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許珝歇了一會兒後覺得好些了,趁着晚飯送來的間隙,和祁硯旌搭了那一場戲。

很多年前,祁硯旌剛出道不久,就得到機會演了這個讓他徹底走紅的大反派。而如今時移世易身份調轉,他成了對面那個最剛正不阿的男主角。

兩人站在最簡陋的排練室中央,沒有妝造沒有打光,他們隔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平靜地、暗潮洶湧地注視着對方。

瞬間,空氣中像拉開了一道無名而吊詭的結界。

溫禾臉上的笑都興奮起來,瞥了眼旁邊倆男的:“看着吧,這才是高手對決。”

許珝長身而立挺拔清瘦,他眼梢微揚,笑看着凝息的祁硯旌:“可你殺了他。”

他眼中全是瘋狂決絕,祁硯旌恍若未見:“是又如何?”

他率先逼近許珝:“為天下,為萬民,殺他一個不算殺。”

許珝鼻翼微動,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祁硯旌負手而立再次逼近:“钰靈,你若想取我性命盡管來取,大可不必用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肆意屠殺當真只是因為我殺了前輩嗎?你不過是以此為借口來滿足你心裏那些肮髒不恥的欲望。”

“你憑什麽以天下萬民為賭注,以靈鳥衆生為籌碼,讓三界陪你玩一個如此荒唐的游戲?你有什麽資格讓世界生靈塗炭!”

“這世界本就我的!”許珝驟然厲聲。

如果說一開始許珝在兩人的對峙中還處于下風,那麽頃刻間的氣場變化徹底将兩人納入另一個世界。

許珝歪了歪頭,挑着眉梢也向祁硯旌逼近,目光冷若寒霜:“我才是三界之主,你所說的萬物蒼生都只信仰我,臣服我,你又是什麽東西?”

他再次靠近,兩人幾乎鼻尖相對,一呼一吸間全是彼此的氣息。

Advertisement

許珝細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拍了拍祁硯旌的下颌,用很輕的聲量說:“你想以什麽名義,來拯救我的蒼生?”

“你又憑什麽對我的東西,自以為是地賦予拯救之名?”

一字一句,盡顯癫狂。

這場戲到此處已經足夠了。

祁硯旌長久地注視着許珝的眼睛。

那雙原本已經漂亮至極的眼睛,此刻微光湧動恣意盎然,殘留着戲中的瘋狂熱烈久久不散,燙得祁硯旌心口都發顫。

許珝落在他臉頰的指尖有些發抖。

祁硯旌輕輕拉下他的手,屏息道:“好了。”

旁邊早已化身觀衆的組員雙眼放光,也激動到顫抖。

“卧槽卧槽,太他媽精彩了,我這輩子都沒親眼見過這種水平的對戲,這他媽竟然只是個小排練我操!”

“這段沒能錄下來播出去太他媽可惜了,不然教科書又能新編了!”

“溫姐是不是錄了,回頭拷咱倆一份行不,我們拿回去好好學習!”

“所以這個也不能怪頌風了吧,祁老師都壓不下來許珝啊……”

“所以許珝剛才其實已經夠給頌風面子了……”

林頌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孤身站在角落胸膛劇烈起伏,眼中滿是震驚無措。

許珝也演得很過瘾,和祁硯旌這種級別演員對戲,不管演什麽都是種享受,更何況酣暢淋漓的針鋒相對。

高漲的情緒退去後,許珝才逐漸感受到小腿的痛。他緩了好幾秒,撐着祁硯旌的手慢慢站穩。

兩人離得太近了,許珝遲鈍地感到不自在,向旁邊移了幾步,卻猝不及防撞到了什麽東西。

他小腿本就不堪重負,一整天下來能站穩都是勉強,根本經不起一撞,劇痛之下他腿一軟就要往下跌。

天旋地轉間有人拉了他一把,沒讓他磕到地上。

許珝還沒來得及慶幸,只覺脖子一緊,緊接着就是一陣窒息。

祁硯旌單手扶着他的背,聲音聽起來心有餘悸:“沒事嗎?”

憋悶中許珝撩開眼皮,看到祁硯旌說話時起伏的喉結。

他視線下移,發現了自己窒息的來源——祁硯旌,正非常用力地拽着他的衛衣帶子,用力到手背青筋都凸起,看上去像要勒死他。

“咳……”許珝氣若游絲:“你、你松手……”

祁硯旌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把許珝的衛衣帶子揪到最緊。他心裏一跳驀地松手,許珝當即彎腰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咳起來。

祁硯旌罕見地慌了,俯身扶住許珝給他拍背:“怎麽樣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溫禾倒杯水過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能抓住許珝的衛衣帶子。

剛才許珝被小馬紮絆倒,他本能地伸手去拉,本以為能拉住衣服,沒想到……沒想到手一滑,扼住了許珝命運的咽喉。

衆人七手八腳一起扶着許珝到邊上坐下,許珝垂着胸口咳了半天,擦眼淚的紙都廢了好幾張,才總算緩了過來。

祁硯旌站在他面前,一手端水杯一手拿紙巾,一米八幾的大男人罕見的束手束腳手足無措。

等到許珝咳聲漸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氣,把水杯和紙包都扔給溫禾。

許珝還有些輕喘,向後靠在牆上。他咳得眼眶耳根都漲紅,胸膛細細起伏着,衛衣帽子亂作一團。

祁硯旌盯着他胸口看了會兒,忽然彎腰伸出手,很小心地幫許珝把被拉得皺在一起的帽子理好,還很仔細地調整衛衣帶子的長度,直到确保兩邊帶子的末端完全水平絲毫不差。

許珝的衛衣帶子略寬,底部印了藍色的小花。

祁硯旌在他身前蹲下,鄭重其事地将小花端端正正擺到前面,然後才看向許珝:

“現在全都好了。”

許珝:“……”

許珝簡直震撼。

這種時候,祁硯旌竟然都能保持完美的強迫症。

許珝微張着嘴,長睫毛随着呼吸顫動,差異地看着祁硯旌。

脖子被勒得有點痛,他擡手捂住,悶聲道:“你真是跟我脖子有仇吧……”

又想看他的痣,還要勒他。

祁硯旌看着許珝的眼睛,一時沒有開口,像在思索他話裏的意思。

半晌,祁硯旌挑眉,視線落在許珝揉脖子的手上,斟酌道:“……你是要我幫你揉?”

許珝:“???”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