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男人将她一把揮到身後,聲音沙啞道:“你呆在這裏,我出去,外邊不安全!”
說罷,他便快速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邊
謝聞秋将白飄飄迎進了屋,給她斟了杯茶,神色喜于言表:“飄飄,我找了你五年,沒想到卻讓你先找到了我。”
白飄飄接過茶,并沒有立即喝,倒是舉着茶杯的手指輕輕動了動,似是凝神沉思了會兒,才開口道:“今日我是來向你道別的,望你日後不要再尋我了。”
“你說什麽?”謝聞秋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謝大哥,你也知道,我們已經五年未見了,這五年,足以讓很多過往煙消雲散。從你下山開始,我便聽說你一直在派人找我,但你已經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和你再有什麽瓜葛。”白飄飄神色複雜。
謝聞秋聞言皺眉,随即解釋道:“飄飄,你莫不是誤會了?我其實并沒有和她在一起,那都是家裏人騙我,我是被逼無奈才和她拜堂成親的。但我已經給了她休書,讓她離開了。”
聽到這裏,白飄飄似乎有些生氣和失望:“謝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麽叫你了,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無恥之徒!聽說她自幼便養在你家,苦苦等了你十數載,既娶何休?你這不是把她往絕路上逼嗎?”
“飄飄,我們好不容易再相聚,何苦為了個已經不相幹的人為難雙方,不如你先在別間休息會兒,等你冷靜下來了我們再好好談談。”謝聞秋拉過她的手慰道。
但白飄飄卻是立即冷硬的推開了他的手,拒絕道:“不必了!今日我來就是和你一刀兩斷的。既然該說的都說了,那我便也走了。”
說完,她便決絕轉身,漠道:“望你珍重。”
“飄飄!你難道忘了當年在天照山白水溪我們立下的誓言了嗎?”謝聞秋連忙喊住她,悲戚哽咽道:“君磐石,妾蒲葦,執子之手,與卿白首……”
白飄飄聞言神色一變,似不舍又似難過,內心萬般波瀾,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夠了!還請謝公子自重,切勿将那年少之語當真。此後山高水遠,你我再不相見。”
說完她便再不留戀的快速踏門而去。
望着那抹離去的倩影,謝聞秋眼裏落下一抹痛色,久久不能自已:“飄飄……”
随後,他就着椅子坐了下來,看着旁邊斜挂着的包袱,他舉着茶杯的手不斷收緊,突然“嘭——”的一聲,茶杯在他手裏爆裂稀碎。
這番下來,他眼底盡是怒意,對着那包袱幽幽道:“都是因為你。”
“公子,您……”烈風聞聲趕來時,謝聞秋的手掌已是鮮血淋漓,他不是沒聽到兩人間的吵架,但身為下從,他豈敢管主子們的事。
烈風找來藥膏、紗布和酒液,有些心疼的替他包紮道:“公子何必如此呢,天下間女子千千萬,沒她白姑娘,還有其他……”
“閉嘴!”謝聞秋冷聲喝道。
“是!”烈風趕緊閉了嘴,只低頭專注包紮起他刺目驚心的傷口來。
謝聞秋沉默了會兒,突然吩咐道:“下去查查少夫人的蹤跡。”
“啊?”烈風包紮完站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現在真的搞不懂自家公子了。
他這一天一個想法的,說變就變,前腳讓送少夫人離開,後腳就找白姑娘,現在白姑娘自己找來了,這下又要去找少夫人。
男人心,搞不懂搞不懂哦!
“啊什麽啊?”謝聞秋沉沉的看着他。
烈風受不了自家公子幽沉的眼神,連忙拱手應道:“是是,屬下馬上就去!”
李歌漁從別院離開便一路來到了李歌橋的琴心閣。
她手裏用木盤端着一套大紅的喜服。
“橋兒,在作畫呢?”李歌漁進來時便瞧見李歌橋正怡然自得的在案桌前作畫。
畫上是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鮮紅嫁衣随風翻飛,神采飛揚,不過女子手裏卻拿着一朵不合時宜的彼岸花。
她有些不解的皺了皺眉,但見自家弟弟如此神色,她又不好多問,擔心話一出口便會掃了他的興致。
索性她視而不見的開口道:“橋兒,姐姐來是想跟你說,因為美人賽的原因,勢必有很多雙眼睛正盯着我們輕衣莊,所以這場婚事一切從簡,就只在你這琴心閣內簡單布置一下。來,這是喜服,你且記得晚些時候換上。”
說完,她便将手裏的喜服放了下來。
李歌橋停下筆,望了一眼那喜服,然後朝李歌漁點了點頭。
李歌漁欣慰的笑了笑,囑咐道:“那姑娘身中合歡蠱,勢必神志不清,你……多多注意,切勿傷身。”
李歌橋聽話的又點了點頭。
李歌漁心裏一陣高興,好久未見自家弟弟如此配合聽話了,她十分滿意的替他披上軟榻前的大氅,說道:“起風了,注意身體。”
她幽幽的望了一眼斜對面。
李歌漁說的不錯,此刻那處牆角的樹叢間,果真有一雙銳利的眼睛正盯着他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黃昏。
東方夜雲雙手環胸的倚在門口已經好一會兒了,他看了眼天色,催促道:“喂,阿穿,你好了沒啊?天都快黑了。”
聽到這話,正和一條冬繡衫大戰十八回合的宋冬甜徹底不耐煩了:“真是要命!你着什麽急?細節決定成敗知道吧!我真是要被這裙子折磨瘋了,怎麽穿都穿不……”
“嘭——!”這時,東方夜雲突然一把推開了門。
宋冬甜雖然穿着中衣,但她還是不樂意的迅速轉過了身,質問道:“喂!你怎麽進來了?快出去!”
“事急從權!如今十裏外正有大隊人馬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東方夜雲走近她,三兩下便替她穿好了冬繡衫。
宋冬甜就不明白了,怎麽這麽複雜的衫裙到他手裏就變得那麽容易穿了呢。
也不怪宋冬甜為了穿好它費了老力,這冬繡裙上的綁帶确實紛繁複雜,且十分罕見,至少她之前沒在任何電視劇或小說裏見過。
而且,它靠近肚臍處有個用棉麻制成的軟墊,這軟墊有個好處,就是可以自然而然的讓她裝成孕婦,因為它本就是這個時代專門設計給懷了身孕的女人穿的。
如今宋冬甜的臉被東方夜雲易容成了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婦人臉。
現在的她膚色暗黃,額前些許痘印,鼻子扁平,嘴唇寬大厚實,只要她再微微佝着身形走路,就是在大街上面對面遇見,相識的人也不可能輕易把她認出來。
“好了,我們走吧。”東方夜雲娴熟的替她捆好了最後一根帶子。
盡管化妝易容成如此模樣,宋冬甜還是有些擔心,畢竟現代電視劇中無數的失敗案例告訴她,女演員不管怎麽易容化妝,還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所以她問道:“這真的能行嗎?”
“當然。你忘了初次見到我時,我頂着的那張臉了麽?”東方夜雲含笑,又替她整理了一下如今她頭上的婦人發髻。
宋冬甜經他一提,順便回想了一下:“呃……好吧。”确實挺平平無奇的,不過這樣她就放心了。
随後,東方夜雲看了看他的“作品”,十分滿意的挑了挑眉,說道:“不過有個前提,就是……”
“啊?”正待宋冬甜仔細聽他要說什麽時,外邊突然響起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
“他們來了!快走!”東方夜雲拉過她的手便奪門而出。
沒成想,卻與外邊運功先至的三人撞個正着。
這麽快?
這是東方夜雲沒想到的,他不着痕跡的将如今已經看不出原本面目的宋冬甜護到了身後。
東方夜雲凝神聽了聽,此刻幾裏外的腳步聲并沒有消失,看來,除了他們三人,後面還有一大隊人馬正前來支援。
“閣下膽子不小啊,敢擄走我輕衣莊少莊主夫人,還不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說話的人一把絡腮胡,年紀約莫三四十,中等身材,肩扛一把大刀,他身後跟着一男一女。
男的身穿紫衣,頂着兩個碩大黑眼圈,一副縱欲過度沒睡醒的模樣,女的身穿紅衣,撫弄着發絲,舉止妖嬈輕浮,身上帶着濃烈的脂粉氣息,就算如今他們之間隔了有兩米遠,也能輕易聞到。
“是你?”紫衣男人看見東方夜雲,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不過很快,他又恢複成原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呵。”東方夜雲似是朝他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他其實可以用“神行千裏”帶她馬上離開的,可他還記得自己到此來的目的,如今機會就在眼前,何棄也在這裏,他得留下。
如果宋冬甜眼力好,便不難發現,這個紫衣男人正是那晚天蕩山休憩屋裏朝她臉上甩飛镖的那個。不過她顯然不記得了。
紅衣女人見此,嬌笑出聲:“怎麽,何棄,你們這是認識?”
“不認識,仇人罷了。”叫何棄的紫衣男人懶散的回她。說完,他便飛身坐到了一棵樹上,閉目養神起來。
“那好,既然是仇人,便讓三姐我替你收了這麻煩!”說罷,紅衣女子一個麗影便跳到了東方夜雲身前,足尖輕點,一個摟頸便緊緊的貼在了他懷裏,手指在他胸膛處不安分的亂動着,媚眼如絲道:“公子,你生得這般好看,不如跟姐姐我到魚歡堂去享……”
“好啊。”東方夜雲眼裏氤氲着濃烈的厭惡,沒等她說完,便推開她點頭道。
世人不知,但他知道,這魚歡堂是輕衣莊最接近東方一族信物的地方,他何不将計就計?
紅衣女子被他推開也不惱,只一個“華麗”轉身便避免了被推開的尴尬,她似乎不敢置信道:“你……這就同意了?”
“呸!”絡腮胡男人面帶不屑的“呸”了一口,心道:油頭粉面的小子,他當是什麽大貨色呢,竟然讓大小姐派出了三大堂主,原來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好色之徒!
坐在樹上的何棄聞言也睜開了眼,不過只有他注意到了東方夜雲眼裏的厭惡,他不禁勾了勾唇:看來,東方一族的人還真是冷血自矜啊。
當然,除了他以外。
宋冬甜十分錯愕的看向東方夜雲:“喂!你是不是有……”
不過她想罵他的話剛說到一半,便住了口,因為她發現此刻另外三雙眼睛都朝她看了過來。
“……事啊,要不我們就此別過吧,就不勞煩你送我回去了,這位好心的公子,你覺得呢?”
東方夜雲眼裏劃過一絲笑意,這姑娘,可真是個說謊不打腹稿的高手。
本來他們便約定好,今晚他送她出去,然後帶她逃離輕衣城,此後便一別兩寬,各不相欠。
如今麻煩來了,他也沒有必要讓她跟着自己卷進去,她這般機靈,就算離開自己,也會有辦法逃出輕衣城的吧。所以,他點了點頭:“好,大嫂慢走。”
“哎,好,還是多謝公子你的幫忙,就此別過了。”宋冬甜客氣的和他道別。不過雖是像模像樣的演戲,但她說的話卻是真心的。
“你是誰?”紅衣女子似乎這時才發現東方夜雲身後還有個十分不起眼的女子,只見她直直的打量了宋冬甜一番,心道:原來如此,長相如此平凡,她能一眼看到就怪了。
宋冬甜只好又開始信手拈來的表演道:“哦,我是山下柱子家的媳婦兒,這不,當家的出來打獵忘了帶午膳,我便出來給他送飯,哪知道剛下山不久便迷了路,還倒黴的差點兒摔了一跤,幸虧這位好心的公子路過救了我,不然我肚子裏的孩子可就不保了。”
說罷,似是怕他們不信,又帶着母愛光輝的輕輕撫了撫微微隆起的肚子,道:“真是要命,要是沒了孩子,我可怎麽給當家的交代哦。對了,既然你們三位找這位公子有事,從這裏開始下山的路我也認識了,所以就不打擾你們了。我走了。”
說起來,此等完美的演繹,還多虧她大學時随便報的那個話劇社,當時連老社長都誇她有表演天賦來着。
“等等!”紅衣女子喊住她。她總覺得這相貌平平的婦人哪裏有點奇怪,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上來。
“紅萼,別忘了我們來這裏的正事,找到少莊主夫人要緊!”這都在那婦人那裏耗時多久了,絡腮胡二哥忍不住提醒道。
“二哥放心,我心裏有數。”紅萼回道,然後又轉頭朝宋冬甜幽幽開口:“既然如此,我二哥也發話了,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是答得好,便可以離開了。”
“姑娘且問,我必如實相告。”宋冬甜十分面熱心善的回她以憨婦之笑,露出八顆大板牙。
紅萼莫名覺得這婦人笑得很紮眼,便微微錯開了她的臉,問道:“好,你可曾在他身邊見過一位十六七歲的貌美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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