與他相處，感覺也還不錯，于是便同意了，“好啊。”

（五）

這蕭寒要為竺梓昕贖身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那天白天，難得百花樓的姐妹聚集的這麽齊，不過人家只是為了去排擠竺梓昕才早早的起來的。

她們還沒走到竺梓昕的房間門口，就在路上碰上了竺梓昕，于是便有意攔了她的去路，“牡丹妹妹這是準備去哪裏啊？該不會是要去會情郎吧？”

她們這些人在百花樓裏都是待了好些年的了，自己的姿色一般，也沒什麽才藝，這些年也只是接接一些來青樓裏尋樂子的普通男子，有些甚至還有一些說不得的愛好，所以她們過的并不好。而竺梓昕呢，一來就引起了這麽的轟動，居然還被蕭公子看上了，還要為她贖身，她來這裏不過才多少日子，竟然就能上岸了。

在這樣的極度不公平的感覺下，她們是妒恨非常。

她有什麽好的，不過就是長了一張狐媚的臉而已！

平日裏那些人就不愛搭理她，她也無所謂，今個是怎麽了，這麽多人一起來找她了，“各位姐姐這是有什麽事嗎？”

“你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是要給誰看啊，我們不是蕭公子，我們不吃你這套。”

楚楚可憐？

竺梓昕非常的想反駁她，她絕對沒有擺出這種樣子來，不過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就是用這種樣子騙的蕭公子吧，不然蕭公子怎麽會看上你的，還要為你贖身。”

“贖什麽身呀，徐媽媽都已經拒絕了，還要在今晚公開拍賣她的賣身契呢。”

“媽媽那麽做不過就是想多撈一筆，最後肯定還是蕭公子買下的。”

“就算蕭公子為她贖了身又怎麽樣，還不就是去做妾嗎，蕭公子馬上就要過門的媳婦是縣令的千金，聽說那女的刁蠻的很，她去做妾啊，有她好受的呢。”

這麽多女人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竺梓昕頭都大了，不過她也聽見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你說蕭公子是娶我做妾？”

就算竺梓昕不是非常了解這山下的一些事，但是這什麽叫妻，什麽叫妾還是懂的。

聽了她的話，那些女人都笑了，“你還想蕭公子娶你做妻啊，別做夢了，你一個青樓出去的風塵女子，還妄想能嫁給別人做妻子。”

此時此刻，竺梓昕似乎有些明白海棠跟她說的話了，也終于有些明白什麽叫做青樓女子了。

但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蕭寒是不是這麽想的，如果他也因為她是青樓女子只是娶她做妾的話，那就沒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