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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柔弱的Vacation正式接到綜藝時,除了隊長賀君,每個人都表面維持着“我好柔弱”的姿态,實際對即将到來的鄉村度假生活充滿期待。
就算讓他們真的種田,也就是種那麽三分地,走個快樂鄉村生活流程,不慌。
直到五個人在各地接到了通知。
經紀人小呂看完節目組策劃發來的消息,替自家藝人點了一排蠟燭。
他在群裏發着消息:我們這次綜藝贊助商沒錢,節目組沒嘉賓臺本,只有行程表。你們誰要中途離開去做別的工作都可以,提前報備就行。
五個人心頭一驚:因為綜藝沒錢,所以準許他們中途出去做別的工作?還有這種好事?
賀君作為隊長率先發問:沒錢是怎麽個沒錢法?
經紀人小呂:節目組說為了節目效果,先不和你們透露。要求你們多帶幾套衣服和鞋襪,以耐穿舒适為主,因為報廢起來比較快。
五人組:“……”
群裏再一次被“我好柔弱.jpg”刷屏。
經紀人小呂完全不在意這群人的柔弱态度,把地址發了出來:地點在中玉島。為了長遠發展,我們特意選了一個河中島,上下島需要出示證明。三天後我們所有人到達。記住,是到達。
賀君:收到。
餘下四人跟上:收到!
賀君經歷過選秀節目,覺得節目再苦也就是收走手機天天訓練。他查了一下地圖。從地圖上看,中玉島屬于南方偏東的一座河中島,地處包郵區一個小鎮村。
講真,距離他家确實挺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回家種田也沒哪裏不對。這種小村子距離一線城市不遠,條件不會差。唯一問題是,他家屬于小康家庭,脫離種田下地很多年,對慢綜種田方面經驗不是很足。
他思考了下,決定先搜一下網上農村生活教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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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君安慰自己:大家祖上都是種田的,應該不會很難。
……
三天很快到來。
賀君醒來套了件墨綠色長袖,在衛生間聽見門外敲門聲。他頭發劉海微濕,不得不把這些稍遮擋眼睛的劉海往後順了把,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他跑到門口去開門,門口一個攝像機直接對準了他腦門。
賀君一愣:“這就開始了?”
攝像師連帶着攝像機點頭點頭,艱難掏出自己随身攜帶的麥克風,以及一封信:“導演讓我轉告,說節目組比較窮,總共就三名攝像師,大家将就将就。”
賀君被這個貧窮開場笑到,露出一個失笑的表情:“怎麽會這麽窮?”
攝像師解釋:“錢都拿去買你們要住的那塊地了。”
賀君驚異:“整塊地都是我們的?”
攝像師:“導演的。”
賀君笑容消失。此刻要是配上字幕,就是“想太多”。
他将麥克風在自己身上挂好,打開信看了眼,發現是一封邀請函。
邀請函相當老套,寫着那些綜藝開場都會有的內容。他按照綜藝套路将上面內容念了出來:“致親愛的Vacation。今天是特殊的一天,從今天起,你們将一起打造獨屬于你們團的快樂農場。”
邀請函上面畫了一個簡筆畫的中玉島地圖。
賀君将信收了起來:“話是說獨屬于我們的快樂農場,實際上地是導演的。”
攝像師忍笑。
賀君讓開位置,讓攝像師進門。他上過綜藝,知道這種綜藝需要多說話,多在鏡頭面前展現自己。攝像師全程跟着跑,鏡頭拍進的那些絲滑片段才能當素材用。其中還要挑選神态自然的。
他得無時無刻都表現出最自然最富有魅力的自己。
“飯吃了麽?”賀君問了一聲攝像師,“冰箱裏有面包和雞蛋,五分鐘就能搞定。”
攝像師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現代科技到底是方便了千萬家。賀君拿出面包、雞蛋和番茄,在一個一體機上同時烤了面包片,煎了一個雞蛋。五分鐘做好了兩份,一個給攝像師,一個自己吃了。
他拿着簡易到極點的三明治對鏡頭比劃了一下:“味道挺好的。不知道去快樂農場能不能吃到更好吃的雞蛋。”
質樸的早餐和貧窮的節目組非常相配。
這個節目組是真的窮。
車是公司提供的,攝像師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賀君作為一個固定嘉賓竟然要負責開車。
他啓動導航發動車子,有點哭笑不得:“我原本以為這個節目組至少開場會對我們好一點。結果是遲早要吃苦,從第一幕就開始需要自力更生。”
攝像師沒打斷賀君的話。
他心想着:不過是自己開車,這才哪到哪兒啊。
賀君完全沒有臺本,不知道節目接下去會迎來什麽環節。他趁着開過去的路挺長,和鏡頭外不知什麽時候才能看到節目的觀衆介紹着自己團隊的成員。
“大家好,我是Vacation的賀君。這個時候呢,字幕需要在邊上打上我們總共賣了三千多張的唱片名字。順便也打上我隊員的名字。
“我們團總共五個人,我是隊長。團內Vocal是天賦型唱跳歌手關正陽,他擅長很多樂器,隔壁歌手大賽的編曲也有他一份。葉浩,舞擔,我們公司的編舞老師級別水準。團內最漂亮的童文樂,學習最好,當年藝考表演專業第三。還有我們的老幺邱豐,最乖巧會做飯。”
他沒介紹多少自己。
他們團是成立早,那時候大家都對成團概念不深刻。覺得他最穩重,所以選了他做C位,當隊長。其實隊伍裏每一個人都比他有特色。
他說了一段時間,車也開了有一段時間。攝像師暫時中止拍攝,稍作休息。
賀君見攝像師關了屏幕,不再不停對着鏡頭講話,而是更加專心開車。他們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距離。
攝像師跟着導演拍過不少藝人了。他剛吃了賀君一個早餐,這會兒稍提醒了兩句:“賀老師,等下要不要找點團隊有意思的事情講講?或者表現很期待的樣子。”
賀君溫和笑了笑:“好的。”
他确實很期待。
期待和自己的隊友擁有一個獨屬于他們的慢綜。
不管這個綜藝能不能拍完,能不能出第二季,至少這幾個月他們可以過上和練習生時期那樣完全合住的日子。
臨近要到的時候,攝像師再次打開攝像機,對着賀君再錄了一些內容。
賀君表現了一下自己的小期待,将車緩緩行駛上一條小道。
這條小道是真的窄,路只有一輛車的寬度,兩邊栽着樹,完全是單向通道。但凡前面來一輛車,賀君都得堵在這條路上。
賀君将車開到地方停好。等攝像師下去後,他才拿了自己東西下車,四處張望起來:“中玉島真的是在鄉下河中央。”
先前看地圖只知道是個河中島,但賀君對河中島概念并不算深,
現實中的中玉島真的在河正中央,整體面積不大,進入的方式只有通過三條橋路進入,每條道兩側是石柱圍欄,中間只能供一輛車單向行駛。橋下河水幽綠,看上去相當清澈,陽光下波光粼粼,一眼望下去隐隐能看到一些游魚。
由于地處偏遠,賀君目之所及只有極為樸實的農村自建房和大片的農地。房外牆面刷得幹淨好看。路是窄到令人發指,但整條道相當幹淨。
一條路相當幹淨,不是天生就那麽幹淨的,只說明有專人負責定時清掃。
賀君拉着行李箱,背上書包往中玉島裏走。他走到半路腳步頓住,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到。
前方不遠處有一整片的麥田,還有好些個大棚。
金黃色的麥穗沉甸甸彎着腰,風一吹,好似那唰唰的晃動聲就在耳邊。大棚裏不知道種了點什麽,整整齊齊擺在那兒,讓人多了點探究念頭。
“這是節目組自己種的麽?”賀君問身邊的攝像師。
攝像師沒吭聲。
攝像師是不參與節目的,除了開場那一幕,其餘時候都不應該發聲,會影響到節目收音和攝像錄制。
賀君沒得到答案,加快了自己腳步。他很快看到了道路盡頭的地方有一棟房子。房子外頭有一圈石頭圍欄,圍欄門口有零散幾個工作人員站着。
他到了門口,很快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Vacation的賀君。洪導好。”
被稱為洪導的中年微胖男人點了頭:“賀君先進去看看吧,等下人齊了我說規則。”
賀君笑着點頭,拉着行李箱往院子裏走。
這是一個占地頗大的院子,看起來寬敞幹淨且簡陋。院子中心有一棟兩層高的房子,不遠處還有一個涼棚,涼棚下空空蕩蕩,蕭瑟到連片落葉都卷不起來。他目之所及完全沒有任何生存物資。
賀君眼內露出一絲困惑,往裏走的腳步微微遲疑。
怎麽會這麽幹淨?
當地就算贊助商比較窮……好歹也該讓他看見一眼贊助商的存在吧。他一眼掃過去完全看不到任何贊助商的标簽貼。什麽牛奶醬油調料的一概沒有。
贊助商是哪家?贊助了點什麽?
總不能贊助商其實是他們的直播平臺吧?
賀君拖着只裝了生活必備品的箱子,心裏隐隐有點擔憂。就目前來看,這個屋子的狀态不像是有給他們準備食物的樣子。
他慢吞吞把箱子拉進房子,在踏進房子後,表情瞬間空白。
……好家夥,這就是傳說中的家徒四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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