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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也比不上景宸在小妮子心裏的重要。有些心酸,卻又覺得孩子懂事,複雜的心情,想到自己應是不能有後,又覺得膝下空虛。她也是一個活潑的人,沒有人陪,可是孤單寂寞。女人,都會老的快些。
景宸自然也不是想要誇耀二人的好,只是曉得哈日珠拉喜愛俄爾敦,唯怕太過驕縱罷了。想着哈日珠拉說的,便是轉頭對着哈日珠拉道“好了,你忙着宮裏大大小小的事,必然是傷心費神。既然你說的這麽勞心勞苦的,我小廚房裏的宋師傅倒是糕點湯食的一把手。好多東西都經他手,他也謹慎,你若是想了,便拿去。”
這轉個彎,又說上原來的問題了。而且,還這麽大方的,送起廚子師傅來了。要知道,宮裏的腌臜事兒一多,那些貼身的,入口的,就是最危險的,平時自己宮裏的人,都要一關一關的把手好的。結果呢,景宸竟然這麽大方的送了這麽要緊的人來。哈日珠拉進來掌管後宮,又有太皇太後體貼着,自然就曉得了宮裏許多的手段。倒是少了平日的随性,有些猶疑着,有些心動,又有些不信的問道“姐姐這是,把人送過來了?”
“我一字一句,自認為說的還算清楚。咬字,也沒有錯。怎麽,不願意要?”景宸摸着手上的護甲,是佛拉娜用心做的梨花豆蔻。塗在指甲上,畫了一點花樣,很是素雅別致,又帶着該有的清淡香味。別人覺得素,可是景宸卻很喜歡。這樣的豆蔻,康熙看着,也叫了許多人摘了梨花下來,為此熏制,也算是景宸在宮裏獨有的一份了。
哈日珠拉看着,回過味來,微微一愣。道“沒,我只是最近覺得,宮裏頭的污事兒多,姐姐這麽一說,我反而是有些警惕枉然了。不好意思,姐姐。我不是說,哈日珠拉不放心你,我只是有些,有些……”
“我知道。”景宸聽着哈日珠拉的直話,莞爾一笑。擡頭看着安布拉,道“放心吧,我不是試探,也不是陷害。我也說了,你若是想要,你便拿去。你若是不放心,你拿着走就是了。我也不說什麽,你也曉得我沒有別的意思。不用這麽着急的,讓別人聽着,可不是笑話說我兩了。”
“哈日珠拉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都鬧得我好像驚弓之鳥了。姐姐好意,我自然是要的。今天夜裏,我恐怕還要忙活呢。那我等會,就把師傅帶走。到時候,姐姐可不要舍不得啊!”哈日珠拉笑了笑,說道。
景宸搖頭,看着哈日珠拉依舊的笑,心裏略略感嘆,道“我說的都是真話,既叫你帶走,就沒有舍不得的。放心吧,宋師傅是一把好手,底下明清,還是當年我翁庫瑪法給我的。就算是科爾沁的好多吃食,他都做得來。”
哈日珠拉起身,站穩後。盈盈一笑,很有模樣的謝禮道“那,妹妹就謝過姐姐了。”
“倒沒什麽,只是你既然如此忙。我也不好繼續留你了,不過要注意身子。方才我已經叫人拿點吃食過去,也不曉得你說的話,可是昭嫔到了。不過啊,雅蒜之前就說了,宮務事大,但身子是根本。怎麽也不能虧待了自己,反正你是主管後宮,但求無錯,即是好的,知道嗎?”看着喀娃束有些火燒寮及的樣子,好笑的道。
哈日珠拉白了一眼急性的喀娃束,點頭間,就謝過。
這說不上什麽謝不謝的,景宸讓哈日珠拉坐回去,說了兩句,哈日珠拉也就告退了。安布拉上前來,讓玉茗芍藥幫着收走吃食茶盞,有些不解的道“主子,你又何必對宣妃這麽好?萬一,到時候有個什麽的,主子可要怎麽開脫啊。”
“瞎說,我能有什麽。不過俄爾敦越發大了,照她性子,也是留不住的。到底根淺,若是讓她越發與我們近,那俄爾敦的事兒,她也多擔待一點。想來科爾沁的人,也會對俄爾敦多照顧一點吧。這也算是,作為額莫的一點心意了。”景宸睨了安布拉一眼,抿唇笑道“也不過是投其所好而已,我倒覺得,沒什麽。好了,你下去吧,看看俄爾敦如何?等會用膳的時候,叫她起來吧。”
“是。”
“主子小心。”哈日珠拉搭着喀娃束的手,很細心的就是經過一點小坎,都要提起提醒一下。哈日珠拉卻是大步的往前走,絲毫不在意的道“這路,本宮閉着眼都能走了。還小心什麽的,還不如走快點。那個昭嫔,芝麻點大的事兒,她都能尋出來,沒完沒了的。本宮就是再怎麽,都不能輸了陣勢。”
說着,就好似迎合那句話的一樣,裙角衣袂揚起邊角,都好像帶了風一樣的。喀娃束自然也跟着走快了,卻有些不解的道“主子這麽忙,為何就不把轎攆停在這裏面呢?非要走着那麽遠,跑出去了才可以。我看宸妃也不是那種頂看重規矩,主子何必這般小心的。”竟好似太後似的,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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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哈日珠拉卻是心知肚明那些話,卻是伸出手來,就打了過去,一個槟榔,蹦的好大一聲。喀娃束咬牙,都還是感覺腦門一陣發麻的,不由得撇過去一眼,只見哈日珠拉直視前方,卻是少了平日的那種玩笑親近道“姐姐是因為她随性,待我好,可不代表着我就要沒有眼色,竟真的跟着順杆子往上爬了。”
“主子說的極是,奴才認罪。”
“認什麽罪?我還沒說什麽呢,你就習慣着和我擡杠子了,要我說啊,你上回就不該那樣。本宮饒了你,縱你一次,你倒是脾氣見長了。”哈日珠拉說的,是之前太皇太後不好,皇上晉了昭嫔,輔助哈日珠拉的宮事。當時,喀娃束的表現,就有些不妥。多少有些不尊敬,但景宸不說,又是自己跟前貼身的奴才,哈日珠拉不過提過,就沒有多的罰可說了。倒不像,縱着脾氣來,說話都有些怨聲載道了。
“可是,奴才也不是多話什麽的。但主子可是妃主子,那個昭嫔總是升貶幾回,如今得了權勢,奴才眼前着,可是越發得意了。再說主子不愛這些勞煩的,每每過來就是折騰主子。奴才就是覺得替主子不平。”喀娃束見着哈日珠拉竟然被自己低級的嫔妃逼着,每每都是頭暈腦脹的。就為了宮裏的破事兒,偏偏主子又是随性慣了的,自然什麽事兒處置上,和昭嫔都有些不一樣。可那昭嫔還每每提起仁孝皇後在時,如何如何。而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又是如何滿意的。話裏話外,全是貶低和瞧不起,也不怪的喀娃束的不平了。
哈日珠拉揉了揉額角,想了想,确實有些得意的道“你說,昭嫔今日的地位,與姐姐可有什麽幹系?”
“奴才愚鈍,不明主子的意思。”喀娃束搖頭,不明白。
哈日珠拉卻是偷偷一笑,好像得了什麽大好的東西似的,道“你想,她是因為姐姐,三番五次的,沒了好。而晉封昭嫔,那也是讓姐姐傳告的。如果姐姐真的有心阻攔,那昭嫔也不會有這麽容易翻身的機會。至少如今掌着宮權的,就應該是後宮的妃首,姐姐才是。所以說啊,你想想,我與姐姐越發的好。還剛好這麽巧,姐姐也配合得很。連廚子都可以有心送來。我要是借此發作一下,我看她昭嫔今天還敢嚣張!”
“主子的意思是,要拿宸妃娘娘的意思,來吓唬昭嫔?”喀娃束眼一亮。
哈日珠拉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越發的高興道“你想,方才俄爾敦那丫頭,就把德嫔給關了。姐姐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你說這昭嫔聽了怎麽想?如今我要是提起,要姐姐好像有一點意見的樣子,我就不信,她可還是這樣不安分了!她要是喜歡細碎的事兒,那我只要管着皇上那兒的,和兩位祖宗。還有俄爾敦,還有姐姐,還有那個德嫔。其餘的,她要拿去,想想,其實沒什麽。反正我也想通了,管得好了,這好的名聲,不也是我的嗎?”
至于管得不好,那肯定就是尋那管得不好的人了。
“主子英明。我看啊,純妃和昭嫔,就是怎麽撸着勁,那都比不上宸妃娘娘。”喀娃束接着道。哈日珠拉卻想,只怕是多少的女人,若是單論心意,是誰都不上吧。這麽想着,卻也顧不上心裏所想,等到了轎攆旁的時候,都已經看見了一位眼生男子。自宮的奴才來報,才曉得正是那位宋師傅,哈日珠拉點了點頭,暗自感嘆這人真是快速,看着清醒便上了轎攆回宮。
剛一進自己宮殿,就看見了昭嫔坐在側邊,凝氣精神的樣子,顯然已經坐了有一會了。看着是哈日珠拉回來了,便起身請安道“宣妃娘娘金安。”
“嗯,請起吧。”哈日珠拉有模有樣的坐到上邊,讓喀娃束揉了揉肩頭,一副勞累的道“可是等了很久了?也是我糊塗,忙着五公主的事兒,竟把此給忘了,還請昭嫔見諒啊。”
對于哈日珠拉的自說自話,昭嫔只是挑了挑眉,很規矩的道“奴才不敢。只是不曉得原來五公主的事兒,如此棘手。倒讓宣妃您這麽勞累,不能分擔,實在是奴才的不是。”
對于德嫔遭殃,昭嫔心裏可是拍巴掌的歡喜。當然了,表面上,還是有些不敬,對着哈日珠拉習慣性的道。哈日珠拉卻是挑了挑眉毛,無奈的道“昭嫔心思細膩,你若是處置,自然是好的。可是,畢竟你與德嫔是一個品級的,怎麽能為一宮之主處置?并為此打理掌管裏頭大小,怎麽說,都有些說不過去的。”
昭嫔臉色一冷,哈日珠拉看着暗自舒爽道“今天宸妃也說了,我也覺得不錯。我粗心大意,好多事,都要勞煩昭嫔走二回。其他的不說了,那那除了本宮的長春宮,還有宸妃的景仁宮和德嫔的承乾宮,這三宮六院,就由昭嫔你來打理了。”
這多少有些不好的話,昭嫔覺得着哈日珠拉還真的是尋到了機會,就立起威來了!但是自己又不能說什麽反駁的話,就看着哈日珠拉說起宸妃送了廚師的事兒,想着方才那姑姑送來桌上擺放的糕點,便只能暗自把話往肚子裏咽。
一時間,昭嫔忙于後宮事務,少了許多事兒。不管怎麽說,這有些一石二鳥的行為。倒是立了威,讓近來浮躁起來的衆人有了些平靜。至少,你看得寵的安嫔不就是歸順着宸妃,一直都好好的嗎?還一直都被皇上關懷着,而德嫔如今卻被關禁,都不曉得是什麽樣的。如此剩下了貞貴人的孩子,倒有些打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各位客官,請收藏~~
39Chapter37 閑話聊為奴全身
看着一個個不管怎樣,好歹都有過孩子的。就連那個貞貴人,也因為孩子的緣故,地位蒸蒸日上,只待臨産一日,誕下阿哥的風光了。純妃和昭嫔,不是不心動。但無奈,昭嫔深知自己不招待見,而純妃身子弱,只怕也是無希望的。
頓時,貞貴人的肚子,也是越發的打眼了。
順眼看去,宮裏頭的也就只有六阿哥理親王風光。哪怕是榮嫔的十阿哥,也因為之前的幾位哥哥早夭,而不受重視的連個名字都沒有。貞貴人身份低賤,不過宮女卻是皇後留下來的人,昭嫔看着眼熱,最後還是謹慎的沒有下手。
康熙對于這一胎,至少明面上還是看重的。宣妃由着意思,讓內務府準備了好些人送去了永和宮。貞貴人謝禮,宣妃也是以子嗣為重,沒有接受。若有若無的,貞貴人倒像是被拘禁起來的一樣,幾乎不曾踏出永和宮半步。
這樣的好性子,倒是讓景宸,不得不側目。
哈日珠拉對此卻是不以為然,撇嘴道“仁孝倒是精,算盤打得響。可也不想想,這貞貴人明眼就是不安分的,她偏留下做禍根,真真是死人不知活人的罪!”
也不怪哈日珠拉這樣了,赫舍裏氏在的時候,哈日珠拉就沒什麽好的看法。如今看着貞貴人也是不安分,自然心裏也是不舒坦的。不過景宸卻不看緊這個,只是無奈的道“你這些話,在我這裏說說也就是了。要別人聽了,可就不是你這點鬧騷小事了。”
“好了好了,我做事,姐姐還不放心?不過就是看不慣那些人罷了,真是□立牌坊。”哈日珠拉最看緊的,是子嗣。因為她不可能有孩子,所以對于好玩可愛的孩子也很看重。偏偏貞貴人不得眼緣,多有心機,還得了孩子,也難怪要哈日珠拉心裏不舒爽了。
景宸莞爾一笑,也不介意的把手上的護甲卸下道“這些個的東西再好看,自己不愛,那也無用。”
“正是正是。皇上喜歡姐姐,她們怎麽争,也不過是戲臺上的戲子,做出來讓人笑話罷了。”哈日珠拉倒是腦子轉得快,順着又拍了景宸的馬屁,洋洋自得。
這份能耐和腦子,阖宮上下,也就只有哈日珠拉是這個樣子的了。景宸摸着手上的玉指,問道“我看你這兩天倒是忙得很,怎麽想着過來在我這兒堆着閑話了?”
哈日珠拉頓時一臉無奈,看着景宸這般,又挑了挑眉,打起精神來,道“還不是那個什麽端親王的哥哥,啧啧,我是這輩子都想不到竟還有這樣的人物。也虧得最近儲秀宮的忙活了。”
景宸略一思忖,又聽哈日珠拉藏不住話的,一籮筐數了幹淨道“上回太皇太後的事情過了,這個格格倒是臉皮子厚,一直呆在宮裏,直說要給太皇太後請罪不說,更是跪在宮門前,哭哭啼啼的,求着饒恕,可是厲害了。”
這件事情,倒是沒有注意。景宸一心都是俄爾敦,太皇太後身子好了,被皇上下旨靜養不可打擾,也就沒有請安注意了。又因為宮裏頭多了些孕婦出來,倒是分散了精神,竟不想這個新月竟還留在宮中……
“前兩天皇上看她如此仔細,時時提起故地家人,便是下旨,說是要封為和碩格格,現在儲秀宮養着。等過兩月,就嫁回去,也算是回去守着阿瑪額涅,全她一片孝心。”哈日珠拉說着,便是忍不住的哧哧笑了起來,諷刺的道“我倒覺得,這樣的女人,倒不如一繩子來的幹淨利落,還不怕那些捕風捉影的。即是不再出來害人,還省得咱們都耳根子清淨。”
景宸随着瞪了哈日珠拉一眼,唬道“你說的倒是輕巧,也不想想,女孩子家的,說這些可是平白招戾氣的!再說了,你想得到,皇上會想不到?”
“是是是!不過啊,我看着純妃左右逢源,又不舍皇上幾分寵愛。那身子不定還不到這格格走開,身子也要垮了。”哈日珠拉揚着眉毛,眉飛色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事有她的一份功勞呢。景宸抿唇看着哈日珠拉得意,也沒說什麽,只是心神始終沒有被此攪混的回了過來,問道“貞貴人的胎,可還穩妥?”
哈日珠拉看着景宸,愣了愣。略一想,點了點頭,又覺得有些驚疑的道“我瞧着,是無大礙的。怎麽了,可是有哪個不要命的,又做那些見不得人的腌臜事了?”
景宸擺了擺手,收回面上的神情,略一笑開道“無事,只是問一下罷了。”
哈日珠拉還是看着景宸,景宸知道這事情被哈日珠拉管着以保全貞貴人的孩子的安全,便是開口安慰道“放心吧,我也不過是一問,斟酌些事兒罷了,瞧把你吓得!”
這麽一說,哈日珠拉才重重的呼了一口氣,俨然放下心頭緊張的情緒,慶幸的道“姐姐你可吓人了!這麽一問,要我還以為,真有個什麽了不得的,少不得惹了皇上的遷怒,這我可不是大大的冤屈嘛!”
景宸搖了搖頭,無奈的道“你啊,就愛瞎想着吓唬自己。你若不對妥了,我豈能坐視不理的?”
“呵呵,姐姐說的是,我倒是糊塗了。不過,俄爾敦呢?今兒個,怎麽又不見人了?”哈日珠拉笑過之後,開始張望了起來。景宸看了雅蒜一眼,雅蒜站出了半步出來,恭敬的行禮回道“公主去了乾清宮,說是和理親王一起,尋皇上去了。”
“小丫頭小,倒是活潑。竟還拉着理親王,跑前面去了。”哈日珠拉也不意外,順着笑話道。反是景宸蹙了蹙眉頭,道“這個丫頭,越發不知規矩了。保成上學,她竟也打擾,還去煩皇上,指不定過會回來又是苦着臉了。”
景宸最是受不了康熙和俄爾敦兩人混着,一個願挨,一個願打,倒是親的很。如今又加了一個親王,還真不知道今天要鬧出什麽花樣來了。想想就是頭疼不已,頗為無奈。
這幅表情,倒是愉悅了哈日珠拉。看景宸的無奈不似假,更是驚奇的問道“怎麽的,皇上這麽疼愛寶貝,還會訓小丫頭?”
說起俄爾敦,景宸只有無奈的。反是對着哈日珠拉笑了笑道“訓倒不至于,不然還給她哭鬧的機會,讓皇上越發的謙愛。只是那丫頭得了鞭子,念着馬兒,硬是去磨皇上,要和保成一起習武,說什麽做大清的巴圖魯,真是不讓人安心的丫頭。”
哈日珠拉聽了,卻是只記着自己歡喜的了。頓時眉飛色舞的,站了起來道“虧得我平日疼愛,有這樣的好事,這妮子竟也不叫我。放心吧,姐姐。我這就去看着俄爾敦,保準不要你擔憂,走了。”
真是說着那一套的話,就當真心血湧來,真去了。殿裏少了人唧唧喳喳的,景宸要人把東西都收下。安布拉上前道“主子放心吧,皇上疼愛公主,還有理親王和宣妃在,不會怎樣的。”
“我是怕那妮子被寵慣了,脾氣以後怎麽收的起來?”景宸看着安布拉的安慰,卻是如實的說了心中擔憂。安布拉卻是淺淺一笑道“主子之前不是叫了德馨德隆跟着的嗎?還有張嬷嬷,萼梅冬梅守着,不會有事的。”
趁着之前的公衆奴才清洗,景宸從內務府撥了幾個可靠,還算青白幹淨的奴才給了俄爾敦。安布拉和雅蒜,自然也就回到景宸左右。只是流淑還有德馨德隆,得了皇上的旨意跟着俄爾敦。倒是因為幾腳的功夫,頗是不耐安靜,一個勁纏着要學。鬧得德馨德隆總是遠遠地跟着,不敢靠近。而流淑,本是比雅蒜還年輕的年紀,憋着每日都是冷着臉,生怕自個一時心軟,應了俄爾敦的胡鬧。
也正是因此,俄爾敦幹脆走直道,找皇上去了。景宸頗為頭疼,只能壓下心裏無奈和寵溺問道“說來,這件事還是有幸哈日珠拉幫看,還有二阿沙有心了。”
流淑的底細,還是西林覺羅氏透的底。覺得可靠謹慎,景宸提了一下,康熙也就答應了,順便還賜了德馨德隆下來,也算是莫大的恩寵了。這麽一想,倒讓景宸想起之前西林覺羅氏遞牌子進來的事了,說到曹操曹操就到,只見唐嬷嬷進去行禮後道“主子,二奶奶來了。”
這麽剛巧,景宸倒不驚奇了,只是點了點頭,道“請進來吧。安布拉,去準備點點心。二阿沙胃口淡,太甜太膩的,太濃的茶都不要。”
安布拉笑着應下了。怎麽說,也是以前府裏的奴才,對于二奶奶,還是有點了解的。路過了進來的西林覺羅氏時,安布拉順着行禮。等景宸一擡頭,就看見一身清爽,周身連點環佩都不多的西林覺羅氏步步生蓮,瑩瑩笑來。景宸道“要我想想,有多久不見二阿沙了?”
“奴才請娘娘安,娘娘金安。”西林覺羅氏對着景宸的随意,倒是不對此枉然,順着行禮後方道“自打娘娘進宮,奴才就不曾與娘娘正臉見過了。”
這倒是實話。景宸站了起身,走上去拉起了西林覺羅氏道“二阿沙一貫遵守規矩,連這點脾氣還是依舊,在我跟前何必這般客氣,倒是費了這不容易見面的時候。”
西林覺羅氏看着景宸竟還是說笑,滿殿的清雅,便是放下心來道“娘娘能這般打趣奴才,可見娘娘在宮中真真是好的。如此,奴才倒是放心了。”
“額莫說我好。你還不信?”
“倒不是不信,只是事非如此,也無奈我不放心。”西林覺羅氏上上下下的打量,看着掀開簾子進來,放點心茶水的佛拉娜還有安布拉,更是微微一笑道“不過有這兩個小妮子在,我倒還放心。”
佛拉娜和安布拉微微對視,對着西林覺羅氏瑩瑩行禮。西林覺羅氏看着兩人,眼眸一亮,竟看着景宸問道“這兩個丫頭,也有十幾了吧?”
問起姑娘家的歲數,無非也就那點問題。不過,景宸想着佛拉娜和安布拉都年輕,都是不錯的姿色。若是對方好的話,也不是不好。如此想着,景宸也不反感,道“二阿沙這麽問,可是有什麽好人選?”
說起這個,西林覺羅氏卻是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景宸道“實不相瞞,是奴才娘家嫡支薄弱,人脈稀少。堂弟已經娶妻三載有餘,卻一直沒有得信。家中年老已是不惑之年,不見後者乃是一大憾。偏堂弟慈孝,卻又執拗迂腐,不願納妾,一家上下為此傷透了腦筋。”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向來心中清明,自覺極好的西林覺羅氏為自己如此奔波行事,而感覺羞愧,卻又擔憂景宸的反應。也還好,景宸有過交往,知道西林覺羅氏的心性,反而道“如此說來,你那堂弟反是不孝之人。納妾還願,也是讓自己有了香火後續,何苦如此執拗,讓人難做?”
景宸末的,感覺西林覺羅氏說的,有些熟悉。西林覺羅氏道“原是該如此。可是家裏皆是書者文人,不願那些不好的東西。便是訂了規矩,不到三十無後,自不能納妾。便是老者無奈提起,堂弟也是如此相對。又因兩人夫妻甜蜜,不願惹嬌妻神傷,便一直壓下不提。”
“這堂弟妹,可是京城裏很是了得的賈府姑娘?”景宸摸着了邊,問道。西林覺羅氏一愣,不想景宸竟知道此人,有些驚疑的道“正是。娘娘竟然,也知道這人?”
“她家也不是低調一輩,在京城的名聲,也是一絕。這女子,出嫁前便是侍奉太皇太後左右,她竟成了你的堂弟妹,怎不聽你提起過有這麽一戶親戚?”景宸好笑,看着西林覺羅氏,挑眉揶揄的問道。
清貴人家,不願沾惹事非。本就不多來往的堂姐弟,西林覺羅氏不說,又有誰知呢?倒不是避諱,這只是那些人慣來作風罷了。西林覺羅氏不說,其實景宸也是知道的。西林覺羅氏只得老實,道“我這一支雖同姓,卻都是各掃門前雪,以前是怕了上邊有人猜忌,如今也都習慣了。可到底是嫡支,不論斷了根本。今天來了,一看佛拉娜和安布拉兩丫頭,我這才覺得興許可以?”
景宸倚着炕邊,看着西林覺羅氏看着自己,只是緩緩一笑道“你那堂弟夫妻情深,我何苦尋自己身邊人去遭罪?你一廂情願是好,可也要人知曉願意才是?好了,難得見一回,且不說這個了。聽聞你得的小姑娘?”
西林覺羅氏也穩重,雖然這一趟不如意,到底是沉得住氣。而且,景宸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不是?順着景宸的話,西林覺羅氏柔笑回答。景宸看着西林覺羅氏眉目如畫的溫潤清雅,心裏越發的心動,自己身邊好的人,若要配出去,等過兩年年歲大了,就真的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只是,這事兒,還是再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如果是配給林如海的話,适當貴妾還是平妻?
是佛拉娜,安布拉還是雅蒜呢?
40Chapter38 兄妹好商定嫁奴
不管怎麽說,俄爾敦都是心肝上最疼的那個。哪怕理親王保成早熟懂事,可到底男孩,沒有女孩的随意。更不會像俄爾敦那樣,毫無顧忌的,哪怕是在康熙懷裏摸爬打滾,那都是嬌憨可愛,惹人喜愛的。且皇家從不缺子嗣,男孩女孩,也不過是看是否讨自己疼愛罷了。
如此而得到康熙疼愛縱容,保成就這麽看着,看着俄爾敦不過兩句,就把康熙的意志磨了去。硬是答應了俄爾敦,跟着打馬練武。
俄爾敦徑直就撲向了保成,一臉圓潤的小臉蛋,紅潤可愛的,嬌嗔着道“看看,我就說阿瑪疼我,定會允我的。阿哥你看,可服?”
保成看着坐在上邊看着他兩的康熙,無奈的低頭,寵溺的看着俄爾敦“好好好,奴恩說的都是最對的,阿瑪依了你,那就是最疼你的了。”
俄爾敦笑眯眯的,求得了康熙的允許,便覺得自己要如願了。一想到這樣,就可以遠離那些詩書文藝的東西,便是收都收不住的高興。倒是回味起了糕點,感覺喉間都是一股甜味。更是喜愛的,拽着保成,對康熙道“阿瑪,我想吃李姑姑做的山藥糕,可好吃了。阿瑪,你這裏可有?”
“什麽棗泥糕,甜滋滋的東西,你覺得阿瑪會喜愛?”康熙對了俄爾敦一眼,但看俄爾敦圓圓的眼,睜着很是可愛讨人。又不免喜愛,道“你要是喜歡,魏珠,去讓禦膳房做點山藥糕各類點心,還有嘀嗒團來。看你上回吃了幾碗兒,都收不住嘴的,可是很香?”
俄爾敦忙忙點頭,拉了拉保成道“就是就是,肚子鼓鼓的,可就是忍不住想要。阿哥今天也吃一點,看看喜歡不喜歡?”
那種甜膩的東西,又怎麽可能說喜歡不喜歡的?就從平日裏熱着端來冷着端走,都不曾碰過的糕點就知道了。也就只有俄爾敦來了,才會叫廚房裏做點吃起。不過看着俄爾敦,自然不願掃興,順着俄爾敦只鉗帶玉質花钿而而□出來的青絲,道“奴恩喜歡吃就好,阿哥還有作業要尋阿瑪去,就不陪你了。”
站在門口的書玉聽此,上前來,兩手端着一摞的書。俄爾敦看根本就不顧忌自己言語的行事,也知道是自己耽誤了時辰。拉着康熙撒嬌嗔愛,都是在用着保成學習時間呢。不過扭頭看康熙,又覺得沒有什麽的坐到一邊炕上,一臉無謂的道“好吧,不願意陪我便罷。待我吃夠了,我就找額莫玩去。”
鼓着張臉,只會越發的可愛。又都知道俄爾敦的心性,康熙反而坐穩了,問起了一邊的保成作業問題。等魏珠端着山藥糕來,遞到俄爾敦炕桌上道“方才流淑姑姑耳提面命奴才,公主今日愛吃棗泥餡的山藥糕,還有奶皮卷。只看公主,可吃的慣旁的廚子做的?”
“那可是禦膳的廚子做的,我哪裏敢挑啊?”俄爾敦半起身來,抓着山藥糕吃到嘴邊。魏珠看着俄爾敦不說什麽,可是嘴邊勾起,雙眼可是亮堂堂的。便是忍不住一笑,把嘀嗒團端到俄爾敦跟前,俄爾敦吃了幾口,揪着眉毛,愣了愣。
魏珠見此,問道“公主不愛,可是哪兒不妥當?”
俄爾敦卻是搖了搖頭,轉為對着康熙,複回過頭道“無甚,谙達你下去吧,我吃東西也不用人服侍。”
魏珠笑了笑,恭敬的退了下去。在乾清宮做了個把子功夫,又閑的無趣,琢磨着時間,便對着康熙道“阿瑪,你看阿哥對這些都是熟識能精的,就不要再多問了。不如多點時間,去外面也好啊?整日裏悶着,反而不是一回事兒。”
康熙曉得是俄爾敦急了,也不強求。擺了擺手,保成看着書。無奈的放下,對着康熙行禮道“那保成現下帶着奴恩下去,等明日再來。”
“嗯,那些個的作業,就免你一日。帶着俄爾敦,去頑罷。”這時候,康熙倒也不死腦筋。看着保成也是小小的一個,才五歲的年紀。每日悶着,卻比小一歲的俄爾敦的老成許多。便有意如此推了一下,保成心裏也高興。
俄爾敦見康熙松了口,拽着保成就要往外奔走去。
康熙看着臺上的奏折,相比之下又是困懶的不願勞動。便喚道“梁九功。”
“奴才在,不知主子有何吩咐?”梁九功聽着聲,立即就走了進來。康熙倚着椅子,一臉懶懶的,問道“什麽時辰了?”
梁九功是康熙身邊最得力的老人,奴才裏也算是最了解康熙這個人的。梁九功看着康熙這樣,回頭想想剛走開的保成還有俄爾敦,便是心中了然道“回皇上,如今是申時兩刻了。”
康熙點了點頭,道“這個時辰,可也是烈日最強時。喚人跟緊了老六和丫頭,切不可熱着摔着了。”
這般體貼,更顯然是針對身子弱點的俄爾敦。梁九功躬身應是道“公主即是陪着六爺去了,只怕宸妃娘娘還惦記着,可要奴才去回個話?”
順着睨了梁九功一眼,康熙又覺得好笑道“你個老貨,偏你是最實在周全的人了。你只管備下禦攆,跟着老六那裏就是了。”
梁九功也是琢磨着康熙性子還好,見康熙也是玩笑的樣子,便跟着笑着道“魏珠在門外已經候着了。奴才這就去六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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