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湖邊散心

林堯坐在兩人中間也是很尴尬,空氣像停止了一樣,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林續是奉天子之命來的,而他是捧着自己的命來的,林續可是把劍都架在他的脖子了。

總不能一直這樣坐着吧,林堯試着打破僵局,“公主今年芳齡?”

莫皎兒捂嘴一笑:“祁王不必如此客氣,喚我皎兒就好,我今年已經十七了。”

“哦,十七啊,好年華好年華啊!嗯……公主……不對,皎兒姑娘,你生的如此嬌豔,是漢人嗎?”

“祁王好眼力啊!我母妃是異族的,她本是天竺人,有次跟随外祖父外出經商時在海上不慎遇到風暴,王爺應該知道,琉球是個島國,母妃正漂到琉球岸邊,被父王救下,而外祖父已經了無音訊了,母妃又生的貌美,剛開始雖然語言不通,但幸好父王寵愛,慢慢的,也就适應了。”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皎兒姑娘有種異族風情,你說是不是啊?皇兄?”林堯就不讓林續獨善其身,“你倒是說句話啊,難得你費勁心思為皎兒姑娘在萬宴樓訂了一個這麽好的能看到夕陽的雅間,怎麽不說話了?”

林續也是無語了,這萬宴樓本來就是我七夜的好嗎!誰知道離歌給我留了這麽個房間。

這皎兒姑娘雖說不是什麽矯揉造作之人,但這時倒是一臉嬌羞的不敢看林續。

就這樣,慢慢的天都黑了,林續才叫人上菜,小厮們一個接一個地上菜,屋裏頓時熱鬧了。林堯卻感覺不對勁,一向反對鋪張的林續怎麽點了這麽多菜,盤上加盤,碟上壘碟。

禮節還是要到的,林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公主,請!看看辰盛國的菜肴可否還合胃口。”

“是啊,皎兒姑娘別客氣,來來來,不要拘謹。”林堯也示意皎兒放開了吃。

正在衆人要拿筷子的時候,林續突然臉色鐵青地揪住自己的胸口,嘴大口地吸着氣,皮膚上頓時出現很多紅斑,還起了很多紅痘!

飯桌一下被掀翻在地,嘶吼聲裏摻雜着碗碟碎裂的聲音,雙眼通紅地看着林堯。

林堯一看到這個場景,愣了,他知道林續有這個病,可是也只是小時候見他犯過,長大後就再也沒見過皇兄這個樣子了啊,他一度認為林續好了。

還不等林堯多想,一道道尖叫就劃破夜空,“啊~~~~!”只見莫皎兒捂着眼在嬷嬷懷裏瑟瑟發抖,這也怪不得她,畢竟小厮那樣的大老爺們兒也是吓得摔了盤子就往外跑。

迦南和辛一迅速進來,還沒等他們按王爺吩咐的把王爺弄暈呢,林續自己就暈了,畢竟前陣子才發過病,身體還很虛弱,這麽短的時間又犯病了,身子哪裏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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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續渾身的汗水濕透了衣衫,嘴唇蒼白,雖然昏了過去,手指卻還在不住地顫抖,迦南和辛一看見王爺這個樣子心裏着實心疼。可是人家是主,就算自己再心疼也不能違背主子的意思。

辛一趕緊把王爺背走喂藥,留下迦南向諸人“說明”情況。

迦南向莫皎兒行了一禮,提高聲音:“公主,對不住了,我們家王爺自小就有這個病,一旦發病,全身起紅痘,手腳癫狂,神志不清,且只有嗜血才能讓他暫時平靜下來,本來用藥物都能控制下來了,今天又不知道怎麽了。”迦南故意頓了頓,“但王爺這病是可控的,王爺一向仰慕公主,要是公主不介意的話……”

還沒說完,就被莫皎兒身旁的嬷嬷打斷了:“住嘴!你們若是不願結親就算了,在我看來,這親不結也罷!你們不敬在先,明日我們就啓程回去!”

迦南抿嘴一笑,假裝遺憾:“哎,嬷嬷,千萬別這樣啊,我們王爺該多傷心啊!”

其實這都要在王爺的預想之內,終于可以擺脫這朵爛桃花了,皇上也不能怪罪他什麽。

這夜之後,京城又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晉王身患異症,手腳發狂,有嗜血之癖。

可是林續沒想到,他扭曲病症的這個舉動無形中還救了他自己一命。

何太後的康壽宮裏,何太後鮮紅的指甲正在撫弄懷中的貍貓,聽着李生的話,饒有興趣,“哦?你說晉王突然發病?身上出現紅痘,還喜歡嗜血?”

“是,宮外的人是這麽說。”

“是紅斑還是紅痘?”何太後是當今皇上的生身母親,鬓發已經花白了。

“老奴确定是紅痘,您就別擔心了。”

“也是啊!這續兒雖說是一個陪嫁生的,但好歹也是我的侄孫兒啊!這樣,你明日帶上點名貴藥材去看看他,得了病有什麽的,憑什麽說續兒是妖怪,好歹也是皇室子孫,不能讓別人看了笑話!”

這何太後一直都很憐惜林續,人越老,心越軟,完全忘了自己年輕是什麽模樣。

第二天早上,京城裏就傳的沸沸揚揚,各種版本都有,寧府的小厮自然也聽說了,幹完活就聚在一起讨論,而寧語在府裏待的正無聊呢,看下人們聚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說的那麽起勁,寧語也想聽聽。

“韻兒,你去把福貴給我揪過來,我倒要聽聽他們說什麽。”

“是,小姐。”

韻兒一路小跑到院門口,小厮們一看韻兒來了,吓得趕緊散了。

韻兒可不會讓他們跑了:“福貴!你想往哪跑?大小姐叫你呢,讓你幹活的時候說閑話!”

福貴戰戰兢兢地走到寧語面前,心虛地問:“大小姐可是有何吩咐?”

要說咱這府裏的公子小姐都是頂好的脾氣,很少責罵下人,尤其是大小姐,對清苑的丫頭夥計好的更是沒話說,一到逢年過節,總是賞他們點東西,好讓他們貼補家裏,而且過節時,只要他們把該做的提前做好了,就準給他們假,讓他們回家。這麽好的主子上哪找啊,可大小姐今天咋了,哎,都怪我這個臭嘴,應該老老實實幹活的!

“福貴啊,你們當班的時候不好好幹活,你說當不當罰呢?”

福貴頭上都出汗了:“當罰!當罰!”

“好,那就罰你給我講講你們剛才聚在一起講什麽有趣的事呢?”寧語看福貴吓得汗都出了,不禁覺得好笑,憋得她自己都快繃不住了。

福貴一聽大小姐的話還帶着笑腔,也就不害怕了,就站直了,神飛色舞地把今天聽到的給寧語講述了一遍。

寧語一聽來興致了,“哦?還有這種事?沒想到那個晉王還有這樣可怕的病啊!居然還嗜血,這世上真有吸血鬼嗎?”寧語聽過後總感覺他那病症有點熟悉而又別扭的感覺。

“有啊!我姐姐的婆婆的二表舅的堂哥聽一個樵夫說過!說這世上真有那種吸血的妖怪,有一次他去上山砍柴,當時天才蒙蒙亮,他突然聽見一聲低沉的吼叫,緊接着就是‘撲通’一聲,那個樵夫循着聲音找過去,發現一個人正趴在一個豹子身上,那個人一擡頭,滿臉都是血,而那個豹子的脖子的血正往外噴呢!”福寶越講越來勁,除了寧語沒啥反應,其他圍在旁邊看熱鬧的全吓得不行。

“福貴,這麽扯的故事你也信,不是告訴你們多少次了嗎?這個世上沒有鬼,要是有,也是人心裏面有鬼。”寧語覺得沒勁,這樣的故事早聽多了。

福貴正想反駁一下呢,一道溫柔的女聲突然介入:“長姐說的對,要是真有鬼,也是人心作祟。”寧淑面帶笑容地直勾勾地看着寧語。

下人們一看二小姐來了,就都散了。

“淑兒,你來了,來,快坐,我正無聊地聽下人們講故事呢。”寧語沒多想,趕緊拉着寧淑的手坐下。

“我今日來給姐姐送補藥,沒想到姐姐這裏這麽熱鬧。”寧淑讓身後的侍女把藥盅放下。

“辛苦淑兒了,只是……淑兒,我不想再喝這補藥了,我都喝了兩月了,你看,我早就好了。”寧語站起來興沖沖地轉了好幾圈。

“哎哎哎……”結果自己先暈了,連忙扶着寧淑伸出來的手臂。“還是我家淑兒對我好!”

寧淑聽後,只是淺淺一笑:“長姐過贊了。”那笑容似乎長在了臉上。

寧語總感覺今天和寧淑說話渾身不得勁,但又說不出來哪不對。

為了緩解尴尬,急忙拿起藥碗一口氣喝了,沒話說的時候幹些別的事總能緩解尴尬。

“長姐,你看近日天氣多好啊,多适合外出散心啊。”

“對啊,我連房間的門都出不去,除了你和筱影有時來陪陪我,其他時間悶死我了。要不然我們出去逛逛吧?”

“這不好吧,父親說讓你在屋內靜養,要是父親知道我陪你出去了去,會怪罪我的。”

“沒事的,我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就陪我去走走嘛!走吧,我們不走遠,透透氣就回來。”

寧淑一副為難的樣子:“那好吧,我們玩一會就回來哦。”

“好的,韻兒,去把我的披風拿出來。”

“心兒,去把藥盅收起來,你先回去,讓落畫留下伺候我就好了,還有,看着小廚房的藥,那是姐姐的補藥,要文火煎十個時辰呢,萬萬不可怠慢了。”

“是,小姐。”說着心兒轉身就收拾收拾回去了。

自從上次生病後,寧語已經很久沒有上過街了。

一來到街上就像放飛的小鳥一樣,若不是這身子還是有些虛弱,早就帶着寧淑跑到城東了,拉着寧淑這看看,那瞧瞧,逛了好幾家布莊。

“淑兒,你看,這個布料多舒服啊!”寧語拉着寧淑的手去摸那料子。

“是挺舒滑呢!”寧淑微微點頭,“而且花色也淡雅。”

“那……”寧語抿着嘴,一臉緊張,“淑兒……我們倆可不可以做兩套一樣款式的襦裙啊,就用這個布料,這樣我們一出去就知道我們倆是一家的了!”

寧語不知道一向規規矩矩的寧淑願不願意答應她,心下有些緊張。

寧淑的眼簾微動,挂上一抹笑容,“好啊!那寧淑還可以沾姐姐的光呢!”

“好!”寧語開心地笑着,“掌櫃,就這匹雲錦,給我做成兩件款式一樣的襦裙!”

寧語已經迫不及待地去和老板結賬了!在那熱火朝天地和老板讨論什麽款式好看。

身後的寧淑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寧語那滿臉笑容的側臉,但寧語回頭看向她時,她又急忙低下頭,向一旁看去,手裏的帕子絞了又絞。

“寧姐姐!你怎麽在這啊!”店鋪外飛進了一抹青翠,一下從身後抱住寧語。

“哎喲!你可吓死我了!”寧語吓得拍着胸口,“我讓你吓得真的有點暈了。”

“哪是啊!寧姐姐明明是看到我就歡喜暈了。”筱影撒嬌地甩着寧語的胳膊。

“哎,筱影你怎麽也來布莊了?你不是說最讨厭做衣服的嘛?”

“呃……”筱影難為地撓了撓頭。

“哎,筱影,你怎麽跑這了,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哎!寧大小姐!”只見店門口又走進來了一人,定睛一看,林堯!

“寧二小姐也在啊!難怪她往這跑呢!”

寧語意味深長地沖着筱影笑了笑,好啊,這丫頭!

“寧姐姐,你想什麽呢!哎哎哎!我們出去說吧,你一個大男人的。”筱影連忙把林堯轟了出去。

寧語回頭又囑咐了掌櫃的一句,就挽上了寧淑跟着一起出去了,淑兒和他們不太熟,她怕淑兒感到被冷落了。

“喂!你說你跟着我幹嘛呀!”筱影氣得猛地把林堯一推。

“嘿嘿嘿……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去看皇兄嘛,誰知碰上你了,又恰巧經過那賣烤鴨的了,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想吃烤鴨,我就趕忙去買了,想着你逛街不方便,就讓那老板切了兩個腿兒下來,誰知一轉眼就看不到你了,尋着尋着就找到這了……”林堯越說聲音越小,就像一個犯錯的小孩兩只手捧着包好的鴨腿,遞給筱影。

一旁的寧語見此不禁覺得這林堯甚是可愛呢!捂着嘴就笑出了聲。

筱影皺着眉,聽着寧姐姐的笑聲不禁覺得心下愈加煩躁,一下打掉了林堯手裏的鴨腿,“我現在不喜歡吃了!”

寧語的笑容一下僵住了,她之前認為筱影只是嬌羞,和林堯鬧鬧脾氣,誰知竟如此認真,看着散落一地的鴨腿都裹上了塵土,哎!這林堯該多傷心啊!

她上步走到筱影身邊,在她耳邊輕語:“筱影,你這可有點過了啊!多傷人家心啊!”

誰知剛才還在垂頭呆呆看着鴨腿的林堯,一仰頭又是滿臉笑容,從身後拿出玉骨扇,扇了扇,“沒事沒事,寧大小姐你就別說她了。”

頓了一下,又看向筱影,“那你以後又有什麽想吃的了,可千萬別忘了告訴我啊!”

筱影不搭話,頭別向一邊。

林堯也沒再糾纏,“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祁王殿下慢走。”寧語寧淑齊聲答到。

本來林堯來的時候就只是以“我”自稱的,寧語她們又是朋友,所以寧語就沒顧得那虛禮,誰知這走的時候“本王”卻出來了,看來是真有點生氣了啊。

寧語看筱影也悶悶的不說話,就提議三人去慈湖邊去走走,散散心,雖說寧語自己的身子确實感到一些不舒服,總感覺今天和平常一樣,腦子蒙蒙的,想必是在家待的太久了吧。

初夏時節,湖邊綠柳蔥郁,清風蔚然。

“筱影,你為什麽這麽讨厭那個林堯啊?還有你們是不是很早就認識了?”

微風輕輕拂過她們的臉龐,筱影剛才的心情也平複了大半。

“是,我們小時候就認識,只是我又不喜歡他。”

“冒昧地問一句,張小姐你為何覺得自己不喜歡他啊,你可知道什麽叫喜歡?”寧淑步子碎卻平穩,雙手始終标準地放在腹前。

“呃……反正……反正他不是我喜歡的樣子!”

寧語聽到這,就趁熱問道:“那我們的筱影喜歡什麽樣的啊?”

問到這,筱影臉紅了,耳朵根都是粉撲撲的,“我喜歡的一定是能戰能武的,馬上揮戟斬萬将,帳內談笑安四方!”

聽到這,寧淑寧語都笑了,筱影這喜歡的應是她爹吧。

“你們笑什麽!淑姐姐,你剛才問我可知什麽是喜歡,那……難道你知道嗎?”筱影氣急了問到。

“這……我哪知道啊……”寧淑頓時不好意思了。

“哎哎哎……筱影,別開我家淑兒的玩笑。”寧語護犢子似的摟住寧淑。

“哼!寧姐姐喜新厭舊!”

“哪有!你們倆我都喜歡的很呢!走吧,我們去湖上的橋上走走吧!”

寧淑聽到寧語這樣說,臉上又是兩朵緋紅。

她們走到木橋上,湖裏的鯉魚一見有人影,就一股腦地圍了上來,看着可真是喜人呢。看着身側步履翩翩的寧淑,寧語突然感覺有分心疼:“淑兒,你不累嗎?”

寧淑被突然問的有些心虛,她眼神飄忽地說:“累?什麽累?我與長姐相處的那麽好……”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自小就在這高牆中讀着《女德》長大,自小就被教導坐姿儀容,自小就與那些惺惺作态的富家女打交道,不累嗎?”

“累?大家不都是這樣的嗎?這些不都是很正常的嗎?雖然有些無趣,但大家都是這樣,自己又能說什麽呢?”

寧語沉默了,也對,這裏的女孩都是這樣成長的,這些看似約束的過程在她們眼裏很正常。

“沒事,回頭我帶你去郊外郊游吧,筱影我們一起。”

“好啊,倒是一定別忘了叫我,寧姐姐。”

晉王府裏,林續的狀況可不太好,他面無血色地躺在床上,聽着迦南禀報着城裏關于他的談論。

迦南心疼地坐在床邊為林續吹藥,“你說你!不是讓你別這麽做了嗎?怎麽那麽執拗呢!你也真下的去手,發病也不忘往自己身上撒藥粉,弄得一身紅痘,若是抓破了,你這人神共憤的俊臉還要不要了?”

“哎~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啊?!”

“你你你!當然是王爺是主子了,我這不是心疼你嘛!”也不知道迦南那是吹藥啊,還是委屈的撅嘴……

林續當時為了模糊自己本來的紅斑,就讓辛一弄來了這藥粉,會渾身起痘,但沒有性命之憂。

“所以我才讓你們及時打暈我啊,以免我抓破了痘啊,不過沒想到我自己就暈了。”林續現在的聲音都很虛弱,不仔細聽都聽不清楚。

“是啊,當時王爺對我說,要是讓王爺抓到了痘痘,抓破一個就讓我挨一棍噬魂棍,我在旁邊就害怕王爺抓破了哪個痘痘。”迦南在旁邊表情誇張地向辛一訴苦。這個迦南平時嘴比誰都會說,但一旦遇到女的,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你會說,你把咱們家王爺都說成嗜血的妖怪啦。”辛一無奈地搖搖頭。

“那也沒辦法,是王爺交代的嘛。”迦南感到很委屈。

正在嬉笑的時候,外面傳話,皇上派太醫“慰問”診治。

不過林續也不怕,不怕他們診出病症不對,因為他這是毒,連老王爺都要尋個數年才知道的毒。

果然,太醫把脈時,一直眉頭緊鎖,一會擡頭看看晉王,與之對視後,又心虛地低頭,一會又摸摸自己的胡子。

“額……晉王殿下這個病嘛……确實是千古之奇症,還望晉王好好休息,我回去再與太醫院的同僚們好好商讨商讨。”

“好,那就請王太醫慢走。”

等太醫被送走了,一屋子的再也憋不住了,哄堂大笑。

慈湖畔,三位美人蹲在木橋上逗着湖裏的錦鯉,不知道是湖裏是一幅畫,還是橋上的人是一幅畫。

寧語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準備回去。“淑兒,我們走吧。”

“好啊。”

正在寧語猛地站起來的時候,突然感覺有些頭暈目眩,不過自己平時蹲着再起來的時候也會頭暈,所以寧語沒有大驚小怪,只想等這個頭暈的勁過去。可是眼前卻越來越模糊,又是一股從肚子直升起來的寒氣!!!可是眼前一片黑,想張口叫筱影卻說不出話。

筱影還貪玩地蹲在那逗魚呢,并沒有注意到寧語的不适,而寧淑也是正在扶着腿緩緩起來着,沒注意到已經起來的寧語。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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