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倒不是他有那麽好心, 看到誰可憐就順手幫了,不過是這個小姑娘的遭遇未免讓他有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悵然,要不是他幸運重新來了一次, 今天的他也不比那個小姑娘好到哪裏去。
随手一幫吧,後面就看這個小姑娘的造化了。
白天那老太婆和那男的在他肩上拍了拍, 便留下了一點閻羅印的氣息,一方面是随手折騰一下對方, 一方面也是方便他找人——其實最重要的是他看他們兩個不順眼,留個印記不過是留個後手罷了。
白天大庭廣衆之下,警察又還在身邊,他難道真的就當場拉了小姑娘走?更何況那麽多人看着,他提出給錢對方還能真的就放人?就是能放, 他為什麽要接管這個麻煩?
突然之間,薄楠眉目一動,他感覺到自己的标記有一個正在迅速減弱。
柏焰歸還在書房裏加班,薄楠透過窗戶看了他一眼, 便也沒有進去打擾, 自己輕手輕腳地出門了。
對方的所在居然和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遠, 只不過跨過一條小河, 河這頭是別墅區, 另一頭是七十年代居民小區。
薄楠率先去找那個穩定不動且迅速變弱的氣場源——大晚上的一個老太太,縱使她是個壞人也一般不會再動彈了,畢竟她的身體機能擺在那裏, 她在的地方極大可能是他們的住所。
他方到樓下, 就聽見樓道上有腳步聲。
很輕微, 與常人不同的是對方的腳步聲與正常人不同, 正常人是連貫且利落的, 或許沉重或許輕盈,卻都是幹脆的兩聲,保持着一個穩定的節奏。
而樓上這個不同,對方的一個腳步很輕,而另一個腳步聲則伴随着微妙的拖拽的聲響,每兩聲之間會有一個間隔,此時就會響起一個類似于木棍柱在地上的清脆響聲,幾乎不必看人就知道對方腿腳有問題。
月光如水,泠泠淙淙得躺的滿地,落在居民樓上時叫屋檐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極亮,另一半則是極暗,裏頭向上的樓梯越發得深邃黑暗,幾乎看不清裏面的光景。
一只光裸的滿布着老繭和疤痕的腳踏入了月光中,緊接着便是染了大片血漬的幾乎能當裙子的汗衫,再有便是一張平靜而明豔的臉。
王月爾拄着一杆子晾衣叉從樓上下來了。
她看見薄楠時眼中露出了一點異色,卻又極快的隐沒了下去。王月爾對着薄楠微微颔首,顯得禮貌又溫和:“薄二哥,你來了,我可能有一點麻煩。”
“沒關系。”薄楠也點了點頭,脫了自己的大衣往她身上一罩,她太瘦弱了,薄楠的大衣幾乎可以給她當毯子,她被蒙頭蓋臉的包住,緊接着腳上一輕就被抱了起來。
Advertisement
沾着血漬的晾衣叉落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動。
薄楠淡淡地道:“別出聲。”
回應他的是王月爾輕微的點頭。
王月爾心中其實很詫異,她沒有想到薄楠會來。她覺得薄楠知道是她後,非親非故願意拿身上所有的現金給對方已經是很不錯的人了——連她爸爸都可以把她交給這種畜生,她為什麽要奢求一個幾乎不算是認識的人來救她?
不可能的。
她也知道這樣做多有難度。
王月爾一開始開口叫住薄楠,并非是希望薄楠能把她救走——她以前在行乞的時候也遇到過好心的阿姨,對方試圖帶她走,福利院也好警察局也好,結果被那個男的以他有正規收養手續給攔了下來,還被反咬一口她是人販子,那個好心的阿姨被訛了很多錢。
她叫住薄楠是因為她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同圈的人物,希望薄楠能将見到她這件事無意識的透露出去,只要透露出去就有被她祖父母的朋友知道的概率,而挨一頓打和一個被救的希望相比較下簡直不堪一提,這是樁非常劃算的賣賣。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了結了,沒想到今天那老太婆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人都睡下了就開始做噩夢,緊接着又發起燒來,趁着昏迷前跑到她房間裏開了籠子門來叫她起來伺候她燒水給她喝。
她當然去燒水了,她發現那個男人不在,所以就很快樂地把燒開的水都給了老太婆喝。
只不過後面有點失控,她把老太婆紮了滿身的刀洞,老太婆應該是活不下去了,畢竟脖子都斷了,想要活命應該只能選投胎了。
她知道這裏不能久留,想了想就幹脆僞造了一個入室搶劫的現場,自己則跑了出來,假裝自己是被犯人擄走了——感謝那家人沒有選擇什麽太好的小區居住,這種小區連監控都只有那麽寥寥幾個,她是自己走的還是被人擄走的,這誰說得清呢?
再者,哪怕去警察局自首被判刑進入監獄,也比留在他們身邊來得好。
哦對,她還沒滿十四歲,應該不會被判死刑,再加上她身上的被虐待痕跡,只要表現得好說不定還能減刑,提早出獄應該不是難事。
薄二哥身上有點香,不是她經常聞到的那種靓麗小姐姐身上的香水味,而是一種木質的清淡的香氣,有點像是偶爾經過寺廟時聞到的檀香,仔細聞聞又不太像。
她被抱得穩穩當當的,溫度很舒服,一點都不冷。王月爾在昏睡之前還想着自己那杆子晾衣叉,上面有她的指紋,留在地上或許不太妥當——樓上倒是被她收拾一遍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薄楠轉身離開的一瞬間,那杆子晾衣叉就無聲無息的成了粉末,夜風一吹,便化入了風中,再也沒有了痕跡。
薄楠一看她就知道小姑娘身上沾了人命,微微一思索就把事情猜得七七八八。今天不光是那男的拍了他的肩膀,那老太婆也拍了,他下手不會有人能幸免。
薄楠其實很欣賞這樣的人,無關男女,能果斷抓住每一個機會,為自己、為家人掙條命的人都值得被欣賞——事情固然有所為,有所不為,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可為的。
他察覺到那個老太婆死了,所以他來了。
“喂,焰歸?”薄楠耳側的耳機閃爍着一點幽藍,他打了個電話給柏焰歸:“我在星海小區,你能開車到裏面來接我嗎?”
“嗯?薄楠你出去了?”柏焰歸下意識的反問道,随即就收到了薄楠的定位,他眼睛一轉就明白薄楠可能遇到什麽事情了,而且很嚴重,不然薄楠不會在他工作的時候打擾他:“好的,我立刻來。”
柏焰歸抓起鑰匙就沖了下樓,他沒有叫司機也沒有叫保镖,薄楠有他家司機和保镖的電話,如果薄楠是想要他們就不會特意打電話給他。
坐标着實很近,近到了柏焰歸找到薄楠時才過去了七分鐘。
他遠遠就看見薄楠抱着什麽東西站在路燈下,看起來倒是一片悠然,他落下車窗道:“上車再說。”
薄楠拉開了後座,将懷裏的東西放到了裏面,自己則是上了副駕駛,笑道:“超速來的?”
柏焰歸往後看了一眼,見他如此一口氣也松了下來,他嗔怪地看了薄楠一眼:“嗯……你撿了條狗?要不要先去寵物醫院?”
被大衣包裹着的東西很大,微微的起伏着,看這體型符合的應該就是金毛哈士奇那種中大型犬。他開玩笑的道:“你總不能是撿了個孩子吧?”
“不用了,叫個嘴巴嚴的家庭醫生來吧。”薄楠聞言忍不住輕笑,湊了過去,一手按在了後座的大衣上,輕輕巧巧地在柏焰歸唇上親了親:“還真是。”
柏焰歸:“啊?……唔……”
薄楠恣意地親吻着他,直到柏總臉上浮出一抹淺紅這才放了開來,“柏總,我們可以回家了。”
柏焰歸漲紅了臉,他咬了咬嘴唇,強行惡聲惡氣的道:“你吃我的住我的,現在還想帶個拖油瓶上門,我跟你說你別太過分啊!”
不過他的身體很誠實地開起了車。
“柏總說錯了。”薄楠松開了按在大衣上的手,低眉淺笑:“我不光吃你的住你的,我還是睡……”
柏焰歸看也不看地就把薄楠的嘴唇捂住了:“別害我了,我今天已經吃了一張罰單了!再扣駕照都沒了!”
說什麽呢!也不看看後座還有人在!還是個小孩!
薄楠他怎麽也不看看場合!這種話就不能回了卧室再說嘛!
過分了過分了!
***
其實做家庭醫生這一行當就沒有嘴不嚴的,嘴不嚴的一般也做不了家庭醫生。縱然如此,柏焰歸叫來的家庭醫生還是隐晦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道:“嚴重營養不良,面部血腫,耳膜有輕微的損傷……這個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我不是很确定……腿部骨折是老傷了,如果想要恢複正常要做手術。”
他沒問這是怎麽造成的,一看就是長期虐待,但是他覺得應該不是柏焰歸和薄楠做的,便也沒有露出什麽奇怪的猜測,只是有些可憐這個小姑娘罷了。
王月爾已經換了一身全新的睡衣,她自己能夠洗澡就先去洗漱了一下,家裏沒有她能穿的衣物,所以穿的是柏焰歸的,上衣足夠攏到她的小腿下,倒也沒有什麽安全不安全的說法。
醫生打了個手勢,示意還有些診斷結果最好能避開當事人說,薄楠卻搖了搖頭道:“沒關系,就在這裏說。”
醫生頓了頓,便道:“小姑娘長期營養不良,可能會損害她以後的發育。”
“謝謝醫生。”王月爾細聲細氣地道了謝:“沒關系的,我知道的。”
“嗯,好的,她有些發燒,我先給她打一針退燒吧,最好還是能去醫院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也不是所有家庭醫生都整得和李家一樣都弄出個小型高端醫院來了,大部分家庭醫生就只能管管發燒感冒小傷口這類常見問題,真正動大的還是得去醫院。
說着醫生就手腳利落地給小姑娘推了一針退燒。
柏焰歸起身道:“好的,謝謝章叔叔,我會給她安排的。”
醫生點了點頭,擺手說:“不用送了,我先回去了。”
王月爾打了個呵欠,卻硬撐着沒有睡過去,等到房間裏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她才道:“薄二哥,我可以說嗎?”
薄楠道:“可以,這位先生是柏焰歸,我的愛人。”
王月爾點了點頭,改口稱呼:“柏哥。”
柏焰歸一頓,他還是第一次在薄楠口中聽見這樣明示的話,一時還有些失措,不知為何他對小姑娘的好感度一下子就上去了,他輕咳了一聲,溫和地道:“你說吧,沒關系。”
“那個老太婆被我殺了,房間裏的痕跡我應該已經抹去了,就要麻煩薄二哥和柏哥了。”王月爾微笑着,神态很是平和,半點不露煞氣,她又接着道:“那個男的叫做刁立明,籍貫在河省紅花村……”
薄楠擡手,打斷了她:“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王月爾聞言一愣,随即十分滿足的笑道:“是,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柏焰歸:“……?”
等等,你們在說什麽?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他怎麽感覺世界一下子就玄幻了起來!
薄楠救了個殺人犯?!什麽鬼?!他沒聽錯吧?!
柏焰歸心中不停地刷過土撥鼠尖叫.gif,理智卻很清晰:“地址在哪?我去處理。”
“不用。”薄楠側臉抽了一口煙,乳白色的煙霧袅袅地自他唇間溢出:“這件事情我來比較方便,不用你忙,焰歸明天你找人幫她點衣服什麽的,先送進醫院,其他先不急。”
“不了。”王月爾卻拒絕道:“我想等到事情結束再去醫院,反正這條腿都好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耳朵總是要看的。”薄楠不容拒絕地道:“事情就這麽定了。”
王月爾收回視線,乖巧地答道:“好的,我聽薄二哥的。”
“你可以上去休息了。”
“好的。”
随着王月爾一瘸一拐的背影從客廳中消失,柏焰歸皺着眉頭,用眼神示意道:“我們上去說?”
“不用,在這裏說就可以了。”薄楠若有所指的看向了樓梯,柏焰歸自然防的也是這個,他不禁挑了挑眉:“你認識那個小姑娘嗎?”
這小姑娘身上的麻煩一看就不少,柏焰歸雖然一直覺得薄楠人好,卻也覺得他不是這樣主動攔事的人——況且誰也不會放心家裏突然出現并看起來要和他們一起住的殺人犯。
哪怕她是個小孩,她是個女孩。
“算是認識,順手救了,是我哥朋友的女兒,走失了一直被人虐待。”薄楠淡淡地道:“先送她去醫院住兩個星期,回頭我把她帶回蘇市,她自己聰明着呢,會自己解決的。”
他這話就是說給王月爾聽的。
這小姑娘夠狠,也夠聰明,薄楠願意救她不代表他就願意成為她手裏的刀。非親非故,沒有道理他給人解決了一個麻煩還要接着解決對方接下來的麻煩,明天他就會替她聯系她那些叔伯,通過薄宜真通過仇檀甚至通過他爹薄未平都行,要緊的是把消息透出去,還不能讓這小姑娘的親爹知道。
至于後續怎麽樣就要看小姑娘的造化了。
他做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很仁至義盡了,還想怎麽樣?替她殺人複仇嗎?
他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關的人讓自己手上沾上不該他殺的命。
那個老太婆是這小姑娘殺的,和他有什麽關系?至于那個男的,不過是看對方不順眼小小作弄了一下對方罷了。
“那就好。”柏焰歸放下心來,他起身拉着薄楠往樓上走,低聲道:“你剛剛當着人家的面說什麽還睡我的……”
“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薄楠順從地跟着他走着,反問道:“難道我說謊了?那柏總現在拉着我做什麽?”
“……倒是也沒有。”柏焰歸在進入卧房之前腳步一轉,就把薄楠拉進了書房,壞心眼的把他按在了書桌旁邊,把一堆文件放在了他的面前:“來吧,薄經理,先幫我一起把班加完了我們再說其他問題。”
在薄楠開口拒絕之前,他又按住了薄楠的嘴唇:“哎,不準說你不行啊!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
他之前看見薄楠也處理過幾件事,老利落了,一點都不像是從沒接觸過的人——豁,都成愛人了,讓愛人幫忙搬磚難道不應該嗎!
該!
薄楠失笑,認命的打開了文件:“行吧……要是虧本了我可不認賬哦。”
柏焰歸推了推眼鏡,認真地道:“虧本了我工資就沒了,得靠薄經理養我了。”
“行啊,我們夜總會還缺個臺柱子,說不定比你當總裁賺得多。”
“……你還真有夜總會?!”
“夜總會沒有,養生的會所有一家。”
柏焰歸搓了搓胳膊,這是不是不太好?和對象一起去逛會所?這是不是有點太刺激了?!他還沒有到接受3P的地步!
薄楠微微一笑,沒有解釋——沉浸式古法療養,科學搭配夥食,喝茶下棋聽戲的會所。別說,賺得還挺多的,他爸的那些朋友也都到了該退休的年紀,攤子一撂,就逃到會所裏和老朋友一起養養生,枸杞人參的泡上,享受一下退休應該有的清靜太平,不要太舒服哦!
***
大漢一身狼狽地回了家,步履瞞珊,每一步都會引起身下劇痛。
家間裏一片寂靜,他也未多想就進了房間摔在了床上,他喘着粗氣大喊道:“媽——!媽——!”
沒有回應,隔壁寂靜一片。
大漢在心裏罵了一通娘,被那幾個小青年折騰過後他們居然還塞了他幾百塊錢,把他當站街的鴨子買嗎!他半條命都快沒有了,他安靜地躺了一會兒,這才爬起來去浴室收拾自己。
操,他不會得病吧!
太丢人了!
家裏彌漫着一股奇怪的血腥味兒,他以為是自己身上發出的,沒有在意,屁股疼得厲害,洗完澡後他就跑到廚房拿了幾瓶白的紅的黃的混成一道給自己灌了下去,果然喝了酒後就不怎麽疼了。
大漢今天本來就喝了不少,這點混酒下去很快又醉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踹開了他母親的房門,見老太婆躺在床上似乎是睡得很香,他想也沒想就上前,腳步一個沒站穩便跪在了床邊上,他粗魯地搖晃着他母親的身體:“媽!起、起來,我好餓!給我整、整點吃的!”
他的力道很大,整個床都搖晃了起來,他見老太婆沒有反應,又用力地搖晃了幾下,後面幹脆就是重重地拍打了起來:“起來啊!我餓你聾了嗎!”
“給我去做飯!死老太婆睡得跟豬一樣!天天就知道睡睡睡!你兒子被人搞了你都不知道,我要你有什麽用啊!”
老太婆仍舊是沒有反應,被子蒙着頭睡得正香。
大漢越說越氣,也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別的什麽,居然揮拳隔着被子重重地毆打起了老太婆:“我操你媽的!給我起來!煮飯!聽到沒有!”
“你這個廢物!嫁了我爸那種廢物!你怎麽就不能争點氣嫁個有錢人讓我當富二代!整得我現在天天在刀尖上舔血!你還在睡!睡個屁!滾起來!”兩拳下去,老太婆毫無反應。
他又是兩拳下去:“天天就在家裏享福,怎麽也不能體諒我一點!養個小賤人有這麽累嗎!”
隔着被子拳頭砸在人體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他卻渾然不在意,又嗚嗚地哭了起來,越哭就打得越狠:“還有翠芬!要不是你!翠芬怎麽會跟我離婚呢!翠芬!我要翠芬——!”
“不翠芬也是個賤人!你怎麽給我找了這麽個賤人!”又是兩拳。
他似乎碰到了什麽,一聲沉悶的裂帛聲從被子裏傳來,卻被他忽視了:“你這個老不死的!快起來給我做飯啊!”
大漢罵着罵着聲音越來越低,頭一歪趴在了床沿就發出了響亮的鼾聲。
似乎有水滴在了他的胳膊上,他沒有在意,伸手撓了撓就接着睡了。
……
第二日,他是被巨大的破門聲所驚醒的。
全副武裝的警察站在門口,看着沉浸在血泊裏的大漢,大喊道:“雙手抱頭蹲下!不準反抗!——其他人去看一下床上的人還有沒有生命跡象!”
大漢又是疑惑又是憤怒,但是長久以來的經驗讓他裝出了一副無辜的表情:“警察,你們幹嘛闖進我家!”
警察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樓下有人報警聽到吵鬧聲,還在你們家門口發現了血跡——你最好不要反抗,有事跟我們回局子裏再說!”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