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和我訂婚!
男人不停地在她的耳邊說話,試圖讓她開口應一句,哪怕是先說出家在哪裏,讓他們好生送回去啊。
陸夭夭的大腦還沒有完全恢複意識,渾渾沌沌的,可她完全知道自己最先應該幹什麽。
她要的,是一個能讓她活下去并且依附的靠山!
陸夭夭眼睛開始打量着逼仄的艙內。
斜對面,一臺老舊的小電視上正在播放夜間劇場,下面滾動一排小字。
“霍家征集R血型的人,要求性別為女,無不良嗜好……”
收回視線,她再看看床邊,有幾張宣傳單,被大家用來打發時間看。
“重金求子……”
“重金找人,血型R……霍家……”
“男科醫院哪家強……”
有些滑稽可笑,在這種環境下,霍家找人的方式卻被淪為和“重金求子”放在了一起,不知道他們會怎麽想。
等等!
陸夭夭混沌的腦子裏面,突然間閃過了一道光。
她所知道的姓霍的,征集R血型的,只有一個——霍景淵!
如果……
那麽她就有救了!
想到這,陸夭夭緊張的開口,“我……”
發出的卻是難以抑制的沙啞聲,連她自己都驚了!
她顫抖着摸向脖子咽喉處,還沒來得及去沉浸失去嗓子的椎心泣血,一旁的男人就驚喜了起來。
“我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原來會說話,你說你要說什麽?”他湊近了。
陸夭夭本能往後挪,手腳一用力,渾身就猶如分裂一樣痛苦。
她緊咬後槽牙,啞着聲音說:“我,我是……霍景淵,霍,霍景淵的未婚妻。”
“誰!”
男人像是被人喝了當頭一棒,噌地一下跳的八尺高。
白的發冷的醫院大樓,周圍靜的只剩風吹草動的聲音。
走廊裏,烏泱泱、齊排排地站着一行保镖。
而他們守着的這間病房,隔着門似乎也抵擋不住他們boss的濃濃殺氣。
霍景淵一身冷氣站在病床旁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是你謊稱……你是我霍景淵的未婚妻的?”
這話問出來,連他都覺得可笑至極。
想要攀附他霍景淵的女人不少,但敢在外直接造謠稱自己是他未婚妻的,還沒見過。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還是一個遍體鱗傷,不知好歹的。
陸夭夭的四肢已經漸漸喪失活動能力,她自己感知的非常清楚。
所以現在,她能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就是眼前的男人!
而且是不論用任何方法,必須抓住!
陸夭夭心一橫,沙啞開口:“霍總,我不是謊稱,我說的是實話。”
“何來實話?”
男人眉頭一皺,“我原以為敢謊稱自己是我未婚妻的,至少不是傾國傾城,也得是身材傲人的,但——”
他不滿地盯着她。
手腳裹着紗布,胸前一馬平川。
臉上挂了彩,眼眶紅腫吓人,臉頰微腫……
到底要他從哪裏看出她有過人之處!
男人懶得糾纏,轉身作勢就要離開。
“霍總!”陸夭夭急得五髒六腑都在發痛,趕緊叫住了他。
“霍總!我可以救你妹妹!我是R型血,你們所有的要求我都符合!”
“我只要你和我訂婚。”
說到最後一句,陸夭夭自己心裏都發怵,但她沒時間害怕。
繼續道:“外界都說霍總是妹控,現在為了救妹妹,不會連訂婚這種小事都不答應吧?”
陸夭夭說完,還沒等到霍景淵回複,一股血腥直接從鼻腔嗆了出來,她痛苦不已!
霍景淵在空氣裏面聞到了血腥氣,猛地一轉身,見陸夭夭就快要死了,趕緊按了呼叫鈴。
她被轉移離開病房的時候,只有那一雙眼睛可以勉強認出她這個人來了。
紅血絲布滿整個眼眶,眼球黑漆漆的,充滿求生的欲望。
那不是活人會有的眼神。
只有從陰曹地府走一遭回來,被人磨了心智和摧殘之後,才會有的涅磐重生的欲望!
——他對這種眼神無比熟悉,六年前,他就有。
“救活她!”
霍景淵只說了這麽一句話,便離開了醫院。
有了他的這一命令,醫院上上下下的人費盡了畢生所學,才讓陸夭夭在吊着一口氣的邊緣,将她完全救了回來。
可接下來,陸夭夭沒有再見過霍景淵。
有的只是隔三差五,霍景淵的手下會來抽取她的血去做化驗,去檢查。
她躺在這間病房裏,好像與世隔絕一般,到點了會有人送飯給她吃,給她檢查身體機能,也會有人奉命抽血。
深夜,她睡的正熟,突然警覺到有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闖入病房。
她驚得醒過來,瞪大了眼睛。
月光從玻璃窗上照進來,此時大片發白的月光落在她的上半身,将她的驚恐顯得淋漓盡致。
“你在害怕什麽。”
是霍景淵。
他終于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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