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報答

“來。”青石從桌下取出一個木盒，遞給碧珞。

碧珞打開，裏面是一把短劍，“我知你雖不尚武，但這劍倒也別致，一來防身，二來可用來修習蜀山的禦劍之術。”

“謝謝師叔。”碧珞把劍拿在手裏把玩，不勝喜愛，劍鞘上的玉石色澤溫潤，劍柄雕花細膩，确是別致。

“碧珞。”

“嗯？”

“你……可是因為夏芷溪不悅？”

碧珞聽青石師叔這麽問，一時詫異不知如何回答，“沒，沒有。有人陪師叔，我替師叔開心。”

青石聽此言，并無表情，也不再問，只淡淡道，“今後你若有事，盡管來找我。”

“嗯？嗯。師叔。”碧珞笑答道。

碧珞從天璇宮出來，心裏各種事情堆在一起，一時不知去哪，只在蜀山的小徑上随意的走來走去。

“碧珞。”遠遠的，淩音師叔的弟子音璇師姐招呼碧珞，碧珞停下腳步，福了福，“師姐何事？”

“碧珞，我聽聞你初上蜀山時曾中過一種毒，是用仙草制成的丹藥化解的，不知這草藥是何處尋得的，我家妹妹上山采野菜時，不知誤食了什麽，也中了一種奇毒，城裏的大夫都沒辦法，我想去給她尋藥。”

“師姐，我并不知此事原委，還是要去問問師父，而且那藥說不定還有，也好免去你的麻煩，也能早些醫治你的家人。”碧珞想了想，自己現下無事，“不如我現在陪你同去。”

“如此麻煩了。”

兩人一路來到丹房，音璇向草古道長說明了來意。

“的确，那仙草可化解各類奇毒，但你的妹妹，還是待我去看看她，再用藥方可。那仙草是龍幽下山取得的，我和碧珞也的确沒有問過他在何處取得，若是要用到，再去問他即可。”

“诶？師父，是龍師兄采來的仙草救了我？我都不知道呢。”碧珞心中暗想，原來龍師兄幫過自己這麽多忙，想到他平時說話時常常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沒想到真的像大哥說的，對自己是處處照顧。

“嗯，上次你剛剛醒轉來，他就離開了，所以你未曾知道原委。碧珞，我下山去看看那位姑娘的病情。”

“是，師父，一路小心。”

碧珞從丹房出來，想着找到龍幽當面謝謝他，又想到自己也沒準備什麽謝禮給他，他雖在品劍大會上得了一把長槍，但那畢竟也是他自己贏來的。

“想什麽呢？”碧珞正想着，龍幽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了。

“嗯？龍……龍師兄。”碧珞愣了一下，這龍師兄還真是神出鬼沒，自己正想着，他就來了。“我剛剛聽師父說，是你幫我找到了仙草解了毒，我正想着該怎麽謝你呢。”

“謝我？嗯……”龍幽聞言若有所思。

“你想到什麽？我可以幫忙的事情或者什麽其他的，都可以的。”

“嗯，想到一件。”龍幽沉思片刻，開口道。

“說說看。”

“師父要我去探烈焰山，我正愁沒人做伴，長路漫漫的，不如你與我同去。”

“烈焰山？”

“嗯，本來是一處普通的山，名叫滄山，可最近不知何故，山頂上似是有烈焰燃燒，連山腳下也熱不可耐，民不聊生。附近的居民幹脆給它改名叫烈焰山。師父讓我去看看可是有妖魔作祟。”

“好啊，我與你同去。不過我師父現下不在蜀山，我該向誰請命同去呢？”

“掌門忙碌，日常事務若是師父不在，通常都是向青石師叔請命。”

“嗯……可，這樣就算謝你了？會不會太簡單。你可救了我的命呢。”

“若是路上我出什麽意外，你救我一命，不就結了。”

“呸呸呸，不要亂說話。我現在去天璇宮，明早山門見吧。”

“我同你一起去，師父現下應該也在天璇宮。”

“好。”

“師叔，你在嗎？”碧珞又繞回了天璇宮門口。

“進來吧。”

果然，玉書師叔也在。

“兩位師叔。”碧珞福了福，“玉書師叔，我聽龍幽說你讓他去烈焰山，我自上蜀山來，還未做過什麽降妖除魔之事，我見衆弟子皆要領命下山，所以我來問師叔，我想同龍幽一道去，不知可否。”

“可是你師兄偷懶，想拉你做伴？”玉書問道。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想去見識一番，可師父現在不在，所以才來向兩位師叔請命。”

“去吧。”青石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再無下文。

“師叔？”碧珞覺得似有不妥，但龍幽和玉書師叔也在，也不好多說。

“既然師兄同意，那你們兩個有個照應也好。一路小心。”

碧珞領了命，雖還有話想說，但又說不得，只得退出來。

待碧珞和龍幽走了，玉書見青石依然沉默，搖了搖頭，道，“師兄，這樣無妨嗎？龍幽……”

“無妨。雖不知他的目的，但他不會對碧珞不利。”

“師兄……”玉書不知該如何再開口，只得作罷，“來，我們對弈一局。”

“龍幽，師叔既已答應，我們明天山門見。”

“那你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碧珞回到房裏，準備了些草藥幹糧，又拿出青石送的佩劍端詳起來。思前想後，碧珞還是從房裏出來，往天璇宮去了。站在天璇宮門口，碧珞見天色已晚，不知該不該敲門，只是低着頭站在門口。站了一會，門竟開了。青石師叔就站在自己面前。“還不進來。更深露重的。”

“師叔，我……”

“進來說。”碧珞跟着青石進了房間裏，在桌前坐下。青石遞給她一杯熱茶暖身，在她對面坐下來。

“這麽晚，有何事？”青石的話裏雖聽不出情緒，碧珞聽了還是覺得溫暖。

“我……師叔，我……”碧珞怕青石誤會自己和龍幽，想要解釋一番，可複又想起自己不過是自作多情，師叔也未必關心這些事情，一時語塞。

青石便也不接話，只是呷着茶。

“師叔，我，我今天聽師父說是龍幽幫我摘了草藥，化解了毒，便想着要謝他。所以才……”

“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青石放下手中茶杯。

“嗯，師叔。”碧珞也不知師叔是否明白自己說的這些話，不過師叔也不過問自己為何如此，或許是并不在意呢。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師叔，給你添麻煩了。”

“無妨。”

青石送碧珞回到房間，待碧珞進了門，方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