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女王
希爾艾力願望滿足了, 這便是烏拉珀的前身。
不過第一任女王得到國家之後,管理能力似乎不太跟得上,沒過多久敗了那座金幣山, 和美男們生下的孩子們也為争奪王位展開了明争暗鬥, 最後直接将她從王位上趕了下來。
吳芷紅注意到書上還有當事人的留言。
希爾艾力:就不該生那麽多!
那件寶具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可以重複使用, 意思就是到新主人手裏, 還可以許三個願望, 照理說這是一個很容易鑽的空子, 但是!
轉折來了, 從希爾艾力手裏傳下的寶具在某一任國王手中, 許下這樣一個願望。
他或許是懼怕寶具落在別人的手中,于是其中的一個願望是。
【只有具有王室血脈的烏拉珀人許下的願望才可以被實現。】
前提限制條件還挺多。
也是因此,在烏拉珀漫長的歷史中,充斥着兄弟阋牆、骨肉相殘, 抑或是殺父殺母的權力争奪。
權力可真是個好東西,吳芷紅心想, 令這麽多人瘋狂, 也令她心馳神往。
書裏幾頁都是記錄着這幾個國王許下的願望, 風格各異, 求財求權的占大多數,極個別殺人, 但無一例外的,願望沒有一個重疊。
“人類的欲望啊。”她啧啧稱奇,将書頁往下翻去, 目光停頓了下來。
這也是位女士,不過和前面履歷精彩的國王不同,她許下了一個願望。
【烏拉珀的國王只會對一人忠誠】
這是結婚致辭嗎?什麽叫對一人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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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她一開始準備開後宮的時候, 要不是沒心思,要不就是各種意外,更可怕的是從這頁以後,她看到了不少國王因為不夠忠誠,而被願望反噬當場暴斃。
所以,艾爾肯當時誘惑她享樂,是存着怎麽樣的心思?
吳芷紅揉搓着手中的書頁。
真沒見過許願限制自己的,也不知道這位大姐在情感上遭受了怎樣的打擊,許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願望。
她只能又熄了想多線發現的心。
不過願望只說對一人忠誠,沒說時間段,是不是中間可以打個時間差?
吳芷紅在這裏做了個筆記,想着以後試驗試驗。
還沒等她去試驗,書後面就給出了答案,看來不少烏拉珀的國王和她想法一致,還真有幾個猛人冒着暴斃的風險嘗試了幾次,進一步驗證了她的想法。
其中還有幾個國王在樹上留言抱怨。
【當國王不開後宮,還有什麽意思?】
吳芷紅深以為然,十分認同的對着書點點頭。
這些國王私底下留言和部分願望看着挺有意思,她不知不覺中入了迷。
得益于這件寶具的作用,烏拉珀這個國家對比其他國家,容錯率就要大上很多,幾番能夠覆滅國家的內鬥戰争中,靠着許願堪堪撐了下來,一直持續了六百多年。
而且這種許願要付出的代價似乎不大?
越往後面看,吳芷紅發現越來越不對勁。
最近的一次許願,是拜萊蓋絲曾祖父,當時烏拉珀遇到了百年難得一見的旱災,雖然這種沙漠國度降雨量也不會高到那裏去,可那一次,烏拉珀三年都沒有下雨。
那位國王自然而然的許下一個願望。
【讓烏拉珀下起暴雨。】
看到這個願望,吳芷紅從書架上尋找記錄烏拉珀近代歷史的書籍。
她之前聽艾爾肯講課的時候,他有大概提到烏拉珀近代遇到的大事件,其中似乎提到了暴雨。
沒讓她找多久,可能是事件太出名。
幹旱很久的烏拉珀迎來了暴雨,一場長達半年的暴雨。
長時間的降雨,導致整個烏拉珀一大半被洪水淹沒。
一座處在沙漠中的國度被洪水淹沒,聽起來非常的不可思議,可它就是發生了。
接下來的幾任國王許起的願望多了很多形容詞。
【我需要50噸的金塊落在宮殿外的空地上。】
【我第三個兒子的疾病會痊愈,重新變回原來正常的模樣。】
不同尋常細致的描寫,以及唯一一任願望都沒有許到三個的國王。
她大概摸到了一些頭緒。
也多虧她在影視劇中的‘見多識廣’,後期的願望……似乎會以扭曲的形式實現,才必須以嚴苛的形容前綴去控制。
她翻了好幾頁,一口氣翻到最後。
金色的字體寫出了拜萊蓋絲的名字,在她的名字下面只有一排字。
【青春永駐。】
看到這個含糊願望的時候,吳芷紅擡起手指,剛才為了滴血,她用針戳指頭,不小心戳的太重,導致針口有些深。
可此刻,傷口愈合了。
願望實現了,只是軀殼中的靈魂改變了。
正值夕陽西下,橙紅的光線在走廊上留下大塊的陰影。
阿爾斯蘭穿梭于其中,他目光落在上面,心思卻飄得很遠,與母親的談話似乎還回響在耳邊。
“阿爾斯蘭,你準備就這樣下去嗎?”
“你應該清楚作為一個奴隸,被主人厭棄後會有怎樣的下場?”
他否認道,“我不會這樣下去,也不會永遠是奴隸。”
母親:“那你現在正在做什麽?和你的仇人上床,和你仇人的侍衛玩耍?你還記得你父親是怎麽死去的嗎?”
他腦中猛得浮現出一副畫面,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嘶吼,以及怎麽都無法熄滅的大火,和轟然倒地的身軀。
母親:“你是翺翔于天際的鷹,也是手握長劍的複仇者。”
阿爾斯蘭:“……可是你們。”
母親:“不用管我們,你只需要逃離這裏,去往克瑪依拉……”
“玩得怎麽樣?”
他收回思緒,有些呆愣的往聲源看去,看到烏拉珀的大公主坐在走廊旁的欄杆上。
阿爾斯蘭:“……還不錯。”
“有交到新的朋友嗎?”
聽到她的問話,阿爾斯蘭搖搖頭,“還沒有。”
她真的是他們口中的暴君嗎?阿爾斯蘭陷入了迷茫之中。
他心中仇恨的火焰還在燃燒,但也會在夜深人靜時出現猶豫和茫然。
吳芷紅一直都在觀察他的表情。
阿爾斯蘭屈服的很快,但也僅僅只是表面上。
他并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緒,在某些時刻就會暴露出真實的想法。
“讓我看看,你還留有多少力氣?”
她刻意的靠近,抓住他的脖子,一點一點的将人拽着彎下腰,湊上去,在他脖頸處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洗過澡了?”
阿爾斯蘭:“……嗯。”
她靠近的時候,就能感覺到他身體緊繃,這是怎麽隐藏都無法掩蓋的自然反應。
哪怕外貌和氣質再怎麽相似,也不是同一個人,吳芷紅看着他,倒不是她有多麽喜歡小徐,人見不到了就開始懷念,就是曾經捏着那麽一個真心,如今都面對着虛情假意,難免有些傷感。
人就是這樣,得到了,只會想要更多。
“回去見媽媽?”吳芷紅開口後,意識到自己好像用錯了詞,但阿爾斯蘭沒有什麽表情,點點頭。
“過得還習慣嗎?”偌大的宮殿裏,沒有幾個可以正常聊天的對象,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和他說話。
阿爾斯蘭沒有馬上回答,他像是有些猶豫,“……還不錯,謝謝。”
和人聊天的興致到這裏就結束了,她沒有太多的耐心去挑起話題,特別是在對方不會逗趣,沉悶的只會問一句答一句的時候。
她的視線往床鋪上掃去,阿爾斯蘭心領神會的走過去,他也沒有多少衣服可脫。
正值夏季的烏拉珀,民衆們都不喜歡穿太多的衣物,那會影響他們的行動,就算是侍衛也僅僅多一件铠甲,而阿爾斯蘭只穿着一條短褲。
她欣賞着阿爾斯蘭順從卻隐含抗拒的神态,從前他大概是不明白這些意味着什麽,但私底下應該有人和他說了什麽。
從他那張英俊的臉蛋上,吳芷紅窺到了一絲屈辱。
這就非常的有意思了,吳芷紅想。
太快的服從總是索然無味。
佩戴在阿爾斯蘭脖子上的項圈再度閃爍起來,他控制不住的掙紮,綠眼中再度燃起了怒火。
吳芷紅:“我們玩玩別的。”
吳芷紅虛虛依靠在窗口,手裏翻閱着從藏書室裏帶出來的‘歷史書’。
她能夠聽到身後床鋪中傳來的喘氣聲,以及不甘的低聲嗚咽。
和阿爾斯蘭一樣英俊甚至超過他的人不少,可她唯獨對他十分興奮,這大概是源于他自帶的身份,原作中的男主角。
惡趣味,吳芷紅想,十足的惡趣味。
面前的‘歷史書’發着光,她剛剛摸索出新的使用方法,在書裏搜索想要的關鍵信息,而不是一頁一頁的去翻。
她先是搜索了歷代祭司的名字,發現無論是哪一代祭司,在上位後,統統要将名字改成艾爾肯。
緊接着就是寶具的所在地,她應該還有兩個願望沒有許完。
書上很快有了答案,寶具是一柄權杖,由歷代的祭司保管,等到新王即位後,就會傳遞下去。
權杖?艾爾肯?
吳芷紅擡起頭,她将目光投向遠處,那裏樹立着一座尖塔,是祭司們生活以及工作的地方。
“總算是……抓到你的把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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