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手指觸碰的肌膚灼熱, 像一把火蔓延到全身,快把她燒着。

她想抽回手,男人卻不松, 攬着她的腰更貼近自己。

“還是說—”他尾音拉長,聲音低啞,“音音想現在就伸進去摸?”

!!!!!

可、可以嗎?!

時音雙眼亮晶晶的, 在觸及他熾熱目光又慫了, “不、我不摸。”

盛公子輕笑, 捏着她指尖移到襯衫紐扣,作勢要解開,“真不要?那為什麽還解我衣服?”

!!!!!

現在學會倒打一耙了是吧?

時音給他一拳, “你沒挨過社會毒打是不是?”

小姑娘用力些力, 但不痛,跟貓爪撓似的, 環在腰間的手順着脊背慢慢往上, 指尖有節奏的輕點,像在彈琴, 落在她後頸。

“音音要家暴我?”

時音瞪他,“怎麽了?”

不行嗎?!

盛公子笑出聲,“可以,不過我們得先去趟民政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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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氣不到一分鐘的時音再次敗下陣來,扣着指甲,手足無措,心裏有什麽東西正在瘋狂往外滋長。

桌上座機響了, 盛弋然不耐的“啧”了聲, 早不打晚不打這個時候打。

時音也從電話聲中回神, 從他腿上跳下來, “你先接電話。”

盛弋然摸了摸她的頭,邁步走到辦公桌前。

“什麽事。”

小張秘書呼吸都開始屏住,感覺自己打擾了小盛總好事,“盛總,鼎銳的人來了,正在會議室等您。”

盛弋然眼也沒擡,聲音清清淡淡,“那就讓他等着。”

“好的。”

小張秘書只想趕緊挂電話,他今年的年終獎還想要呢。

在他挂電話前一秒,盛弋然又開了口,“把鼎銳的文件拿進來。”

“好的盛總。”

他要談事情,時音起身,“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不用。”盛弋然挂斷電話,“不是什麽大事。”

時音點了點頭,重新坐下。

小張秘書很快拿着文件敲門進來,盛弋然已經回到老板椅,素來溫柔平和的男人眉眼清淡,狹長深邃的眸子掃過文件上內容,長眉微蹙,片刻又舒展,冷笑。

“把鼎銳和這幾家公司從競标中除名。”

盛氏公開招标,鼎銳聯合幾家公司妄圖把價格壓下來,真是好大的胃口。

“真以為盛氏非做這個項目不可了?”他聲音無波無瀾聽不出什麽情緒,把面前幾份招标案一起扔進垃圾桶,“說不定我哪天心情好把那塊地捐了,還能得個熱心企業的名頭。”

小張秘書默默記下那幾家企業的名字,“我會把這些話送達給他們的。”

盛弋然點頭,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小張秘書看了眼他面前的盒飯,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老板娘,心裏祈禱老板娘一定要讓小盛總準時下班,并且半夜不要再給他打電話了。

他願用三十斤的肉來換。

辦公室的門重新關上,盛弋然拆開塑料袋,骨節分明的手與黑色勺子形成鮮明對比。

時音眨了眨眼,手肘撐膝蓋,雙手撐臉,看着連吃個盒飯都賞心悅目的男人,“盛弋然。”

男人擡頭,“嗯?怎麽了?”

眼梢微彎,與适才跟小王秘書說話的判若兩人。

“好吃嗎?”

盛弋然沒回答,而是端着盒飯過來,夾了塊排骨,“嘗嘗。”

時音張嘴咬住,排骨是紅燒的,一口咬下去油脂四濺,味蕾得到滿足,就是吃相不怎麽雅觀。時音扯了張紙巾接在下巴處,偏頭看身旁男人。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怎麽就吃得這麽好看。

盛弋然吃相斯文但速度并不慢,幾分鐘解決午飯,時音發現他是真的忙,就這吃飯幾分鐘,內線已經響了三遍,小張秘書抱着另一摞文件放在桌上,把已經簽好字的文件拿走。

盛弋然工作時候很專注,一目十行掃過上面文字,在需要修改的地方畫圈,然後放在一旁。

時音好奇的打量辦公室,總裁辦公室她只在電視裏和小說中看過,第一感受就是大,牆邊離着兩三個書架,上面擺滿了書,還有一個酒櫃,裏面的酒林林總總,加起來估計能買下一棟樓。

她靠近落地窗,看了一眼腿就發軟,趕緊倒退兩步回來,但又忍不住想去看腳下的車水馬龍,于是盛弋然處理完一疊文件,擡頭就看見小姑娘墊着一只腳,在落地窗前來回試探,跟那個在挨打邊緣試探的表情包一模一樣。

盛公子莞爾一笑,“音音。”

在落地窗邊緣試探的小姑娘回頭,“幹嘛?”

“裏面有休息間,可以吃零食看電影。”

小姑娘一個蹦跶到他對面,“早說呀。”

她還擱這兒跟恐高鬥智鬥勇呢。

盛弋然起身,笑得縱容,“我的錯。”

休息室就在書櫃後面,需要輸入指紋,盛弋然把她的指紋也錄進去,“以後你随時想來都可以,都沒什麽禁忌。”

時音看着提示“指紋錄入成功”幾個字,“你就不怕我把你紅酒倒賣了?”

盛弋然捏她的臉,輕笑,“我不比紅酒值錢?”

時音鼓了鼓腮幫,“拐賣人口是犯法的。”

盛公子揉着她頭,笑得眼睛都彎了。

可可愛愛的。

休息室堪比一個小型公寓,吃的喝的應有盡有,挂着投影儀,燈一關就跟看電影差不多。

盛弋然下午有兩個會,時音擺擺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男人彎腰,“親一個。”

時音喂他吃了塊薯片,揮手,“快去忙吧。”

盛弋然垂眸,将薯片吞入腹中,“也行,留着晚上再親。”

“......”

休息室的門帶上,門鎖只有他們兩人的指紋,她不用擔心會有人進來打擾,蜷腿坐在床尾沙發,找了部電影,趿拉着拖鞋去拉窗簾,拉了好幾下都不用。

【你這窗簾怎麽關?】

那邊回得很快。

【遙控器在床頭抽屜。】

高兒級。

窗簾都是自動的。

随着窗簾緩緩拉上,休息室只有投影幕的光,這樣的氛圍不看恐怖片可惜了,她躍躍欲試,有點想作死。

找到某部著名恐怖片,光封面她就被吓住,顫抖着手還沒點開,鈴聲忽然響起。

“啪嗒”

遙控器掉在地上。

時音緩了緩呼吸,伸手拿起旁邊的手機,是徐婷打來的。

“喂。”

“三嫂。”

是個男人的聲音。

時音愣了下,“聞溪?”

“是我。”聞溪簡單說明情況,“三嫂你朋友生病了,急性闌尾炎,現在需要做手術。”

時音聞言立刻起身拎包,“在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市人民醫院。”

時音開門出去,秘書辦的人看見她風風火火的跑走一臉懵,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老板娘怎麽了。

時音打車前往醫院,幸好醫院距離盛氏不算太遠,路上她給盛弋然發消息說自己走了,正在開會的盛公子擡手示意會議中斷一下。

起身,出去。

——

時音到達醫院時孟如芯和胡月已經到了,不止是她們,還有兩個男生,一個是校草溫景言,一個帶着口罩,看不清楚面容,兩個女生坐在手術外的等候椅上,兩個男生倚牆而站,誰也不搭理誰。

“音符。”胡月喊她。

時音過去,“婷婷怎麽樣?”

孟如芯遞給她一片口香糖,“剛推進手術室,吃壞了東西引發的闌尾炎,隔壁寝室的人過來借東西,看見她面色蒼白打的120。”

聞溪給三人都打了電話,兩人恰巧在附近,簽了手術單的字,徐婷父母在帝都工作,晚上才到。

急性闌尾炎很常見,手術切掉就沒事了,時音跟着在等候椅上坐下,看了看溫景言,又看向戴口罩的男人,手肘捅了捅孟如芯。

“這是誰啊?”

孟如芯瞥了眼對面的男人,滿臉不耐煩,“不熟,不知道。”

戴口罩的男人聞言看過來,眉梢輕挑,觸及到孟如芯警告眼神,又默默将視線移開。

拽姐這氣勢可以的。

拿捏住了。

孟如芯捋了把頭發,将目光收回,“盛弋然呢?沒送你過來?”

“他在開會。”

孟如芯看着她,勾着眼線的眼尾微微上揚。

幾人在外面等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被打開,聞溪摘掉臉上的口罩,“沒什麽事了,休息觀察幾天就可以了。”

徐婷被推着出來,打了麻藥還處于昏迷狀态。

聞溪拿着病歷本走進病房,病房裏還有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手背紮着枕頭,躺在床上輸液,家長坐在旁邊,時不時詢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麻藥藥效估計晚上才會褪。”聞溪說。

麻藥退了得觀察有沒有其他反應,比如發燒身體不适,要有個人留下來守夜。

“我留下照顧婷婷吧。”胡月率先舉手。

照顧婷婷也比面對溫景言那張臭臉來得好。

聞溪寫完最後一欄,簽字時頓了頓,“不用,老三已經安排好了。”

盛弋然?

時音目光詢問的看着聞溪,後者簽好名,把筆放進大褂兜裏,“在你們來之前老三就給我打過電話了,護工,病床,還有後續一些住院觀察都安排妥當。”

還是請的高級護工,兩個人輪流值夜,随時注意徐婷情況。

當時他聽到忍不住揶揄,“女朋友的閨蜜你都這麽上心。”

盛弋然聲音淡淡,“我是怕她擔心。”

怕小姑娘跑前跑後累着。

聞溪“啧”了聲,把喂到嘴邊的狗糧踢掉,“成,你盛三公子交代的事,我還能不辦嗎?”

時音沒想到盛弋然這麽短時間就把一切事都安排好,感動安心,還有放松。

安排的護工很快到來,時音離開病房給盛弋然打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

“音音。”

時音坐在走廊等候椅上,低頭看腳尖,“你開完會了嗎?”

“剛完。”

“謝謝。”

那段靜默兩秒,“為什麽跟我說謝謝?”

“謝謝你安排好了護工啊。”她音調微微上揚,帶着一股子清甜,像夏天的雪梨。

盛公子笑了聲,“我只接受實質性的感謝。”

時音伸直小腿,“比如?”

“比如你現在往後看。”

作者有話說:

立個flag,明天......算了,當我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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