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紅衣少年（二）

糾結一晚上的綱吉第二天沒睡清醒就被自家親愛的家庭教師和門外顧問送上了飛機，除了整理出來的相關材料，就只有昨天幫他解圍的霧守。

因為昨天一系列原因腦子有些昏沉的彭格列十代首領每次看到自己的霧守心中總會有些別扭，沒話說的機艙裏安靜的有些詭異。忍耐不住的綱吉想着說點什麽改善一下氣氛，偷偷瞟一眼，對方将架着腿将資料拿在手中一頁一頁的翻看着，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感嘆一下對方竟然願意看那厚厚一沓的資料，綱吉完全忘記這是門外顧問給出的相關調查，他才是應該看得那個。

“有事麽？”淡淡的聲音響起。

聞言綱吉一震，擡頭看去，對方的五官依舊是被文件擋了個結實，思考一下對方應該看不見才對，但是六道骸畢竟不同常人，知道自己在看他也不是什麽稀奇事，于是有些不自然的應和到，“那個，骸，昨天的事情謝謝啊！”

“沒什麽。”綱吉和六道骸确實相處極少，饒是如此綱吉也知道對方僅就守護者身份而言關系交際還是很容易說話的。

“只是首領那樣被人看輕的話，作為守護者也是很丢面子的。”六道骸依然語氣平靜毫無起伏，但是成功讓自家首領變了臉色……

果然還是自己太沒用了啊！綱吉低着頭在心裏默默吐槽……所以說自己根本就不想當什麽彭格列十代首領！

“雖然很麻煩，但是接下來你最好打起精神。”六道骸終于放下了文件，臉上罕見的認真，當然，這也只是一瞬，“雖然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什麽，不過首領都那麽沒幹勁，山莊裏的人會更害怕吧？”

“啊！”終于想起來這一趟的目的應該是慰問那些困守在山莊的下屬和調查守護者受傷的緣由，綱吉一面頭大問題很麻煩一面縮了縮，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啊！千萬不要吃自己啊，自己只是向來尋找一下夥伴被傷害的原因……

看着陷入胡思亂想的綱吉六道骸眉頭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然後又恢複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起來，對于那邊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綱吉擡頭，眨着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六道骸。

就知道是這樣。六道骸挂着這樣的表情微微嘆口氣，“那麽就說些簡單的好了……不要離開我身邊單獨行動。”

“啊？”這算是保護自己麽？

“萬一你被妖怪控制了，我可是相當不甘心呢，要奪取你身體的可是我。”六道骸眯起眼睛，一片興趣盎然，與之相對的是綱吉一頭黑線，這都多少年了，為什麽你還記着這一茬。

“還有你也弄丢了或者出了什麽意外，跟彩虹之子他們解釋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現在還需要待在彭格列做些事。”

自己一條命的意義僅僅在于裏包恩會用他做借口幹掉你麽？綱吉默默流淚，應該沒有比自己混得更差的黑手黨首領了，果然那句“黑手黨歷史上最沒用的彭格列十代首領”的定義下得一點沒錯……

“然後這是門外顧問給你的。”遞過來一個扁平的盒子，“據說有些特殊的功效。”

聽聞六道骸語帶笑意，綱吉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可是，非接過來不可。

“那個……”打開盒子之後是純黑的眼鏡框，沒錯，純粹的鏡框，沒有鏡片……自己戰鬥的時候必須要帶着隐形眼鏡，那麽這個鏡框，“有什麽用啊？”

“根據雲釉提供的線索，這次事件涉及非人類的原因，這幅特制的眼鏡可以幫助你看到他們。”

……

“就是說能夠看見那些妖怪幽靈一類的麽？”到底是怎麽做出來的啊！！！！！

“應該如此。”

“那你呢？”貌似只有這一副啊。

“kufufufu……”六道骸勾起嘴角笑出聲來，“該說你腦子裏永遠都是些有趣的東西麽？”

“對不起……我忘了……”不要這麽拐彎抹角的罵自己啊，真的很久沒看你用輪回之眼了。“那個能看見麽？”

對方将腦袋扭向窗外，抿着嘴。

“啊！抱歉……”綱吉手忙腳亂的說着。

“為什麽要道歉？”六道骸回過頭臉上比起淡淡地驚疑更多的是笑意，只是綱吉一時拿不準是怎樣的微笑。

“呃……是不是提到了什麽不應該的話題……”輪回之眼應該是很不好的回憶吧，被家族當做實驗對象的經歷。

“并沒有。”難得的沉默之後六道骸淡淡說到，“輪回之眼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但是要解釋起來卻相當複雜，你并沒有要了解的必要……也沒有道歉的必要。”

“呃……是麽？”

“有時間的話，你最好多了解一點那邊的信息。”将整疊的資料遞到綱吉面前，欣賞對方愁眉苦臉接過去然後扭過頭看窗外的雲彩。

綱吉眨眨眼，剛剛是自己眼花了麽，為什麽覺得剛剛六道骸笑得很溫柔？算了，比起那個，眼下先了解情況才對……還有門外顧問最後叮囑的事情，嗯，紙條在眼鏡盒裏，人要等到去山莊再聯系了。

即使是專機也無法直接飛抵深山之中的溫泉山莊，彭格列總部的安排是停留在附近的城市先休息一晚，稍作休整次日會有直升機送他們進去。

剛到地方就累趴了的綱吉卻發現和自己一樣坐飛機的某位守護者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以至于吃過晚飯還興致勃勃的要出去散步。

綱吉努力吞咽着晚飯，果然就算經過幾年的鍛煉自己也還是跟不上守護者的體力麽

六道骸放下刀叉，用餐巾輕輕擦着嘴，看着這一幕的綱吉感概一句什麽時候自己的舉止也能這樣優雅大概就可以免掉那麻煩的禮儀課程了。

“今天是朔月哦。”被盯着的人忽而冒出一句文不搭題的話。

“哎？”無法理解的首領抛出一個單音節表示還沒反應過來麻煩再說一遍。

“雖然對人類來說無所謂，但是朔月對妖怪和幽靈吸血鬼狼人這些非人類的物種來說都是很特殊的日子。”手撐着下巴，異色的眼睛透過寬大的玻璃窗看着有些朦胧的夜空興致極佳的介紹到。

“那……我們要出去麽？”這麽說就是很容易碰到他們的意思吧？

看向綱吉的目光有些驚訝，果然是自己就該表現的平庸一點麽？

随後，六道骸又挂起一副淡淡的笑容，“那麽，請先準備吧。”

靠近山地的小城并不算太繁華，從住的地方走半個小時就能達到山丘，紅色的鳥居一個個相連最後隐于高大茂盛的山林裏，越走越覺得冷，綱吉不自覺的向對方靠攏，但是就兩人關系而言直接撲過去實在有些離譜，又看看四周暗黑夜色中綽約擺動的樹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然後，輕輕抓住對方的衣袖。

“今晚上面的神社有祭典，要去看看麽？”沒有對綱吉抓着自己衣袖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的六道骸語氣依然平靜，似乎是早就安排好的一樣。

“祭典？難怪會有煙花。”記得那個時候吓到自己的聲響，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

“那裏有很多人。”六道骸一步步踏上臺階，從柔軟布料上傳來的力道帶着綱吉向上走去……這種感覺，很安心。

與清冷的山路不同，今夜的神社格外熱鬧，除了各種攤子之外，還有一擠得滿滿的人。穿着漂亮浴衣的女孩子們嬉笑着從身邊走過……

真是讓人懷念的日子，以前在中學念書的時候京子和小春他們也一起穿着浴衣玩耍過，話說京子穿什麽都很好看呢，也不知道四年過去美麗的女孩現在出落的怎麽樣。

“哇！哥哥好棒啊！”

“那當然，本大爺是誰！說，還想要什麽，我給你撈。”明亮的聲音打斷回想，綱吉順着聲音看見一個穿着紅色和服的男孩正在金魚攤子上手拿紙漏撈着魚兒，而站在一旁的幾個孩子手裏拿着大大小小的金魚袋……看樣子是個撈金魚的高手。

“想玩麽？”感覺到自己的袖子不在跟着行動了，六道骸回頭問道。

“啊？我只是覺得很有意思啦，可以看看麽？”知道不應該來玩，但是……真的好像很有意思啊。

沒有答話，只是袖子拽着他往金魚攤那邊去了。

走過去的時候，正逢紅衣男孩又撈起一只金魚，引得一旁圍觀的群衆紛紛叫好。

池中的魚兒打着尾巴，男孩側身避開，潑墨一般濃密漆黑的發絲将将避開濺起的水滴。綱吉趁着男孩側身看見對方明亮漆黑的大眼睛和輪廓分明臉龐，好帥氣的男孩子，雖然帶着一股孩子氣卻遮掩不住身上的英挺。

“玩吧。”小漏網遞到眼前綱吉才知道六道骸是在跟他說話。

“嗯，謝謝。”興高采烈的接過來，這才發現直到剛才自己都抓着那人的衣袖……暗自高興對方沒有計較，然後便全身心投入撈金魚的事業中。

可惜廢柴因子并沒有因為年齡的成長而減少，眼看着一個個漏網破碎自己卻依然兩手空空，綱吉也忍不住嘆口氣，真是……無能。

“嘛，想要哪只我給你撈啊！”紅色和服的男孩毫不介意的朝他笑着。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不過綱吉疑問沒說完已經被小攤老板打斷了。

“那個，客人你這樣我們會很為難的。”明明已經撈了那麽多！

“這樣的話，換我來好了。”一直沉默的人直接拿起了漏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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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PS. 某澤寫文向來不坑【如有疑慮可去專欄瞄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