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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還請兩位姐姐妹妹不要介意。妹妹看起來身子薄弱,莺兒。”

後方走出了一個小姑娘,遞着一邊的錢袋子,只見那小姑娘道“我并非看人低,只是鬧市人多,今日莽撞,都沒有法子補償。這袋子錢,算不得什麽,還希望妹妹不嫌,姐姐收下吧。”

景宸覺得這姑娘倒是架子大,嘴巴圓了話過來。還不等俄爾敦說什麽,就看着一邊的男孩,一臉憨實粗壯,竟然是橫眉豎眼的,一副猙獰的看着那莺兒手裏的錢袋子,好似要被掐走一塊肉的喊道“慢着。”

俄爾敦早就氣着了,看着這兩個小鬼,一個嘴上好聽,可卻是狗眼看人低,一個更是連點小錢都舍不得的吝啬樣子,偏偏還一副大爺的打扮和姿态,這更讓俄爾敦忍不住了。景宸看着忍不住發笑,卻見着一邊的姑娘道“這,哥哥你快松手。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得罪,真不是有意。莺兒拿對牌來,我們是皇商薛家後人,必不會耍賴推辭。”

“混賬東西!”俄爾敦告訴自己一個大姑娘了,還和小孩子計較較真實在不和。可是看着這小姑娘架子給哪些大人的姿态都要足,她可是臉都吹着呼啦的紅了起來,高喊一聲,憋着嘴道“什麽薛家皇商的,不過有幾個俗錢,你以為算什麽。”

康熙面色也不好,顯然聽着曉得這個薛家是什麽樣的。脖子都伸長了,可勁聽着幾人說話。景宸忍不住笑,也不管“撲哧,真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看那姑娘的一張嘴,就把俄爾敦千般厲害的調皮,都給制住了,當真是厲害了得啊。”

安布拉有相同想法的贊同點頭,卻是有些不喜道“說是這麽說,可是這未免也太鋒芒畢露,聰慧有過了。”

正是這個理。不過,看着一邊的那個混賬兄弟,倒是可惜了。女子聰慧傷身,而且是這樣子顯然是時常替兄弟出面的姑娘家,可見的真的很難有個好命數了。

只見那個男孩面色不渝,手背在身後,道“怎麽了?別人清高看不上,你還拿什麽銀子錢?本不過是人多,撞到了也是常事。怎麽就因為她人小站不穩,好似就是欺負了她的樣子,真真是不該的。”

話是說的沒錯的,康熙走了過去,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和小孩子鬧起來了?”

景宸走了上前,瞪着俄爾敦道“要是這孩子說的,你也太欺負人了。”

“說是這麽說,可他一開始就是橫沖直撞,還不等人說什麽呢。一副大爺模樣的嚣張氣焰,直直把人氣死。你看玉兒,摔了一跤,也不見他有一分示弱的樣子?不過就是商家,總以為是多了不起呢!”俄爾敦氣急,看着景宸這麽走來,心裏氣急。又不想自己小氣,只能低着頭挽着景宸的手,滿是小女兒的說着。

林黛玉摔了一下,還好後面有人,跟着就扶住了。不過看着小姑娘眼兒黑瞳,看着水汪汪黑亮亮的,本來就顯得可愛。景宸心裏一軟,拉着林黛玉在跟前來,問道“怎麽樣?沒摔着吧?”

“沒有,只是惹得姐姐還有額莫阿瑪擔憂,這”林黛玉回過頭來,看着景宸,眉尖輕蹙。

景宸眉頭一頓,看着林黛玉打心眼裏的仔細和敏感了然之後,放心的笑道“無事,這本就是意外,怪不得你。”

“好啊,大姑娘說不過,這小的還喊了大的來,怎麽的?還要欺負人嗎?哼,告訴你,你薛爺我可是不怕你!”那男孩一副大爺的姿态,絲毫不層示弱。說來,其實這孩子氣勢挺足的,而且也不算他的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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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挑着眉,問道“是哪個薛家?”

“哼,自然是那個紫薇舍人之後,皇商薛家。”小孩子說起自己的家子來,倒是利索。語氣裏,也滿是驕傲。

景宸看着林黛玉無礙,拉着俄爾敦,跟康熙道“我帶着兩姊妹走前頭看熱鬧去,這兒什麽事。你看着妥當吧。”

那小女孩看着康熙,便覺得貴氣。很是規矩有禮的樣子,拉着不服氣的哥兒,作禮道“這是我家哥哥薛蟠,小女名寶釵,見過這位大人。”

臨走前,三人只聽到這句話。俄爾敦啐了一句,道“真是不害臊,哪有這樣子給外人說起名諱來的?況且是這樣的鬧市裏,不過會看點眼色,當真以為是什麽人物?”

“貧嘴。”景宸直接給了白眼,道“咱們走開,才不被人覺得人多而說閑話。這倒好,剛走開呢,就開始磨嘴皮子,方才偏不見你嘴巴子利索?怎麽說她也不過是個商家,禮數少了又如何?還值當着你跟她一個樣,嘴碎碎的,看着都沒有玉兒齊整。”

俄爾敦輕輕一哼,手上略涼,就看着是林黛玉伸手過來,拉着自己,不多言語卻是好像安慰自己似的。明明沒有什麽,俄爾敦卻覺得這個動作,讓她心裏偎貼,笑着伸手掐着林黛玉的小臉蛋。這還沒什麽,一摸上去都沒幾塊肉,更比看上去的骨感,連忙揪着眉頭,拉着黛玉,對着景宸道“咱們快回去吧,也就阿瑪對得起那樣的無賴人。不要給不識的人浪費時間,還是趕着時間準備點湯水,給玉兒補補。看着一身都沒幾塊肉,偏今天臨這時候還要鬧一遭,我都心疼了。”

這句話,還真是對了。景宸看着林黛玉點了點頭道“這個年歲的孩子,就該渾圓可愛,你那會子就沒這副樣子的。太單薄了,實在受不得一點害,走吧。”

幾人走了,只有康熙随着打發了這場鬧劇。到了夜裏,景宸陪着林黛玉在她寝屋裏,等聽了康熙回來的通報。這才讓林黛玉趕緊上床歇息,等人在外守夜,這才和俄爾敦走開,各自回屋去了。

康熙倚在榻上,已經換上了中衣,便是頭發也是洗了一下,濕濕的披撒在身後。一手撐着額角,一手拿着書,翻在一邊。雙眸惺忪眯着,欲睡安眠的樣子。景宸要人拿過了巾子過去,走到康熙的身後,把那些的頭發放在巾子後面,巾子搭在肩頭,隔着濕,嘟囔道“夜裏都要睡了,怎麽想起要洗頭了?還這麽不注意,小心以後得病,可不怪我。”

順手就拉着景宸,跟着一起走在榻上與自己身前。靠前的聞着那身上的淡香味,神情間有些滿足道“那也是怪有些人,我都回來了,她還不肯回。等我都什麽洗好了,她才肯回來。這不怪她,還能怪誰?”

“真是什麽話,都是我的錯。玉兒看着身子單薄,咱們大人圍着兩個孩子也不是法子,我幫着走開了讓你好說話,不肯記我的好,還冤枉我了。”景宸身子扭開,不願讓康熙挽留在懷裏,嘴上一個勁的說着,不肯停下。

康熙面上挂着幾分無奈,景宸看着,停下話來,突地問道“問了這麽久,那兩個小孩子,怎麽個來頭?”

“想知道?”

“賣什麽關子啊,我就看着兩兄妹挺有意思的,雖然禮數上有些不妥。但根子上是好的,還有幾分京城公子哥跋扈的樣子,竟然把俄爾敦一路回來都是數落個沒完沒了的。我聽的頭疼,怎麽也要知道害我頭疼的源頭是怎麽個來頭吧。”景宸挑着眼角,說道。

康熙點頭,沉吟幾許,驀地一笑道“來頭說不上。就是先帝那會子留下來的小家後代,如今官官相護,越發有個意思。他是胤礽之前準的皇商,如今得意,有錢的就和有權的勾搭在一起,看那小孩子,都是張揚慣得,哼。”

景宸勾着唇,理着康熙說的話,看着反應,也不用想便道“看你這個樣子,怎麽?還和這林家起了什麽幹系?”

“若無幹系,他只是商家,就學了一身的纨绔之氣跑到這裏來撒野,我會由他安然回去?這回子我是看清楚了,不管是哪裏,只要有權有錢,這些年輕小子就使勁糊塗揮霍,個個不上臺面。”康熙很了解京城裏公子哥的俗氣,玩意是五花八門,正經的倒沒拿的出手。這會下來,本來是有打算的,可是看着他反而怄氣,很是無奈道“當初林如海覺得賈氏好,賈氏也相中,就想着兩人巧緣,我也應了。早曉得有後面的那些,我幹脆就把雅蒜賜去做了正妻,哪還有這麽一個糟心眼,壞根子的岳父家?”

京城有個四大家,還有好一段歌兒,到處傳遍了的稱贊。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看那姑娘好氣勢,也不過一個商家,又是包衣又是官家的,要是我,才不會留下這樣頭疼的家子呢。”景宸明白裏頭的關系後,好不風涼的唱說道。

這種話,本來就不尊,還對着皇上說,未免太過膽大了。可是景宸不怕,康熙也只是看着景宸,嘆氣道“先帝留住他們,我也不好太急迫,如此壞了民心更容易讓人做好準備。四家子這些年,根基也是不淺啊。”

景宸對于這樣的話,可不管,只是伸手去幫康熙的濕發輕輕擦着,道“旁的我不管,只要好好管管那些小的。我大清的固倫公主,還有我的幹女兒,被一個商家小孩子欺負了,說來也笑話。要是還聽見他們很好,我可要毆死了。”

“你啊!”景宸不是不講道理,也不是小氣的人,康熙明白是別扭下臺階的寬慰話,也就只有景宸這個樣子說的,好笑之餘,又稍稍暖了心頭。

兩人不再說話,靜靜安谧的氣氛。景宸去洗漱一番,上床給某個懶怠的人辮好頭發而相對抵足而眠。

作者有話要說:

47Chapter45 臨別時回宮大喜

“要我說啊,那個人家可真是厚臉皮。要是我,早就臊得不行了,哪還敢來啊?”俄爾敦白眼一個勁的翻,絲毫不顧忌自己儀态出錯。

惹得一邊的林黛玉看着過去,她卻是破罐子破摔,反正林黛玉小小年紀,很有模樣了。她這個這公主,也不必那些庸俗來拘謹的想法,更是懶懶的挨着榻邊。

景宸就是不用看,都曉得俄爾敦的姿态如何。擺了擺手道“你下去吧,俄爾敦你來。”

林府的一個奴才手上拿捏很好,拿着小包錘子敲着景宸的腿腳,松筋軟骨。讓景宸很是滿意。因此這兩天都留在了景宸的屋院裏,反而是得用得很。那奴才聽話的下去了,把東西放在旁邊。俄爾敦看着林黛玉,對着發笑的林黛玉哼了一聲,一點都不生手的拿起來,輕輕敲起。

“林府好吃好住的,虧了你飯了?”景宸突地說道。

俄爾敦想說什麽反駁話,卻是吐了吐舌頭,手上使勁敲去。景宸這才睜開眼,問着一邊的佛拉娜道“那什麽薛家,是怎麽個回事?”

昨兒鬧了一下,康熙回來的時候,景宸看他有些困倦,也沒有再驚擾。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胤礽和胤禛兩個小跑腿的也不見人影,大早上就有人上門拜訪請罪,景宸早就得了風聲。只是景宸晚起,林黛玉看了賈氏,轉頭給雅蒜請安後,帶着點東西,送到景宸這裏。

俄爾敦聽了話,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只是景宸一副歇息的樣子,只能壓着性子來,等景宸興國再說了。如今聽着景宸說,耳朵一向尖利的佛拉娜偷偷抿唇笑起道“昨夜是世襲皇商,紫薇舍人的後人。昨日跟了來,竟知道了林小主是林大人的嫡長女,變過來攀着親戚情分,讨便宜來了。”

林黛玉低頭蹙眉,想到昨天那個做派的薛蟠,她就是打心眼裏的不喜歡,秀眉蹙起,道“我哪裏有個什麽只曉得黃白俗世的皇商的親戚?”

看着林黛玉的勾人,俄爾敦默默地收回了眼神,看着佛拉娜道“好姑姑,這個時候賣什麽關子?連妹妹都不曉得親戚,一定是什麽賴頭不要臉的東西。”

佛拉娜手袖遮着嘴邊的笑意,這些年的沉澱,性子不定的姑娘,都已經成了一個頂好的姑姑了。只是看着依舊俄爾敦,好像年歲都在她身上停住了腳步的美好,道“公主可說錯了。論來那薛夫人,林小主還要跟着叫一聲姨媽呢。”

“哦?”景宸挑了挑眉,一臉嫌棄的低頭看着腳邊的俄爾敦道“使勁!”

原來俄爾敦入了神,早早的就停了手上的功夫,心神也跟着佛拉娜飛了走。哪裏還記得景宸吩咐的,這點子小事了?不過這個時候了,俄爾敦也怕景宸叫走了佛拉娜,只能呵呵的跟着發笑,手上帶着剛好的力度,等景宸眯上眼,這才撇着佛拉娜,眼眸裏滿是着急呼喊。

小主子這麽急迫了,佛拉娜也不會太過擡架子。道“這薛家之前鬧了點事,托了理親王才保住了這皇商的身份。這都是猴精一樣的人兒,早就想攀着官家的高枝兒了。薛家夫人,是九省統制王大人和林府夫人二嫂的嫡妹。論起來,不管遠近,可不是要林小主喚一聲姨媽的?”

“呸,她也配?”俄爾敦顯然的一臉嫌惡,而林黛玉顯然對于自己猛然多出來的一門親戚,心裏也不好接受。主要是第一印象,對人而言是很重要的。就是想起那個年歲相差不大的薛寶釵,林黛玉心裏也不舒爽,一貫嬌滴滴的道“我又哪裏來的姨媽?我娘可沒有那門子的姐妹。”

林黛玉眼角輕揚,看着一邊的,撇着眼,顯然心裏不痛快。小姑娘不說什麽,可是脾氣也不小。俄爾敦卻是喜歡,勾着手,就把林黛玉的小身板勾了過來,笑道“好,那些沒幹系的人,咱們可不管,不過小玉兒這脾氣,我可喜歡。”

林黛玉斜着臉,看着俄爾敦呵呵的笑着。俄爾敦不明,一邊的佛拉娜輕輕咳了一聲,對着俄爾敦不明的眼神,示意的飛了一眼。俄爾敦這才猛然的兩只手重新抓着小錘子,敲着景宸的腿腳,小心翼翼的,讓人看着好生發笑。

景宸不耐俄爾敦這個樣子,睜開眼,看着俄爾敦道“行了,東西拿開。”

“诶。”聲音之清揚歡快,惹得景宸睨了一眼。俄爾敦自覺無甚,聳了聳肩,就把東西遞給了安布拉收去。嬌嗔着道“額莫,你說這些人,讨不讨厭?”

“讨不讨厭,與你何幹?玉兒,你爹爹都和你阿瑪在一起的?”景宸看着林黛玉,問道。

林黛玉想了想,搖頭道“爹爹有了時間,才會叫玉兒去書房,如今這幾天,玉兒并不曉得爹爹與誰一起。”

這孩子,也是細心的。景宸想着,面上點頭,伸手摸着林黛玉的發髻,道“安布拉,你和雅蒜說一聲。咱們好好一桌子吃飯,明兒也要走了。”

林黛玉擡頭看着景宸,有些錯愕。而俄爾敦反應更大,幾乎就要跳起來的樣子,始料不及這個情況,道“這,好好的,走什麽啊?我還沒有玩什麽呢!”

景宸對于俄爾敦沒大沒小,也不顧的低頭看着林黛玉乖巧的神情,道“怎麽,你就不用回宮了?都是十多的人了,改明兒你阿瑪就要尋好驸馬,把你嫁走,怎容得你耽誤了?”

“可是,我就是,不想回去。”俄爾敦的心,都放野了。景宸微微嘆了口氣,對着林黛玉道“額莫走了,若是想就跟你爹娘說。我們在你府裏玩了,你也要到京城去看看我們,知道嗎?”

碰了碰林黛玉的鼻尖,觸覺冰涼。景宸微微蹙眉,只見林黛玉點頭,道“玉兒自然省得。只是額莫還有姐姐們都走了,那以後就不多見了,玉兒還是覺得舍不得。”

“小機靈鬼,可比你姐姐乖巧多了!”景宸笑了笑,摸着小臉蛋道“放心吧,等以後你爹爹總有一天到了京城,就可以時時看見額莫了。特別是你姐姐就要出嫁了,可要你以後陪陪額莫才是。所以啊,要好好養身子,有什麽不高興的。我那裏有只鳥兒,傳信很快,你寫下來與我,可好?”

“嗯。”林黛玉眼角竟是晶瑩的亮點,瞥眼看着在一邊只顧着鼓氣的俄爾敦,更是幾欲落淚的嬌弱,小小聲的道“只是,姐姐出嫁,玉兒可能看見?”

景宸點頭“自然能,到時候就讓人領你去,看你姐姐怎麽出嫁的。”

兩個幹的母女,嘴上應着,只想着後面見面的好處。卻不想,下一回看見的時候,人的不同心情,早不複今日美好了。

景宸吩咐了下去,那一頓飯其實就是男女分開來用膳,男的那一桌景宸可不管。反正她沒有擺架子,和着烏拉那拉氏,雅蒜,俄爾敦和林黛玉一起用膳。賈敏來過,不過身子不好,不久就先下席早退了。

第二日大早,景宸坐上了馬車,一會才看見一臉迷糊的俄爾敦上了來。不知今夕何夕,很自然的拉着景宸的手,依着景宸的肩頭,安安靜靜的睡着囫囵覺。在這個普通的早晨,幾乎寧靜的不像話,只有外面點清亮的雀鳥啼聲。馬兒蹄聲,車輪滾動着石板上的聲音,依舊好似那一日來時的安靜。

景宸把一邊放着的披衣拿起,一手艱難的給俄爾敦蓋上,這才靠着邊,眯起眼。俄爾敦的小腦袋動了動,蹭着手上抓緊的手臂,香甜的一張臉,沉醉進入了夢想之中。

走走停停,又是半個月的日子。一路過了甄家,林家等各府,不過那都是私下走動着。等到了夜裏,幾輛馬車就把宮裏幾位貴主子送了進來。烏拉那拉氏進來有些犯困,她沒在意。景宸卻是留了心眼,特意喚了胤禛來,要細心自己的福晉。等聽到兩夫妻相依走了,這才放下心來,讓俄爾敦就在側殿歇下。

李佳氏早就在寝殿等着胤礽,景宸也打發了這小子走,兩人走開後,景宸才感覺到真的疲倦。倚着炕上,讓早就準備好的芍藥上前來脫鞋,洗手,泡腳等。暫時舒緩一下自己的疲倦,康熙也累得慌,兩人各自洗了身子,就回了床上,争分奪秒的睡了會。

等到第二日,各位嫔妃受到信兒來景仁宮請安的時候,一個個的神情,更是複雜。

景宸反而惱恨這些,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在旗頭上簪上點翠鳳钿,流蘇傾瀉着貴氣和優雅。其餘的首飾就如以往,身上也只是着着吉色蘇繡的滿服,周身比以往的要看着更端莊貴氣一點,更似一個貴妃了。景宸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安布拉跟着再仔細梳了一下燕尾蝶,仔細看了看,景宸墊着幾塊奶皮卷,吃了口茶,這才去了正殿。

“奴才給貴妃娘娘請安,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莺莺燕燕,袅娜妖嬈,香氣迷人。只是,卻有些太濃了。景宸有些不喜,走到上頭正正的坐好,道“都坐吧,真是奇了,今兒個怎麽一個個都想着跑來給我請安了?”

“奴才恭賀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大喜!”所有的嫔妃跟着又是一行禮,這倒讓景宸有些糊塗了。想了想,無奈道“好端端的,我怎麽不知道,我有什麽大喜啊?”

別說別人了,哈日珠拉的神情也是一副不要騙人的樣子。景宸看着,更是莫名了。哈日珠拉看出了苗頭來,回道“娘娘不知道吧,之前皇上出宮前就下了聖旨,要冊封娘娘為後,可不是天大的喜事麽?”

景宸側過臉,看着神情隐隐激動的佛拉娜,才曉得自己真的是被人給騙了。只是,這還真是沒有心理準備呢。雖然是被提起過,可是以進宮就定了下來的速度,還真的是讓她哭笑不得。她又不會跑,更不會拒絕。雖然她不耐這個,可好歹對于凡人而言,那可是堂堂正正的正妻。這是夫君的珍重愛護,不要白不要!

對着哈日珠拉,景宸再看旁人,又覺得自己的嘴邊隐隐的勾起。又顫顫抖抖的,勾不起來的別扭心情。在她心裏,起起伏伏的,說不準的意思來,卻是沒有過的奇怪心情。景宸心裏頭沒個準,難得的,也是頭一回有些蒙頭,抓不着邊的虛聲道“這事情,我怎麽不曉得?”

“這可是皇上的主意,自然要娘娘驚喜。奴才這日子可忙壞了,忙前忙後的,準備了一個多月,總算是準備好了,皇上這不好不容易舍得外頭好風光,領着娘娘就回來了。”哈日珠拉有些戲谑的看着景宸,語氣說不出的調侃。

景宸卻是臉上終于忍不住的臊了起來,紅紅潤潤的,可不要說多好看了。景宸卻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實在不穩重,太失臉面了。堪堪的抵擋着衆人的恭喜,景宸這才抽着空,也顧不得吃什麽填肚子,瞪着唐嬷嬷等人,沒什麽好氣的走在前頭,打頭就去慈仁宮了。

自從太皇太後去了,慈寧宮只留下了那些太皇太妃,皇太妃等人。皇太後剛好的守着慈仁宮,一個人清靜不煩心。加上她性子柔善,她有成了後宮第一人,自然是日子滋潤。之前景宸也是不時的過來一趟,還不算是請安的時候。

出去了一個多月,景宸應該大早就去請安的。可不想大夥都知道裏頭的緣故,守着景仁宮,請安賀喜。等景宸到的時候,皇太後面色很好,早就坐在上頭,顯然恭候多時了。

雖然還沒什麽,可這副姿态,還是讓景宸心裏亂想。解開披衣,上前去行大禮道“給皇太後請安,皇太後萬福金安。”

“是汗額莫。”佛珠的聲音,刺刺的傳來。皇太後揶揄的看着景宸說道,景宸更是害臊,再也擺不起這副模樣來,道“怎麽連太後,您也是為老不尊了。”

皇太後看着景宸白皙的臉上,紅霞飛騰,在說不出的嬌俏可愛。喜歡一個人,不管是什麽,那都是順眼,都是好的。皇太後一向喜愛景宸,看着景宸這個樣子,更是心胸一陣舒爽,敞開心懷,哈哈的随心笑道“你個尖牙利嘴,你說你把我的皇兒勾了去,他可是念着冊封大典許久了。姻緣好事,我可不怕你說。你這回矯情,只等冊封完了,看你還怎麽叫我!”

對着景宸,皇太後輕快玩笑起來,甚至有點像個小孩子的單純。眼角,額頭,滿是起伏的褶皺,不好看,可卻是她親切慈藹的代表。

聽着皇太後的話,景宸卻是上前去道“皇上胡鬧也罷,怎麽你老人家也不勸着他點?”

“诶,怎麽是胡鬧呢?我倒覺得這個主意好,我喜歡。”老人家越大,心性反而年輕。更喜歡那些的熱鬧,好不容易能看着是康熙主謀的一件好事,她怎麽可能拒絕呢?

不過看着景宸這般,也曉得景宸的顧慮道“你就放寬了心吧。這些年皇帝待你,怎麽個情況,是有目共睹的。既然他有心,就不會不知分寸,害了你,不就是他傷心嗎?再說,還有我這個老貨呢。再不中用,這點小事,我是有保證的。何況,俄爾敦眼見要嫁了,那兩個有自己分寸,你還顧慮什麽?我要是你啊,早就高興壞了。”

是那些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都要高興壞了。也是哈日珠拉自己無望,看着景宸好,俄爾敦也是她的孩子一樣,地位升高了。嫁到草原去,都不會虧待了她去。因此,哈日珠拉雖然心裏有點不知滋味,可還是很有分寸,在這件事情上,也是有圈有點的。等到景宸回來,再奪量兩人的尺度,準确一下各種方面的瑣碎,這冊封的事,也就下來了。

她倒是頭一個,聖旨都不見,還是一堆嫔妃告訴才知要冊封為後的嫔妃了吧。景宸不知自己該怎麽個反應了,不過對于皇太後的話,她還是點頭應着道“這是皇上厚愛,更是太後多年的偏愛,琳兒自然欣喜若狂,也難免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話圓了過來,以防以後被人說閑話。皇太後看着景宸這麽說,滿意的點了點頭。又虎着臉看着景宸,道“還是太後?”

景宸眉頭一跳,愣了愣反應過來的燦然一笑道“是,額莫。”

“诶。”皇太後笑着應下,看着比景宸要主動多了,似有似樣的竟是搖頭晃腦了一下,陶醉似的眯着眼勾唇笑着道“還是這一聲聽着好聽,乖孩子,再叫!”

這,景宸看着皇太後希冀的眼神,好笑的抿唇,潤着嗓子,猛地聲音清亮高揚起來道“琳兒給額莫請安,額莫萬福金安。”

“好好好,好孩子。我也算是,又多了一個女兒了。”皇太後看着景宸,可比康熙親。畢竟康熙前朝政忙,有心無力,還沒有景宸的相處親昵簡單。皇太後說來是不願意鬧那些複雜的事,她不像太皇太後,自然注定她只是一個普通母親一樣的太後。

這麽說話,景宸聽着心裏偎貼,更是惦念起了,她的額莫了。

作者有話要說:

48Chapter46 見阿哥半日偷閑

那日在皇太後那裏說笑幾句,臨走時,幾個嬷嬷端着東西,先頭去了景仁宮。又因閑着無事,有了點趣。帶着一堆子的人,去了禦花園裏逛。

前頭奴才開路,景宸就在後頭走,閑着無事,便打發了轎攆。繞着林園走着,才不過幾步,就有不少的奴才來來去去,行事匆忙的樣子。景宸看着,唐嬷嬷也很是不解的道“這是做什麽呢?”

跟後頭的佛拉娜在一邊拿着路過的奴才,細細說了幾句。這才回過頭來,對着景宸回道“是科爾沁的王爺們來了,宣妃準備了好些東西。皇上吩咐,就等後面來了,太後見見,不定要高興多少呢。”

景宸點了點頭,想着這幾日太後沒有提過這個事情,顯然是宮裏的人有心了。如此相對和諧的日子,竟讓景宸有些恍惚,怎麽都覺得不切實的樣子。

“給宸額娘請安,宸額娘金安。”

幾聲請安,規矩有禮。景宸聽着耳熟,這是幾個阿哥兄弟,點了點頭道“都起來吧,怎麽一個個的,都齊整到一塊了?”

阿哥們都大了,怎麽說,都有自己的喜好親近疏遠的一堆子人。就是皇上的嫡親兄弟,也不見得是胤礽和胤禛那個樣子的。就是那兩兄弟,景宸也不擔保是真的心無芥蒂。不過,還是客氣的說兩句而已。

打頭的大阿哥胤褆行禮回道“回宸額娘的話,兒臣給汗阿瑪請完安,剛從慈仁宮回來,正要去景仁宮,給額娘請安呢。”

“那倒是巧了。”景宸不大在心的看着,竟然沒有發現胤礽胤禛兩兄弟。胤褆又回道“汗阿瑪留了二弟,咱們只停在慈仁宮外行禮,又留下了四弟。可不剛好,就看見了宸額娘。前幾日,額莫還在念起您呢。”

好話,誰不會說。景宸聽着淺淺一笑,反而看着最後頭的胤祯,可能是因為名字的原因吧。景宸對着這個小阿哥,反而還有些注意。加上安妃溫順,雖然得意但不輕狂。因此對于打後面,邁着依舊有些肉肉的腿跟在後頭,沒有言語。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讓人看着很是謙恭有禮。可是景宸卻知道,這孩子估計因為安妃寵愛,吃得多,又年小跟着兄長走着吃力。如今是低頭,靜靜喘氣積存力氣罷了。

景宸莞爾,對着胤褆道“大爺有心了,今日惠妃看着面色不錯,想來最近大安。聽聞你福晉生了個大胖小子?算起來,倒是惠妃有這個福氣呢。”

“不過是兒臣無大事,留在府中為這傳宗接代,并非大功。宸額娘記挂關懷,兒臣慰感五體。這,也是福晉的福氣。”

雖然說,景宸對于胤褆并無什麽幹系。可是惠妃一直在景宸前很規矩,更不是那等子不知深淺的人。再說,胤褆這孩子對于自己的嫡福晉伊爾根覺羅氏,竟也是萬般疼愛。才不過進門幾載,就連得了幾胎。只是奇怪,一直都是女胎,生為大清的皇長子,卻一直都沒有阿哥,多少都不是什麽體面的。

正因為這個,康熙對着伊爾根覺羅氏挑不出錯來,卻就是看不順眼。為此,惠妃很是苦惱。還做了個壞婆婆,惡狠狠的做主找了一個側福晉,還有媵妾無數。如今,這伊爾根覺羅氏竟然也是熬出了頭。底下四個格格,一個兒子,加上獨一份的寵愛,也算是揚眉吐氣了。

說起這個,胤褆的反應顯得更加歡喜。景宸明白其中,沒有多加阻攔,只是略略問過話後,對着最後頭的十四阿哥胤祯道“十四給我過來。”

“你們是要辦差的,忙活的,看兒子的,都随你吧。我也不拘你們去了。”景宸一臉揶揄的說道。

衆阿哥都曉得景宸是打趣大阿哥,便是笑着,紛紛告退。只是那八阿哥胤禩停了腳步,走上去,總一副儒雅君子的姿态。一舉一動,一說一話,都是斯文秀氣的樣子,道“十四莽撞,總是沒個規矩。宸額娘要留他下來,可要多擔待他那臭簍子脾氣了。”

“八哥!”胤祯瞪着自己的嫡親哥哥,很是不滿。

一碗水,怎麽可能完全端平呢?何況,安妃也有地位。胤禩自小就聰慧,也有如今的一副做派。相對于年小的孩子,為母親的肯定要多費些心。後面得的小子調皮知趣,在皇上跟前鬧着,更得寵。她得了面子,小孩子又随性,相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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