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要讓他向我俯首
謝清呈氣得嗓音都在抖,他哪怕再愧疚,遇到了這種神經病幹出來的事,還是氣紅了眼: “你敢給我下藥——!”
“哥,別亂說。”賀予指在唇間抵了一下,随即屈指放落,低眸淺笑,“這就是幾杯酒而已,什麽藥不藥的。何況也沒人強迫您,都是您自己自願喝下去的,您怎麽喝高了,反而還怪起我來了呢?” 謝清呈聽他這番言論,氣得更厲害了。
“你荒謬……賀予,你太不像話了,你怎麽能……”
“……”賀予靜靜笑着,依舊保持了十二分的溫柔,可那溫柔又持續了不過幾秒,他似乎還是被謝清呈的最後一句話惹到了臨界。他不想裝了。
于是溫柔傾覆,少年翻了面目,驀地發難——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忽然一把拽住謝清呈的頭發,将人狠狠地往下一拽!
“砰!!” 謝清呈身體本就虛軟了,猝不及防間被他按着,後腦猛地磕上了大理石桌沿,疼得他低喘了一聲,血立刻淌了出來。
“啊呀!!!”有膽小的姑娘見狀,生怕鬧出大事,忍不住尖叫出聲,惶惶然如同驚弓之鳥。
賀予站起身,冷漠地垂眼看着謝清呈。
這點血只不過是皮肉傷,看起來可怕,死不了人,倒是血腥氣刺激得賀予發瘋狂,他冰寒的面容上,一雙黑眼睛像燒着扭曲的火光。
“聽着,謝清呈。你別再這樣和我說教。”他揪着男人的頭發,讓對方仰頭看着自己,然後手下移,拇指緩緩摩挲着男人的嘴唇,一邊輕聲道,“你不配,也沒有立場和資格來教訓我。” 男人的嘴唇很涼,少年的拇指很燙。可是燙的卻融化不了涼的,謝清呈嘴唇裏還是沒有漏出什麽軟話來。
眼眸盯着眼眸。
然後,像是被擦着了火,賀予忽然非常惱怒,幹脆直起身,重重一腳踹在謝清呈胸膛,連同茶幾都帶出去些許遠。
嘩啦!!
酒盞碎了一地…… 姑娘們非常驚恐地避讓開了,受驚的鳥雀般擠在一起,縮在角落裏看着這兩個然沖突暴起的客人。
賀予帶着終于發洩出來的憤恨,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我最讨厭你滿口謊言訓我的樣子。
你現在腿都軟的站不住了,就應該學着跪着躺着。閉上你的嘴。這才像話。” 他說着,垂了杏眼,斯斯文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面無表情地,重新在那真皮沙發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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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呈半靠在茶幾邊,胸口被踹的厲害不由地輕輕咳嗽。
他很少有被打的經歷,年輕時一般只有他打別人的份,年紀大了穩重了,又不需要用暴力來解決問題。這是他第一次被這樣砸了後腦又被踢在地上,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還在讀書的男生。
謝清呈根本感覺不到痛,他擡手捂了一下顱側的傷口,血滿了掌心,他只覺得怒到出離,眼前的景象都發虛了,但更可怕的還是體內那種越來越強烈的騷動感。
他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他一直都是個對欲沒有太大反應的人,可過量的藥酒飲下去,沉澱了一會兒已開始發揮作用,化學藥劑幾乎要把他體內所有的因子都燒灼起來。
他用力閉了閉眼,試圖壓下那種恐怖的戰栗感,可是沒有用,他連呼吸都變得格外沉重,衣服穿在身上都熱得厲害,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欲望裹挾,簡直要将人活生生燒死。
“賀予……你他媽的……”
“你還有精力罵我,那看來這黑店的酒是兌水了?” 賀予漫不經心地推了一下身邊那個渾身顫抖的女孩。
“你。去把客人扶起來。” 女孩雖然害怕得不得了,可是沒有辦法,還是小臉煞白地挨近了謝清呈,低下身去扶他。那種柔軟甜膩的香味被謝清呈聞到,就像要加劇 59 度梅的烈性一樣,謝清呈喘息着很力推開那個女孩。
“走開。”
“我讓你走開!” 女孩實在吓得不行,崩潰了,小聲抽泣着往回跑,像要縮到角落裏。卻被賀予一把攔住了。
賀予不錯眼珠地望着謝清呈,但手卻将女孩拉了下來,他示意她在他身邊跪坐下,手撫摸着蜷跪在自己腳邊的那個女孩的頭發,但那漫不經心的姿态,就好像在撫摸什麽貓貓狗狗。
“謝清呈。”賀予道,“你都是離過一次婚的人了,怎麽還那麽不知道憐香惜玉。” 謝清呈擡起燒紅的眼來。
眼前是居高臨下睥睨着他的少年,陌生得可怕。過去那麽多年,賀予雖是個岩洞中的惡龍,犄角獠牙,龍尾兇獰,但他其實一直能瞧見人類面龐上一絲一縷的情緒,尖尖的爪子還未觸及人類的面頻,就知道要收攏鋒銳,不要引得人們的懼怕。
只是今天,他不想再僞裝自己了。
他把謝清呈的憤恨盡收眼底,內心卻了無波瀾一一他原就是這樣殘酷且麻木的人,不是嗎?
賀予将旁邊的紅酒溫柔又不容反抗地倒給吓得失魂落魄的女孩,讓着她含着淚,嗆咳着喝完,一邊迫着,一邊又無盡體貼地輕撫着她的背:“沒事的。” 他說完,又對謝清呈道:“您看看您,把別人都吓成了什麽模樣?這人您要是瞧着不順眼,那就告訴我,我給您去一個招待,一直換到您滿意的為止。”
“……” 謝清呈顫抖的手扶住自己的前額,不發語,他體內的藥勁已經燒瘋了,開始意識模,産生了血都在燃着的錯。
他就這樣靠在茶幾上,喘着氣,雙目熏紅,整個人不受控地在地上顫抖着,人類在原始欲望前面是極卑弱的,哪怕是這樣冷靜又克制力的男人,還是無法阻止身體被藥物撩起熱欲。
賀予的手指将少女的長發繞了一圏又圈,他示意另一個女郎說:“換你吧,你去好好伺候。
伶俐點。”
謝清呈:“……別過來。” 女郎進退兩難:“……” 賀予淡道:“你按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服務生心一橫,把謝清呈攙扶着,盡力往沙發上帶。她的力氣小,謝清呈又沉,搬弄間女人不慎摔在了謝清呈懷裏——
“啊呀……”.女人輕呼。
謝清呈頭都麻了,他确實很久沒有過房事了,和李若秋在一起時他不熱衷,李若秋之後他基本就是個性冷淡,連自己解決的次數都非常少。然而現在他被煽風點火,藥酒讓他體內的熱意在劇烈地翻沸,那柔軟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他憤恨欲死,可還是有了他不想有的反應。
那女人其實也喜歡謝清呈這一款的,長得又帥又高,男子漢氣概特別重,欲望燒灼時身上都是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偏偏又那麽禁欲自持。
她心下一動,就環過手臂摟住他,特別主動地貼上去…… 謝清呈驀地閃開了。他嗓音啞得厲害:“你走開……”
“……哥……” 謝清呈厲聲喝道:“我叫你走開聽到沒有?!” 賀予在對面冷眼旁觀着。
他覺得這男人是真他媽的能忍能裝,都到這一步了,他還能克制着自己,嚴肅,自持連碰都不願意碰那投懷送抱的女人一下。
這是在人皮披在身上久了,連脫下來都不肯了,是嗎?
那些服務生中有膽小的,自然也有膽大的。
有個姑娘見謝清呈始終連看都不看自己姐妹們一眼,靈機一動,想向賀予劍走偏鋒地讨好,便充當狗頭軍師,低聲道:“賀少,您看,您這位朋友……”
“他會不會是……” 賀予沒反應過來,冷着臉:“是什麽?” 姑娘沒直說,而是道:“賀少,我們這裏,也有長得好看的男服務生的。”
賀予過了三秒才意識到她的言下之意。
……“不是。用不着。” 謝清呈是鋼鐵直,那種娘們唧的小 gay 過來,直接把他弄惡心了倒是真的。
小姑娘卻一副他是不是您也不一定就知道的表情。
來他們這地方的,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荒唐事她們沒見過?賀少還是太年輕,缺乏想象力了。
當然,這種不恭不敬的念頭只能在她心裏打轉,既然賀少拒絕了,那她也自然就不再吭聲。
但因姑娘這番話,賀予莫名想到了之前在夢幻島,他看到的留言薄。
留言薄上确實有好多零,都垂涎謝清呈這個男人,還說他純爺們氣質重,說他是零圈天菜。
再反觀自己呢?以前從來都只有被男人騷的份,留言簿上那些瞎了眼的狗東西還說想上自己。
賀予想着就更窩火,就連這方面在外人看來,都是他弱勢于謝清呈。他不如謝清呈。
可是現在是誰在誰面前無力反抗?他俯視着謝清呈此刻皮膚泛紅,眉目隐忍的姿态。竟很有幾分脆弱的樣子。
真應該讓那些管謝清呈叫哥,認為他無堅不摧的死 gay 們來看看,這就是他們心中的零圈天菜?那麽欲又那麽凄慘的樣子,被酒精燒成這樣了還不去動那些女人。
他當被上的那一個還差不多!
這個念頭讓賀予內心微微一顫,卻也不知為何而顫。只是好像他一想到謝清呈被上,大腦皮層的某根神經就像被電擊了似的,受到了些微妙的刺激。
恍神間,忽聽得“砰!”的一聲。
賀予回神,女孩們也吃了一驚,竟是因為謝清呈身體上太痛苦,忍得難受,竟驀地将茶桌旁的一個枝型落地厚玻璃燈架捏碎了。
他痛苦地在地上翻側過身,手上青筋暴突,渾身都在細微地發抖…… 其實明明可以纾解他熱的姑娘們就在他旁邊,可他寧願把自己折暦死,也一定要堅持着,一碰也不肯碰,一瞥也不願瞥。
姑娘們見多了小人色鬼,平日裏往往忙着周旋推拒。
這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君子,她們怔愣之下,都有些替他難過了。
終于,領隊開口了:”賀、賀少,您看要不然,咱們換一種解決方式吧……”
“要是有什麽仇什麽怨的,私下裏,以後再說。今天就先算了,好嗎?” 領隊一姐畢竟是個有良心的人,膽子也大,更何況她們這裏生意點到為止,真的出了格,派出所的茶都不夠她們喝一壸的。她見謝清呈的情況真的太差了,反抗得又激烈,心裏打鼓,還是聚起勇氣低頭和賀予輕聲建議。
“……我們這兒也是小本營生,界不能越,不然真的兜不住,還請您多諒解……” 賀予沒吭聲,盯着謝清呈看,捏着高腳杯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突。
這人虛僞到極點,就成真了嗎?
他沒有逼得他在這些女人面前露出醜态,反倒是被謝清呈弄的場面失控……那領隊姐,那些女服務生……她們看着謝清呈的眼裏竟全都有些佩服和憐憫了。
賀予站起來,慢慢走到謝清呈面前。
幾秒沉默後,他淡道:“算了。這确實是我和他的事。你們都出去吧。” 姑娘們如蒙大赦,只覺得再這樣下去,這兩個瘋子今晚真不知要鬧出什麽事,得了賀少的允準,紛紛逃也似的走了。有幾個臨走前還挺難過地看了謝清呈一眼,希望他今天別有什麽事兒。
包廂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賀予俯視着謝清呈在地上痛苦的樣子——
到頭來,還是自己失敗了,是嗎?還是自己是醜角,而他謝清呈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他還是逼不出他的醜态,他的告饒嗎?
賀予在這片欲望騰的光影中看着,從他寬闊的額,看到他線條伶仃的下颌,目光再往下,瞥見謝清呈動着的喉結,真實的反應……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謝清呈居然連果衣扣都沒有亂掉。
這男人的男性自律和自尊,就有這麽高。
謝清呈在火燒灼的痛苦中顫抖着,卻還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他慢慢擡起眼,對眼前的少年說:“……你現在……完了嗎。”
“……”
“如果鬧完了,你就該和我回去了。”
“……”
“賀予,是你輸了。”
“……”
“你……” 謝清呈似乎還想再說什麽,但又是一陣情潮湧上來,讓他驀地閉上眼睛,沾染着血的手指緊緊攥茶幾邊沿。
太難受了…… 每分每秒都是極大的煎熬,他得花最大的自控力,不讓自己在賀予面前做出任何長輩不該做的事情。
他必須要克制住。
他不能…… 豆大的汗珠順着他潮紅的面容淌下來,喉結不停地滾動。
而賀予的目光就這樣随着謝清呈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然後重新移上去,對上了謝清呈那雙眼晴。
那微顫的長睫毛下,一雙桃花眸也浮盈了濕潤的氣息,明明已經被梅酒浸軟成兩汪潭水了,與他對視時竟還是那麽冷靜。
賀予覺得胸腔中那種滾燙的火氣在張牙舞爪地撕扯着他的心髒,他是真的戳不進這男人的盔甲深處,碰不到他的軟肋,摸不到他的真容嗎?
不……他必須讓他付出代價。
因為謝清呈是個騙子。
……騙子…… 騙子!
賀予來了怒意,冷笑着,忽然抄起一杯酒,微傾了玻璃杯,酒色如滴血淌落,滲進了謝清呈微敞的襯衫裏。
他故意刺激他,玩弄他。
行啊。
他不是不肯嗎?
他不是要放那些女人走嗎?他倒要看看這男人現在打算怎麽忍!真能忍到出人命嗎?!
冰涼的酒水蛇一般蜿蜒在謝清呈滾燙的皮膚上,激得謝清呈微微打了個戰,忍不住喘了口氣。
但他對上賀予的眼晴,那一口氣就在半途被他晈在了牙關間齒縫中。
紅酒很快從白襯衫的布料紋理中滲透出來,像是在謝清呈的胸腔處了一朵花,又像積了一汪血。
杯酒就這樣一點點釋盡,到了最後,酒全灑在了謝清呈身上,空氣中彌漫着單寧苦澀的氣息一一賀予惱怒極了,一把掐住謝清呈的脖子,自上而下地俯視着他。
“你裝!你給我裝!你要裝到什麽時侯?!” 謝清呈的體溫很高,在賀予掌心裏居然燙得他有些麻癢。
謝清呈說:“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個人,不是畜生,你知道……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
“人能控制自己。”謝清呈嘴唇輕顫,這樣說道,眼裏是對賀予極度的失望。
賀予好像被他的這種眼神,還有他的這句話狠狠燙了一下。
謝清呈仰靠着在他身下,可是這一瞬間賀予知道一謝清呈竟又換回了從前的角度還是在俯視着他。
他被惹得極惱,剛剛才在屋子裏爆發過的怨怒又迅速地起死回生,于此時此刻全都湧上心頭,他簡直快被逼瘋逼死了,只有謝清呈的狼狽和失态,謝清呈的崩潰和鮮血能救得了他。
可怎麽才能讓謝清呈狼狽?
怎麽能讓謝清呈失态!
連這麽多酒灌下去了,那些女色也勾引不到他。
想到那些女孩子賀予還有些來氣,除了喂喂酒,她們也做不了什麽太出格的事情,煽風點火如何能到位?何況她們只被謝清呈呵斥下就心膽俱裂了。
都是廢物。
都沒用!
看來人到了最後,想達到什麽目的,還是得靠自己——靠自己,靠自己……
“我們這裏也有好看的男服務生。”
“謝清呈純爺們,零圈天菜。”
“賀少 1 圈天菜,很想睡賀少……” 留言簿的文字和女服務員的言語交織在起。賀予惱怒地想,憑什麽外人總是覺得謝清呈強于他?
連在這種事上他們都覺得他才是弱勢的那。可現在是謝清呈無力反抗地倒在他面前,他想上随時都可以上!什麽純爺們,什麽天菜……被睡了還不是和一個女人沒區別?到那個時候那些傻子就會和他一樣,知道謝清呈什麽都是裝的!一個被男人睡了的“純爺們”而已…… 這個念頭剛一出現,賀予就被自己狠狠地惡心了一下。
荒唐。
太荒唐了。
他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他們倆都是男人,而且還都是直男,他幹不出這種事兒來。男人是多惡心的東西……那種屬于同性的身體…… 可是…… 可是難道要他垮着張臉向謝清呈認輸俯首?在折騰了那麽久,灌了整一瓶 59 度梅之後,自己還是輸給了謝清呈?
…… 那他這一輩子恐怕都要在謝清呈面前做狗,永遠都擡不起頭來。
他現在是虎難下了,他沒有想到給謝清呈灌酒很容易,但要這個男人失态竟有這麽難。
賀予慢慢地走近了他……看着眼前這一場覆水難收的鬧劇。
謝清呈已經很難受了,今晚不做什麽都是不可能的。但謝清呈又是那麽強悍一個人,寧願自己被折磨到死,也絕不肯去欺負那些可憐的女人。
賀予盯着他眼神渙散,情欲迷茫的臉……看着他微微張開,喘息着的嘴唇。
他當然不喜歡男人的身體。
可是他思量着現在唯一剩下的一條路……一條盡頭處或許有示弱的謝清呈在等着他的路。
他懷着這種心情,端詳着謝清呈此刻的樣子,他忽然發現自己在這次意外中,竟然好像得到了一個很早之前就想得到的答案——那就是,謝清呈在床上是什麽模樣的?
從前他看着李若秋,看着謝清呈家的婚床,他腦子裏就會竄出這樣的好奇來。賀予他從沒意識到,如果真是個鋼鐵筆直的男性,誰會去想象另一個男人在床上動情的姿态呢?
可他偏偏就是想過很多次。
他覺得謝清呈太冷了,太嚴肅,太禁欲和一個女人抵死纏綿的樣子,是他無法猜測的。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有了答案。他真實的、近距離地看到了謝清呈被望折磨的臉龐,被情酒燒熱的身體。
然後他發現,盡管其他男人的身體都是醜陋的。
但謝清呈因為太禁欲太克制了,竟好像和他印象中那種已婚男性不一樣。罪惡又豔麗。像被蛇纏繞着的神明。
他看着這具熟悉又不熟悉身體,看着這個曾經在他面前非常強悍高大的男人,在麻木的內心裏品琢着自己複雜的情緒——他發現自己有的更多的是一種直沖頭皮的獵奇感,還有那種,瘋狂的,複仇的刺激感。他今晚是真的瘋了。
失去了理智。
過去的一切都已經被摧了——謝雪是假的。合同期限是假的。謝清呈說的話是假的。他現在完全就是一種認知颠覆的狀态。
如果換成從前,賀予或許會堅定地認為男人就是不能碰的。再是什麽理由都不能。
可是今晚。
他他媽的十一年的信仰都被謝清呈給毀了。
他整個精神世界都被颠覆了。
他還差這個?
性又算得了什麽?
他出來放縱自己,本來就是要做從前不會做的事,要驚世駭俗,要滅人前那個愚蠢的賀予。
那麽,比起泡夜店睡女人,更喪心病狂的是什麽?
這答案,顯然已是呼之欲出的。
賀予越想越覺刺激,這是一種要與過去的自己作對的刺激,是一種完全要把從前的自己毀滅掉的刺激。
他想自毀。
也想同時毀了騙的他那麽慘的謝清呈。
他的視線在謝清呈克制着情欲的面龐上踅摸着。
目光的味道都開始慢慢地變了…… 賀予知道男人上男人是一件很惡心的事情,可他是侵略的那一方,那和過去那些男的強抗他不一樣……他還是遵循着雄性本能的那個。
而謝清呈呢?
謝清呈作為一個直男,就算他忍不住睡了個女人,那事後恐怕也只是有些接受不能,丢人現眼而已。可如果謝清呈真的被他給上了…… 那……将心比心,這對一個大老爺們而言,是不是更大的打擊?
想通了這一節後,賀予忽覺醍醐灌頂,自己剛才真是太傻了,他是個變态,從今往後他就要做個徹徹底底的變态。他就該拿最離譜最殘酷的方式去毀人己,走什麽女色誘惑的常規路?
何況現在謝清呈都欲火燒身成這樣了。
如果在這過程中,他還能成功讓謝清呈被自己刺激到,那可就更好笑了一謝清呈想要他,謝清呈不顧顏面也想要他。說出去都能要了姓謝的一條命!
賀予真是瘋了,瘋到戰栗,瘋到無所不為,瘋到不計後果,于是——“啪”地一聲。
就在謝清呈意識模糊間,他的手腕忽然被賀予扼住了。
昏暗的包廂內,謝清呈聽到賀予低沉的聲音,年輕男孩逆着光面對着他,身影高大挺拔,氣勢竟是說不出的迫人可怕。
“我輸不輸的,您現在斷言還太早了。”賀予湊近他頸間,在他動脈邊輕輕呼吸着,蛇般危險又誘軟地喃喃,“謝哥,您和我,我們倆過了今晚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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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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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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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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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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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