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發表
祁硯旌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少爺。
他從小被父母扔去國外上學, 17歲踏入演藝圈,一邊讀書一邊拍戲。他演過很多不同的角色,去過很多地方, 體驗過很多種生活, 他喜歡運動, 練過格鬥。
一切的經歷都導致了他這雙手,不可能像十指不沾陽春水一樣嬌貴細膩。
于是, 當這雙不太細膩、帶着薄繭的手,放到許珝白嫩得異乎尋常的脖頸上時, 觸感就很微妙。
許珝的脖頸不單單只是白, 還很纖長柔韌, 有完美的曲線, 祁硯旌手掌覆上去,能感覺到他略低于自己的體溫,和脈搏輕微的跳動。
他手掌大, 稍微移動一點,許珝頸側的脈搏就輕輕撞擊他的掌心, 這種帶着鮮活生命力的跳動,卻莫名其妙将許珝顯得更加脆弱。
許珝不是第一次被祁硯旌捏住脖子了, 但總是無法适應,不論是他的體溫還是粗粝的指腹,都容易讓許珝渾身戰栗。
他很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滋味。
就在他忍不住想掙紮着躲開時, 祁硯旌卻先一步松開手, 虛虛攏在他肩上, “怎麽, 還沒認出來嗎?”
許珝閉了閉眼, 當然認出來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麽被祁硯旌抱下車的。
他深吸一口氣:“我那時候暈過去了,不記得這一段……”
說罷還抿着嘴瞪了祁硯旌一眼,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謝謝你出手相救,你人真好。”
言下之意,是不記得不是認不出,現在知道了,所以別問了,很尴尬,我真的謝謝你!
他每次吃癟或者生氣,臉頰鼓起來的樣子真的很有趣,祁硯旌忍俊不禁,側身去床頭拿水杯,順便壓了壓嘴角。
“喝點水,”他看着許珝的嘴唇:“有點起皮了。”
許珝被祁硯旌逗得有點炸毛,喝了兩口水也消不下去,沒好氣地問他:“你怎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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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半夜趙醫生給我打電話,說你情況不太好。”
許珝頓時能想到小老頭罵罵咧咧的樣子。
“你可以不用來,我現在挺好的。”
“只有你自己這麽覺得,”祁硯旌抽出他手裏的水杯,放到床頭櫃,“昨晚看起來可不是這樣,我是你的跟組老師,确定你的人生安全也是我的責任。”
許珝手裏沒東西拿了,不太滿意地靠回床頭,挑了挑眉:“所以就大半夜巴巴的趕過來?”
祁硯旌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說過嗎?我人很好。”
許珝一哽,“如果只是責任,你白天抽空來瞧一眼,确定我沒死——”
“許珝!”祁硯旌神色驟然嚴肅,“不許說這種話。”
許珝沒想到他會突然生氣,被兇得一抖,睫毛顫了顫,憤憤地垂下頭。
祁硯旌也意識到自己語氣有點重,偏過頭咳嗽一聲,再輕輕拍拍許珝的背,帶着安撫的力道:“怎麽了?”
他努力把聲音放輕柔:“我吓到你了?”
許珝扭着頭不願意搭理他。
祁硯旌想了想,又問:“還是我剛才逗你,你生氣了?”
“沒有……”許珝聲音悶悶的,掙紮兩下想離他遠點。
祁硯旌環住他的肩,強制把他留在身邊,又托起他的下巴和他對視:“說實話。”
許珝眼眸潤潤的,嘴角向下撇着,看上去很委屈:“我不喜歡你老是摸我脖子……”
祁硯旌手一頓。
“你手有點糙,摸起來……也不是痛,反正我不舒服……”
“我……”祁硯旌千算萬算都沒想到許珝會說這個,不由喉嚨都滞澀起來:“我……抱歉,是我沒考慮到。”
他下意識想揉揉許珝的後頸安撫,手伸出去卻又停下,最後只能下移落在許珝背上,隔着病號服很輕地撫了撫,“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也不是,哎呀……”許珝搖搖頭,自己都覺得矯情,“不是嫌棄你,就是……你以後再想摸,能不能先給我說一下?我好有個準備。”
祁硯旌現在就很想摸。
他深呼吸一下,向後和許珝隔開一小段距離,讓聲音保持冷靜:“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不高興的嗎?”
許珝眨眨眼,眼中有一絲茫然,但還是一五一十地說:“好像有,但我也說不出來……”
“嗯,沒關系,”祁硯旌不想許珝委屈,“都是我的問題,我以後會注意。”
許珝聽後,抿了抿嘴,低下頭,不一會兒,主動朝祁硯旌挪了挪,看上去是被哄好了,聲音也軟下來:“那個新聞怎麽辦?”
他有些擔憂:“如果會影響你的話,就直接說是幫我忙吧,你出道這麽多年也沒個緋聞,忽然來這麽一下也是因為我……”
“都是小事,”祁硯旌柔聲道:“你不用費心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來處理。”
他起身穿上外套:“你助理馬上就到,給你帶了飯,多少吃點。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
許珝點頭:“好,你去忙吧。”
祁硯旌笑了笑,摸摸許珝圓圓的後腦勺:“乖。”
·
一直到上了車,祁硯旌才重重呼出一口氣,盯着自己的手一言不發。
他緊繃的脊背逐漸松緩下來,一遍又一遍摸着自己的掌心、指腹。
糙嗎?
似乎有一點。
但這麽一點點,竟然會讓許珝痛嗎?
這個認知讓祁硯旌渾身的血液都滾燙起來,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酒店的夜晚,他第一次看見許珝粉色的膝蓋,好像也是這種感覺。
上次只是視覺,現在卻進階到了觸覺,沖擊力比想象中還要大,祁硯旌一瞬間都有些眩暈。
那該怎麽改善呢?
如果只是這麽輕輕摸一下許珝都會痛,那他只能在自己的手上下功夫,讓它不要再這麽糙。
要塗護手霜嗎?
祁硯旌這輩子都沒用過護手霜。
在他的直男思維裏,女孩子皮膚嫩,用護手霜理所當然。但他是個男人,三十了!怎麽還能用護手霜這種東西呢?
可是許珝會痛。
祁硯旌激烈地天人交戰了一會兒,擡起頭。
“高平。”
高平從副駕駛上伸出腦袋:“咋了哥,有啥吩咐?”
祁硯旌神情嚴肅:“你有推薦的男士護手霜品牌嗎?”
高平的笑凝在臉上:“……啥?”
他還是頭一次見人把護手霜都分男女士的。
“那什麽哥,”高平斟酌道:“我女朋友最近買了一款說效果不錯,你要試試嗎?”
祁硯旌皺眉:“那不是女孩子用的嗎?沒有男士的嗎?”
高平:“……”
高平努力微笑:“據我所知,護手霜都是男女通用的呢。”
祁硯旌眉梢一挑,不自在地偏過頭。
高平拿不準他的态度,又問:“哥,我女朋友那種,你要嗎?”
祁硯旌一時說不出話。
在護手霜前加上“男士”兩個字,已經是他最大的執着。
可是許珝會痛。
一想到這個,祁硯旌血液就止不住發燙,最終還是妥協地看向高平。
“你給我弄一支來吧,”他叮囑:“記得包裝款式不要太鮮亮。”
高平完全不懂祁硯旌怎麽忽然想塗護手霜,但職業精神阻止他繼續追問,只點點頭:“好嘞。”
他問女朋友要了鏈接,當即給祁硯旌下單了一支最素雅的洋甘菊味的護手霜,再問了問祁硯旌那條新聞要怎麽處理。
祁硯旌揉揉眉心,語氣平靜:“你們自己看着辦,強硬一點,但不要提到許珝。”
高平心下了然:“明白了,你放心。”
·
爆料這件事的是家剛成立的小媒體,逮着點新聞就像得了個元寶使勁顯擺。還一點規矩都不懂,甚至不會事先聯系藝人公司談個報價,就直接傻愣愣爆了出來。
當天,祁硯旌工作室嚴正聲明傳言不實,純屬诽謗,沒多久這家媒體的官微頭像變黑,公衆號注銷,不帶一點水花的銷聲匿跡。
驚天大瓜來得突然,去得也快,網上熱度一時減不下來。
【果然,我就知道祁老師不是個會談戀愛的人!】
【本來就是啊,就算他真有對象了,也和那張圖沒關系。】
【圖真的太假了,聲明沒出的時候大家不都扒出來了嗎?】
【戳戳樓上,扒出什麽了?我吃瓜吃漏了?】
【回樓上,你不是吃漏你是斷網了吧/笑哭,照片裏的人就是許珝啊】
【啊????什麽情況???】
【爆新聞的時候說過這張照片的拍攝日期,正好是演研所前采那天,那個人衣服和許珝那天穿的一樣,是F國一個小衆牌子,許珝以前還穿過一回,當時直接脫銷還上過熱搜,很容易扒出來。】
【而且這個停車場後面牆上貼的标志也是市一院的圖标,雖然模糊但稍微處理一下就能看出來。】
【還有那根大柱子後面明顯還有人,只是被擋住了,放大仔細看能看見一只手,圖片修複過後手上的手鏈和許珝助理張暢一直戴的一模一樣,基本錘了是許珝。】
【對,這張照片漏洞實在太多了,總之就是祁硯旌送許珝去醫院,還跟着不少工作人員,但被拍了,造謠說是有戀情。】
【卧槽,那是真的沒良心啊,拿人家生病的事來編料,一點底線都沒有】
【嗚嗚嗚許珝身體是不是真的很不好啊,怎麽總是去醫院QAQ】
【好像是的,上次1評不也暈在後臺了嗎】
【有沒有姐妹知道他到底生什麽病呀?】
【我懷疑是有什麽傷,捉迷藏直播那次,他和祁老師在小黑屋,我聽見祁老師問他是不是腿痛,但當時彈幕都嗑CP去了,也沒人注意】
【啊……原來是這樣嗎,麻麻心疼了嗚嗚嗚】
【大家不要再扒了吧,祁老師出聲明沒有涉及許珝,許珝自己也從來沒提過生病的事,就是說明不願意把身體狀況擺到臺面上啊】
【對,別再扒了,你們真心疼他就少罵他一點吧】
【嗚嗚嗚樓上說得我更難受了,不要再罵我們寶貝了啊!!】
·
兩天後拍攝棚內,張暢翻着手機,觀察祁硯旌緋聞事件的餘溫,喃喃道:“我們小珝這次好像還虐到粉了?”
岑槐斜他一眼,“說什麽呢,咱小珝活該有粉,用得着虐出來?”
“對對對,”張暢連忙拍拍嘴,“瞧我都在瞎說什麽!”
“都拍得怎麽樣了?”門口進來位西裝革履的男人,三十歲上下,氣質儒雅,身後還跟着位幹練的秘書。
今天是許珝給新簽的代言拍宣傳照的日子,男人正是品牌方分管亞太地區的老總陳規延。
岑槐見了立刻上前,露出得體的笑:“剛開始不久,陳總您怎麽過來了?”
陳規延笑了笑,沒什麽架子:“品牌方對新簽的代言人很重視,第一次拍宣傳照,我說什麽也得過來看看啊。”
岑槐也笑笑:“您太客氣了。”
“哪裏哪裏。”
一行人寒暄過後不再說話,靜靜地看着棚裏正在拍攝的許珝。
這次拍攝最主要的目的不是襯托産品,而是借由代言人來诠釋品牌的內核,風格不會太日常,服裝也是T臺秀款。
棚內很暗,歐洲中世紀格調,整體布景偏向一種糜爛和衰敗的奢華。
正上方挂着個非常華麗的金色大吊盞,但用了做舊處理,看起來像是王朝覆滅後無人打理金箔脫落的樣子,吊盞上盛了十數個點燃的白色圓燭,棚內的光幾乎全部來自于此。
正中間是許珝要坐的王座,但不是想象中金碧輝煌嵌滿寶石的座椅,而是用黑色的樹枝藤蔓盤根錯節纏繞而成。
地上則四處散布歪倒的酒杯玉器,珠寶翡翠,在搖曳的燭火裏閃着冷冰冰的光。
為了契合主題,許珝今天造型也是改良版的歐式宮廷風。
服裝是一套墨綠色的綢質長袍,一直及到腳踝,腰間用金色鏈子松松垮垮地系了一下,領口以珍珠為扣,微微敞開一點,鎖骨下雪白的皮膚順勢隐沒入光澤華貴的衣衫裏。
他的頭發被燙到微卷,劉海挑開,露出白玉一樣的額頭。頭上戴的翡翠皇冠,金質冠身上用墨色翡翠替代了一貫的紅寶石,幽暗的光澤襯得他整個人氣質顯得更加神秘醇厚。
許珝在攝影老師的要求下背向而坐,倚在寬大的枯樹王座裏,椅背的樹枝向上稀松的纏繞,隐隐約約間可以看到椅子上人零碎的剪影。
他長腿彎曲,墨綠色長袍下雪白的小腿搭在黑色藤蔓椅座上,白得像是昏暗攝影棚裏唯一的光源。
陳規延和岑槐等人站在攝像老師身後,看着棚裏的漂亮男孩子輕輕把一支煙煙含在唇瓣間,工作人員帶上黑手套的手點燃打火機,火源緩緩靠近香煙。
高超的打光下,許珝側臉的輪廓一覽無餘,光潔細膩的額頭連接着精致的眉骨,細直高挺的鼻梁下有小巧飽滿的唇瓣。
他垂眸微揚起下巴,睥睨着那簇小火苗,棚頂吊盞的燭光搖曳,照着他頭上的翡翠皇冠映出一道細碎的暗影在他臉上,某個瞬間光影聚焦,鏡頭裏的畫面美到極致。
陳規延抱着胳膊看着前方的漂亮男孩,默默盤算祁硯旌眼光真不錯。
他和祁硯旌同歲,兩人早在國外上學時就認識,後來祁硯旌當了演員,他從商,時不時也會和另外三五好友約出來聚一聚。
只是十幾年過去了,他女兒都會打醬油了,祁硯旌還單着。就在他們都以為祁硯旌大概會單一輩子的時候,那人口中開始偶爾出現一個名字,言語間很是欣賞。
雖然是男的吧……雖然也沒表現出露骨的情愫,但好歹是個人,多多少少能撮合。
于是一知道祁硯旌口中的人就是他們品牌的新代言人,陳規延就屁颠屁颠趕過來瞧一眼本尊,沒想到真人比視頻裏還漂亮了好大一截。
陳規延欣慰地點點頭,看向岑槐:“小許确實和我們品牌形象很契合啊。”
岑槐謙虛:“您過獎了。”
拍攝完,許珝卸了妝造出來和品牌方老總打招呼。
他換下華麗的服飾,只穿了件簡單的純棉衛衣,看上去一下子單純好騙了不少。
陳規延心下震撼,越來越感嘆祁硯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面上不變,對許珝笑得一臉溫和:“剛剛的成片我看了,很驚豔啊,我們果然沒挑錯人。”
許珝笑笑:“謝謝陳總,能拍出您滿意的照片我也很開心。”
“你太謙虛了,”陳規延說:“你最近在演研所評級吧?演出的片段我也看過了,太精彩了,我還認識些演員朋友,不知道小許你晚上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吃頓飯也好認識認識?”
正好今晚的局祁硯旌也來,他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許珝聽完卻露出些歉意:“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今晚可能來不了,真是不好意思。”
陳規延看許珝的表情,大概猜測了下,他和許珝不熟,又是品牌方的人,可能很容易被當成怪叔叔。
他解釋道:“小許你別多心啊,都是熟人,認識認識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我明白的,”許珝說:“但我下午要做個手術,晚上可能真的來不了,實在抱歉呀。”
他一句話說得輕飄飄,陳規延差點以為他說的是下午要去睡個覺。
“手、手術?!”叱咤商界多年的陳總,這一刻都有點控制不住表情。
“對,”許珝笑起來,“所以真的來不了。”
“什麽手術?都要手術了還出來工作?!”
“沒有沒有,小手術,不嚴重,”許珝擺擺手,“您別想太多。”
陳規延穩住心神連忙道:“那還是算了,你快回醫院吧,身體重要,咱們有空再約。”
許珝感激一下:“好,謝謝您理解。”
“這有什麽,快去快去!”
許珝道了個別,轉身離去,陳規延在後面目瞪口呆。
·
醫院裏,馬上要手術的許珝卻笑容滿面高興得不行。
他終于要把身上那些煩人的鋼針取出來了!
“很好嘛!”醫生拿着X光片說,“本來以為你這個月這麽造,身上肯定受不了,沒想到恢複得還不錯。”
許珝笑着不說話,他有好多次差點摔倒,都被祁硯旌護住了,要不是祁硯旌,他今天不一定能拆得了鋼針。
“行,休息一下,我們下午就手術,”醫生說,“術後觀察一天,沒有問題後天就能出院。”
許珝點頭應下,又問:“那我以後還會痛嗎?”
醫生說:“其實你平時疼那麽厲害主要還是體質的原因,拆了鋼針恢複得好按理說是不會再痛,但你的話氣候有變可能還是會有點不舒服,不過不會再像現在這麽嚴重。”
“術後近兩周不要劇烈運動,不要着涼留下後遺症,以後的生活質量不會太差。”
“如果陰雨天氣再痛的話,多熱敷,注意保暖也就沒什麽大事了。”
許珝徹底放下心,對現在的他來說,陰雨天的小痛根本不算痛,四舍五入也勉強算好得差不多。
這種開心一直持續到被推進手術室,上完麻醉,他都是帶着微笑閉上的眼。
·
私人包間的飯局裏,陳規延仔細觀察着祁硯旌的神色,他似乎對許珝要做手術完全不知情,還和好友們有說有笑。
陳規延權衡片刻,還是決定幫他一把。
他舉起一杯酒,狀似無意道:“今天我去看我們公司新代言人拍廣告,你們都不知道現在新人有多拼,拍完我想帶他吃頓飯,你們知道他怎麽說嗎?”
衆人:“說啥啊?”
陳規延一口幹了,露出震驚的表情:“他說他要去做手術!”
“——真是個狠人,下午手術上午還擱這拍片子,關鍵敬業得不行,壓根沒看出有什麽不好的。”
“想當年我們剛出社會那會兒,也拼過,但都沒他這麽狠,诶老祁——”
他話鋒一轉,看向祁硯旌:“這人你也認識啊,我記得你跟我們提過。”
祁硯旌看着手機,一個小時前他給許珝發的消息,許珝還沒回。
“什麽?”他興致缺缺地擡頭。
“許珝啊,”陳規延說,“最近不是在你手下評級嗎?”
砰——!
祁硯旌手機驀地摔在地上。
·
祁硯旌幾乎是下一秒就離開了包間。
他不知道許珝忽然做什麽手術,也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麽樣,腦子亂成一團一連給許珝撥了好多個電話。
路走了一半才反應過來,許珝手術不知道結束沒有,怎麽可能接到電話。
他冷靜下來深呼吸好幾下,而後找高平要來張暢的聯系方式,才最終确定許珝所在的醫院。
等他趕到病房的時候,許珝麻醉剛醒,被張暢扶着喝了點水,正要躺回去。
病房光線很暗,張暢站在床邊,又把床頭小臺燈的一點點光都擋了大半,祁硯旌看床上的人都覺得影影綽綽。
張暢扶許珝躺下,給他掖好被角,和祁硯旌打了聲招就很自覺地離開。
門被帶上後,祁硯旌在許珝床前的椅子上坐下,一顆心七上八下。
許珝人還有點暈,看着祁硯旌很緩慢地眨眨眼,才開口:“你怎麽又來了……”
他臉白白的,戴着鼻氧管,怎麽看都很虛弱。
祁硯旌不太好受,壓着怒意:“那你怎麽不問問自己,為什麽三天兩頭的進醫院?”
許珝思維遲緩,感覺不出祁硯旌的情緒,醒過來後身上沒了鋼針,只覺得高興,便彎着眼睛笑起來。
他黑發散在雪白的枕頭上,床邊的小臺燈把睫毛的陰影投在眼底,微微顫動,這個笑就顯得很乖很單純。
祁硯旌莫名其妙升起來的怒意,因為這個笑消失得一幹二淨。
“還笑呢,傻不傻?”他點點許珝的眉心,彎下腰聲音放柔:“做的什麽手術?”
許珝在他指尖蹭了蹭,彎着眉眼:“我把鋼針都拆啦。”
祁硯旌一愣,随後輕輕勾起嘴角:“真棒,但怎麽也不告訴我?”
許珝沒多想,“就是小手術呀,後天就能出院,我還能直接去參加劇本圍讀呢。”
祁硯旌沒話說了,嘆口氣:“以後是不是不會痛了?”
“可能偶爾還是會痛,”許珝回想着醫生的話,“但不會那麽嚴重啦,沒有針再來鑽我的骨頭縫了。”
他說着又笑起來,整個人陷在被子裏只露出顆腦袋,下巴尖抵着被角,乖巧得過分。
祁硯旌心髒卻像被捏得又酸又漲,輕聲道:“笑什麽呢,怎麽這麽開心?”
許珝也不知道,他現在輕飄飄的,明明躺在床上卻像浮在半空。
“就是開心呀,”他扯了扯自己的鼻氧管:“我想把這玩意兒拆了,可他們不讓。”
祁硯旌按住他的手:“讓你戴着就說明你需要,別亂動。”
“可這個氧吸得我好上頭啊,”許珝暈暈乎乎說,“有點快樂,跟喝醉了一樣。”
祁硯旌笑起來:“你嘗過酒味嗎?就說喝醉。”
許珝抿抿嘴:“猜的嘛。”
“好了,”祁硯旌把他手塞進被子裏,“頭暈就再睡會兒,月底還要去外地,你休息好了我們才能一起拍戲。”
許珝點點頭,聲音越來越小:“我把劇本帶來了的……”
“不急,身體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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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