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任郁冼站起來,“顏修文,我不殺你,我要讓你看看邵越是怎麽和我在一起的,我将會代替你的位置成為皇帝的重臣,柴浦嗎,本公子還看不上他。。。”

說完,他轉身離去,把房門落下鎖的聲音讓顏修文陷入深深的絕望中。

他愛的人,他敬仰的老師,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要面對如此大的打擊中。顏修文閉上眼睛,混亂的腦海像一團團纏繞的藤條在緊緊纏繞,讓他想不到什麽事情,聽不見任何聲音只剩一片醒目刺眼的空白。

寒夜冷的刺骨,天幕上星辰卻是萬分明亮,寒霧朦胧稀薄。

邵越坐在屋頂的上喝酒。

“将軍,我們要怎麽辦?”任郁冼從一邊緩緩走過來。

邵越沒看他一眼只是冷冷的喝着酒。

“将軍,若顏大人一直找不到,那皇上交給我們的。。。”

邵越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扔掉酒壺,“我找到他了,有人看見他被人帶走往南走了,你們繼續往北,過幾天就到遼國了。任公子,麻煩你先行一步了。”

任郁冼心下一驚,他強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不如我和将軍一起同去吧”

邵越跳下屋檐,“不用了。”

一夜無夢,只因無人入眠。

任郁冼怎麽都想不通為何邵越會找到顏修文,明明他還沒有,是不是邵越懷疑他了?不,不可能,自己沒有露出破綻的。

天還朦胧着昏暗,任郁冼便在院中等候了。

齊硫也幾天未休息。

“任公子,好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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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決定好了,我們快些出發吧,我想顏大人也一定希望我們能盡快完成皇上交給我們的任務。”

齊硫嘴角勾起淡漠的笑,“即使如此,任公子随我出發的。”

任郁冼望望那邊的房間,“邵将軍呢?”

齊硫抓着迷糊自責幾天了的齊玖扔到馬上,把連夜打包好的包袱系在馬兒的兩則,也跟着翻身上馬,“将軍和齊意已經去找了。”

“那。。。還有一個呢”任郁冼問的是齊午。

齊硫面無表情的撇他一眼,“将軍派他有別的任務,不管任公子的事還是不要問。”

任郁冼沒計較他的無禮,得到自己的答案後,任郁冼也翻身上馬,在離開客棧的時候不知道是否是進了寒氣,任郁冼咳了好長時間,臉頰通紅更顯柔媚。

齊硫只是淡淡的回了句,任公子保重身體,便首先策馬先行。

這時天才大亮,而此時離顏修文失蹤已經是第四天了。

街道開始繁華熱鬧起來,細看之下各個商販賣的東西無奇不有,珍奇異獸、海貝珍珠、藥材雜糧,絡繹不絕,邵越等人從來到走都沒有好好欣賞這異趣小鎮。

“将軍,怎麽辦?”齊意和邵用越從街道的盡頭出現。

“你向西和南,我往東和北,用流莺聯系。”

齊意拉住正要走的邵越,“将軍,你覺得真的是任公子所為嗎”

邵越凝視他。齊意有些艱難的開口,“屬下只是覺得任公子既然對将軍有意,而且顏大人也如此認為,那任公子不應該再有。。。”

“不是為此。”邵越突然出聲打斷齊意的話,丢給他一張沈楚熙傳來的密報便離開了。

午後的陽光随着天氣的變涼,一天比一天暗淡,即便是陽光濃郁的午後也讓人感覺不到溫暖。

隐匿在客棧客人之中的刀疤殺手在收到任郁冼的暗示後,便大搖大擺走進了房間。

顏修文緊閉眼睛,氣息微弱。

他得到的命令是殺人滅口,但既然任郁冼給了他許多錢要他拖延時間,看在錢的面子上,刀疤也不介意時間的問題。

他帶着把顏修文粗魯的塞進馬車,然後僞裝成馬夫架着一輛破馬車慢慢朝南北而去,無視任郁冼要他往南走的口令。

邵越懷疑任郁冼是因為他表現出來的擔憂和驚慌過于他和顏修文的關系了。邵越相信那夜他和顏修文的話任郁冼也一定聽到了,若是顏修文失蹤,那人們猜測的也多是他負氣離去,根本就不會想到是那個被羨慕的人所做出來的。

但他不确定任郁冼會把顏修文怎麽樣,而這個人他不得不還要留着。

邵越的冷寒這個深秋莫名多了幾分寒意。

顏修文被馬車的搖晃震醒,正當他想極力發出聲音引起車外人注意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終于看見河了,這是個什麽鬼地方,水源這麽少,渴死老子了。”

不是任郁冼,是陌生的人。

顏修文一瞬間身體僵硬起來。

“喲,你終于醒來。”刀疤把顏修文拖下車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啧啧,竟然還下了僵毒啊。”

他拍了拍顏修文的肩膀。

顏修文餓了幾天,別說現在是動不了,恐怕就算讓他動他都沒力氣了。

身體的虛弱讓顏修文的腦子更是清醒。

他朝刀疤緩緩眨眼睛,露出懇求的意思。

刀疤肯定他不會武功,而且沒有內力,也不怕他逃跑,“這僵毒很好解,沾水即化。”

顏修文用盡最大的力氣朝他飛快的眨眼睛。

刀疤大笑起來,“顏大人長的真是好看。”

他認識自己!顏修文在心裏驚呼。

“即便你能走能動也沒用,不過拖着一個不會動的人實在太麻煩。噗。。。”他邊說着,走到顏修文面前一手拉起顏修文的胸襟手腕用力便抛向了不遠處不深的河流中。

“咳咳”幾乎是沾水的同時顏修文的手腳便能動了,但他身子僵硬動作緩慢根本沒能力從水中爬起來,只能任冰涼的河流濕透自己的衣衫,然後冰寒心肺。

“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哈”刀疤一把抓起快要被冷死的人扔在地上,顏修文俯身撐住咳了好長時間,若不是沒有吃什麽東西他幾乎都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了。

沾濕的衣服濕乎乎的貼在身上,膝蓋受不住這樣猛然的襲擊像是有鋼針紮入骨髓般疼痛。

“快點,我們要走了。”刀疤看顏修文爬不起來便抓起他扔進馬車,嘟嘟囔囔的駕着馬車緩慢前行。

剛剛被顏修文爬着的地上,有一條泥濘衣衫的布料被丢棄在地上,而布料的旁邊,使用手指在沾濕的泥土上寫着的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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