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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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要不然咱們往大青鎮跑一趟。今天是周六，那邊有集市，在集市上應該能買到更多東西。”熊大也大聲回應，他的耳朵很靈。老板就是正常說話他也聽得見，但是老板可沒這麽好耳力，他只能大聲說話。

“也行，那咱們就跑一趟。”付明沒考慮太久，就答應了下來。反正就是20公裏路，跑過去也不算遠。只不過大熊師傅還挺厲害，居然就已經打聽到了趕集的時間了。唔！大概是問的黃書朗吧，他們可是本地……妖，一住好幾百年不搬家的那種。

“老板，過兩天可能有雨。你可以請山君幫忙，采一些菌菇做菜。這個季節就是吃菌菇的季節，本地客人肯定會想吃的。”熊大又補充了一句。

“呃，不是說上面不讓他們采山貨嘛？”付明想到這茬。

“咱們是做買賣，雇傭他們去采集山貨，不是他們自己主動去采集。雇人采山貨嘛，雇誰不是雇呢。”熊大鑽空子。

“居然可以這樣嗎？”付明張大嘴，灌了一口風。

“嘿嘿，下有對策嘛。我敢說非管局的政策肯定是仙妖不同，不可能一刀切。但是不知道這二位是沒能讀清楚管理條例，還是有人暗中作梗。他們其實就是不懂變通，妖族可以把他們藏儲的山貨給兩位神仙幫忙代售，神仙可以從中獲利。

大家都有錢了，不就能下山和人買食物了，這樣大家不就都有飯吃了。”熊大搖頭嘆氣。神仙和精怪終歸是不同的，神仙幫忙做生意肯定比精怪自己出去方便。就是不知道百裏大山這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也不好說太多。

付明眨巴眨巴眼，萬萬沒想到你這濃眉大眼的也會鑽這樣的空子，看來這頭熊比他以為的還要聰明啊。仔細想想也是，好幾百年可不是白活的。

“算了不說他們了，老板。我想咱們農家樂添個烤爐，這樣子就可以做烤雞烤鴨脆皮烤肉了。把大爐子往外面一放，烤貨出爐的時候絕對能吸引過往的客人。”熊大很是自信的說道。

外頭烤鴨店的爐子都是放門口。鴨子一出爐，分分鐘就吸引來無數客人争相購買。那味道，真的是香飄一條街。

“哦……這個可以有，等我看看。”付明點點頭，話題轉的真快。不過想想烤鴨，一只198的定價都快能趕上某知名品牌了。他這起點太高，讓他很沒底氣。他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去肯爺爺點個漢堡都覺得不劃算的那種窮人。

熊大不再說話認真開車，他們要抓緊時間早去早回。

付明一手扶穩欄杆，一手摸出手機在河洛商城APP上尋找烤爐。哎嘿，價格不算貴，1100點積分他負擔得起。

全自動烤爐，可模拟柴火、炭火、電力等多種水藍星能源烘烤模式。自動控溫，自動清理，自動調整烘烤時間以達到最優标準。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這就意味着可以烤出最漂亮的烤貨。哇哇哇，還可以用這個烤全羊？！買買買，不買不是人。還有縫制工作服的布料，要現在看看嘛？！還是等回去問問女士們再下手？先看看，看中了放購物車裏不急着買。

008默默圍觀，它其實很想提醒宿主一句。難道你忘記了你想要買的聚靈陣了嗎？！說好的攢積分，你怎麽又給用了？不過一想到這畢竟是廚師要求買的東西，并不是宿主亂花積分，它也就沒說什麽。

看了今天的來客，它建模計算了一下後續發展情況。接下來試營業應該會很順利，積分獲取也能比較快。在正式營業來臨前，攢夠購買聚靈陣的積分完全不成問題。

這是它收集了不少網絡反饋之後得出的結論，前提就是那些信息能轉化成真實來客。當然了，它還是很自信農家樂出品的美食能夠吸引住所有聚集過來的目光，轉化成真實客戶。

大青鎮的集市，以前是沿着馬路邊擺各種攤。後來因為旅游開發，新修了一個巨大的交易市場。每周六的趕集，就都集中在了交易市場裏面。

交易市場一共分為三個區域，一個區域是有鋪面的，可以常駐在裏面開店。一個區域是臺面攤，給修好了一長串的貼着瓷磚的臺面，只需要支付一些錢就可以選擇長期租還是短租。

最後一個區域是空地，只需要繳納一兩塊錢的衛生費就能占個位置。自帶簡易攤位的攤主，或者是直接擺地攤的攤主就集中在這裏。将自己帶來的各種貨物整齊碼放好，等着客人上門。

想要買一手新鮮農家菜或者山貨，一般都會選擇地攤這裏。因為在這裏擺地攤的人，大多是沖着趕集來的各個村的人。

付明和熊大過來的時間，對于鄉鎮市集已經有點晚了。好的東西一般一個上午就會賣完，剩下的就是被挑剩的或者是品相不好的或者是價格不太合适賣不掉的。

不過兩人過來的主要目的是看看有沒有村子裏不能提供的東西，比如說新鮮的草魚、羅非魚，比如說小河魚、小河蝦、泥鳅黃鳝之類的東西。

溜達溜達，還真讓他們遇到了過來賣小魚小蝦的老鄉。價格也很便宜，毫不客氣統統拿下。付明還專門買了一個50L的白色塑料大酒桶兩個20L的小酒桶，小的那兩個，一個專門用來裝小魚小蝦和螺蛳，另一個則是用來裝泥鳅。

大的則是用來裝草魚羅非魚和泥鳅黃鳝。拎着三個酒桶繞了幾圈，很快兩個小桶就裝得快滿了，大的那個則是裝了三分之二。

除了這些，付明又買了些老鄉自家做的臘肉臘腸和火腿。看着有不錯的走地雞和鴨鵝，也買了幾只。怎麽也要撐住，在他的小雞小鴨小鵝長起來之前，還得靠買的。

付明走過菜攤子的時候，驚喜的發現了他最喜歡吃的蕨蕨菜。這玩意豬油燒熱，用小米辣一炒，又香又鮮，是他最喜歡的家鄉味之一。每次回家，爺爺都會去小溪邊給他摘上幾把，拿回家炒給他吃。還等什麽，買買買。

回去的時候，可謂是滿載而歸。車鬥裝得滿滿的，付明又到前面擠駕駛位了。

“等有了錢，先買一張面包車來運貨才行。對了，大熊哥你們有駕照嗎？”付明有些好奇，他在學校的時候考了證，但是除了學車之外一直沒機會摸方向盤。

“有，像我們這些在非人管理局挂號求職的正規妖，智能手機、電腦和駕照都是必考項目。”熊大點點頭。

付明默默點了比了個大拇指，果然活得越久能夠學習的東西越多，還是有點羨慕的。

回到農家樂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衆人正在廚房裏和熊苗苗一起做面點。看到付明他們回來，趕忙過來幫忙搬東西，順便七嘴八舌給付明說之前發生的事情。

“老板，福德爺先前施展了術法，催生了一小片小白菜，晚餐咱們試試味呗！”

福德爺，也就是福德正神，是土地公的尊稱。雖然龍困淺灘，但人家怎麽着也是天上的神仙，所以妖怪們對他還是很尊重的。相比較起來，對于山神的敬畏也沒有對土地的多。

可以這麽形容，福德正神是上頭指派的官。山神，則大多是地方上推舉的官。地位的不同，敬畏度自然不同。

“好啊，嘗嘗。”付明也來了興趣，他也想知道被阿發改良過的種子種出來的東西究竟有多好吃。

金巧巧找了個空隙，将建議老板通過土地山神向百裏大山本地妖族購買各色幹果的事情也提了提。

“其實你們覺得可以執行的事情，都可以先做了再通知我。”付明又一次聽到了購買山貨的建議，忍不住回了一句。他覺得既然大家都認為可以做這件事，完全可以先執行然後再通知他付款就是了。

“老板，你是農家樂唯一的裁決者。我們可以向你進言，向你提出各種建議。但是擁有決定權的只能是你，我們絕對不能越俎代庖，先斬後奏。你是老板，是農家樂的主人，是唯一一個可以決定所有事情的人。

你不能給員工太多的自主，那會養大員工的貪念，會有可能讓員工産生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你可以交代任務，告訴員工該做些什麽，然後他們如何去完成的過程你可以不用去管。但是絕對不能讓員工代替你去做決定，更不能讓他們自主完成某一件事之後再告訴你結果。

就比如熊大抓住了黃書朗，他不能自作主張決定懲罰或者釋放。就比如我不能越過你直接去和福德爺做交易，讓他叫百裏大山的妖族給店裏提供野果幹，然後再告訴你事情已經談妥直接給錢就行。”金巧巧原本的笑容收斂了起來，嚴肅的樣子很給人壓力。

付明有一種回到了中學時代被教導主任訓話的錯覺，也有些不知所措。據他所知，有的餐館都是讓大廚自己采購，挑選合适的食材。

他以為，這些只不過是小事，完全可以先做了再告訴他。但是聽金巧巧的意思，這種先例不能開？只是長期收購适合做水果茶、水果湯的幹果，也是大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