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這幾天醫生和護士給了她很多關照, 可能看她是個還在上學的學生,每天上完課趕來趕去不容易,方便之餘給她減輕了一些負擔。
例如時間太晚見她還沒吃飯順手替她訂份飯過來, 或者在她滿課趕不過來時跟她簡單說一下今日的情況。
周姨轉出ICU之後,她在鄉下的外甥女正好也來了景城照顧她。
以前在雲家時, 雲初聽周姨說過幾次關于她外甥女的事兒, 多少有點了解, 但這還是頭一回瞧見真人。
長得高高瘦瘦的, 頭發很長,皮膚偏黑卻很健康, 碰見雲初時莫名有些膽怯,問周姨:“姑姑, 這是雲初姐姐嗎?”
“對啊。”周姨看了眼雲初,滿含感激地說,“前陣子一直是這位姐姐在照顧我。雲初你坐下吧, 別亂搗騰什麽水果了,她要想吃自己會拿來吃的,又不是沒長手。”
雲初只是想剝個橙子跟她一人一半, 一個橙子太大,她吃不完。
她并沒有停下手,還是剝完了遞給她。
她說了聲謝謝, 略顯抱歉地說:“其實我很早就收到你住院的消息了,但是我在那邊工作一時半會兒過不來,那個老板不給我請那麽多天的假。多虧了雲初姐姐先幫忙照料着, 要是姑姑真出了什麽事, 我得愧疚死。”
“沒事。”周姨知道她的難處, 安慰道, “所以最後你是怎麽過來的?”
她越說越小聲,“我做滿了這個月,到結算工資那一天就把工作辭了。”
“你居然辭了?”
“嗯,想着反正也不是什麽好差事,哪裏不能做,來景城也可以找工作啊。就是怕我年紀太小,還只是高中學歷,可能找不到什麽好工作,但沒事,能賺錢養活自己就行。”
周姨想起以前要供她上學她不願意的事兒,恨鐵不成鋼道:“都說了讓你來這兒上學,你死活不願。你爸現在還來找你要錢嗎?”
女孩兒不說話,無形中默認了。
周姨哀嘆了聲,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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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邊吃橙子邊默默地聽着,她們家的故事,她了解得并不深入。
聽周姨說過她弟弟很混,經常不顧家,打工賺到的錢不是拿去賭博就是跟豬朋狗友揮霍,勸說過幾回壓根勸不動,最後還鬧了離婚,身邊只剩下一個成績優秀但沒錢上大學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外甥女。
雲初将橙子吃完,開始擔憂起周姨以後的生活來,她現在這狀況肯定是不能再工作了,随着年紀越來越大,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料。
她的家人在二十多年前因車禍去世,沒有丈夫沒有子女,外甥女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當今社會即便是大學畢業出來找工作,在工作上也鮮少會用到學校裏學到的知識,大學文憑只是企業招人的門檻,但不是說沒有本科學歷就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邺楓那麽大的企業,不信沒有崗位空缺,或許能幫幫她。
雲初無聊地瞥了眼時間,想着今天正好周末,之前沒回去,今晚可能要回公館一趟,反正也加入不了她們的話題,便提前離開了。
有時間跟陸祁年說一聲,給這位妹妹開個後門。
**
雲初沒想到的是,她回公館以後陸祁年竟然不在。
平時周末有事不回去她都會在手機裏提前跟他說一聲,今晚她沒說不回來啊,也就是說她會回去的!
公主病脾氣發作,雲初一想起來就氣。
明明是他跟她約好了周末回家的,她遵守諾言,沒什麽緊要的事兒都會回來,有事就報備一聲。
所以,他現在是個什麽态度?
既不回來,也不報備了?
到了晚上七點,雲初才勉強收到陸祁年發來的一條信息:【今晚臨時有個酒局,晚點回。】
臨時……?酒局……?
雲初略微觀察過陸祁年的辦事規律,他的助理秘書基本不會在周末給他安排酒局,一些工作談事的局,向來都是別人提前定好時間來約他,并不會如此急促。
若是臨時冒出來的酒局,那十有八九就只是個純粹的娛樂局。
去外面跟別人喝酒也不回來,讓自己年紀小小的妻子獨守空房,雲初瞬間在腦中給陸祁年塑造了一個無情無義的渣男形象,氣了半天終是氣不過,沒忍住打了個電話給他。
陸祁年沒接,估計根本沒聽見,雲初更氣了。
她直接發信息問李行:【你老板現在在哪兒?】
陸祁年在參加酒局時,李行一般會在樓下無所事事地等,消息很快就回了過來:【聖域。】
發完地址之後,李行不清楚她要幹什麽,不知為何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多問了一句:【太太,你要做什麽?】
雲初直爽地回了兩個字:【抓奸。】
李行滿臉黑線:【……】
李行:【最近陸總在歐洲留學的一位好友回國待了幾天,明天就要回英國,今晚臨時組了個局見一面而已。】
僅此而已。
他在盡力解釋,說的也完全是事實,沒有一個字的隐瞞。
雲初卻沒再回複他。
李行心想,不說話應該是勸住了吧,但又怕陸總這位太太行事太過跳脫,萬一真來了怎麽辦。
他糾結着不知是否應該告知陸總一聲,最終由于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會來“抓奸”,便選擇先無視。
雲初到時,李行被吓了一跳。
她穿着随意,沒有化妝,夜裏的風有點冷,挂了件薄薄的外套在身上,渾身透着清純的學生氣息,與這裏略顯風月的場合簡直格格不入。
雲初逼問他陸祁年在哪個包間,不說她就去問前臺,反正她雲大小姐是邺楓老板娘的事兒人盡皆知,根本不需要什麽證明。
他就只是個打工人,哪敢不說,再說了自家老板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她上去了又會有什麽事兒發生呢。
李行自信地報了包間號,待雲初上去後,光速給陸祁年發了條信息提醒:【陸總,太太來了。】
能不能看見都沒關系,反正已經與他無關了,能做的、該做的他都做了。
**
包間內。
陸祁年沒想到霍千凝也在,長發披肩,穿了條一字肩的抹胸短裙,畫着明豔立體的妝容,翹着腿與他隔了兩個人而坐,一邊喝酒一邊跟人敘舊,還時不時瞄過來一眼。
許自為是陸祁年在歐洲最好的朋友,陸祁年完全是賞他的臉才過來的。
有人調侃他:“果然是自為的面子大啊,平時我們這些老同學怎麽請都請不來這尊大佛,你倒好,臨時組個局就将他請過來了。”
“陸祁年回國後繼承家産,在景城幹得風生水起,怎麽在學校學的東西在他那兒能靈活運用,到我這兒就成了空頭理論了呢,懂了又好像沒懂,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霍千凝聽見,不客氣地笑他:“那是因為人家有腦子。”
“行了,我知道我笨了。”那人白她一眼,為了不輸面子,刻意嗆了回去,“這麽多年過去,還是不忘為了你的老情人來怼我啊,美女對我寬容點,行不行?”
“不說都忘了,我們陸二少跟霍小姐當年還有一腿呢,傳得幾乎全學校都知道……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許自為嚴肅道:“什麽老情人?祁年上學的時候就已經解釋過了,那什麽都沒發生,再說……”
他語氣小了些,暗聲提醒,“人家已經結婚了,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最後搞得大家都不痛快。”
霍千凝不知聽見哪個字眼,眼神暗了兩秒,再瞧陸祁年發現他眸中泛冷,即便現在大家在談論他們當年的事兒,也始終沒拿正眼看她。
這樣的表情太過熟悉,就像當年,因為她的厚顏無恥,對于一些閑言碎語,他早已習慣,解釋過沒人相信,別人背地裏一直在罵他,哪怕為了自己的顏面或形象,也不願改變說辭。
霍千凝低低笑着,兀自打破尴尬:“怼你哪需要什麽理由。”
語氣輕輕軟軟的,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話,卻撚帶着委屈,顯得有些楚楚可憐。
許自為雖說得小聲,但附近的人幾乎都聽見了,陸祁年和雲初結婚的新聞鬧那麽大,大家對于他結婚的事兒都心知肚明。
局裏來了許多朋友,有人提到當年的事兒,又提起陸祁年已婚的事實,衆人難免有些唏噓,兩件事疊加起來,像是無形中抽了霍千凝一巴掌,羞辱了她一頓。
畢竟當年大家都以為陸祁年是喜歡霍千凝的,然而卻從來沒給過她名分,即便門當戶對,最後娶的也不是她。
一女生見霍千凝無辜又尴尬,明明錯不在她卻成了被羞辱的那個人,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出頭幫她說了幾句話:“陸祁年,當年你和千凝在房間裏待了一晚上,誰知道你們倆到底有沒有做過什麽,後來被你一句話什麽都沒發生輕輕概括了事。她當年追你追得幾乎全校都知道,你難道不清楚她喜歡你嗎?既然如此,你還跟她待在一個房間整整一晚都沒出來,你不覺得很有問題嗎?”
“……”
“女生一般來說不會做毀自己清譽的事兒,這件事從頭至尾只有你在說那一晚什麽都沒發生,也從來沒承認過她是你的什麽人,現在結了婚,有了新歡,還讓你的朋友來趁機羞辱她一頓,你們男人可真不是個東西。”
陸祁年盯着那人的眼睛,從喉嚨裏發出一聲嗤笑,掀起唇正要說什麽。
卻見服務員輕輕推開包間的門,端了幾盤水果上來,身後還站着一位五官精致清淨,清純嬌俏,神色懵懂又迷糊的雲初。
他側眸睨過去一眼,兩人對視的一瞬間,男人的眼神當即就變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3-30 16:49:59~2022-03-31 01:03: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今天發財了嗎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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