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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凜川眯着眼睛,伸手摩挲着我的臉頰,“如果明天早上我沒在家門口看見你的話,我一定會重新把你抓回來的,再也不會放開你,你最好別給我這個機會。”

傅凜川偶爾跳出來的話可真刑,可铐。

他指腹覆着一層淡淡的薄繭,摩挲我臉頰的時候,讓我感覺有些癢。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傅凜川忽然抓住我地手,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陣猛烈地疼痛傳來,我驚呼了一聲,他才松開嘴,視線緊緊纏繞着我。

我擡手一看發現自己的手背上留下了兩個深深地犬齒印跡。

我:“……”

我就服了,莫名其妙給我來一下。

還真的是狗!

他還睜着眼睛看着我,我氣不過,拉着他的領口往下一拉,在他驚異的眼神中,用力地在他臉上也來了一口。

我今天就看看誰比較丢臉。

傅凜川只悶哼一聲,片刻後,摁着我的頭,聲音沙啞,“用力點,到時候我就天天頂着這個牙印出門,告訴所有人我是你葉庭的Alpha。”

我臉一熱,松開了嘴,看着他臉上我咬出來的牙印,雖然在他臉上,但是我覺得丢人的還是我。

我捂住臉,“你別說了…”

論不要臉還得是傅凜川,我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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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傍晚的時候,傅凜川開着車送我回了我們小區門口,不知道門口怎麽了,堵了好幾輛車,老小破的小區就很多地方都特別不方便。

我直接讓他在門口停下,不用開進去了。

傅凜川解開安全帶,“我送你進去。”

“算了,等會後面有車來,你被堵這裏很難開出去的。”我趕緊說道:“明天早上我就會來找你的,你快回去吧。”

“我怎麽感覺你很希望我快點走。”傅凜川眯着眼睛。

我眨了眨眼睛,“沒有吧,你快走吧,我進去了。”

傅凜川看着他敷衍的樣子,抓着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憤憤地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惡狠狠地說道:“你明天要是不早點來的話,我就…”

我摸摸他的臉,“你就什麽?”

“幹死你…”傅凜川抓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留下的牙印。

他的話直白而赤裸,我跟被燙了似的,連忙抽回手,“你趕緊走吧,再磨蹭下去,天都要黑了。”

好不容易讓不情不願地傅凜川放我下了車,微微松了口氣,之前也沒見他這麽黏人,現在就跟個狗咬到肉骨頭似的,不撒手。

我沖他揮了揮手,轉身進了小區門,剛走進去沒幾步,就隐隐約約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像是有誰在盯着我一樣。

眼皮也一個勁的狂跳,還是右眼,怎麽說呢,左眼跳財,右眼不信,我揉了揉右眼。

走到單元樓門口,就看見不遠處停着的一輛破破爛爛地面包車上下來了五六個人,個個都膀大腰圓的樣子。

我的右眼皮跳得愈發厲害,就看見他們幾個人快步走到我面前,将我圍了起來。

我戒備地看着他們,“你們是誰?”

為首的刀疤男聲音嘶啞,“你就是葉庭?跟我們走一趟,有點事找你解決一下。”

我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

刀疤男不耐煩地掏出手機,又看了一眼我,“媽的,就是你,別給我糊弄人。”

我扭頭就想跑,邊上幾個人卻預料到了我的動作,直接用力的将我抓住了。

“你們放開我!”我猛烈的掙紮起來,但也沒有任何用處,這個小區住的人都是些老人,設施也不完善,最主要的是現在大概是吃晚飯的時候路上根本沒有人。

“只要你配合一下,等會就放你回來,不然……”刀疤男掏出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眼裏的兇狠清晰可見,我咬唇,只能被他們塞進了又悶又臭的面包車後座,後面的座椅全部被拆了,那五六個人也上了車。

大概是我的戰鬥力太差了,他們也沒有綁上我的手腳,只是給我塞到了最裏面,

貼了黑膜的窗戶也關得緊緊的,車子緩緩往小區外面開着。

我不敢發出聲音,手機在剛剛就被拿走了,邊上幾個混混都時不時的看我一眼,我靠在窗邊,遠遠就看見了站在路邊還沒走的傅凜川,我幾乎要落下淚來。

我動了動身體,卻不小心踢到了車門,我發現有塊木板擋在門上應該是破了洞沒來得急修,我悄悄地抽開點,把手伸了出去,唯一慶幸的是他們幾個混混都沒理我,刀疤男則是坐在前排。

我伸出了被傅凜川咬出牙印的那只手,不停的揮動着,當車子和傅凜川擦肩而過的時候,我不禁在想要是我沒有從他家出來,現在依舊安穩地和他一起度過美好的一天。

我不知道他看見了我揮動的手沒有,也來不及看他的神色,就眼睜睜地看着他離我越來越遠。

很快,我被他們帶到了一個空曠的廢舊工廠裏,四周都是很大的玻璃窗戶,看樣子應該是廢棄不久的地方。

裏面還有一個熟悉的人——葉重。

他的眼下是濃郁青黑色,瘦到眼眶凹陷,消耗了生氣般慘白的臉,我都來不及氣憤就被面前的葉重所震驚。

短短一段時間不見,他跟我記憶裏的面貌完全不同,原本兇惡地面孔像病人般泛着不正常的慘白之色,瘦得跟骷髅一樣,完全沒了之前的兇神惡煞。

看見我以後臉上忽然爆發出神采,“葉庭,葉庭,快救救爸爸,現在只有你能救我了。”

他揮舞着手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沖過來,刀疤男直接給了葉重一巴掌,“給我老實點。”

葉重老實的捂着臉,驚恐地站在邊上。

刀疤男聲音嘶啞,“不用我多說了,你應該也明白了,你爹欠我們一大筆錢,他還不出來,沒辦法只能我親自來找你了。”

“我不為難你,你爸欠了我們一百五十萬,父債子償,今天把錢給我的話,我就饒你一命。”

我看着邊上的葉重,“我早就跟他沒有關系了,你們找錯人了。”

刀疤男“呵呵”笑了兩聲,“怎麽現在連親爹都不認了,他說起來你來可是父子情深的樣子,怎麽到你這裏就沒關系了?”

我咬牙切齒,“跟他父子情深才是有鬼了。”

葉重見狀,一把鼻涕,一包眼淚地開始哭訴起來,“求求你了,葉庭,我可是你爸爸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只要你把錢替我還了,我再也不找你了,要是不還的話,我的手和腳就保不住了啊。”

我眉頭緊皺,看着他這副面孔只覺得厭惡,“我說了我沒錢替你還,你找錯人了。”

葉重面色一變,瞬間收起了那副哭喪的嘴臉,揮了揮手示意刀疤男讓開。

我看他猛地撲過來的樣子,閃身堪堪躲開,卻被他狠狠地踢了一腳,我忍着疼痛,轉身欲跑,卻被他更加粗暴的拽住了頭發,掐住了脖子,摁在地上,神經質的發出笑聲,“你能跑到哪裏去,早就應該把你弄死,操你媽的,你就跟那個婊子一樣礙眼,不把錢拿出來我今天就掐死你。”

“滾開,放開我…”我被掐住脖子,斷斷續續地說着:“你滾開…”

我都不知道他哪裏來得這麽大力氣,我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掰開他的手,他猙獰地面目仿佛和從前重疊了,臉上青筋暴起,我感覺到呼吸越發困難,窒息感湧上心頭。

極力地掙紮卻被他輕而易舉地就抓在手心裏。

我死咬着唇,唇邊泅着殷紅的血,腥味充溢着整個口腔,發麻又發苦,腦子裏竄出了傅凜川的身影。

我顫抖着,在心裏面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他的名字。

忽然,伴随着玻璃破碎的聲音,瞬間吸引了整個廢棄工廠裏面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側過頭,破碎的玻璃碎在我的眼前化為片片羽毛般落下,傅凜川逆着光如同神衹降臨一般越過窗戶牢牢地站在地上。

昏暗地燈光交錯着落在他的臉上,眉眼鋒利如刀。

我愣愣地看着他,對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眼角落下淚來,我就知道他肯定會來救我的。

傅凜川身形高大的一步一步地走進來,透着一股兇悍的冷峻,站在那裏就堵住了大半個門,給人極強的無法忽視的Alpha的迫人氣勢。

葉重松開雙手,站起身,“你他媽誰啊。”

看着面前的情形,傅凜川氣血翻湧,自己如此珍重的人,被這種人渣踐踏着,要是自己沒能及時趕到這裏,下面的情形傅凜川不敢想象,想到這裏,周身氣場愈發森冷。

傅凜川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葉重毫無預兆地一腳踢在他胸口,直接将他踹飛老遠,撞到廢棄的桌椅上。

傅凜川這一腳用了十成十的力氣,葉重直接被他踹的臉色發白,趴伏在地上,艱難的喘息着,胸口有股炸裂的疼痛感,有種五髒六腑都被移位的感覺。

那锃亮的皮鞋,踏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踢踏聲,一步一步走到面前,緊接着我就感覺身體一輕,被他橫抱了起來。

我擡頭看着他,“你來了啊。”

“恩…”

“來的好慢…”我把臉埋在他的懷裏,緊抓着他的領口。

傅凜川摸着他脖子上的傷痕,目光沉沉,“是我的錯。”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越來越近,裏面的其他幾個混混頓時都面露驚恐之色,“媽的,誰叫的條子。”紛紛往外跑。

我平複了一下情緒,拍拍他的胸口,“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傅凜川:“我抱着你走。”

“放我下來,等會有人要進來看見了。”我搖頭,“快點!”

事情發生就在一瞬間,傅凜川剛把我放在地上,我們兩個誰也沒有想到被掀翻在地的葉重會忽然暴起,在我們兩個人最為松懈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小刀直沖着我而來。

眼前的畫面仿佛被拉長了,我看見傅凜川抱着我就是側身一擋。

我就感覺抱着自己的傅凜川渾身一顫。

葉重的唇邊浮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去死吧…”

從外面跑進來的警察紛紛沖上來抓住已經發瘋的葉重将他按到了地上,一片混亂。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心亂成了一團亂麻,捂着傷口的手用力到發抖,被傷到的地方還在滴滴答答往下落的血,暗紅的血液在我修長的手上留下了交錯的紅痕,像是一條蜿蜒的蛇。

我被傅凜川流出來的鮮血染紅了雙手,我顫抖起來,扶着他坐倒在地上,我叫他的名字,“傅凜川…”

緊接着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流下一串串眼淚。

傅凜川臉色發白,靠在葉庭的肩膀上,感受到他落在臉上的眼淚,頓時伸出寬大的手掌胡亂的擦掉了他臉上的眼淚,又把他額前的碎發捋上去,精致的五官一覽無餘。

只是這會他哭的很可憐,眼眶紅通通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已經被淚水濡成一簇一簇。

這是傅凜川從來沒見過的葉庭,為他哭的葉庭。

傅凜川摸着他的臉,勾着嘴角,“媽的,真值,你還為我哭了。”

我正哭得稀裏嘩啦,聽見他說的這個話又想笑,又想哭。

我伸手蓋在他的手背上,“這都什麽時候了,別…別貧嘴了。”

傅凜川看着葉庭手上沾着的大片血跡,臉色更加蒼白了,剛想開口說話,眼前卻忽然一黑,昏了過去。

我着急地對着走進來的救援醫生大喊,“快點過來,這裏有人受傷了……”

我坐在醫院的長廊上,護士給我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傅凜川已經被推進了手術裏。

我看着手上的血,顫抖的厲害,傅凜川剛剛在我懷裏暈過去的畫面不停閃現着。

正想着,手術室的門忽然開了,戴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你是剛剛送來的患者家屬是吧。”

我點點頭,“他怎麽樣了,流了很多血,都暈過去了,很危險嗎?”

醫生搖搖頭,“別激動,傷口不深,也沒有傷到器官,已經做了縫合,至于他為什麽暈過去了,我沒猜錯的話,病人應該有點暈血。”

我:“………”

暈血昏倒了,我一時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又跟醫生簡單的溝通了幾句之後,我松了一口氣。

很快護士就推着熟睡着的傅凜川去了病房,我坐在他的身邊,等着他醒過來。

我趴在他的床邊,用手細細地描摹着他的臉龐,從高挺的鼻梁到他的下巴,一點一點全部都摸了個遍,最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正準備抽回手的時候,卻被本該熟睡的人給抓住了。

我緊緊的盯着他,傅凜川笑意吟吟地說道:

“摸了那麽久怎麽也得給點獎勵吧。”

看着他的樣子我頓時很想哭,“你…你醒了啊…”

傅凜川動了動身體,“我沒事,你不要哭了,保護你的話,挨十刀都沒問題,你知道不。”

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說什麽呢。”

傅凜川笑了笑,大拇指輕輕地掃過他額角上的疤痕。

我感覺癢了,睫毛微微顫抖。

“是他幹的?”傅凜川問道。

我點點頭,“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傅凜川眯着眼睛,“剛剛就踢了他一腳,還是輕了。”

“已經不重要了,你沒事就好。”我伸出手,看着他說道:“多虧了這個牙印救了我,還好你認得出來,我本來以為今天要完蛋了。”

傅凜川摩挲着他的手背上自己留下的齒痕,“沒有這個我也認得出來,葉庭你所有的一切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心一顫,頓時很感動。

“你剛剛還為我哭了,是不是心疼我了,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現在能先親一個嗎?”

每次這種氛圍正好的時候,傅凜川就會給我那點感動攪和沒了,“我最讨厭你了。”

傅凜川吊兒郎當地俯身湊到跟前,眉眼稍彎,說話的語調微微上揚,以一種縱容的語氣說道:“是嗎?可是,我最喜歡的就是葉庭你了。”

我沉默了一下,垂下眼睑,“其實我剛剛很害怕,但是一想到你會來救我,我就不怕了。”

“還有我特別怕你剛剛出什麽意外,怕你死掉,怕以後再也看不見你,怕失去你,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傅凜川微微傾頭。

“笨死了…”我猛地揪起他的領子,親了上去,傅凜川眼神訝異,但很快就了然了,眼喊笑意,感受着葉庭給予的親吻。

一吻結束後,傅凜川勾着嘴角,“這是什麽意思。”

“你故意的是不是?傅凜川?”

傅凜川的性格就是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才能放心,所以他裝作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

他琥珀色的瞳孔裏盛滿了我的身影,除了我再也沒有其他。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附耳低聲說道:“和我在一起嗎?”

像世界上最親密的戀人一樣竊竊私語,傅凜川眼中仿佛帶着炙熱的火焰,他同樣附耳低語,“好。”

甜蜜溫柔的如蜂蜜般接踵而至的親吻,兩個人仿佛即刻就要融化了似的。

不知是汗珠,還是淚水順着葉庭的臉頰流下來。

從頭頂落下的光照亮了他們的輪廓,轉

眼間月亮就出來了,一并消融在溶溶月色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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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章!!!

完結撒花~

謝謝大家追到最後~

明天開啓番外篇~

最後還是請大家多多支持我一下,評論還有海星請投給我吧!

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更新動力~

謝謝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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