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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怕,怕的總會是別人。楚遙早就深刻地理解了這句話的內涵。

在狠狠賞了幾鞋跟将人踹跑後,他才放下裙子,嫌棄地從挎包裏翻出濕巾擦手擦鞋。

真是的,出來透透風抽根煙,都能遇上普信男,晦氣!

楚遙抖了抖嘴裏燒了好一截的煙灰,重新将細長的女士煙叼回嘴裏,這才慢悠悠往巷外走。

他愛上蹦迪這兩年,這種二流子見得多了。大多都是游蕩在酒吧外想占女孩子便宜的。你越躲越害怕,他們越來勁,楚遙見一回罵一回,只盼着他們全部都陽痿,不給社會增加垃圾。

今晚是群裏一個小姐妹的生日,他應邀來酒吧裏參加慶生聚會。

但楚遙最近有些膩煩這些局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能是冬天太寒冷了,他孤苦伶仃,形單影只,又到emo時刻了吧。

今天店裏放的是迷幻電音,楚遙應景地穿了一條銀色小皮裙。短口靴搭配上吊帶絲襪,性感的吊環貼在大腿中部,随着裙擺走動若影若現。

店裏震耳欲聾的音樂隔着門窗溢漏出來,只餘下淺淺的一層。沒有了震撼心神的力量,卻奇妙地和巷子四周的街燈路牌融為一體,化成迷離的夜色。

楚遙吸了口煙,琢磨着最近要不要找個男人解悶。

他低頭打開手機滑了滑社交軟件,沒看幾頁,就辣眼睛地關上了。

都是些什麽啊?!酒窩夾豌豆,肥胳膊擠肉,老天爺啊,簡直是蚊子碰到了都得劈叉——油得都站不住腳了!

為什麽就沒有點優質男人呢?

楚遙心想,他要求也不高啊。就像之前他撞到過的那位保镖大哥那種,就夠了。

不用太帥,不用太有錢。

能有本事把他抱起來幹點什麽,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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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這個世道是怎麽了,一男難求?

哦,倒也情有可原。畢竟像他這麽優秀的男孩子,都來當好姑娘了。

楚遙深吸一口煙,一邊從小巷轉回後街上,一邊心裏回味起上次在店裏觸及的絕妙手感。結果剛走到街角邊,他腳下的瘦長倒影就撞上了另一具高壯的暗色。

楚遙還以為又遇上一個攔路想劫色的,沒勁地掀起眼簾掃了一眼,就打算繞道走開。

卻不料,就這一眼,他竟然發現自己剛才還在心裏偷偷惦記的優質男人,就這麽突然冒了出來,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

這算什麽?

轉角遇見愛嗎?!

“嗨,晚上好呀。”

既然撞見了,當然沒理由放過。

楚遙深切地認為這是老天安排的緣分,他不抓住,就是對不起今天全身上下這麽漂亮的打扮!

男人依舊穿着和上次一樣的黑色西服,襯衫規整,領帶牢系。

高大健壯的身材将整套西裝撐出了一種常人無法穿出來的硬挺輪廓,看上去卻又有一種正直而禁欲的吸引感。

就仿佛是鋒利的刀被皮鞘包裹住,看不見刃,卻又讓人想去觸刃。

楚遙猶如欣賞一幅藝術品一般,将男人的身材從頭到尾描摹了一遍。

他的眼神火辣卻很幹淨,盡管飽含興味,卻并沒有讓人覺得冒犯,只是有些灼人。最終,那兩道充滿熱度的視線落在了男人的指節上。

那裏和他一樣,夾着一根煙。

只是還未點燃。

“帥哥,要借火嗎?”

沒有在意男人的沉默,楚遙又走近了幾步,大方地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星火。

“……嗯。”

禹向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應下了。

明明打火機就在褲兜裏,但他轉念又想,借個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于是便坦然地将煙叼進嘴中。

只不過,面前的人依舊不按套路出牌。

楚遙并沒有去摸包裏的打火機,只是将指縫的煙重新含在了紅唇之間。

他踮起腳,将腦袋湊到了男人陽剛的面龐跟前。

煙嘴抵着煙嘴,鼻尖挨着鼻尖。

“嗞……”

灼熱呼吸和點燃的煙氣一同缭繞在兩個人眼睫和發絲上,像霓虹閃爍的霧,倏而騰升入黑暗裏,倏而順着口鼻鑽進身體裏,濺落出細小的火星。

“不好意思,我也忘帶了。”

楚遙撒了個一聽就假的謊,臉上卻笑盈盈的,甚至點燃了煙後也沒有立刻後撤,反而伸出手臂挂在了男人寬厚的肩上,含着煙誇嘆道,“你好高呀……我都快夠不着了。”

禹向榮冷不丁回想起上次聽到這樣的語氣。

還是面前同一個人。

誇他——“胸挺大的”。

就這麽一晃神,面前人的手就得寸進尺地順着肩往他的胸膛上挪。

禹向榮連忙擡起手握住了他細瘦的手腕,謹肅道:“楚小姐,我還在工作。”

楚遙卻因為他這短短的一句話挑起了眉頭。

“你怎麽知道,我姓楚?”

這一瞬間,楚遙迅速把以前自己約過鴿過的男人都在心裏過了一遍。

然後他信誓旦旦地篤定,面前這盤極其對他胃口的菜,自己絕對沒有染指過!

笑話。

要真睡了這麽香的肉體,他還能在這emo?

禹向榮卻被這話問得一頓。

沉默半晌,他才将上回自己烏龍接送錯人的事情簡單向楚遙解釋了一遍。

在這過程中,他也終于把挂在身上的人給扒拉了下來。

“怪不得!”

楚遙倚在牆邊,恍然大悟,“後來我才發現那天訂單取消了,都沒扣錢。”

正在心裏感嘆緣分真是奇妙,楚遙的目光瞥見男人這副試圖跟自己劃離關系的正經模樣,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但是那天我可醉得什麽都不記得了……”

他忽然又猛地湊到禹向榮面前,眨着眼睫嬌問道,“那哥哥,你沒趁人之危,做什麽壞事吧?”

禹向榮的面色被這話問得又僵硬起來。

男人的視線不由得從‘女孩’精致嬌豔的面容移到了他光潔的腦門,再又移到了他今日紮着的高馬尾頭上,目光微妙而複雜。

“不會吧,真做什麽壞事了?~”

楚遙還記得自己第二天起來渾身上下好好的呢,但現在看到男人這副神情,卻又不确定了。

難不成……還發生了點什麽好事?

楚遙又是竊喜,又是暗恨跺腳。媽的,他這一喝醉就斷片的毛病,害死人!

“咳,沒有。”

禹向榮連忙移開視線,低頭去解自己西裝的衣扣。

“哎呀!”

楚遙眼睛一亮,嘴裏卻十分欲迎還拒,“你不是說在工作的嘛?”

“怎麽就脫衣服了啦?”

“別那麽着急嘛,人家不想在這裏耶……”

兩個人此時都沒意識到,楚遙現在的表現和剛才趕走的小流氓簡直沒什麽差別。

禹向榮在試圖維持正經地悶頭找東西,

而楚遙,則在正大光明的饞禹向榮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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