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小有存款
行半個多小時,拖拉機開到了縣城城郊,鐘毓秀松了口氣,拖拉機在坑窪不平地大道上突突突前行,緊緊抓着扶手不敢松,就怕被颠簸到竄起來。
“嚴大哥,不開進縣城?”
“拖拉機開進去來回調頭麻煩,我把野雞野兔先送進去,野豬暫時放在這裏;你守着別亂走,等我回來。”嚴如山麻溜地掀開幹草,接下野雞野兔提在手裏,再三叮囑。
鐘毓秀了然颔首,目送人遠去,手肘放在膝蓋上兩手托腮;等了不知多久才見嚴如山領着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過來,其中一人推着輛獨輪車,車上有一杆大秤,約莫一米五。
“嚴大哥。”
“下來,讓兩位同志稱重裝車。”
一招手,鐘毓秀便從拖拉機跳了下來問道:“嚴大哥,他們是?”
“回去再說。”
嚴如山打發了人,招呼那兩人把野豬搬下車,用繩子捆起來,為首的用大稱稱重後,道:“小嚴,野豬毛重三百五十斤;現在的肉價,一級肉是八毛,四級肉四毛五分,野豬瘦肉多,我給你五毛一斤,你看可行?”
“周同志給的價格合理,不過,我要些糧食,粗糧細糧都行,從錢裏折算。”嚴如山不露聲色的說道。
周同志心情大好,眉眼帶笑,“行啊!嚴同志和我一起回去結算,至于這位小同志.......”瞅了鐘毓秀兩眼,一時拿不定主意。
“她在這裏看着拖拉機,我們快去快回。”
鐘毓秀在旁不言語,聽着他們說話;怎麽聽都覺得嚴如山在護她,不想她參與到交易的事情中去。
兩人說定了,嚴如山走到鐘毓秀面前,“我去拿了東西就回來,別亂走。”
“好。”對縣城不熟悉,還有一臺全大隊的寶貝——拖拉機,她更不敢亂走。
交代完,嚴如山跟着兩人離去,鐘毓秀再次一個人;見周圍人煙稀少,不打算上拖拉機,在拖拉機背面的草地上坐下,精神力進入空間戒指,裏面的東西暫時都用不上。倒是那些高科技資料能用,那是她最後一次快穿到星際位面,成為高級科研者收集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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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民生機械到熱武器都有。
如今,不能動,也不敢動;一個從小在城市裏嬌生慣養長大的女孩兒,本身沒有任何才能,突然拿出超出她本身價值的東西,不死也會被軟禁。
靜待高考到來。
嚴如山回來時沒見到人,繞拖拉機找了一圈才找到人,出神的厲害,連他回來都沒注意到,“鐘同志。”
鐘毓秀猛地愣怔回神,“啊?嚴大哥,你回來了。”瞧着略顯狼狽。
“嗯。”嚴如山将手裏的大布袋放到拖拉機上,“細糧十斤,錢票在裏面,點點。”
“不用點,嚴大哥幫了我這麽多忙了,我還能信不過嚴大哥不成?”鐘毓秀上下打量他,“嚴大哥,你是不是遇到事兒了?”
嚴如山淡淡點頭,爬上拖拉機駕駛座,對她使了個神色,示意她上來該走了。
鐘毓秀趕緊爬上去,“嚴大哥,你和我說說遇到什麽事兒了。”
“城裏嚴查,之後一個月都不要進縣城,知青點的糧食還夠吃。”
“嚴查?是私下交易嗎?還是黑市?”回憶以往嚴如山口中露出的只字片語,黑市是不允許存在的,但是,縣城糧食和物件也不夠;黑市就不得不存在,這就導致相關人員不定期突擊檢查。
私下交易也是一樣,一旦被發現,并舉報,雙方都要被關押,打上标簽成為這個時代所不恥、唾棄之人。
“都在查。”
見嚴如山眸光平靜,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兒,毓秀點點頭,“那就暫時不來了,我的東西夠用半年了,糧食也勉強夠吃,參雜點兒野菜也行。”
“風頭過了再來。”他不可能放棄這條線,誰也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手中有錢有糧心不慌。
“有勞你了嚴大哥,讓你冒了大風險。”如此看來,嚴如山确實是護着她。
嚴如山開啓拖拉機,調頭往回走,低頭看上她一眼;從兜裏塞了一個小紙包給她,鐘毓秀頓覺莫名。
“什麽?”
“退燒藥,回去別露餡兒了。”
“明白明白。”鐘毓秀随手接過放進褲兜裏,實際上是收進了儲物戒;現在用不成,誰知道之後用不用得上,好歹是藥。
這個年代太窮困,太落後,藥品乃珍稀物。
一路上東拉西扯的聊着,好不容易到了知青點外,鐘毓秀忙提着糧食跳下拖拉機,一來一回屁股都被颠的沒知覺了,即便腳踩實地了還覺得在突突突。
“你先回去休息,我去還拖拉機。”說完開拖拉機走了。
目送人遠去,鐘毓秀轉身回知青點,這時候旁的知青還在上工,知青點冷冷清清的;徑直回房關上門,打開袋子,錢票拿出來放在旁邊,糧食收一半進儲物戒。
糧食放旁邊,将錢票清點了一番,一頭野豬賣了至少一百七十五;加上野雞野兔,兩百出頭,還不算糧食的錢和票。至于票,有糧票、肉票、肥皂票、洗頭粉票四種,糧票有三十斤,肉票有五斤,肥皂票兩張,洗頭粉票兩張。
零零總總的算一算,她現在有兩百五十塊存款;心裏總算踏實了些,有錢有糧心裏不慌。
錢財放儲物戒,提細糧出去,直奔竈房;竈房裏有一個小地窖,裏面放着知青點所有人的口糧,鐘毓秀把手裏的糧食放了進去。
“不在房裏呆在,你這是在做什麽?”
鐘毓秀吓了一跳,回首一看,是嚴如山站在門口,心下一松,“吓我一跳,我把糧食放進地窖裏,平日裏大家對我多有照料,有了細糧自然要一起吃。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大隊長沒說什麽吧?”
“問了一下你的病情,我說你只是着涼發燒,度數太高,已經拿了退燒藥又打了針,吃兩回就能好。”嚴如山瞅地窖一眼,“細糧你留着吃,這麽點兒能吃幾回?”
還不如留着開開小竈。
“這麽點兒吃完了就沒了。”意随心動,眉目活乏,“不如,咱們包餃子吃吧?這個季節野菜多,包野菜餃子。”
嚴如山目光冷淡,合着人家根本沒聽出他話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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