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保镖的工作可以說枯燥,也可以說複雜。

職業的特殊性要求禹向榮必須随時保持冷靜,他需要用訓練有素的行動規劃來處理日常事務,而在遇到突發情況時,他也必須盡用平穩的心态來處理各種問題。

久而久之,他的行為便越來越嚴肅正經,日常表現也逐漸趨向于寡言少語,單調無趣。

禹向榮本以為這種職業習慣早已融入自己的生活了,但今天,今晚,在面對楚遙時他才發現,并不是這樣。

他仍然會因為一句話而手忙腳亂。

仍然會被一個人的一颦一笑牽動情緒,忽上忽下。

甚至于當眼睜睜看着面前這具毫無威脅性的柔弱身體向自己靠近時,他也沒有任何招架的餘地。

他更像是被制服的那一個。

俯首系頸,甘願投降。

“唔……啊!”

降兵交出了自己最大的誠意。

禹向榮躬下身,吻住了俏生生挺立在裙擺下的小草。

昏暗的房間裏,甜膩婉轉的聲音猛然迸濺開來。

這仿佛是這個春夜裏萬物複蘇的第一抹标志,在它之後,春水生,春林盛,蟄伏在黑暗中的一切都有了躁動的理由,不再掩飾,迫不及待地從厚重濕潤的土地裏鑽湧而出。

最先冒出頭的草莖被無處不在的風給包裹住了。

草莖原本是偷偷埋在泥土裏的,誰也瞧不見。它膽怯又驕傲,嬌小又堅韌。它向來是怕一切的炙熱與冰雪的,甚至連風都不常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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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安靜又沉默,蜷縮在黑暗裏。

可是今晚,黑暗漸漸被風吹散,刨出了一絲光。

月光穿過雲層,螞蟻在洞中穿行,河流恢複了流動,矢車菊和鳶尾在淅瀝的細雨中悄然綻放。

于是它也顫顫巍巍地從泥土中鑽了出來。

卻發現曾經所處的荒野被不知道什麽地方來的春風給吹得草長莺飛。

草尖上剛剛凝結出露珠。

灌木叢也悄然沐浴在月光下。

從幽谷中生長出的一對潔白的風蘭倚靠在懸崖峭壁旁,開始簌簌搖晃。

禹向榮的手扶住了在身側亂動的腿。

裹着白色網襪的修長雙腿此刻半懸在空中,像是掌控了身體的另一種語言,在呻吟與呼喊都不足以表達主人的情潮洶湧時,它用更直觀的方式宣洩着自己的渴望與喜歡。

當禹向榮整個将唇邊的草莖含入嘴中時,腳背猛地繃直了。

白翹的腳趾在襪尖不住地攪動掙紮,卻終因為掙脫不出密織的布料,而重新蜷縮回了襪筒裏。

好在它找到了其他纾解的方式。

比如說抵在男人的肩上,在他寬大又骨骼分明的肩峰與鎖骨間蹭動揩摩。随着禹向榮舔過莖體,吮吸草尖溢出的露水,五只腳趾便不斷地在他壯碩的身體上難耐地抓撓着。

只不過這樣的撓攪太輕,時不時還落了空。反倒是被當做抓板的男人先受不住了,握緊了身前的腳踝。

“……踩這裏。”

他将男孩亂動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嘴裏的東西已經被吮得離不開人了,禹向榮不過是剛松開說了一句話,纖細的腰胯就哼唧地又尋了過來。

禹向榮只好再度将小楚遙含進嘴裏,而随着他更加大力的吮吸舔弄,踩在胸前的腳也開始以同樣的頻率在他的胸肌上碾蹭起來。

镂空的蕾絲襪底天然就能夠制造摩擦。

腳掌、足弓、後跟,一分一寸的壯碩而柔韌的肌肉上踩踏,滑挪,扭纏。厚實山峰上唯一的小石塊此刻便成了無法忽視的着力點,成為了解渴止癢的存在。

月光趨近于無。

白皙與銅色相碰撞。

在肉與肉交彙的暗沉裏,風刮過樹梢和平原。

而海浪在不斷的蕩滌和起伏之後,忽的湧上山巅。

潮水将風淹沒了。

甜軟的呼吸聲如波紋一般在床面流淌蔓延。

禹向榮含着嘴裏的東西,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畢竟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還是餘韻後的楚遙先一步笑了。

他有些倦懶地撐起身,從床邊的月亮旁抽出了兩片紙巾,遞在禹向榮嘴邊,“喏,快吐了。”

禹向榮照做了,後才想起剛剛男孩卻是毫無芥蒂的吃了他的。

他有些後悔,目光連忙看向靠上前的人。

“這有什麽的?”

楚遙覺得男人今晚的神色生動極了,他竟也能從中看出很多東西。

“本來就不好吃。”一邊說,他一邊撅起嘴親了親禹向榮的唇瓣,“不用勉強。”

楚遙算是從頭到腳都被男人剛才的行為給哄好了,這會兒眉目舒展,不吝展現自己的軟甜。

“可是你……”

禹向榮還想說點什麽,這一次卻反被楚遙堵住了嘴,“噓——”

細長的食指輕輕刮了刮他的下巴,輕聲道,“我喜歡呀。”

柔軟小舌鑽進了禹向榮的口腔裏,攪繞着他的舌頭啧啧有聲,“喜歡……嗯……”

“喜歡吃……阿榮哥哥……的東西……”

調皮的小魚兒躍出水面。

濺起的水花澆在躁動的火山上,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恣意攪動春水的魚此時尚不知道真正的熔漿澆灌是什麽樣,兀自咬住男人的下嘴唇,細細啃噬。

“不行嗎?”

禹向榮喉結滾動,聲音幹啞。

“行。”

他的身上還纏繞着花藤。

禹向榮的大掌順藤蔓一路往下撫揉,直到貼在了挺翹圓綿的軟肉上。

“哪裏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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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來了。

但你們不要太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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