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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蠻果然如他所願的不顧一切,胡作非為的長到了九歲。

九歲的年紀,正好也是他被葉父從孤兒院挑中,從而進入葉家大院正式成為葉家養子的時候。

也都是他們人生中一個巨大的轉折點。

才剛過完九歲生日宴的小姑娘就被綁架了,還險些被強暴。

葉家大宅的沙發裏,臉色憔悴的葉笑抱着好不容易才回歸自己懷抱的心頭肉,哭了一遍又一遍,而驚險脫離魔爪的小丫頭縮在母親的懷抱裏,也是撕心裂肺的大哭不止,整座大宅都回蕩着兩母女凄厲的哭聲。

葉曲遠遠站在門口,看着沙發的方向沉默,一動不動。

很久很久,有人小心的一步步走到他身邊,悄聲說:“大老爺,查出來了,那個人拿了贖金就想乘船出境,被咱們的人及時攔阻下來,已經翹開了嘴,是被人花錢雇傭的。”

“查出來是誰雇傭的沒有。”

“查出來了……是顧家二少爺顧叢。”

聽完葉曲面無表情,轉身就走,當晚坐車抵達顧家,當着滿大廳的顧家人質問顧叢。

顧叔就端坐正廳冷目看着他,膽怯心虛的顧叢被左逼右問,磕磕巴巴還是交代了。

原因只是他想多比自家兄長争些公司的股份權,但他的人脈稍低,還需要更多的支持,所以他才想到了一個邪法,故意綁架葉蠻到葉家表現一下,讨好葉家夫婦為他出股。

可萬萬沒想到那花錢雇來的人貪心不足蛇吞象,更沒想到還是個沒腦子的戀童癖,導致他的計劃功虧一篑。

那人也是蠢得要死,不僅反被接電話的葉曲機敏炸出了藏匿地點,還因為一時情急想拿錢跑路卻又被葉曲花重金派去的特種兵攔阻,當場就打了個半死把他供出來了。

即便到了此刻,當着受害人父親的面,他還在強言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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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讓他綁架,沒叫他強暴小蠻,這都怪他啊,何況不是也沒強暴到嘛,就脫了褲子……”

聽到這裏,顧叔已經被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混賬兒子氣的兩眼直翻,提着駐棍要上前打他,被其他人死命攔着才沒有打上去,氣得躺在椅子裏直大口喘氣。

滿堂的妻室子孫們紛紛趕上前給他拍背順氣,一時間這座宅子裏熱鬧非凡。

葉曲坐在對面的沙發上,長腿交疊,姿态溫雅,眉頭低垂,壓根看不出來有半分生氣的征兆。

看着眼前熱鬧到可笑的一幕,他還跟着笑了,手腕撐着下颚,淡淡道:“按顧二少的意思,既然沒強暴到就不算強暴,是這個意思嗎?”

看着他的神情姿态,分明沒有狂風怒號,可卻有黑雲壓城的氣勢迎面襲來,顧二少一時竟不敢答。

“不答,”葉曲耐心等了半分鐘,接着好脾氣的颔首,“我就當顧二少默認了。”

說完,他嘴角帶笑的起身,順手從旁邊的桌上提起手臂高的琉璃酒瓶,趁着衆人還在照顧家主沒有注意到這邊,兩大步跨上前,提着酒瓶就往顧叢的頭上狠狠砸過去。

‘砰’的一聲響亮過後,酒瓶碎了,滿地殘渣,瞬間頭破血流的顧叢直接倒在了他的腳邊,因為被打的太快太重,他暫時還疼的說不出話來,只是卷縮在地上微弱的呻吟。

“按照顧二少的說法,那我不把你打死,也不算打死了你,對不對?”葉小曲對腳邊倒地的人這樣輕聲詢問,雲淡風輕的語氣像是平時問他要喝酒還是咖啡。

他一身西裝筆挺,長身直直的站在顧叢身邊,褲管邊都沾了不少的酒液與玻璃渣,還混着幾絲血線。

可他仍是帶着溫和的笑容,溫雅的姿态,手中半邊殘缺的酒瓶還在往下滴答墜水,看起來竟如英國電影裏風姿潇灑的西裝暴徒,讓人生畏又着迷。

下一刻,他只讓人覺得生畏,不願着迷。

因為他還不滿意于此。

葉小曲随手丢掉手中的酒瓶,從旁找來一根趁手的高爾夫球棍,拿住頭把就開始往顧叢的身上狠抽,力道放的極重,空氣裏都能傳來清晰的咻咻聲。

“葉總,葉總,我,我錯了,我知錯,我知錯了……別,別打了,我好痛啊,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葉總,葉總我會死的,求你……嗚嗚,求你…”

可葉小曲沒有管顧,更沒有停手。

他聽着顧叢掙紮的慘叫和急迫的道歉,還是一下一下不停的揮動手裏的球杆,甚至越打越狠,直到最後顧叢徹底昏過去,他還要狠狠的抽了十幾棍才終于停下那一棍棍感覺可以抽斷鋼索的球杆。

直到這時,他們之中才有人後知後覺的回想起,葉曲曾經特意出國學過拳擊和柔道,只是平時都有大把的保姆保镖跟在身邊,壓根用不着他出手而已。

當然,最關鍵的是他看起來就不像沖動之下的暴徒,他的嘴角總是挂着笑容,他的西裝特別昂貴,他的手只需拿起簽字的鋼筆和精致的茶杯,而不是大力的揮舞球杆。

是他們低估了一個看似溫柔男人背後的狠厲與決絕,正如他們忘了這些年葉家的生意都在他的打理下井井有條,若是沒有點手段怎麽能管住這龐大的家産生意。

葉小曲随手抹掉滿頭的汗水,這才停下手裏的球杆,再擡頭對前方錯愕到呆立的人們送去一笑,眼含歉意。

他文質彬彬的像是書卷裏描述的文秀書生,但張口吐出的溫聲細語卻讓人背後簌簌發涼。

“抱歉,這次下手好像有點重了,也許真的會死也說不定呢。”

“我比較建議現在立刻送他就醫。”他眯眯眼笑着,又是往常的溫和可親,可眼裏都是冰冽刻骨的寒意,教人不寒而栗,“當然,他傷病的醫藥費葉家會全部報銷,但如果不幸死了,那就真的太可惜了,畢竟要我在不打死他的前提下打人,這有點難度。”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頓失,随手丢開已是彎折的球杆,轉身潇灑離去,竟是無人敢上前阻攔。

他的背後,雙手連連顫抖的顧叔兩眼一翻,徹底昏厥。

這件事過後,雙方都付出了慘烈的代價。

幸虧及時送醫,顧二少雖沒有死,卻殘廢了。

一只手和兩只腿筋骨盡碎,一輩子都休想離開輪椅的一分地,以及傭人的貼身照顧,連吃飯都不能獨立完成,成為了一個比殘廢還要可憐的人。

而葉曲,則是被踢出葉家,除了剩下葉曲這個名字,一無所有。

已享清福幾年的葉父不得不從深宅大院裏走出來再次接管掌事,走到他面前後看着他長長嘆息。

“你把顧家的小少爺直接打成了殘廢,老顧也犯了心絞痛剛出急救室,我想盡辦法才保下你。”他看了一眼門外,又是更長嘆息,“他們答應我不會告上法庭,這件事咱們內部解決就行,但要求從此以後你不再是葉家的人,徹底和我葉家劃清關系。”

葉曲也看了一眼門外,回頭平靜的颔首:“沒關系,我本來就不是葉家的人,他們也知有虧,能得到現在的結果已是最好的大幸。”

葉父看着他安之若素的面容,到底說不出什麽話,只得低頭狠狠抽了兩口煙,猛然轉身走到桌後,壓聲說道:“為了以防萬一,今天晚上你就坐我的私人飛機走。你的名字和戶口我已經讓人給你改了,離婚證也替你辦好了,這幾年你去C城避一下,那邊顧家的産業鏈少,你也更安全。”

葉曲扭頭從背後看去,這個五十多歲仍顯矯健索力的老人家,似乎一夜之間就白了不少頭發,脊背也彎了不少。

“謝謝爸……葉叔。”他輕聲說,“以後,還請葉叔多注意身體,好好照顧蠻蠻她們母女。”

葉父頭也不回的點點頭,向他無言的擺擺手。

葉曲走了出去。

門外,他的妻子,不對,他的前妻牽着九歲的女兒蠻蠻,看着他一步步走出來。

一瞬之間就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兩人都無言以對,也不知能說什麽。

唯有小小的蠻蠻一臉緊張的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急迫追問:“Ada,你要去哪裏?”她在門口聽見他們兩人的對話,九歲的年紀已然懂得離婚證三個字的含義。

“我要去一個比較遠的地方……”

話未說完,蠻蠻就尖聲叫道:“那蠻蠻也要跟着Ada去!”她知道,要是讓Ada一個人去那個比較遠的地方,也許很久很久都不會回來,也許就是一去不回。

“你還小,不可以去,你先跟着媽媽。”葉曲握住她細嫩小小的手指,溫聲細語的勸她,“乖,蠻蠻聽話,Ada只是離開你一段時間而已。”

“蠻蠻不信!”蠻蠻的眼裏已有淚珠滾湧,死死抓緊他的衣袖不肯松,“Ada騙蠻蠻,Ada明明就不會回來了,Ada不要蠻蠻了!”

葉曲看她快哭了,慌忙安慰她:“Ada沒有不要蠻蠻,Ada最愛蠻蠻了,Ada沒有騙蠻蠻,蠻蠻快放開Ada…..”

但是被嬌慣長大的小公主哪裏會乖巧懂事的放開他,反而越拽越緊,死活不肯松手,把葉曲愁的不知怎辦,弓着腰好聲好氣的勸她。

小公主越勸越鬧得兇,整座宅子都是她響亮尖銳的叫喊聲,鬧得耳朵發麻。

年邁的葉父在屋裏聽着這凄厲的叫喊一根接一根的低頭抽煙。

下一刻,一直在旁沉默無言的葉笑迅速伸出手,硬生生把蠻蠻抓着他衣袖的手扳開,再把掙紮着的葉蠻死死按進懷裏,面無表情的對他丢出兩個字。

“走吧。”

葉曲心疼的看了眼在前妻懷裏蠻蠻奮力揮動的小手,很想看看她是不是傷到了,可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因此狠下心沒有去看,再擡頭,是前妻嬌豔而又冰冷的臉。

兩人對視了兩分鐘還是黯然無言,葉曲扭頭欲走,身後傳來一句語調顫栗的控訴。

“阿曲,顧家和葉家一直是最好最大的生意夥伴,這件事你做的不對。”

但到底對不對,每個人心裏都有不同尺量。

葉曲的腳步一頓,沒有回頭,踏步下了樓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葉家大宅。

身後的蠻蠻嚎啕大哭。

“Ada,Ada,Ada,Ada你回來!Ada你不要蠻蠻了嗎?”

“Ada,蠻蠻不再任性了,蠻蠻再也不會任性了,Ada!”

“Ada,你回來,你看看蠻蠻啊,Ada,蠻蠻哭了,你都不在乎了嗎?”

“Ada!Ada!Ada!你答應過要當實現蠻蠻一切願望的精靈!”

“Ada!蠻蠻要Ada回來,你回來看看蠻蠻啊!Ada你回來嗚嗚嗚!”

“Ada!嗚嗚嗚Ada回頭啊……Ada…”

顆顆晶瑩的淚珠宛如珍珠,順着小丫頭通紅的臉龐墜線似得紛紛砸落地上,瞬間支離破碎,難以挽回。

一夜之間,目睹最愛的Ada頭也不回的大踏步離去後,失去了Ada驕縱寵護的小公主,沒有Ada實現一切願望的小精靈被迫快速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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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願稱之為最帥氣的a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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