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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組每天都要看天氣預報來确保節目正常錄制。
小型綜藝攝像機有專門的防水套,而大型的攝像機更是需要防水保護。下雨天對于器械來說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哪怕攝像機有防水功能的,也怕有什麽意外。
攝像機是攝像師的生命,包括裏面的數據卡。
快樂農場是下過幾次雨的,不過雨都不算大。南方要是不下雨,很容易會有旱災。現代生活如此便利,南方遍地水脈的情況下,碰上降雨不達标的日子,各大費水場所依舊會被勒令停業。幹淨的水資源比想象中稀缺。
今年初春時降水量就危險,周邊有兩個城市洗車洗澡行業都停了。
小佳這次示意的下雨可不是前幾次下一兩天無傷大雅的雨。當地即将進入雨季,會迎來連續多周的連續性降雨,極偶爾幾天能碰上陰天或者見陽狀态。
下雨天一多,溫度又高,萬事萬物都容易發黴,所以這時的雨季又被稱為梅雨季。
快樂農場四面環水,室內整體都是木頭,總共就只有兩層,在這種天氣裏相當危險。
對于當地人來說,他們大多數人準備好了迎接雨季,遇到臺風等特殊情況,本地人手機上都會收到官方預警消息。對于Vacation來說,沒看天氣預報的他們,應對梅雨季的能力約等于零。
賀君和關正陽兩個人全然不知道雨季要來,更不知道南方雨季的第一場雨格外不要臉,會特意在陽光燦爛的日子裏猝然降下。
洪導一聲令下,節目組幾乎集體休假。賀君和關正陽只有一個攝像師,所以全程行動都在一塊兒。他們兩趁着天沒大熱,先去大棚裏給蔬菜澆水,再去水稻田檢查了一下水稻苗。
兩人蹲在田頭,聽着農田裏傳來的蛙聲和不知什麽蟲類的嗡鳴聲,發出了非常老農的對話。
賀君看着嫩油油的綠色:“我聽說水稻田裏适合養鴨子。鴨子能幫忙吃蟲子,養出來叫稻田鴨。”
他們農場早就想養點小動物了。雞鴨都行。
關正陽記着養花的錢:“現在物流快,很快賬上就有錢了。我們可以買十只小鴨子,買兩只母雞和幾只小雞。鴨子全放水稻田裏養。”
兩個人不約而同感嘆:“肯定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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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水稻苗發育良好,兩位老農晃悠回農場,就差腳上穿兩雙夾腳拖鞋。他們路上随意扯聊着,已經開始想怎麽吃那十只鴨。賀君想起公司附近的那家鹵肉店:“鹵鴨子,鹵鴨頭,炖到酥軟的鹵味。”
關正陽想起火鍋店裏的毛血旺:“毛血旺,裏面可以加上鴨血、鴨肫、鴨腸……再來點粉絲豆芽菜。”
賀君:“鴨架其實可以烤。啧,我們沒烤架。”
關正陽:“唉,老幺什麽時候回來?”
賀君長跟着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會是第一批需要自力更生的留守成年。
兩個留守成年回到地方,掃視了一下廣場。節目組說放假就放假,就剩個洪導和一個工作人員坐在椅子裏吃冰棍。節目組又偷偷買冰棍吃!
賀君羨慕看了兩眼,決定等錢到位,給全團一人一支小布丁,冰箱裏剛拿出來奶味十足的那種。
兩個人不僅沒有雪糕吃,還得繼續幹活。他們給快樂農場養扡插的花底盆裏加上水,又從水井裏撈出積攢的井水,将井水倒到廣場上沖洗地面。
賀君往水井裏探了探,見井下沒多少水了,說起了老趙:“老趙有幾天沒來了吧。”
關正陽算了下,發現還真是:“估計最近忙。”
他們在快樂農場的生活是為了拍節目,是工作。老趙的船上生活也是工作,負責的區域應該不少,得到處劃船清理水域。
賀君想着下午的行程:“我們下午四處逛逛,指不定就碰上老趙了。”
關正陽應聲,用力把新一桶井水擡上來,然後倒在廣場地面上。清涼的井水“嘩”一下在地上鋪開,給整個農場都降了溫。水珠子迸發,在空中映出了小小彩虹。
賀君和關正陽沒有欣賞到細微處的美景。他們兩人把瑣事處理完畢,轉頭鑽進廚房研究起了竈頭。兩個人所在竈臺生活的角落裏,忙手忙腳試圖生火。
煤氣竈一擰就有火,電磁爐一按就能加熱。憑空生活對習慣城市生活的兩個人來說,太難了。賀君點了兩次都沒成功把大木柴點着,拿着個鉗子拌着木頭:“怎麽回事?點不着。”
關正陽相當自信:“我來!”
自信的人回憶邱豐點火時的動作,輕松點燃了一把稭稈,往竈裏一塞。稭稈愉快燃燒着,燃燒着,燒了。火滅了,柴火沒着。
關正陽:“……”可惡,一定是這個柴的問題。
賀君低頭用鉗子再拌了拌柴:“可能需要再來點稭稈。”
兩人忙碌了小半天,終于艱難把柴給點了。大熱天點個柴,汗出了一身。賀君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汗,直接把臉上的防曬和手上的柴灰擦在一起,擦出了花臉。
他全然無所覺,起身去洗手下面,叮囑關正陽:“你看着火。”
關正陽在竈門那兒看守:“好!”
二十分鐘後,兩人勉強成功下了一鍋大雜燴面,沒有肉只有蔬菜配菜的那種。同樣留守的洪導看見鏡頭裏兩個男團成員,仿佛乞讨成功一般蹲在廚房裏嗦面:“……”
再想到快要下雨了,他竟是忍不住同情起來。
好慘哦,可惜他就是不想通知他們下雨。
至今全然無知的兩個成員吃飽喝足沒事幹,晃悠悠就出門了。賀君沒怎麽跑遠過,和關正陽下了中玉島,準備去周邊花田逛逛,看看都有什麽花。
賀君走在前面,關正陽綴在他身後。兩人一前一後,惹得攝像師不得不和兩人隔開一點距離,這才能把兩人都拍進鏡頭。
賀君渾身上下都刻着一股輕松勁。他只那麽走着,就能帶給人一種惬意感。關正陽則不同。他是靈動的,對一切萬物充滿好奇的,走着走着手上就多了一把狗尾巴草,還多了一把紫色小野花。
數量足夠的狗尾巴草和野花被關正陽用手糾纏在一起,以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折騰的過程,成功變成了一個小花環。
關正陽把小花環套在頭上,美滋滋繼續跟着賀君走。
賀君回過頭發現關正陽腦袋上突然多了裝飾品,臉上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心情那麽好?”
關正陽叭叭開口:“那是。這不是哥你說的嘛,人就該外出,就該吃,就該玩,就該曬太陽,踩踩草地,摘兩朵花。心情就是會變好。”
賀君笑容持續了兩秒,随後轉回頭,笑得更高興:“嗯。”
兩人逛着逛着,逛到了本地人的大棚處。本地人靠近馬路的大棚外都挂着巨大的牌子。牌上寫着xx花卉基地,xx花圃等等名字,下方有花的種類和聯系方式。
賀君沒選路,沒想到一個拐彎拐進了月季世界,微微睜大了眼。
面前是本地人專門對外開放的大棚,左右兩邊大棚門敞開着,裏裏外外全種着各式各樣的月季花。大棚上方的牌子寫着:爬藤、棒棒糖、盆栽、月季玫瑰……
有個大棚面前放着一個婚慶用的金屬拱形門,上面攀爬着一款黃色的月季花。它隔壁有不少盆栽,裏面粉的紅的白的都有。
從敞開的大棚門往裏看,确實有一株株像小樹一樣的月季花,上端一捧月季,下端和樹沒有差別,瞧着确實就像棒棒糖一樣。
今天工作日,現場沒客人,只有幾個本地人頭戴帽子,身穿圍裙,坐在小板凳上唠嗑着。賀君和關正陽一出現,立刻吸引了她們注意力。所有人齊刷刷轉頭看向賀君和關正陽。
看完賀君和關正陽,她們又齊刷刷看向攝影師。
見到了攝影機,她們連忙起身:“哎呀,要拍我們這裏?”
賀君往前走了一步,笑着和她們說:“我們就随便逛逛,正好逛到這兒。這裏是對外賣月季的地方麽?”
幾個人起了身,在鏡頭前局促,用帶口音的普通話和賀君聊天,時不時瞥一眼鏡頭,更加緊張起來:“我們這裏都是賣月季的。附近周邊人知道基地的,平時會過來買花。”
賀君給她們遞話題:“這兒都有什麽月季?”
“那可多了,我們本地有三百多種月季。”其中一位給賀君介紹,“我們這邊最近賣的最好的盆栽,果汁陽臺和火焰紅。”
賀君、關正陽:“???”多少?三百多種?
賀君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種了多少畝月季?”
“我們村賣花就一千多畝地,不多。種月季的幾百畝吧。”她側頭問邊上,“是不是?餘下就杜鵑、菊花那些個到節日好賣的。”
另外幾個人連連點頭,還有人說:“隔壁鎮五千多畝花田呢。”
“對對。不過他們早打出名氣啦。我們這邊沒名氣,賣得沒他們好。”
這個量震撼人心。
他點着不遠處開了兩朵,還帶着七八個花苞的月季:“這一盆多少錢?”
本地人表示:“中苗,算上盆,十八。去年太冷,今年貴點的。”
賀君:“???”
他們比這個大一圈尺寸的,賣了50呢!
賀君朝着幾個本地人露出笑:“是這樣的,我們開了一個網店,想把本地的花推銷賣出去。這花如果長期批發代售怎麽算錢?”
這逛着逛着,生意就來了。
網店已售空,他們的賣花方案可以拿來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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