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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的最後一晚, 姜漁被強迫表演“美人魚”, 度過了一個非常難忘也非常累的跨年。

當然, 也非常讓人羞羞臉。唐澤林這人真是表裏不一, 面上嚴肅沉默，在某些事情上面，真是花樣百出, 騷得飛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姜漁發現身側的位置空空的，唐澤林已經起床了。她擡眸看了眼鬧鐘，已經快中午時分了。即使再累，她也得爬起來吃飯。

她洗漱完之後去了書房，果然看到唐澤林坐在電腦面前。

“你不說今天不用處理公務嗎？”姜漁走到他面前問。

唐澤林随即停止手中的動作，站起身來摟住她，說：“我看你睡得很香，無聊就看看文件，工作就那個量，我争取早點完成, 今年陪你逛花市。”

今天是2020年的第一天，姜漁沒有太大新年的感覺，但聽到唐澤林說花市, 那感覺就上來了，春節的腳步已經慢慢逼近。

“好啊！”姜漁笑着應下。

她已經很久沒有逛過超市了，以前在農村，父親跟奶奶還在的時候, 他們會在年前去鎮上的集市選購年花。後來，他們都不在了，她為了不讓自己在這種佳節有傷感的情緒，春節除了搞搞衛生，其他的諸如對聯年花之類的，她都不弄。

再後來，她跟唐澤林結婚，可他人在國外，她每年去唐宅過完除夕就回家，也是自己一個，所以也從不裝扮家裏。

終于，今年他們心意相通，成為了真正的夫妻，有了屬于他們的家，當然得好好布置裝扮。

唐澤林摟着她出了書房，直接去餐廳吃午餐。

姜漁看着餐桌上簡單的三葷一素再加炖湯，跟平時他安排人送過來的餐點不一樣，她問：“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唐澤林點了點頭，又指向那盅炖湯，說：“除了它，這是我媽今天早上送過來的。”

“什麽？”姜漁驚愕看向他，“媽媽過來了？什麽時候？”

唐澤林：“大概九點鐘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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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漁懊惱地說：“那你怎麽不把我叫醒？”

“你睡得很沉，昨晚也累了，沒舍得叫你。”

姜漁要哭了，“這不是舍不舍得的問題，媽媽一個月不來一趟，難得來一趟，我卻在睡大懶覺。你讓她怎麽想我了？她肯定覺得我是個懶媳婦。”她越想越生氣，伸手捶了唐澤林一下解氣。

就她那力氣，跟撓癢癢似的，唐澤林握住她的手，說：“你不用擔心，我媽看見你在睡覺，正高興着呢！”

“為什麽？”

“因為我跟她說，你昨晚有些累，所以今天要補眠。她聽了之後就笑眯眯地，說累了就多睡，一定要休息好，這樣才有助于受孕。”

“……”這都什麽跟什麽了，姜漁沒好氣地坐了下來，“我們現在明明沒有打算要孩子，你怎麽不跟媽媽說清楚？”

唐澤林也跟着坐了下來，“這事情能說嗎？一說了，別說我天天被做思想工作做得耳朵起繭，就連你也逃不過。你希望過那種一聽到電話響，就怕是我媽打來的日子嗎？”

“……我覺得媽媽不是那種思想那麽守舊的長輩，我覺得她會尊重我們的。”姜漁信心滿滿地說。

唐澤林卻直接給她一個“呵呵”，順便把一個塵封很久的陳年舊賬翻出來，“我剛回國的時候，你是不是在爸媽面前污蔑過我？”

“污蔑？”姜漁一臉懵逼，“我什麽時候污蔑過你了？”

“哼……別以為失憶就能把這事給翻篇了。”唐澤林說：“我剛回國後不久，我媽一天給我炖兩次補湯直接送去正唐，喝得我快要流鼻血了。我想讓她別送，我爸就直接罵我，說我自己心裏沒點逼數，一個月沒一次沒資格拒絕喝湯，甚至恨鐵不成鋼地說他五十多了，一個月的次數比我還要多。”

姜漁剛開始還聽得一頭霧水，但漸漸地就品出了他這段話裏面包含的控訴。記憶回籠，她的确在梁慧面前說過那麽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她頓時心虛了，眼神閃爍不敢跟唐澤林對視，不過他沒打算就這樣放過她，逼着她直視自己的眸子，問：“你說，我一個月沒一次，這話是誰說的呢？”

“我……哪能知道呀？”姜漁立刻擺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到底是誰這麽壞，竟敢惡意中傷你？”

“誰說不是呢？”唐澤林的眸子依舊鎖着她，讓她無處可逃，“該不會是你吧？”

“怎麽可能？”姜漁激動地聲音拔高了三個高度，“你一天七次都沒有問題，怎麽可能一個月沒一次，這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是嗎？”唐澤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說：“一天七次有沒有問題我自己都沒試過，不如我們今天試試？”

一天七次？姜漁不知道唐澤林有沒有問題，反正她肯定有問題的，除非她未來一周都不想上班。

為了阻止他做“實驗”，午飯過後，姜漁連午覺都不睡了，一定要拉着他出門過元旦。

唐澤林也只是逗逗她罷了，讓她長記性以後別亂說話。昨晚把她折騰得夠累了，他再怎麽樣也得照顧一下她的感受，所以也就順着她的意，跟她出門了。

再說了，本來今天的安排都給了她。

今天天氣晴朗，特別是午後太陽直射，讓人有種夏天的感覺，姜漁果斷推翻之前逛景點的打算，直奔能吃能逛能休息的購物中心。

唐澤林本來想開自己的車的，但姜漁想着大白天又去是人特別多的地方，堅持讓他開自己的特斯拉。

到了購物中心的地下停車場，唐澤林剛把車子挺好，姜漁就遞了一個口罩過去，“等會把這個戴上。”

“……”唐澤林沒接，“你想幹嘛？”

姜漁直接給他戴上，說：“昨晚光線不好，我們去的餐館人也不多，所以不用擔心你被人認出來，但今天不同，大白天的，很容易就被認出來的。”

唐澤林直接把口罩扯掉，“認出來就認出來，我又不是明星，沒什麽好怕的，除非你覺得我帶不出見人。”

“你開什麽玩笑？”姜漁賞了他一個白眼，“購物中心裏面的年輕女人特別多，能認出你的也很多，還是戴一下吧。而且，要說帶不出去見人的是我也不是你。”

說着，姜漁欲想再次幫他戴上，就被他直接揉成團握在手裏，下一刻，他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別說帶你出去見人，就是在人前接吻，我都不怕。”

說着，他的唇就貼上了她的唇。

他的這個吻并不溫柔，甚至帶着懲罰性，似是在責備她說的那些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放開她，她趴在他的肩頭上，氣喘籲籲地喘着大氣。

“以後還敢不敢說那種話了？”頭頂傳來他“教導主任”般的聲音。

“不……敢……了。”她哪裏敢說“敢”了，估計說了，比接吻更瘋狂的事情都要在這輛車子內發生了。

“算你識趣，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扛到後座辦了你，讓你徹底長記性。”

“……”

等姜漁的氣順了，唐澤林牽着她下車，大大方方地穿梭于購物中心。

唐澤林出名吧，的确挺出名的，但要說在人群中一眼把他認出來，他還沒有紅到這個程度。

不過，就他跟姜漁俊男美女，姿态親昵地出現在公衆的視線，還是非常紮眼。所以，能認出唐澤林的人不少，甚至還有人悄悄拿起手機偷拍。

與此同時，神秘的正唐老板娘今天算是露真容了。

之前他們頂着西裝在雨中走路被偷拍的照片很模糊，網友瞧着姜漁的輪廓，應該容貌跟身材都很出挑，可免不了有人酸，說什麽模糊美，一對焦就扛不住之類的。

今天看到真人，偷拍的生圖就足以讓那些人啪啪打臉。

姜漁的敏感度不高，所以被偷拍了一整個下午都沒什麽感覺，甚至因為少有跟唐澤林一起逛街，他特別耐心又貼心，讓她很享受。

至于唐澤林，他是知道有人偷拍的，但只要不是惡意，他就假裝沒發現。

這個下午滿載而歸，唐澤林兩只手拎得滿滿的。姜漁還特意落後他幾步，拍了照片記錄下這一幕。

平時做什麽事都被人前擁後簇的男人，現在心甘情願地給自己左拎右提，姜漁得承認，她的心暖極了。

新年的第一天，算是完美地過去了。

姜漁甚至破天荒地虛榮了一番，發了唐澤林的背影照上朋友圈，惹得點贊評論無數。

唐澤林看到她發的朋友圈，沒有任何不高興，甚至還評論說：“明天繼續努力挖礦賺錢，讓老婆随便買買買。”

2號，正常工作日，姜漁準時回到事務局，剛登陸上QQ，就收到編輯喵喵發來的信息，說有公司想出版《一眼便是一生》，有進一步的消息會及時通知她。

姜漁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心裏樂呵呵的，覺得自己最近的日子實在太滋潤啦。她原以為會這樣持續下去，沒想到晚上就收到周惜年發過來的一條微信，讓她的生活陷入一片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