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初試身手

木香抓住了大夫人就要打下來的手,“你不是說我是女鬼麽?怎麽還敢打我?不怕我這個女鬼吃了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鬼了?”

大夫人被駁得啞口無言,幾個婢女發出幾聲偷笑。

“你這個賤人!”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卑賤的丫環給還手了,大夫人臉氣得鐵青,“來人!将這個賤人,棍棒打死!”

左右正要上前抓木香,墨雲擺了擺手。

“且慢!”墨雲開口了。

他轉身怒視着大夫人,冷若冰霜:“木香現在是在救三郎,任何人若是打擾了她救人,本公子必不會放過她!”

這話激怒了大夫人,她忙用手絹撫臉,帶着哭腔搖着老夫人的手,說:“母親,大郎不在家才幾日,二郎竟然允許一個卑賤的丫環欺負奴家!母親你可要給奴家做主哪!”

一直在旁觀一切的老夫人聽了,厲色朝向木香說:“一個奴婢,竟敢頂撞自己的主人,就本就是罪大惡極的了!碧月,老身會為你作主的!”

老夫人哼了一聲,看了墨雲一眼,便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大夫人也一臉不服氣地跟了出去。

婢女們也跟着走了出去,只留下兩三個男孩的貼身婢女。

很明顯的,這老夫人是護着大郎的老婆。

屋內人少了很多,這間屋子倒顯得很大,一張檀香木桌子,幾個燭臺。木香看到桌子上放着幾個繡花樣板,奇.怪極了:“咦,怎麽一個男孩子房間,會有這些繡花樣板?”

墨雲看也沒看她一眼,只是小心護理着男孩。

木香打開窗戶朝院子裏看去,來來往往的人,怕是還早,暫時溜不出去。

還是等夜深了,人少了,再逃走吧。

“哥哥——”一聲嫩嫩的聲音響了起來,帶着一股濁氣。

“楚雲,你醒了,太好了!”墨雲激動地将男孩抱在懷裏。

木香走了過去。

男孩的臉已沒有之前那樣通紅,木香伸手往男孩頭上一摸,男孩大驚:“你——你——幹什麽?”

木香笑道:“沒什麽,還好,你沒那樣燙了。現在吐舌頭讓我看看。”

見男孩一臉驚異的樣子,墨雲摸摸男孩的手,臉上滿是寵溺:“楚雲,她是木香丫頭,你認不出來了麽?是她救了你呢。”

“救——我?”男孩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抱着墨雲,聲音顫抖,“哥哥,楚雲好怕,好怕那和尚!”

“乖,那和尚再也傷不到你了。楚雲乖,哥哥會一直保護你。”墨雲緊緊抱着男孩,深情地說。

木香在一邊打了個哈欠。

男孩的眼睛直直瞪着木香,“哥哥,她不像是木香。”

墨雲輕輕一笑:“哦?怎麽就不像了?”

“說不清楚,總感覺不像是原來那個木香。”男孩眯着眼睛看着木香。

木香想,是不是嫌我作揖作得不夠呢?便深深行禮道:“三郎,請将舌頭伸出來,讓奴婢瞧瞧。”

男孩看了墨雲一眼,墨雲微笑着點點頭,男孩這才伸出舌頭來。

木香則學着前世那樣白大褂們的樣子,一本正經地檢查着。

男孩舌頭透紅,喉嚨也紅得幹澀,一定是上火了。

可是上火吃什麽好呢?黃連!對了黃連可是清火良方!

于是,她清清嗓子,學着那樣醫生的腔調說道:“三郎還需黃連三兩,和水共服,才可愈。”

一聽到黃連,墨雲擺擺手說:“怕是不行。楚雲胃寒,一喝黃連就會吐。”

不會吧。這怎麽辦?

木香來回踱着步子,對了,在酒店做廚師時,曾做過一道菜,是蛇皮涼拌香菜。既好吃,又清熱下火。

這蛇本就是下火良藥,不如發揮老本行,做這道菜讓他吃下,說不定這病也就好全了呢!

想到這裏,她開心地打了個響指,“耶!有辦法了!”

墨雲與楚雲驚異地望着她。

“廚房在哪裏?”她問。

“你問廚房做什麽?”墨雲不解地問。

“奴婢去做藥,治三郎的病呀!”她神秘一笑。

墨雲與楚雲面面相觑。

“藥可以從廚房裏做出來的麽?”

望着他們兄弟二人一臉的疑惑,她抿嘴一笑:“每個醫者治法都不同,怎麽可以拘泥于一種呢?”

“我帶你去。”墨雲沉吟片刻,說。

木香正要走,墨雲卻忽然站住了,凝視着她,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去打盆水來,給木香洗洗臉。”他對一個婢女說道。

原來是因為她的臉髒,他才這樣盯着她看。她尴尬地撇撇嘴。

水端上來了,她拂了水在臉上,用絲巾擦拭了,他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好像對她現在的臉還算滿意。

于是他帶着她走了出去。走時,他順手帶上了門,不忘對那幾個奴婢叮囑道:“三郎怕冷,不要開門開窗。”

走過幾道圓月形院門,拐入一間瓦房內。這便是廚房了,幾個粗使婆子正在洗洗刷刷的,一見他們進來,忙深深跪下:“見過二郎。”

他随口應了句:“免禮。你們只管忙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木香一看到竈頭,早就出于職業習慣走上去,将竈上擺着的調料一個個拿起來聞着。

“怎麽,看得差不多了吧?”身後,他已在催促了。

她轉過身來,對他傻笑了一下,說:“那就請二郎先給奴婢準備些蛇肉來。還要毒蛇的肉。”

他一怔。

“你要給我弟弟吃毒蛇肉?”

她知道他一定會很驚奇,便說:“蛇要是沒有毒,那下火的力道便也不會怎樣大。二郎放心好了,奴婢若是想害三郎,方才就不會救三郎了。”

他沉吟片刻,便說:“只是這蛇肉,一下子要到哪裏去尋才好?”

“這事對于二郎您,是難事麽?”她邊說,邊雙手在竈臺上用力一撐,便坐在了竈臺上。

那幾個粗使婆子大驚,小聲嘀咕道:“她不是死了麽?”

“據說又活過來了?”

“聽說是鬼來着。”

“不會吧,鬼哪能有影子的?”

“可是她怎麽這麽沒規矩,連竈臺也敢坐?”

有一粗使婆子忍不住了,走上來将她往下拉,這婆子臂粗力大,差點将她拉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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