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要與他共沉深淵 (2)

經夠了,賀予這次明顯發現手指在謝清呈後穴抽起來容易了很多,他眼神幽黑地盯着那淡色的穴被他的手指插得張一合,潤滑劑在抽插過程中發出咕叽叽的聲音,邊沿還溢出了白色的乳液。

賀予覺得自己的呼吸更熱了,下面硬得一秒鐘都不能再等,他一下子把手指抽出來能感覺到謝清呈的小腹在微微抽搐,手指抽出時還帶了濕粘的水。他把套子調整了一下,扶着性器再一次抵上了謝清呈柔軟下來的後穴。

“謝清呈。”一直不怎麽說話只是埋頭幹事的賀予,在這個時候終于開口了。他的眼神裏透着一股子瘋勁然後就是無邊無際的熱欲。他拿龜頭ー下下要捅不捅地翟着謝清呈的後穴,逼着謝清呈的腿纏着他的腰,然後傾身,一把掐住謝清呈的下颌,“你知不知道我要操你了。”

“你他媽……”

“你這裏沒被人操過吧?那就好好感受着。感受清楚你是怎麽被我幹進去的,就像你以前幹你老婆一樣。” 他說着,就粗暴又猛力地把那一直膩歪歪頂在軟穴外的粗虬性器猛地頂到了裏面! “啊!!”謝清呈猝不及防,睜大了眼晴大叫一聲,整個身子都抖了。

賀予也喘了一聲,潤滑劑的水漿一下子被賀予頂得溢出了好多,噗嗤一聲濺在兩人交合的肉體之間。

兩人一時都沒再出聲,屋裏是瘋狂的情潮和熱氣,這一切發生的都光怪陸離,像是一場荒誕不堪的夢。可這确是真的。

謝雪是假的,他操了謝清呈卻反而是真的。

這世道…… 謝清呈崩潰極了,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純爺們,可是這刻他卻被一個還在讀書的男孩子用性器狠狠頂入,像個女人一樣雙腿大張着被狠操了進去。他甚至能感覺到賀予的性器官因為強烈的刺激在他體內搏動震顫。

這種威覺比死還令他痛苦,可是藥勁帶來的情欲又讓他在瞬間像得到了某種近乎變态的刺激。

賀予一插進去,咬了咬牙,自己的頭腦也有點發蒙發熱。

他之前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上床,所以他也完全沒有想到操到一個男人。

謝清呈也是混亂了,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刺激,藥效讓他的身體對各種性愛的接受度都更高,反饋都更強。他因為被賀予奸辱,一開始是回不過神的,雙眸裏的光非常地失神散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順着賀予的頂弄發出沙啞的叫床。但随着體內的那種入侵感和酥麻感越來越強,謝清呈有些清醒過來了,他一意識到那種可怕的,情欲深濃的低啞叫聲竟然是從自己嘴裏發出來的,就驀地咬住了嘴唇,怎麽也不肯再發出半點呻吟。

賀予就沖他剛才那幾聲低叫就已經夠了。他聽到了他謝醫生從來不曾發出過的,發情時的聲音,他備受刺激,抱着謝清呈的腰就加快了打樁的速度,一個勁地往那柔軟吮緊着他的地方狠操。“

“啪啪啪……” 床墊在激烈地晃動着。

肉體的撞擊聲也回蕩在這個不見天日的休息室裏。

Advertisement

因為賀予的速度從緩忽然到急,頂着謝清呈裏面就沒輕沒重地猛操,謝清呈下子受不住,一張英俊面龐上的神情都徹底亂了碎了,身子随着賀予的抽插而被不斷搖晃着。

賀予插了他一會兒,聽不着聲,又不滿足了,他低低喘了一下,俯視着謝清呈的臉不住地去刺激他,羞辱他:“您不是最正經了嗎?嗯?哪個正經醫生會被自己病人操得叫床……您再叫啊,您那聲音是勾我呢是吧?您是不是很想被插成這樣……您裏面一直在吸着我……自己沒有感覺嗎?”他一面說着,一面插得更兇很,有幾下幾乎要把囊袋都狠抵進去。太爽了。

從來沒有感覺到過那麽爽的滋味。

賀予只覺得快感一陣一陣滅頂,謝清呈裏面熱得厲害,潤滑加多了,又濕,抽插間套子周圍全是一層白漿,漬漬水聲不停地在提醒着床上抵死糾纏的兩個人——他們做了。一個男人和另個男孩,一段根本不該有的關系。

他在操他,瘋狂地,兇狠的,渴望着熱意的。

肉體撞擊的啪啪聲謝清呈低低的喘息聲賀予低沉的污言穢語,還有大床吱嘎吱嘎沉重的搖晃,在整個房間內不停地回蕩。

賀予操得極有快感,沉淪刺激間,感覺到腹部有什麽東西硬熱地蹭着他,他低頭看了一眼,眸色更深了。他緩了一下,在一個狠狠深入埕進謝清呈顫抖汗濕的身體裏時,俯身在謝清呈淩亂的耳邊,低聲喘道:”您看您都被我操那麽硬了。”“……我操你媽!”謝清呈眼神兇狠,幾乎像要吃人,可是聲音卻發不出太響的,他整個人都亂了。

賀予咬他的脖頸,下面又一拱一拱地慢慢磨他,套子滑地裹着性器,在他裏面抽插搏動着,甚至能感到少年性器上聳起的猙獰筋絡,謝清呈的腿都在抖了,體內一陣一陣酥癢緊縮的快感像是要逼瘋他他幾乎又要叫起來,但是他生生地忍住了。

他還沒有忘記自己之前說的話,人和畜生是不一樣的因為人可以在欲望面前自控。

他控制不了生理的反應,但他至少可以控制他的查活他的聲喜他的心他的心。

賀予的眼神變得非常冰冷,但又非常狎昵:“您這張嘴這樣要強,是想要我今晚就這樣操射您,是嗎?”

“滾你……媽的!唔!” 回應他的是賀予禽獸一般的狠力頂撞,頂的水花四濺,謝清呈一時承受不住,眼前陣陣發黑,賀予這幾十下頂的又猛又又急,不要命了似的,粗暴得厲害,謝清呈呼吸都上不來了,竟就這樣被他生生操得神志游離,視野混亂,半暈半醒,身子都仿佛不屬于自己了。

黑的,眼前全是黑的。

但肉體的感覺又很清晰,能感受到下體瘋狂地被貫穿,某個地方則又被頂得刺激得讓他恨不能死。

還有賀予的汗,從胸膛一點點淌落下來離開青年不斷晃動的身子,-滴一滴地滴到謝清呈的小腹上。

麻的,酥的。

崩潰極了…… “您以前不是說我沒錢雇您嗎?現在呢?別說雇您了,我正在操您,您覺得還滿意嗎?” 模糊間是賀予帶着些舊恨的低喘抵入他的耳廓,繼而是賀予将性器拔了出來,換了個套子就又狠又猛地抵了裏面開始狂撞。

賀予的面容伏在謝清呈汗濕的頸間,在不斷沖撞蚌殼內的柔軟時,細嗅着男人身上被他逼漬出來的香氣。賀予在強烈的刺激中沒有意識到自己用了香氣”來形容謝清呈身上味道。

他一貫是讨厭謝清呈的氣息的,像薄薄的紙,冷冷的藥,會令他聯想到醫院裏蒼白的牆,刺鼻的消毒水。

可混雜着被他淫出的熱氣時,那味道就好像有了質變,冰成水,水成霧,謝清呈就浸在這暧霧裏,從那個總是漠然冷淡的醫生,變成了他身下狼狽顫然的玩物。

征服和報複的快意,讓謝清呈身上的氣息仿佛成了罂粟花的香。

他一晚上搞了謝清呈太多次,沒了平日裏從容不迫游刃有餘的模樣,倒真是個愣頭青的小夥子,一遍遍失控地頂撞着。

謝清呈後來在這過程中幾乎沒有吭聲,連喘息都壓着,下唇被自己咬的斑駁見血——他的身體被藥誘催得很熱,被幹到某個位置的時候又很爽,爽得前面都被頂硬了,頂射了。可是他的內心卻支撐不住。

他本來就是個直男癌,還是個自視甚高的爹味直男癌,而且還性冷濙,賀予對他做的事情簡直比殺了他更讓他無法承受。

他的睫毛都被汗濕了,透過汗水望出去,昏沉的視野裏是青年健碩的身形——或許是為了增加羞辱,這一晚直到在這這張大床上,直到現在,賀予的衣服都沒脫,只是拉下了牛仔褲的褲鏈。

男孩衣冠楚楚,而男人已寸縷不着。

忽然手機鈴響,驚了賀予。

賀予傾身拿過手機,看了眼來電,以沙啞的嗓音接通了電話。

“喂。”

“還沒睡吧”電話是賀繼威打來的。

沒睡。賀予一邊用力頂着身下的男人,一邊低沉地回他老子的電話。

“傷怎麽樣了?”

“都好。” 我和你媽過幾天回來,這一次就不很快回去了,你記得回家吃飯,別一個人住在外面。” 賀繼威頓了頓,問道:“這麽晚了,你回家了嗎?” 賀予他當然不會告訴賀繼威,他沒有回家,他在會所和一個比他大了十三歲的老男人上床。而且那男人還是謝清呈。

但是這種念頭讓他覺得刺激,原本就已經很硬熱的性器又粗大了幾分,插在謝清呈的穴裏,一下一下地往前緩慢而狠力操弄着,頂得他身下的人連腳趾都繃得緊了。謝清呈臉上身上全是汗,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賀予一邊操着他,一邊低沉地:“玩呢,和朋友”

“哦。”賀繼威說,“那你早點回去,太遲了,別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省着別人帶壞了你。”

賀予扼制不住沖動地壓着喘息往深裏去了去——他覺得這樣地操着太磨人了,止不了他內心的渴,他于是把手機開了免提,扔到一邊。然後他把謝清呈抱起來,抱到床邊上,自己走到床下,就在床沿壓下去打樁似的狠幹這已經神智快崩潰的謝清呈,一邊應着賀繼威的話,一邊用力地一下下想從謝清呈嘴裏逼出聲音。

謝清呈被撞得搖晃,大床也跟着額動,發出砰砰的悶響。

賀繼威沒注意,或者他根本不會覺得賀予能出什麽私生活方面的問題,于是依舊和賀予講着事情。

賀予心不在焉地聽着,間或嗯一聲敷衍他然後又低下頭去親謝清呈的薄唇,吮吸着一邊抵死深探,帶着床墊發出悶響,一邊濕濡地親吻着,潮濕的水意滲入耳膜。

謝清呈終于忍不住了,睜開眼睛,飽含着憤怒地看着他,恨極了,低聲地:“賀予……” 賀予沒想到他真的敢出聲,微擡起身,一把捂佳了謝清呈的口鼻,眼神兇狠,卻凝神屏息。

賀繼威果然停了一下:”你朋友?”

“嗯。”

“哪個?”

“……您不認識。” 賀繼威被蒙混過去了,賀予狠狠盯着謝清星的臉,神情如虎似狼,惱恨比欲望更多他自上而下打量着謝清呈,這個渾身上下都已是自己打下印記,甚至連臉頰上都被自己惡意抹上了濕粘情液的男人。

“那爸,沒事的話我就先挂了。一會兒就回去。”

“好。“ 手機暗了,賀予的眼瞳顏色也暗了,他猛地掐住謝清呈的臉,說:”你有種?”

謝清呈銀牙咬碎,聲音啞得不像話,卻仍冰冷兇狠:”是你自己犯賤。” 這樣的駁斥和辱罵,換來的是賀予揪住他的頭發,把他從床沿拖到床中間,自己翻身上床,抱着他的腰逼他跪趴下去,而後賀予的手臂從他背後繞過去,一手撐着凹陷下去的床墊,一手緊握着他的腰,掐的一片青紫,他覆在謝清呈身上,報複性地瘋狂頂撞起來。謝清呈想要往前爬,卻被他又粗暴地扯着頭發拽回來,力道兇過之前任何一次。

謝清呈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搗碎了,散架了,腿軟得幾乎支持不住,眼前又是一陣陣黑,他感到賀予的手繞過去按着他的腹部,然後貼着他的耳根一邊喘息邊罵:“嘴還這麽硬?你要想被操死你就直說!雖然我覺得男人惡心,但只要你想,我就滿足你。” 謝清呈疼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伏在淩亂淫靡的床褥間,他手腕的束縛已經被賀予松開了,但實在沒了什麽掙紮的力氣,手背高高弓起,只能有一下沒一下地攥着皺巴巴的床單。忽然間,這只手就被賀予扣住了,他的手疊着他的指,像要永遠鎮住他似的,十指交錯着,貼着床墊。青年身上滴下汗,落在謝清呈背上,燙着傷痕累累的脊背,像是滴蠟。

謝清呈又痛又爽,趾微微繃起,他能感覺到賀予在精力非人地操了他快半個多小時後,終于又要射了出來,隔着薄薄的空氣套都能感受到那個埋在他體內的硬熱性器在危險地搏動着,又脹又燙,在賀予的狠頂中幾乎要成了烙鐵,深插到他的腹部讓他産生了自己的肚子都要被頂穿的錯覺。

”啊……啊啊……啊!” 他在最後終于徹底失去了理智,忍不住沙啞地叫出了聲,藥性讓他的身體變得敏感異常,他不受控制地吮吸緊咬着那個不論他心理上有多排斥,都給他身體帶來瘋狂到近乎恐怖的快感的性器,濕潤地纏着它感受着它突突地跳動。最後在賀予粗喘着趴在他身上,把屁股狠狠往前拱着,幾乎要将囊袋抵在裏面,股一股射出來,射在套子裏的時候,他竟也就這樣被一個男生操着後面射了出來…… 他喘息着,一雙眼睛都渙敬了,渾身是汗竟就在這樣猛烈的頂弄中和發洩中,被幹得昏了過去。

【修改版】

因重新修文後需要字數和原本相同,以下放出特殊番外,為《病案本》之前的草稿。對,我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草稿,光這個版本,老娘就有15w字的草稿,微笑。

在這個番外中,大家可以看到謝清呈,賀予,謝雪,陳慢的某版本設定。不過以後也應該不會放出全部15w字,因為我覺得寫得不夠好,所以才全部删了重寫的。大家請當平行架空番外,看看這個版本的人設樂一樂。

人生不是一支短短的蠟燭,而是一支由我們暫時拿着的火炬,我們一定要把它燒得十分燦爛光明,然後交給下一代的人們。

——蕭伯納

“第59號白鼠,充電2700天,目前情況,白鼠一切指标正常。”

電流沙沙,不久後,基地信號臺有人回複那個科研員。

“收到。”

——

2030年,醫學領域有了一項重要的科技革新:細胞充電技術。

這項科技将主要被利用在抵禦器官衰竭的領域上,能夠煥活衰老的正常細胞,讓人實現青春永駐,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延長了許多絕症病人的壽命。

但是,技術方興未艾,就被立刻叫停,因為它在某種程度上有悖倫理,而且缺乏嚴謹的臨床觀察。

按照這項醫學發明的邏輯,只要能維持充電速度一直大于細胞損毀速度,理論上來說,人就可以逆轉重疾,不老不死。

這是自人類社會誕生以來就有的夢想。誘惑越強,危險越大。

沒有人能知道細胞充電的副作用是什麽,它的動物實驗觀察周期注定是人類歷史迄今為止最長的,需要做數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确定它的安全性。

而人類文明,同樣也需要這樣漫長的時間去做好面臨這次醫學大變革的準備,建立全新的立法系統,去保證未來人人年輕,人人不死的社會如何正常運轉下去。

所以這項技術甫一冒頭,就被國家封禁,掌握在了最高生命科學院裏。正規的試驗将秘密而長久地進行。

只是這個時期,各大壟斷財團也已經發展成了讓各個國家無法完全控制的一頭頭可怕兇獸。它們嗅到了永生的氣息,就像獵鷹般俯沖下來,叼走了這一禁果的殘片。

于是,有一些秘密私人試驗,也以這項技術為基礎,延展開來……

但是2030年的普通民衆,還沒有感受到腳下的土地正在産生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這樣的頂尖技術,在這個階段,只屬于精英裏的精英,而平民甚至連信息獲取的渠道都不會擁有。

盛年的男人、女人,耄耋,黃口,芸芸衆生,他們還是混裏混沌地重複着兩點一線的枯燥生活,在996,007裏消磨一生。他們不知道能戰勝死亡的醫學研究已經初見曙光,他們還在像過去的一二十年,過去的一兩千年一月,習慣着生老病死。

也習慣着,被壟斷寡頭們所豢養的每一天生活。

我們的故事,就從這個醫學變革的拐點,從這個表面看去與21世紀之初并無太大區別的年代開始……

酷熱的夏天,辦公室的空調正極力與外頭滔天熱浪抗衡,兢兢業業地營造出一隅清涼。然而它如果能感受到此時此刻屋子裏的氣氛,或許就不用這麽勞神費心,因為它伺候的主人天生自帶一股冷意,人們通常把這種冷意淺顯地解釋為——氣場。

謝清呈坐在辦公室裏,那麽熱的天,他依舊習慣性地穿着正經的襯衣西褲,修勻高大的身段被妥帖地包裹在這禁欲而嚴謹的裝束裏,連扣子都不松半顆。

這位嚴謹無欲的男性,今年三十七歲了,年紀加上英氣嚴厲的長相,冰雪斫成的面容,讓他顯得很有氣場,此時此刻,他正雙手交疊,看着眼前那個前來咨詢的大學生。

大學生纖眉檀口,香腮雪膚,眼含情唇帶笑,一切看上去都完美符合大衆對于美女的定義。

只可惜,這是個男大學生。

“謝醫生,我真的好難過,他就是個渣男,撩人沒有心,做事不帶套,我被他欺騙了那麽久的感情,到頭來就換一句只是玩玩而已!天啊!我不活了!!”男大學生聲淚俱下地控訴着,拈起謝清呈桌上的紙巾,盈盈拭淚。

“哈哈哈哈!!”

男大學生:“?”

能發出這種狂笑的,肯定不是面前那位成熟而冷漠的美人。

大學生的眼睛轱辘一轉,就落到了這間屋子裏唯一還剩下的一個人身上——

那是謝清呈身後站着的一個年輕警察。

年輕警察是在他之前就進了辦公室,在和謝清呈說些什麽東西的。他進來落座後,小警察還沒來得及走,他就開始了他的講述,于是小警察一下子沒忍住,就哈哈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男大學生怒瞪他,“這有什麽可笑的嗎?”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警察雙手合十,向他拜了拜,“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并不是在笑你。這樣,你們接着說,我先出去,等咨詢完了,我再進來。”

“你早該出去!”男大學生羞惱道,“真讨厭!”

“哎呀,對不起嘛,我這不是警務工作做到一半,以為你就是進來随便問個什麽問題,沒想到是私人情感,不好意思啊。”

年輕警察擺擺手,正忍着笑想要走,而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謝清呈終于開口了——

“陳慢,你不用出去。”

他說着,面無表情地拿起筆,扯了張白紙,在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一行字,修長白皙的雙指點着那張紙,推給了對面坐着的大學生。

“滬一醫院11樓,心理咨詢科室。我的同事莊醫生有二十年臨床經驗,适合你。”

“可是……”大學生淚水漣漣,“人家真的受不了,需要謝醫生您的安慰嘛。您才是我們大學聘來的客座醫學指導教授,嗚嗚嗚,又不是這個什麽……什麽……”他瞄了那紙條一眼,看到醫生叫莊木,很嫌棄地,“聽起來就像是個木頭樁子。”

謝清呈:“……”

大學生咬着下唇,眼含秋波地小聲叫他:“謝醫生……”

謝清呈禁不住一陣惡寒。

雖然他作為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很清賀同性戀并非疾病,但剝離開他的職業之後,他就是個鋼鐵直男。他讨厭同性戀,尤其讨厭這個圈子中非常女性化的那種人……好像圈內都叫他們什麽……總之是個數字,他沒記住。

但反正就是眼前這種類型。

“你聽好。我是神經外科的醫生,在你們學校當客座醫學教授,也只是負責在專業上對學生進行指導。”謝清呈血色淡薄的嘴唇一啓一合,一雙淺灰色的眼睛雖然看着對方,但卻明擺着在漠視別人,“我不是心理咨詢師。甚至不是你們學校的校醫。所以,如果你有這方面的心理需要。”

他說着,屈起指節,再次敲了敲桌面上的白紙。

“建議你去找對應科室的醫生。”

“我……”

“沒事的話你可以出去了,記得帶上門。”

大學生聽得直眨巴眼。

——不是!學校裏的零們不是都傳言客座教授謝醫生是個絕世帥1嗎???他來撩漢之前連澡都洗幹淨了,就幻想着一步到位直接全壘,來個香豔至極的大學辦公室激情play,誰知道謝清呈居然趕他走!

他這麽美又這麽主動的0,這個1怎麽就不動心呢?哪裏出錯了?

小零癟着嘴,抽抽搭搭委委屈屈地走了,走前太不心甘,還是忘了關門,最後是那個看起來笑嘻嘻的不是什麽好貨的小警察走到門口,朝他擺了擺手,把沉重的胡桃門關上了。

噼裏啪啦電光閃過,小零一愣,随即有了個大膽的猜想——

啊!難道謝清呈和那個小警察有關系?

慘遭拒絕的悲傷頓時被八卦之情沖得一幹二淨,小零立刻竄回去扒窗沿,探頭探腦想瞅瞅裏頭發生了什麽,可惜那辦公室的窗戶拉得很嚴實,小零啥也瞧不見。正急得抓耳撓腮,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慵懶帶笑的男孩子的聲音。

“你在看什麽呢?”

小零倏地回頭,頓時腿軟。

“賀少爺……”

賀少爺,賀予。

學校裏出了名的優等生,他個子很高,眉眼偏深,鼻梁高聳挺拔,一雙眼睛是不可見底的黑色,嘴唇抿着的時候看起來溫柔乖巧,成熟間尚能看見些少年的青澀。

“什麽少?都什麽年代了還稱少爺呀?”男孩子的聲線猶如華美的織錦,織錦觸手溫軟,而他的聲音叫人聞之生情,笑道,“你叫我賀予呗?”

之前小零只在學校幹部公告欄、校園網、街拍朋友圈瞧見過賀予本人,只知道圈內姐妹們都管他叫“讨厭的死鬼~”,說他“長這麽帥,怎麽是個直男,真可惜。”

小零是個很公正的零,對此番言論非常不屑,也曾陰陽怪氣地在某個姐妹的評論區留言——

“直男就不能長得帥嗎?你知道直男有毒別碰不就好了,呵呵。”

但當他親眼觀其人,聞其聲之後,他很想和那個把他永久拖黑的姐妹真誠地說一聲,對不起。

賀予這人的面相,照片上瞧不全乎,只讓人覺得他是個很正經很斯文的富二代,大一學生會會長。然而趨近觀之,就能發現他那種青澀和正經,那就像學校衛生檢查時的幹淨寝室一樣,不過就是敷衍罷了。

他瞧人的時候,哪怕不笑,都是泛着些溫柔。雖然理着清爽幹淨的學生發型,卻也淡化不了那雙黑眸子裏的潭水,反而給他染上一層蓬勃的青春之氣。

再加上他優渥的家境地位,傲慢的學業排名,整就一個神憎鬼厭的禍害。

要知道,不是所有長得好看的人都能被稱為禍害的。比如辦公室裏那位爺就不行,為啥呢?太冷漠了,美則美矣,卻毫無親近之感。

不像賀予,是直男能吸引gay,是gay也能吸引少女。

那個零瞧着他,忍不住就有些春情蕩漾,嘴角隐約有口水挂着,表情也變得呆滞遲緩。

賀予似笑非笑地:“你怎麽了?”

小零回過神來,驚慌地抹了抹口水:“啊,沒什麽,沒什麽。賀少你來這裏是……找謝教授咨詢?”

“是啊。”賀予目光上擡,落到了了緊拉着的窗簾上,笑着問,“教授在忙嗎?”

“嗯……你最好不要進去。剛剛辦公室裏有個警察,我看着吧,覺得好像和謝教授是那種關系。”

“哪種關系?”賀予訝然揚眉。

小零舉起自己一只手,比劃成一個圈兒,又豎起另一只手,比劃出一個1,橫過來,在圈兒裏來回動了兩下。神情嚴肅地對賀予說:“賀少你看懂了嗎?”

賀予:“……”

“所以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倆了,容易長針眼。”

随即又表情一轉,手捧心髒,眼泛桃花:“不如和我去喝杯咖啡吧,我請你呀!”

賀予靜了片刻,似乎在消化這個勁爆消息,然後才對小零溫和笑道:“怎麽能讓你請我,你看起來比我小吧,也是大一的新生?該是我請你才對。”

今年大四的小零登時心跳加速面色潮紅,在心中吶喊,這是個直男!直男!穩住!!

賀予天性惡劣無恥,好端端的客套話,他偏要說得讓人心神蕩漾,但他的意圖不在于招蜂引蝶,而在于讓對方心神蕩漾後再突然伸手一巴掌把人扇醒。好像這能讓他有多高興似的。

這不,他懶笑着瞧那小零陶醉的模樣,就補上一句:“但是我不能和你喝咖啡。”

“為、為什麽?”

“一來,是因為我約了謝教授,不管他在幹什麽,三點鐘一到我就會準時敲門進去。這是他的上班時間,回答學生的問題是他的工作。”

“哦哦。”小零肅然起敬,不愧是大少爺,就是有氣概,講道理立得住腳!

“第二嘛,我有喜歡的人了,正追着,你長得那麽好看,像個女孩兒,跟你一起喝咖啡怕被誤會。”賀予笑道,“這事兒我以為全校都知道了呢,看來我招搖得還不夠?”

“……”

小零剛剛溫熱起來的心又被凍住了,不但凍住,還差點碎成玻璃渣渣。

全校都瘋傳新晉男神闊少帥哥賀少在追新來的性感女老師。看來這是真的?

他不甘心地問了句:“你、你真喜歡謝雪老師?”

“喜歡啊。”賀予回答得不假思索,幹淨清爽的白襯衫被風吹得微微鼓起,低眉斂目的樣子,桃花輕佻瞧不清了,倒有幾分校園戀愛電影裏那種青澀男主角的韻味,“特喜歡。”

媽的!狗直男有毒!

小零含恨,轉身就走——媽的,氣死他了!!澡白洗!!!

與此同時。

辦公室裏。

陳慢笑得直打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表哥,你這個,哈哈哈對不起,你這兼職工作做得也太難了。這都什麽和什麽啊,算是職場性騷擾了吧?哎,我就在你面前,你要不要報警啊?”

“滾。”

“對不起哈哈哈哈,實在太好笑了。”陳慢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我沒忍住。”

“你好歹是個警察。自律點,也要點臉。”

“但我也是你表弟嘛,雖然是遠房的,在表哥面前我要啥臉。”說完還高高興興扮了個鬼臉。

謝清呈頭疼地嘆了口氣。

其實陳慢說的也對,這兼職工作真的非常煩人。他自己是滬一醫院神經外科的主任醫生,但醫院和滬州傳媒大學有合作,之前從他們醫院要一個教授去當客座輔導,每周五下午來學校坐一會兒辦公室。

他原以為這是個閑差,結果沒想到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現在的小孩子,也不知受的是什麽教育,書都讀到了狗肚子裏,成天想着的就是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比如想和他談戀愛。

可那些學生也不想想,他比他們年長了近二十歲,并且還是個離異二婚。

他離異的原因,是妻子出軌。

謝清呈扪心自問,雖然自己對伴侶就不算很熱情,但身為丈夫該履行的義務,他一件都沒少履行,哪怕妻子是隐瞞了不孕之症和他結的婚,他也沒有因此而冷落她。

可到頭來還是鏡破釵分,她和一個比他年紀小了十來歲的男孩子跑了,指責他眼裏心裏都只有工作,嫁給他和嫁給一張冷冰冰的工作日程表也沒有什麽區別。

離異之後,倒也有熱心的鄰家大嬸張羅着給他介紹姑娘。

他去了,但那些女孩子和他接觸過一兩回,就都沒了下文。原因無他——

謝清呈第一次結婚的時候,條件算是拔尖兒的,他長得俊,個兒又高,三甲醫院的外科醫生,有車有房,三十出頭的年紀,風華正茂。

唯一的硬件缺陷是他眼睛不好,因為從前出過試驗事故,兩只眼睛都燒壞了。

嚴格地說,他是個殘疾人。

“但那仿生機械招子也好看啊,而且大娘不和你說,你也瞅不出來吧?那是國際最了不得的技術,和打娘胎裏原廠出廠的眼珠子也沒啥區別!”媒人唾沫星子橫飛,如是和姑娘說叨着。

姑娘合計一番,覺得是這麽回事,也就不計較謝清呈眼睛的傷殘了。

然而離婚後,謝清呈的房車歸了前妻,也不再那麽年輕了,于是他身體上的缺陷就變得異常嶙峋膈骨。他現在的條件是二婚男性,近四十歲,無房無車,而且他本質上是個失去了光明的人。

臉長得再好看,也不能當飯吃吧?

這條件擱誰誰不要,哪怕人家姑娘不介意,姑娘的父母們哪能不介意?都嫌棄得厲害。

“他那仿生眼,再仿生也是假的啊,雖說現在醫學是發達了,瞎了還能這樣恢複,但怎麽說這男的都是殘的啊,殘的不能要。萬一過兩年他這眼睛壞了,還得去醫院換,哪得多少錢?你也不知道算算賬!”

謝清呈一雙漂亮的淺灰色眸子垂着,聽完了對面母女這樣的竊竊私語,也就推脫說自己覺得兩人性格不合适,結了賬就走。

留媒婆氣得直跺腳。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