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 書畫的捉弄(加更)

“當然了,說試就試!”木香毫不示弱地說道。

書畫将針遞給木香,走到一邊去,說:“那你試下好了。”

木香心裏奇.怪這次書畫怎麽這樣聽話了,拿起針,對着這件白衫看了半天,才找到書畫方才打下的針腳。

她對着手掌呵了口氣,對自己說:“這回可要争氣哦,前身,将過去的絕活給使出來吧!”将針對着花樣刺進去。

“啊!”這針竟然直直地穿過衣裳,刺入指腹之上,血,汩汩流了出來,她忙将衣裳扔到床上,免得這血滴到衣衫上面。

書畫将衣衫疊好,得意地看着她,譏笑道:“不會繡,就不要誇口!幸好只是你自己刺傷了,若是将這血滴到公子的衣上,看你如何賠得起!”

說着,得意地揚長而去。

木香咬了下指腹,将血吮了回去,心想,明明方才刺的地方是在花樣上,而自己的手指捏住的位置不是花樣,怎麽會刺到手指上去呢?

她想到方才那針似乎有些彎曲……明白了,書畫在這針上面動了手腳!

書畫故意将這針弄彎,這樣她一刺進去,這針頭就直對着手指了,所以書畫才會這樣迅速地讓她繡花!

真是太可惡了!

木香撫摸着指腹上的傷口,心想,書畫一定是不喜.歡前些日子她拒絕了二郎,所以借此報複!

書畫從二郎房內走出時,正撞上木葉,木葉正用袖子遮了嘴笑個不停,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書畫瞪了她一眼,說:“你笑什麽?”

木葉斜斜倚在了門檻上,止了笑,雙手叉腰,說道:“我笑姐姐好聰明,只用一枚針就可以這樣解恨!”

書畫過去要打木葉:“你不要亂說!被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怎麽欺負她呢!”

木葉忙伸手求饒道:“好姐姐,別打了!妹妹這是太高興了,這丫頭平時可将頭擡得很高,沒想到山外有山,人外還有人!今日遇上姐姐你,她算是遇上對手了!”

書畫聽了,眉毛皺了一皺,說:“可不是!這丫頭竟敢拒絕二郎!将大郎、三郎都迷得都聽她的,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木葉湊近書畫的耳邊,小聲說道:“書畫姐姐,不如我們再給她點厲害看看,誰讓她得罪我們……”

二人說了一會兒,就散開了。

木香手指上的血已止住了,她嘆了口氣,轉身要走出門去。

剛走到門口,忽然一潑冰冷的水從頭上灌了下來,将她灌了個全濕!

擡頭,不知是誰,在門框上放了一盆水,她推門的瞬間,門框上的水盆便傾斜掉下來,盆裏的水便淋在了她頭上。

好冷!

門外,早有好多婢女來到院子裏了,看到木香被淋成了落湯雞,譏笑聲響了起來。

“你看她全身都濕了!”

“是誰在門上放了盆水的?”

“看她往後還怎麽得意去!”

木香雙手抱懷,冷得直發抖,可是再怎麽冷,也比不上心裏的冰冷。

她鼻子一酸,委屈的淚湧上眼眶,蹲下來輕聲哭了起來。

“二郎來了!”衆奴婢叫道,都四下散開了。

木香慌忙起身,墨雲正走到她身邊,上下打量着她,一雙星眸閃過一絲憐惜。

他伸手摟着她,她感覺她的濕衣弄濕了他的衣裳,他帶她走進房間,将房門一關,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衣裳,遞給她:“穿上吧!”

她遲疑着接過,卻見他并未離開房間,而是盯着他看,便低着頭拿着衣裳,遲遲不換。

“為何還不将身上這件濕衣掌換下來?”他很驚奇地問道。

她用手将發上的水拂去,說:“回二郎,您還在房間裏。”

他一怔,有半晌沒聽明白她的話!

她只是一個婢女而已,府上哪個婢女他沒占過身?哪個婢女不想讓他占身子?

可是她竟然因為他在,寧可冷死也不換衣服?

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先是有些發怒,爾後見她寧可站着發抖也不願意換衣服,倒有些欽佩她了。

他邁步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在門口等着。

她連忙将衣裳換好,用布擦了下頭發,走了出來,跪下一揖:“多謝二郎。”

他見她穿上了男人的衣裳,倒別有一番風味,便說:“這衣裳便送給你了,你穿上很好看。”

她很尴尬,她這樣穿着走出去,他倒是高興,而她呢,大家一定又說二郎高擡她了,少不得又會添了幾分妒忌。

可是他似乎沒有要她換下衣裳的意思,用手指點了下她的鼻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問:“到底是誰在門上放了水盆,将你淋成這樣的?”

“奴婢不知。”她答。

“你知道。”他盯着她的眸子,很确定地說,“你一定知道。我要你說。”

“奴婢真的不知。”她答。

她當然知道是誰要對付她,可是現在因為她的高調已經引得很多人不滿了,若是她告訴墨雲,是書畫在捉弄她,縱然墨雲為了她去懲治書畫又如何?這樣只會使得書畫更加怨恨她,使她樹敵更多。

他冷笑道:“好個‘真的不知’,你說謊說得像真的一樣!”又對着門後喚道:“出來吧!”

木香一怔,朝門後看去,書畫與木葉遲疑着從門後走出來,雙雙跪下,說:“見過二郎。”

原來他早就知道書畫與木葉藏在門後了。

他走到書畫面前,冷冷說道:“好!很好!現在就開始窩裏鬥了!我看你是忘記了我過去怎樣教你的了吧?”

書畫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木葉則吓得全身發抖。

“都給我好好照顧木香!”他怒道,“從今後,木香若是有半點閃失,你們兩個人,就不必再留下來了!”

說畢,半摟着木香,親自送她回到楚雲房內,故意讓大家看到,以示木香的地位。

書畫淚流不止,木葉說:“書畫姐姐,想不到,你扶侍了二郎這麽多年,都及不上木香短短幾個月!”

書畫還在為墨雲辯護道:“你懂什麽?二郎不是一個容易動心的人!他要哪個女子不能得到?他只是想用她,所以對她那麽好!就像過去二郎對琴棋姐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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