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小珝,我給你帶了點——卧槽!!”
張暢一進門,看見床前幾乎貼在一起的兩具身體,吓得爆了句粗口。
他使勁眨眨眼,看清兩人到底是誰後,更震撼地合不攏嘴:“祁、祁祁祁老師?您怎麽在這兒?!”
祁硯旌慢條斯理收回手,揣進褲兜,平靜道:“給許珝帶了點吃的。”
身後強大的壓力撤走後,許珝緊繃的脊背才稍稍放松些。
張暢睜大眼睛看着許珝。
許珝穩住心神,指着床頭的包裝袋,若無其事道:“冰糖葫蘆,你也來一根?”
祁硯旌更是斯文地笑笑:“吃不完的話,也可以分給別人。”
他說完不再管張大嘴巴的張暢,看向許珝:“你早點睡吧,明天的戲要去山裏拍,任務不輕。”
許珝點點頭:“祁老師您也早點休息。”
祁硯旌轉身沖颔首道別,擦着他的肩離開,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張暢呆若木雞地看向許珝,許珝倒頭埋進被窩,不聽不看不知道。
祁硯旌出了汗,回自己房間後,直接進浴室洗澡。
這家酒店的熱水似乎很足,悶得祁硯旌喘不過氣,他調低水溫,閉上眼搓了把臉,許珝的臉就冷不丁闖進腦海。
許珝後頸的痣,許珝粉色的膝蓋,還有膝蓋下那道很長的疤,全都清晰可見。
半晌,祁硯旌睜開眼,再次調低水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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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山裏。
張暢抱着許珝的專屬餐盒往片場走,前方也提着餐盒的高平晃晃悠悠。
“嘿,老高!”張暢上前拍了拍高平的肩,“咋了這是?萎靡不振的。”
“還說呢,”高平神情委頓,“看不出來嗎?啊啾——!”
張暢一抖,立刻退開三米遠。
高平沒想到一直和自己兄弟相稱的小張,在需要雪中送炭的關頭,竟然會如此退避三舍,不由雙眼微張無比受傷:“我噴你身上了?——啊啾!”
張暢讪讪一笑,“哥你這是說哪兒的話。”但還是抱着餐盒止步不前。
直到反複确認高平不會再打噴嚏後,他才緩慢靠近,尴尬咳嗽一聲:“高哥你別多想,我絕對不是在嫌棄你。”
他拍拍懷裏的飯盒:“主要是我家小珝啊,他抵抗力弱,我要是被你傳染了回頭鐵定再傳給他,多遭罪啊。”
“咱倆大老爺們倒不存在,感冒嘛,一兩天就好。”他邊說邊給高平遞了些紙,“但我家小珝不一樣啊,他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體諒下啊哥。”
高平“哼”了聲,到底還是接了餐巾紙,“就你家藝人金貴。”
張暢笑嘻嘻:“那肯定還是你們祁老師最金貴,話說回來,這天氣你怎麽中招的?”
“我也是說啊!”高平用力擤鼻涕,啞着嗓子道:“今早我房間的淋浴器壞了,我想着祁哥去晨跑了,就借他浴室去洗個澡,誰知道當頭就是一大股子冷水,冷得跟冰似的,給我從頭淋到腳。”
他搭上張暢的肩:“我還尋思着是不是他這兒的也壞了,結果你猜怎麽着?”
張暢捂住口鼻,時刻謹記不能被傳染:“怎麽着?”
“是祁哥自己調成冷水的!”高平滿眼不可置信,“他居然洗冷水澡!”
已經到了秋天,雖然氣溫不算低,但正常人都不會再用冷水洗澡,張暢敬佩之情油然而生:“祁老師果然不是凡人啊……”
高平啧啧搖頭:“比不得比不得,不光冷水澡,一大早還有精力去跑步也是厲害……你說這天氣他咋還洗冷水呢?哪兒來那麽大火氣?”
張暢撇嘴:“你都不知道我哪兒……”
他說着頓住了,突然想起昨晚在許珝房間看到的畫面。
許珝坐在床沿,祁硯旌躬身罩在他身上,把許珝整個人都攏進他的陰影裏,手還圈着許珝的脖子。
氛圍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如果放進ABO世界裏,那昨晚他倆釋放的信息素,是可以把張暢這個beta都腌臜入味的水平。
張暢腦海裏噼裏啪啦爆出一串閃電——祁硯旌因為許珝洗了冷水澡,還火氣未消一大早跑步下火!
這個可怕的念頭一出,立刻牢牢定格在張暢容量即将告罄的腦袋瓜裏。
“卧槽……卧槽卧槽!!”
他立刻摟緊懷裏的飯,撒腿就往片場沖。
·
後面幾天的戲全在山裏拍,早上許珝坐着七拐八繞跟過山車似的大巴來,就吐了一回。
這會兒吊着威亞在天上飛了幾轉,又吐了,和跟他搭戲的溫禾一起,兩人各拿各的袋子蹲在一塊吐。
祁硯旌站在旁邊哭笑不得。
臨近飯點,導演過來交代下午的戲,工作人員扛着攝影機準備趁飯點小小直播一下。
許珝先吐完,漱口後撐着祁硯旌的手顫巍巍站起來,但因為手軟腳軟,只能先靠在祁硯旌身上吐息,暗暗地攢力氣。
他臉白嘴也白,做好妝造的長發因為冷汗凝在脖子上,像白瓷上點了幾筆墨痕。
祁硯旌拿紙給他擦汗,視線落在他脖子上,“行了,趕緊調整,這個樣子播出去像什麽話。”
許珝掀起眼皮看他一眼,硬撐着冷漠道:“你吐一回試試?”
祁硯旌微微一笑:“很不巧,我從來不暈車。”
許珝:“……”
身上的威亞還沒取,許珝手在腰上搗騰兩下,沒解開,于是又直接擺爛放棄,擡眸看着祁硯旌。
祁硯旌:“……”
祁硯旌只能親自上手幫他解。
張暢趕到時,遠遠瞧見的就是這個場面。
祁硯旌手環在許珝腰上,還不停地摸上摸下,他家許珝竟然還給摸,乖乖巧巧靠在他身上。
張暢眼睛一翻差點暈過去。
他家的小白菜被盯上了!
他扭過頭,沖着姍姍來遲的高平哀嘆道:“你說,你們祁老師,對我家許珝是什麽想法!”
高平撐着樹幹氣喘籲籲,翻了個白眼:“這都需要問?以前嘛……不說了,最近比較欣賞,他實力确實提高很多啊……”
去他媽的欣賞。
張暢冷哼一聲,看高平已經有看便宜親家的既視感:“怕是還有點別的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吧!”
高平這才緩過來,一愣:“你是說……怎麽可能!”
小高和他的祁姓老板一樣,腦子裏沒有安裝感情線這根筋,他自信一拍胸脯:
“我們祁哥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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