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騙人的吧？

我不可思議的轉過頭，那個熟悉的男人就帶着眼罩站在距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

一時之間我啞口無言，只知道像個傻子一樣半張着嘴看他，想問的問題有很多，最後卻什麽也沒問出來。

我無意識的叫出了他的名字，似乎害怕打破什麽一樣聲音小到就連自己都聽不清，“悟？”

“嗯……”五條悟突然動了，他大步走到我面前，彎下腰緊緊的抱住了我，“我在這裏。”

侍女朝我們微微一躬身，“看樣子您已經得到答案了。”

我整個人都懵懵的回答，“嗯，謝謝。”

侍女仿佛時代劇裏的人物一般，擡起袖子遮住嘴笑了起來，“不，從頭到尾都和妾身無關，祝兩位幸福呢。”

我：“謝謝？”

侍女轉過身，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人群中，周圍沒有一個人察覺到這點，我反手抱住五條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悟？”我試探着叫了他一聲。

五條悟把頭埋在我肩膀上，沉沉的回應了我，“我在。”

“悟？”

“嗯……”

“五條悟！”

“嗯……”

“你這次不會再消失了吧？”

“明明每次擅自消失的人都是你，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

“嗯，抱歉……”我拍拍他的後背，“不會再消失了，大概。”

當做夢境抛到腦後的記憶重新變得鮮活起來，我突然發問，“不過說起來……好像每次消失都是因為你？”

本來以為五條悟會和我鬧起來，沒想到他只是更緊的抱住了我，“嗯，抱歉，我不會再讓你消失了。”

“嗯……”本來我沒想哭的，可是一聽到他這句話，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我醒過來之後想找你，可是所有人都說你不存在……”

五條悟一把把我抱了起來，像哄小孩兒似的對我說道，“怎麽會不存在呢，你看我現在不就抱着你。”

“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淚眼朦胧的看着他的臉，突然發現他帶的不是習慣的墨鏡，而是黑色的眼罩，“等等，你怎麽回事？怎麽突然老了這麽多？”

五條悟的動作僵在了原地，短暫的沉默之後，他帶着感嘆開口，“彌生，你這個說法可真是讓老師心寒啊。”

我腦子慢半拍才轉動起來，把眼前的男人和教師五條悟對上了號，掙紮着就想下去，“你不是悟，不是……我是說我不小心認錯人了，我要找的不是這個？”

“我喜歡的是那個五條悟，可是你既然是以後的五條悟，那時候為什麽會不認識我？”

我腦子裏亂成一團，語無倫次到就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想表達什麽。

“一直是我，我也喜歡你，彌生，別害怕，我在這裏。”

五條悟不停的對我重複着這幾句話，我終于在他的安撫中冷靜下來。

一冷靜下來就發現我們兩個正在大庭廣衆之下上演狗血劇，路過的人紛紛側目，我趕緊下去拉着五條悟到人少的拐角，迫不及待的想問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五條悟快速給我解釋了一下，抛開一堆我聽不太懂的高端名詞，基本意思就是，世界意識為了避免未來被随便擾亂會消除一些不安定因素——比如說我，以及和我相關的記憶。

甚至我本來是沒那麽容易死的，至少和我相同體質的咒術師在碰到同樣情況時還能再搶救一下。

但是因為世界對我的排斥導致我身上就像疊了debuff一樣，平a也可能打出穿刺傷害，于是我兩次都是瞬間挂了。

清理病毒就要殺毒的徹底，我本人沒了，關于我的記憶自然也不能放過。

只要我還在那個世界轉悠，在世界意識針對我殺毒的情況下，不管遇見多少次對他來說都只會是第一次，是一張永恒的單程票。

不過我第二次死亡回到自己世界時，穿透了世界之間的壁壘，那一瞬間整個世界的力量都有所震動，世界意識更是将注意力集中到了那裏。作為當世的最強者，五條悟當然抓住了這個機會。

至于世界融合，他更加随意的解釋了一下，讓我将世界壁壘看成是肥皂泡一樣的東西，兩個肥皂泡貼在一起，只要內部有一個點相溶就會變成一個更大的肥皂泡。

我：“好歹也是這麽大的事兒，你就不能用個高級點的比喻嗎？”

五條悟笑眯眯的摸了摸我的頭，“傻孩子，我這叫因材施教。”

“你是不是在拐着彎兒罵我？”從剛才開始我的眼淚流個不停，中途差點沒能理解他在說什麽，聞言呆愣愣的看着他問道。

五條悟一臉憐愛，“傻孩子，我當然不會罵你傻了！”

我：“？”

他拿袖子給我擦了擦眼淚，擦到一半，就蹲在我面前笑了起來。

我斜着眼睛睨他，“有什麽好笑的？”

五條悟一只手支在膝蓋上撐着下巴，另一只手忙着給我擦眼淚，聲音裏透露着愉悅，“見到小彌生好開心呀——”

“看到小彌生那麽喜歡我也好開心呀——”他有些孩子氣的輕輕伸手彈了一下我的額頭，“所以下次別說更喜歡以前的我這種話了，我會很難過的。”

“嗯……”我輕輕抱了他一下，老老實實的道歉，“剛才對不起，一時沒轉過彎。”

五條悟摸着我泛紅的眼角，小聲調笑到，“彌生你變得這麽純愛我還有點不習慣，還以為你一見面就會要求OOOOO呢？”

我瞬間啞口無言，“……”

非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這種事嗎！

我兩只手捧起五條悟的臉，低下頭，拉開他的眼罩，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問道，“OOOOO就算了，請問，現在我可以吻你嗎？”

“要親就親嘛，我又不會不同意……”五條悟眨了眨眼，眼睛裏都是細碎的笑意，仿佛藍色的鑽石落進了湖泊，“這麽正式搞得我都有點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了。”

就算我們連OOOOO，OOO，OOOOOO都讨論過好多遍，但這還是我第一次真正的吻他。

我低下頭，認認真真的将嘴唇印了上去，努力實踐着理論技術，五條悟微微停頓了一秒，很快反客為主。

我們就這麽旁若無人的，在人來人往的路旁擁吻，時不時就能聽見善意的起哄聲和口哨，我一點都不覺得害羞，眼中只剩下五條悟一人，全世界都變成了我們的背景板。

喜悅和快樂充盈着我的心髒，急切的想要尋找一個出口，它們占用了我全部的感知能力，啊，好像也不是全部的感知能力……

“這就是坂本說要忙的事嗎？”

我好像聽見了野崎的聲音……

“你們別拉我，讓我走近點看看！”

好像并不是好像……

“放心，我當然知道分寸，只是看看不會幹別的——”

我霍地睜開眼，野崎梅太郎的大臉就湊在我們旁邊，佐倉千代和禦子柴実琴漲紅了臉，正在一邊一個的拼命往反方向拉他。

你媽的……

我可以對天發誓，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除了佐倉千代）處在我這個位置，睜開眼看到野崎都會瞬間喪失全部的欲望！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

突然沒有了世俗願望的我抹了把嘴，無語起身。

随着五條悟同樣站起身，佐倉千代震驚的放開了手，“居然有比野崎君還高的人！”

五條悟好奇的看着他們，一手戴上了眼罩，一手搭着我的肩膀，“彌生，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野崎梅太郎更好奇地盯着他，“請問——”

佐倉千代拼盡全力跳起來，打到了野崎的膝蓋（不是），“野崎君你住口！”

“诶？”野崎君滿臉都寫着無辜，“可是我還沒開口啊。”

“等你開口就晚了，你一定是想問彌生男朋友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吧！”

“哦！不愧是我的助手，完全猜中了我的想法啊！”

禦子柴実琴在五條悟強大的氣場下瑟瑟發抖的像只倉鼠，他躲在野崎身後推了推佐倉千代，“說出來了啊！你也超大聲的說出來了！”

我：“是啊……等等千代你冷靜一點！”

按住想要沖到角落裏種蘑菇的佐倉千代，我對他們介紹道，“這是我的男朋友——五條悟。”

又反過來對五條悟介紹道，“這是我的朋友佐倉千代，野崎梅太郎，禦子柴実琴，順帶一提，野崎是個漫畫家，我們現在都在給他做助手。”

“哦——”五條悟一點沒有架子的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啊，我是彌生的男朋友，你們叫我五條老師就好！”

“老師？”佐倉千代不敢置信的看看我，又看看五條悟，吞吞吐吐的問道，“那個……五條君是老師嗎？”

五條悟豎起大拇指，“是啊！我可是一直蟬聯最受歡迎教師的超棒老師哦！”

佐倉千代：“诶！”

和佐倉千代一起張大了嘴的還有禦子柴実琴，“居然還不是課外輔導老師嗎！”

“課外輔導？”我一下忍不住笑了，“讓悟去輔導的話，他會直接把對方的頭打飛吧。”

禦子柴実琴：“等等！若無其事地說出了好可怕的話啊坂本！”

五條悟貓一樣的蹭了蹭我的臉頰，标記了氣味之後，心滿意足的開口，“我可是正經的高專教師呢。”

就連一直奮筆疾書的野崎梅太郎也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筆，“不，會和高中生談戀愛的教師怎麽看都稱不上正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