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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夜已經很深了,京城微涼的晚風拂面而來,車夏雲捏着手裏的車鑰匙,慢悠悠地往車庫走去。
寬敞明亮的車庫裏停了好幾臺豪車,她逛了一圈,找到了對應的車子,眼皮跳了跳——是一臺既張揚又騷包的粉紅色兩座超跑。
開車出了別墅區,她按照記憶裏的路線在周圍街區逛了一圈,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甜品店——hotplaydessert。
過生日,還是送蛋糕比較實在。
車夏雲将跑車停在路邊,大步走進了店內,烘烤蛋糕的奶香味撲鼻而來,暖黃色的燈光灑在她身上,驅散了夜裏最後一絲寒意。
店員是個長相很乖巧的女生,臉上帶着甜甜的微笑,很配店裏的氛圍,“歡迎光臨。”
車夏雲淡淡地點了點頭,掃視一圈店內,玻璃櫥櫃裏基本上全空了,生日蛋糕只剩下幾個不出售的樣品。
果然還是太晚了啊,她有些失落。
店員注意到她臉上的神情,試探着問,“您好,可以知道您需要什麽嗎?”
車夏雲不抱什麽希望地答了一句,“生日蛋糕,還有嗎?”
店員見她穿得雖然随意,但材質上乘,都是私訂,便從冰櫃裏取出一個做工精致的冰淇淋蛋糕,“生日蛋糕我們只有這一個了,是我們老板今天親手做的,售價13141.7。”
這麽貴?!車夏雲暗自咋舌,表情卻沒什麽變化,幸虧她現在是富二代,不差這點小錢。
冰淇淋蛋糕不大,但設計卻十分精細獨特。
整體是一個鋪着紅絲絨地毯的圓形舞臺,舞臺中央是一位單腳點地,翩翩起舞的姑娘,周圍是一簇簇盤旋着她小腿往上生長的荊棘玫瑰,但奇特的是,玫瑰花瓣全是暗紅色的,與姑娘身上潔白的舞蹈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剛從冰櫃裏取出來的蛋糕上浮起了一層霧氣,讓本就美輪美奂的設計更上一層樓,車夏雲眼睛一亮,呢喃道,“一生一世,一起?”
實際上,看過不少小說的她,心裏想的卻是,這個設計,像是在囚禁金絲雀,尤其那個起舞的姑娘臉色還很慘白,就更病嬌了,很帶感。
店員微笑道,“是的,我們老板今早上一起床就開始做這個蛋糕,午飯晚飯都沒吃,剛剛才做好。”
車夏雲微微颔首,“我就要它了。”
店員很快給蛋糕裝盒,系上紅絲帶,又拿出一份餐具套裝,微笑道,“一共是一萬三千一百四十一塊七毛,您是刷卡還是掃碼?”
“掃碼。”車夏雲下意識去摸手機,衣袋裏空空如也,出門的時候太随便,除了車鑰匙啥都沒帶,她表情一僵,“不好意思,我忘記帶手機了。”
店員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她良好的素質讓她還是保持着微笑,“沒事呢。”
車夏雲神色有些尴尬,往門外望了一眼,正想着要怎麽跟這個店員解釋,一名暗衛走了進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張黑卡,雙手遞上,“少主。”
“嗯。”車夏雲接過卡遞給店員,心情很惬意,有錢人的生活真是好,“刷卡。”
“好的。”店員接過黑卡,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句,這難道是新型裝逼方式?
結完帳,車夏雲将蛋糕提起小心翼翼地放到副駕駛座上,開着粉色跑車回到了別墅,大廳裏的挂鐘上赫然顯示着現在已經十一點五十五了。
她提着蛋糕,鞋也來不及換,蹬蹬蹬地往樓上走,站在馬清钰卧室門前,深吸一口氣,握起拳頭,非常暴力地錘起了面前的紅木門,大聲喊道,“喂,出來一下!”
車夏雲對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表示非常滿意,纨绔子弟富二代就喜歡這麽做。
房間裏,馬清钰正躺在浴缸裏泡澡,溫熱的水流可以很好地舒緩她一天的疲倦,突如其來的敲門聲,哦不對,是砸門聲讓她蹙了蹙眉,毫不客氣的喊門聲更是大得離譜,穿透力極強,讓她在浴室裏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馬清钰扶着浴缸的邊緣慢慢起身,拿起一塊大浴巾裹住自己,赤足走出浴室,濕漉漉的發絲垂落在肩膀上,長而上翹的睫毛都沾了點霧氣。
像雨後微濕的蓮花,氣質出塵,讓人忍不住駐足欣賞,卻又生不出采撷的念頭。
車夏雲算着時間,有些急躁,怎麽還不出來,待會就要過零點了,她擡起手正準備再砸幾下,門突然開了。
馬清钰一只手捂住胸口的浴巾,一只手握着門把手,将門拉開一小半,神色有些慵懶,更多的是高貴,“有什麽事嗎?”
車夏雲瞧見她剛出浴的模樣,耳根不争氣的紅了——微紅的臉頰,細長的天鵝頸,白而圓潤的肩頭,挂着點點水珠的鎖骨,性感至極。
她急忙将蛋糕塞到馬清钰懷裏,眼睛斜斜地看向一邊,雙手抱胸,一副非常欠揍的模樣,“忘記跟你說了,十九歲生日快樂。”
馬清钰怔了一下,看着懷裏的蛋糕,抿了抿唇,“謝謝。”
客廳十二點的鐘聲準時敲起,當,當,當——
車夏雲大大咧咧地伸手抵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推回房間裏,“快回去把衣服穿上。”
說完還把門從外面給關上了,只留馬清钰一個人抱着蛋糕站在裏面,她嘴角漸漸上揚——這家夥。
車夏雲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間,往床上一躺,摸了摸胸口,細細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狂跳的小心髒,呼~鮮活的小生命。
給馬清钰送生日蛋糕巴結上原書女主小命又可以活得更長了,車夏雲覺得自己的邏輯毫無問題,而且很有人情味。
平複好心情之後,她下樓換了鞋,又抓起茶幾上的手機解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複雜。
她堂堂中科院研究員,高水平知識分子,明天居然要去上高中,還是最簡單的高一!
車夏雲勉為其難地安慰自己,至少還有生物課可以聽,至于其它課程,當然是摸魚,考試自然也不能太出風頭,一頓亂寫就對了。
拿到手機的車夏雲下意識打開了某音——她休閑生活裏最喜歡的刷的一個短視頻軟件。
慢悠悠地走上二樓,一邊看美女帥哥迷惑行為大賞,一邊傻笑着的車夏雲徑直撞在了鑲金的門框上。
砰的一聲悶響在車公子金貴的額頭和昂貴的高定門框間産生,于此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壓抑的笑聲。
“噗嗤——”
馬清钰換上了質地輕薄的米白色睡衣,手裏捧着拆了包裝的蛋糕和兩份餐具,正好站在二樓過道,目觀了全程。
車夏雲撞得眼冒金星,她呆呆地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大包,耳邊還回蕩着馬清钰的笑聲,眼淚不争氣地掉了下來,她急忙擦去眼淚,兇巴巴地看向馬清钰,“你笑什麽?!”
馬清钰止住笑容,表情恢複一片平靜,“對不起。”
車夏雲吸了吸鼻子,又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大包,委屈巴巴地打開手機前置攝像頭,看到了自己絕美的容顏,但是她很傷心,因為車公子額角左邊美人尖的下面赫然長了個中間青紫,周圍發紅的大包,與周圍白得發光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清钰捧着蛋糕走到她身邊,“拿冰塊敷一下會好很多。”
車夏雲扭頭瞪了她一眼,将纨绔子弟的本性完美發揮出來,“我知道,不要你管。”
馬清钰挑了挑細長的眉,沒接她的話。
車夏雲收起手機,蹬蹬蹬又跑下樓,這回可不敢邊看手機邊走路了。
馬清钰望着她的背影,手裏托着蛋糕,優雅地慢步往樓下走去,這一層普普通通的臺階硬是被她走出了紅毯感。
車夏雲用毛巾抱着冰塊貼在額角,坐在沙發上思考人生,走路都能撞到門框,真是邪了門了,看來自己這波強行改劇情是有副作用的,也不知道會持續多久,以後一定要小心一點,好好保住小命。
馬清钰将蛋糕放在茶幾上,捏起塑料餐刀,對準舞女腳下的暗黑玫瑰,切下一小塊,用素白的碟子裝好,蛋糕裏的冰淇淋夾心已經有點融化,牛奶味潔白的夾心裏混着點點黃桃果肉,看起來十分美味。
半夜吃甜點對于她這種嚴格掌控身材的人來說,簡直是一種奢侈。
她用勺子在碟子裏的蛋糕上挖去一角,将冰淇淋蛋糕連帶勺子都含在了嘴裏,新鮮的奶油味和微苦的黑巧克力充斥着她的口腔,稍微咀嚼,咬破黃桃果肉後,果汁正好緩解了先前略顯厚重的口感。
非常美味,馬清钰在心裏給出了極高的評價,眯起眼睛,享受地吃起了這塊蛋糕。
勺子滿着遞到嘴裏,空着出來,勺面上還沾了點晶瑩的唾液。
車夏雲就坐在她旁邊,聞着冰淇淋蛋糕的香味,看着她誘人的吃相,默默地咽了咽口水。
“歪,給我也切一塊,”車公子終于忍不住了,盯着茶幾上那個即将化掉的冰淇淋蛋糕,換了個坐姿,将左腿搭在右腿上,翹起了二郎腿,“冰淇淋要多一點。”
馬清钰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般平靜,又挖了滿滿一小勺蛋糕放在嘴裏,伸出粉嫩的舌尖卷起冰淇淋,含着勺子細細品味。
車公子撇了撇嘴,嘟囔道,“小氣鬼,吃你塊蛋糕都舍不得。”
“本少主自己去切。”說着,她伸手就要去拿茶幾上的餐刀。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溫熱的掌心覆在了她手背和小臂的相接處——馬清钰握住了她的手腕,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美到足以攝人心魂的笑容,“吃我的蛋糕,可是有條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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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夏雲(鹹魚):那吃你呢?有什麽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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