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編導,牛郎與王牌
初戀要結婚了,新娘不是她。
最喜歡的一本小說要改編成電視劇了,編劇不是她。
風早香澄,在距離22歲生日還有不到半個月時間的時候,卻把一個女性生命中最重大的打擊,失戀失業除了失身挨個品嘗了遍。
研讨會結束後,香澄沒有選擇和電視臺的其他人一同把赤司恭敬地送出大門直到看着他坐着賓利車離開,她一個人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跑回自己辦公室,倦怠至極的趴在沙發上。
“欸——這是怎麽了?風早小姐,看起來模樣很消沉啊。”花宮真揚起笑,奚落的聲音随着他不斷靠近的步伐愈發響亮了。
他朝着這桌走來,原本以為風早香澄這個尖牙利齒的野貓今天會像往常一樣反唇相譏,卻沒想到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先是默泣着,而後化作抽噎。
花宮被她的哭聲猝不及防地吓到。
香澄自己都說不清為什麽要流眼淚,也許是因為本該到了哭泣的時候了。
她在淚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夕陽下正在畫室內正描繪靜物的幸村,還有站在畫室門外,正攥着水手服領結神情凝視着他的自己。
“喂——欸,別哭。”
從高中就總是針對她的死對頭花宮真沒有選擇繼續奚落她,而是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與強硬而傲慢的語氣完全不同的——
和緩而溫柔的安慰。
“不要再哭了,已經過去了,你還哭什麽。”
她擡起淚眼,隔着朦胧的淚光,也許是想要尋求一個安慰吧,扶起身子就抱住眼前的花宮真。
“……”花宮撅着嘴皺了皺眉,卻沒拒絕她,倒不如說把她往自己懷裏更拽進一點。
“我,我的劇本沒通過——”香澄結結巴巴開着哭腔向花宮說着,“那個投資的人,說,說要找一個才獲得青木獎的人代替我,明明……這是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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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幹脆就來我的木曜劇場幹活,嗯?反正月曜劇場也沒救了。”
花宮嘴角輕勾,顯然對香澄第一次的殷勤向他訴苦非常受用,他微微側過身子讓她更方便地抱緊自己。
“不去,你太惡劣了……你總是跟我對着幹……”
她抽着鼻子,淚眼迷蒙中看着花宮的襯衫前因為自己的眼淚而變得一片狼藉。
明明高中還是惡言惡語諷刺自己的家夥才對……
怎麽會突然也變得溫柔起來了?
他柔軟的黑發沒有像電視臺其他制作人那樣全部向後,前發有一部分甚至還微微翹起,香澄摟着花宮的腰,覺得他比高中剛認識時瘦了一些。
又或者是,也許她自己也瘦了一些,但她已經無法察覺了。
“你……”花宮翻個白眼,“下周二跟我出去一趟。”
這間辦公室門沒鎖,已經有來往的不少人開始揣測着平時不對盤的花宮制作人和風早編劇究竟是什麽關系了。
他又不想把她松開,只好按着肩膀逼她擡起頭,“我助理請假回老家青森了,你,來代個班。”
“不要。”香澄搖頭,下眼睑隐約還泛着紅色,聲音也依舊抽抽搭搭,“你這個人事又多嘴又毒,我才不去。”
“那好,趕快還錢,你這蠢貨。”
花宮恢複了曾經與香澄争鋒相對的模樣,勾起的惡劣笑容讓香澄心頭微顫。
“你以為我的衣服是專門拿來給你這蠢貨擦鼻涕的嗎?加上洗送襯衣的錢,沒錢就刷卡。”
“……下周二我陪你出去,可以了吧!”香澄氣惱,一把推開了花宮。
“周二開你的車來我家接我。”
“混蛋,走走走,你快點走,你離我遠一點!”
剛才還覺得他溫柔體貼,一定是她的幻覺啦!
“诶,蠢貨。”
臨出門前,花宮食指曲起在她門上敲了敲。
“你已經不是十六歲了。再說,”花宮頓了一下。
“要在男權至上的社會裏生存,趕快對你那張哭花的臉說拜拜。”
用卸妝水将哭花的臉龐全部擦拭幹淨後,香澄看着鏡子覺得陌生極了。
鏡中的人未施脂粉,圓圓的下垂眼因為哭泣而紅腫,除了嘴唇顏色淺淺,毫無元氣,其他的看上去分明還是個學生模樣。
香澄擡了擡眉,拿出粉餅補妝,幾分鐘後,她的妝容也漸漸完成。
下眼臉因為用了閃亮的慕斯眼影膏更顯眼眸閃閃發亮,整個人看起來也變的柔美動人,比起之前的女孩子模樣也成熟了不少。
她走到落地窗前扯開窗簾——
暮色已至,天空都變得渾濁,霓虹色的閃光燈逐一亮起,那些燈色彩又豔麗。
風早香澄決定去自己常去的夜店散散心。
這大概也不是什麽說不出口的愛好,混藝能界的人,多多少少身上都有些奇怪的癖好,她喜歡在壓力大的時候去夜店放松,偶爾還能發展一段露水情緣。
總比得上那群道貌岸然卻背叛妻子或丈夫在外包/養情人的家夥要好的太多。
一進門,亂哄哄的音樂,眼花缭亂的燈光,還有飄蕩在空氣裏的種種暧昧的味道讓香澄心情變好了不少。
紅酒香槟雞尾酒清脆的碰撞聲,身穿或性感或熱辣裙子的女人們目标明确。
夜店內那群穿着不菲長相也同樣吸引人的男人們正是她們的目标。
這些混跡于夜生活的男人無疑都是危險的,但是女人卻對此難以抗拒。
周旋于這些男人之中,與他們保持着像交往一般的暧昧,從中甄選出最愛的那個人,就像是在管理漁場裏的魚一般。
男人都是危險的生物,他們真的會任由女人玩/弄,由女人管理嗎?
節奏強烈的音樂震動着香澄的心髒,還沒完全走進大門,眼花缭亂的燈光就讓好久沒來的她有些應接不暇了。
“Daiki,你真的要對我這麽狠嗎?”
一個女人聲嘶力竭地喊聲剛落下,伴随而來的就是不大不小的巴掌聲。
風早香澄不是什麽好事之徒,只是這堵在走廊的男人個子實在有點高,讓她進退兩難,索性站在後面看着這場好戲。
“你有種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女人擡手推拉着男人胸口的衣襟,聲音尖銳刺耳。
從香澄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那個男人偏深的膚色,短而密的睫毛,微側的臉上,深邃的眸子騰起了不耐,寫滿了危險的信號。
“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次。”
男人揉了揉露在外修長結實的頸項,本來懶散的動作卻莫名的有着吸引力。
“你……?”男人面前的女人已經帶起了哭腔,“你別忘了是誰送你去的美國,別忘了是我讓你進的Cavaliers!你怎麽可以這麽做,是為了Satsuki?還是其他女人?”
欸,真是好纏人啊。
難道沒有看到這個人對你完完全全就是不耐煩嗎?
香澄環抱着雙臂,掂腳蹭了蹭地面,調整着高跟鞋狹窄的入腳感,她同情地看着眼前歇斯底裏的女人。
争吵還在持續着。
混亂又嘈雜的夜店內,沒有人注意到走廊發生的這一切。
有着靛青色頭發的男人伸手攔住了那個金發的女人,“別找五月,你非要問,我來回答。”
女人氣的臉色發白,終究還是氣不過,端起手中那杯酒就要往男人臉上潑,他頭靈巧地一偏,身子也随之右移,可憐站在他身後的風早香澄遭了秧,一個小時前剛畫好的閃亮亮的妝容被女人的一杯酒潑的一片狼藉。
兩個人的争吵終于因為這突發的事端暫停了,男人細長的眼眸毫不遮掩地往她胸口處盯着,香澄也很大方,拇指從胸口那裏蹭了一把酒,送進嘴唇裏舔了舔。
香甜入口,比起醇厚的酒,更像是情人間擁吻時舌尖抵來的巧克力。
滿滿地甜膩。
“Grasshopper,味道不錯。”
香澄舉起帶有巧克力香和白蘭地香味的手指,趁着兩個人還發愣的功夫悄然離去。
找到灰崎和他周遭那群女人沒費絲毫功夫,他左擁右抱,神色坦然地接受着女人遞來的酒杯,大開的領口下一身漂亮而肌理緊致的肌肉處處透漏着力量。
香澄試着走進他身邊,未果。
她眸色陰郁,似是不善,居高臨下地看着灰崎:“喂,叫她們都離開,你,今天我包了。”
“走走走,沒聽見嗎?”灰崎見狀,雙臂交叉擱在腦後,舒舒服服向後的沙發躺去,語氣卻帶着絲絲揶揄,“我今天被這位小姐包了。”
說完,他伸出手,力氣驚人的大,一把就把香澄抱過,僅憑單手就令她動彈不得。
“來~風早小姐,很久不見,這杯算我請你的。”
他舉着酒杯,喝了一口便往她臉邊湊,烈酒的氣息一下子沖進了鼻腔。
“停停停,我是想來找你好好聊個天,這種事情等回去後再說。”
“沒意思,又不是沒玩過,你裝什麽清純。”
灰崎悻悻地,酒杯随便往桌上一扔,“聊什麽?”
香澄說:“我失業了。”
灰崎反而安心了,“太好了,老子終于可以跟你說拜拜了。”
香澄過了半天才不滿說:“我花在你身上的錢總比其他女人要高很多吧?”
灰崎習慣性用舌頭舔右手大拇指,也不管那只手剛還碰過哪個女人的嘴唇,“不算高,但也不低,沖着往日的情分我再陪你一次吧。”
她過了半天都沒話,心想花在這人身上的錢足足可以在銀座包十個更懂她心意也更溫柔體貼的男公關,不管哪一個,這個時候總還能眉目纏綿的抱緊她然後一路溫情回到家。
而不是現在這樣。
活像是自己才是被眼前這位灰發大爺包/養了的小模樣。
灰崎捏住她的下巴把她頭用力擰過來,“你找打是不是,問你話呢。”
他力氣很大,還保留着高中時打籃球的體力和平時做不良的拳力,大概一拳就能把風早香澄整個人打飛出去。
她被他捏很痛,“你給我放手。”
灰崎頂嘴,“你說放就放,我面子往哪裏擱。”看她的眉毛皺的很緊,手還是老實地放下了。
香澄抹了一把剛被潑的臉,把灰崎桌前的酒舉起一飲而盡。
她酒量不差,但是這個烈酒喝的又猛又急,灰崎沒料到她喝的這麽痛快,想攔下時候已經來不及。
此刻一杯酒下肚,香澄身體立刻泛起了一層冷汗。
——我要結婚了。
該死。
幸村精市的話如同夢魇,又是棉細的針,在她的大腦裏毫不留情地戳下。
沒有任何痕跡,偏偏又令她痛苦不已,她又倒了一杯,打量着高腳杯裏墨色的液體。
灰崎見她如此不要命,也沒阻攔,窩在沙發裏看好戲一樣盯着她。
他手也順着香澄的凸起脊背向上,拇指以不輕不重的力道磨砺着。
烈酒喝下肚還沒片刻,她的喉嚨突然變得好疼,這酒很容易上頭,就連灰崎自己平時都要兌水喝才不至于眩暈。
風早香澄一個人開了半瓶統統喝幹淨,現在整個人都趴在桌上,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風早香澄是在頭痛到炸裂的狀态下悠悠轉醒的。
醒來時的房間不是并平常自己的起居室。
地上亂丢的衣服和酸痛的身體似乎都預兆着昨晚喝醉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抓了一把頭發,把黏膩的劉海不耐煩地撥到腦後,大腦一片混沌,能想起的也只有晚上灰崎大膽撩撥她時,說的那些不倫不類的調戲話。
掙紮着從地上把包撿起,從裏面翻了支票本出來,開了個支票,香澄扯下來丢在桌上,回頭打算跟灰崎告個別。
躺在床另一側的人用棉被把自己緊緊包裹着,唯獨靛青色的頭發和露在外有着流暢曲線的黝黑小臂似乎告訴着她——
“灰崎?喂,你醒醒?你這是趁着我睡着去剪了頭發染了皮膚的顏色嗎?”
香澄搖了搖他的身體,對方翻了個身,線條優美的胸腹部肌理瞬間全部暴露在她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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