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外……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外面的雨還在下着。

淅淅瀝瀝的讓人昏昏欲睡。

加上家裏燃燒的那些香,也熏的人昏昏然想要睡覺。

在家裏做法事的道士們晚上了,累了兩天兩夜,實在撐不住,看着是在打坐,其實已經垂着腦袋睡得香了。而陳俊君的媽媽因為這幾天擔心兒子,也是晝夜睡不着,這會兒她坐在沙發上,眼睛從盯着兒子,漸漸地漸漸地阖上了眼皮子。最後發出了悠長的呼吸聲。

一樓的大廳裏,陳俊君雙眼布滿了紅血絲,整座房子仿佛死一樣的寂靜。這個時候一陣風從外面吹了進來,夾雜着某種特殊的冷意還有臭味,陳俊君全身毛骨悚然。他感覺自己被什麽盯着了一樣,前天晚上,也就是他從王小翠生活的村子回來之後,就開始不對勁了。

他不敢在自己房間躺,非得在爸媽房裏。媽媽睡在了卧室的沙發上,他跟他爸爸睡。白天累了一天他爸爸很快就鼾聲如雷,而他則瞪着眼睛怎麽也睡不着。

就在他強迫自己睡覺,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王小翠從黑暗裏走過來。那麽黑,只能看到一團影子,可是他知道那就是王小翠,身形和王小翠一模一樣。

她走路過來的時候一步一搖晃,好像随時都會摔倒,可是她還在靠近,靠近…

她仿佛還拖着什麽東西,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讓人全身的汗毛倒豎,冷汗直流。

等到王小翠走近了,她詭異的沖他笑着,這個時候陳俊君看清楚了她拖着的東西,那是雷韌。她摳着雷韌的頭皮,将他拖過來。

雷韌維持着仰面摔下樓的姿勢一動不動,突然他的眼睛緩緩轉動,嘴裏發出哈哈哈哈的瘋狂笑聲:我是婊/子我是婊/子哈哈哈哈——

陳俊君大喊着救命豁然驚醒。

陳俊君的爸爸媽媽也全都吓醒。當即的,陳俊君爸爸開車去悟臺山,而陳俊君的媽媽請了道士回來做法事。

現在,房間裏詭異的死寂,除了陳俊君所有人都睡着了。陳俊君在感受到窺視感之後,他害怕的全身顫抖着,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看後面,千萬千萬不要看後面。

可是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漸漸地、漸漸地,越來越壓迫。他仿佛聞到某種森寒腥臭的味道就是從自己的耳朵邊傳過來。

他死死的閉着眼睛,他告誡自己不能睜開,千萬不能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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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牙齒咯咯咯咯響着,最終還是無法克制住自己。他告訴自己家裏有人,家裏有人不要怕!

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條縫,沒有。什麽都沒有。他松了一口氣,脖子慢悠悠的轉過去,朝後面看,也沒有。什麽都沒有!

他徹徹底底的松了一口氣,家裏貼了這麽多的黃符,她不敢來的,自己這是在吓自己。

可是就在他松這口氣的時候,驀然瞥見自己左邊耳朵邊有張臉,這張臉的笑容詭異的越來越大,“你、在、找、我、嗎……”

啊啊啊啊——

“別過來!你別過來!你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王小翠只是詭異的笑着,身上的黑氣怨氣煞氣濃重而黏稠。

陳俊君站都站不起來,他只能以手代腳往後爬。他媽媽還有屋子裏的道士都詭異的陷入了沉睡,完全聽不到陳俊君的大喊大叫。

陳俊君往後退,王小翠往前走。

陳俊君看到王小翠一步一步走過來,笑容越發的詭異,人徹底崩潰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認錯,我改,我肯定好好改,你別殺我,你別過來……”

可是王小翠仿佛聽不到他的大喊大叫,王小翠一步一步向前,陳俊君退着退着,沒法兒退了,這個時候他緩緩的轉頭,仰面躺着的雷韌睜着一雙死白的眼睛,滿臉的血,正對着陳俊君的眼睛。

臉上露出和王翠翠如出一轍的詭異笑容。

陳俊君這個時候惶恐的轉過頭來,王小翠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王小翠緩緩的低頭,緩緩的彎腰,緩緩的伸手。

陳俊君已經恐懼到眼睛無法眨動,她桀桀桀笑出聲來。

“醜八怪、黑木耳、臭鮑魚、像我這麽長,半截就到底,哈哈哈哈哈——”

鮮血迸濺在臉上,陳俊君發出慘叫。可是下一秒,他就說不出話了,嘴裏被塞了一條肉。

那是王小翠直接扯下來的。

王小翠将這一條肉塞進他嘴裏,笑容越來越大,笑的越來越高興。

然後她掐住了陳俊君的脖子,往上一提!

咔擦一聲。

陳俊君瞪大着眼睛躺倒在了地上,嘴裏咬着他自己的東西。

王小翠桀桀桀笑起來,“也沒多長嘛。”

風輕輕的吹過,黑氣慢慢的潰散,王小翠消失了。

這個時候房間大廳裏的人陸陸續續感覺到冷,醒了過來,看到了菩薩圈裏死不瞑目的陳俊君。

他的身下是滿滿的血。

嘴裏堵着一條肉。

他死不瞑目。

假如他知道自己會有這個下場,他一定、一定不會在雷韌用圓規在王小翠的*子上刻完婊/子後,撿起一根樹棍戳進去她……

可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王小翠退學之後,也想着踏踏實實陪爺爺過日子,做做農活,當個老姑娘,不要去想那些事。

然而,她夜夜噩夢,不堪折磨,最終還是選擇結束這一切。

————

陳俊君死的事情鬧得特別的大。

死狀太凄慘了。

而且,那時候大廳裏那麽多人,都睡得死死的。法醫檢查陳俊君死前劇烈叫喊掙紮過,也沒有在房間裏檢查到任何的□□物殘留。偏偏沒有誰聽到陳俊君的求救。

這件事太過古怪。

加上雷韌的死現在也是毫無頭緒。

負責這件事的叔叔阿姨們都有些麻爪。

大家有時候甚至都忍不住想: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

曾旗和周媛他們已經在家人的陪同下,住到最近的寺廟裏去了。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雷韌和陳俊君先後死得這麽慘,他們不敢輕易否決世上沒有髒東西存在。

把曾旗和周媛他們安置好之後,這些家長就請了三十多個和尚,一起前往王老嗲家。

而這個時候,夏岩又收到了一筆訂單,康康星球的王老板覺得夏岩提供給他的石榴,十分的美味,他打算再要4噸。

夏岩覺得有錢賺,不賺白不賺。

雖然他這幾天已經把跟美妝店白老板的貝殼粉交易完成了,已經擁有70多萬能量幣他已經很豪氣了,但是能量幣自然是越多越好。于是他接下了生意。

夏岩将整間商鋪兩百平方米的空間花了2000能量幣,和諸天交易系統裏的店鋪完全融合了。

只有兩個作用。

第一個:外星球的老板可以來店鋪,面對面談生意了。這一條主要是為了面基。沒有基的不用面。

第二個:這個商鋪裏的東西,可以随着心意,直接變換位置。

夏岩一個念頭就能夠讓24小時雜貨鋪裏的東西改變位置,比如第一個貨架裏第三行的香菇雞肉味的方便面和第四行的麻辣牛肉味方便面互換,幾十包只要他一個念頭就能完成互換。

夏岩發現這兩個作用,對他而言有些雞肋。

第一個作用,他用不上,他沒有基友。

第二個作用,更用不上,他有店員。

可是,能量幣現在這麽多,不用白不用。

反正讓他吃那麽多能量幣,他才吃不下。

上次一口吞了200能量幣,他差點沒把自己的五髒六腑給吐出來。

夏岩跟歐春花道:“我又要去進貨去了。你看店吧,這樣,你拿塊板子寫:有事外出,拿貨後掃碼付款即可。”

歐春花:“然後我就在暗處暗戳戳的盯着,如果有人敢不付錢,我再出來?”

夏岩聽到這話,非常沉重的看着歐春花,把歐春花都看得心裏不安了,夏岩才說道:“我不想一回來就被警察叔叔喊走,說我的店員吓死了買東西不付錢的顧客。”

歐春花:“……”

“哦,那我不出來好了。”委屈巴巴。

夏岩說道:“知道就好。成了,我走了,你好好看店。石榴可以放到外面擺着,就标十元一個好了。”

歐春花:“可是一個才半斤。水果店裏十五一斤。”

夏岩:“你信不信,肯定有人覺得十塊一個比十五一斤便宜,哪怕一個石榴只有半斤。”

歐春花不知道該怎麽說,老板永遠是對的。

夏岩囑咐完歐春花之後,又進了點鹵煮食材放到冰櫃裏。唉~自從雲澗生走了之後,鹵煮的生意一落千丈。

什麽時候能再領個店員回來就好了。

夏岩直接消失在了店裏,歐春花抱着海綿拖把慢慢悠悠的飄來飄去,将夏岩吩咐的事情做好之後,就把自己挂在了空調出風口處,隐形了。這樣下去不行啊,生意會越來越差的。尤其是老板最近經常外出,她照顧店裏生意,基本上進來的客戶會直接離開,還沒進來的客戶會遠遠離開。

憂傷~

夏岩再一次來到王老嗲家裏的時候,王老嗲家裏人超多超熱鬧。

敲木魚和念經的聲音很有節奏感。尤其是那種近乎哼唱的形式,讓人眼皮子直往下耷拉。

夏岩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況,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連打了五六個哈欠,他搓了搓自己的臉,然後走進堂屋裏。

拍了拍正在燒紙的王老嗲的肩膀。

王老嗲轉頭一看是夏岩,紅紅的眼眶裏淚光盈動,他剛剛盤坐着燒紙,這會兒站起來的時候夏岩還扶了他一把。

“夏老板你這是?”

“王嗲嗲這是在?”

兩人同時開口,王老嗲握緊夏岩的手,老淚渾濁的道:“他們說我孫女已經成了厲鬼,現在在超度她。唉、唉,我的孫女,怎麽會變成厲鬼?她如果沒有投胎的話為什麽不來見我?”

夏岩說道:“這麽大的排場是為了超度啊?”

王老嗲點點頭。

夏岩看着一點法力都沒有的正在念經敲木魚的人,小小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他對王老嗲道:“是這樣的王嗲嗲,你家還有多少石榴我全包了,我有個顧客說你家的石榴好,還想再要一批。”

王老嗲聞言點點頭,“行、行,謝謝夏老板了,不然今年我真的沒心思把石榴都賣掉。那些想要收我貨的老板也只想壓價格,我也不想賣給他們。”

夏岩心道:做生意的都這樣,成本壓低售價提高,這樣才能賺錢。

王老嗲道:“夏老板,我知道你是高人,你能不能不要寬慰我了,你實話告訴我,我孫女她有沒有變成鬼?是不是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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