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哦!是嗎?

====================

岳崇的眼角,不知何時已經已經隐隐的含着淚。

他抿唇笑了笑,繼續道:“我和鐘弋,就像是丢了魂兒那般,就在他的府邸旁四處的蕩着,第一次的不舍得離去,以前的我們,說走就走的時候,我們是知府中有夫人在,有将軍在,我們随時都可以回來的,他們在,我們就誰也不怕,可是,終是誰都不在了,這個門檻,我們再也進不去了。”

“又過幾日,将軍出殡,我們随着送葬的隊伍,在後面跟了許久,在他的墳前又哭了不知多久,突然就覺得,我們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就像是你在黑暗中,突然看見了一座燈塔,可是燈滅了一樣,那點光,能指給你該走的路,可光沒了,便又迷茫了,真的不知又過了多少天,我倆才渾渾噩噩的連滾帶爬的摔下山。”

“一路的跌撞,終是虛脫,最後昏迷在雜草堆裏,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們被一陣小孩子的哭聲驚醒,可四下無人,我們才發現,是從不遠處的河裏傳來的。”

他喘了口氣,用手比了下,“是無泱,那時他才這麽大,哭的可慘了。”

他哽咽着頓了頓,笑中帶着淚說:“他才多小啊,還沒滿周歲呢,牙還沒長齊,路還不會走,爹爹娘親還不會叫呢,這群畜生就把他給扔了。”

岳崇擦了下自己的眼角,咬着牙道:“那一年鐘弋七歲我五歲,我們都是沒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是誰的種,抱着這麽一個奶娃子,開始學着自謀生計。”

“再後來,我們也慢慢的打聽到,白夫人并非難産而死,陰謀詭計陷害,不用我多說,你懂的吧,白将軍養了一群的白眼狼。”

岳崇又咬了咬牙,道:“白将軍也不是兵敗而死,而是被佞臣所害。”

“所以,我和鐘弋的目标很簡單,恩公之情必還,恩公之仇必報,恩公之冤必伸,恩公之願必現。”

狐魄兒也應和道,“恩情必還,殺仇必報,佞臣當死還有,掃平沒他之後的戰場吧。”

岳崇勾唇一笑,“知己也。”

“無泱不知道白家的一家老小是我們殺的。”岳崇說:“他小時候的性格,寡淡極了,似乎也不太在乎這個,他聽聞以後,只是站在白府門前看了一眼就轉身離開,不過現在,你猜猜,他知不知道是我們幹的?”

狐魄兒莞爾一笑,“我只知道他不傻。”

岳崇也笑了笑,“從此,無泱就跟着我們走南闖北的,別看他小,照顧起人來,卻是一點都不含糊,但是,你可別惹到他,那小脾氣也是大的很,但是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他總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和我們一般計較。”

Advertisement

“再後來——”

“無泱九歲那年,遇到一位道長,我們見那道長總是跟着我們,慈眉善目的,遂狠了狠心,将他賣了。”

狐魄兒再次順着他的話說下去,“是替恩公申冤去了嗎?覺得小公子長大了,不能去和你們過那種血雨腥風的日子吧。”

“是啊。”岳崇無奈的勾起嘴角,“他是白将軍唯一的後人,我們不能讓他有危險啊,于是,在我和鐘弋的考核下,老道士過關了,便……無泱又哭了,還是那麽慘。”

他嘆了口氣搖頭苦笑着,“轉過身後,我們也哭了,同樣的凄慘,從吃奶的年紀,拉扯到那麽大,”岳崇又用手比了比,“誰舍得啊,唉,每每想起,都痛的厲害。”

岳崇眼角微微上挑的看了看狐魄兒,“我們本想着,什麽道士不道士的,只要照顧無泱的這個人有本事就行,若是等他長大了,遇見個心上人,也不是不可以娶妻生子的,還特意和老道士交代過的,白将軍家可不能沒有後啊,只不過——”

岳崇笑眯眯的打量了一翻狐魄兒,啧了一聲,“不曾想,我家無泱竟看上了一只小妖精,妖妖你能不能生啊?”

即便是狐魄兒此時把自己端的再仙風道骨飄逸出塵的,也着實被嗆了一下。

岳崇又搖了搖頭,“唉,算啦算啦,他喜歡也無所謂了。”他向前走了幾步,又突然回過了頭,“他要是納妾,你不反對吧?”

狐魄兒着實又被驚了一下。

岳崇有些不開心,“你可不能反對啊,岳将軍家必須是要有後的,要麽你自己生,要麽你看着辦。”

“……”我怎麽看着辦?開什麽玩笑?

狐魄兒不想看着辦,在她理智的時候,她的想法還是很單純很明确的:守他護他陪他,不作妖,不反天,不大逆不道,他願清茶一杯,她就絕不喝一滴烈酒,他不越雷池一步,她自不會越雷池半分。

當然,理智時如上,不理智的時候……便不太好說了,誰在撩誰,誰在勾搭誰,誰又能分的清呢。仙風道骨的架子,她端的起,也放的下。

岳崇見她半天沒答,挑了挑眉又道:“妖妖,你可不能這麽不厚道啊?若不是怕白将軍後繼無人,當時,我就兩個一起禍害了。”

狐魄兒突的被腳下的樹杈子絆了一跤,但很快,又端起了那神在在的架子,“岳将軍真是好胃口啊,這話要是被他倆聽見,你恐怕就要變成一個活靶子,我倒是很好奇,二位将軍是怎樣——”

狐魄兒回頭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沒再說下去。

岳崇也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爽朗的一笑又釋然道:“嗨,相依為伴久了就會發現,即便是毫無血緣,也更勝親人了。”

“特立獨行久了就會發現,能夠陪你一條道走到黑的那個人是誰了。”

“腹背能夠相托時,就會發現,在生命關頭,護你周全的那個人是誰了。”

“血雨腥風中,才會發現,為了你不受傷,而不怕淋自己一身髒血的那個人是誰了。”

誰舔舐了傷口?

誰撫慰了孤寂?

誰帶來了溫暖?

誰又抗下了嚴寒?

小院之內,鐘弋對白無泱說:“我們共抵嚴寒,相互取暖,我們互撫孤寂,舔舐腥甜。”

“相依為伴中,我們比親人更近,特立獨行中,我們還可比肩,腹背作戰時,我們互為身後的眼,血雨腥風中,我們唯有眼前的人。”

鐘弋小心翼翼地問:“無泱,這個解釋,你能理解嗎?”

而小院之外,已經走遠的二人皆眸光深邃,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少年時代的相依為伴,又站在了戰場上奮勇殺敵,從默默無聞的小兵,慢慢長成鐵打的将軍。

如果我是我——那麽你就是我手中的兵戈;

如果我是兵戈——那麽這把兵戈,定是你的。

國有雙将,舉世而再無雙,并駕齊驅,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踏血而歸,互為将軍。

岳崇揚眉一笑,“這個解釋,夠嗎?”

狐魄兒也點點頭回之一笑,“愛已無界多好,有情之人,能夠終成眷屬,又該多好。”

這也是我想要的,可是我得不到,我越了界呢。

白無泱垂着眸,沒有再看鐘弋,他不再別扭了,也終于毫無芥蒂的釋放了自己的情感。

心痛,除了痛還是痛,自從遇到狐魄兒之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這麽一根令他生厭的神經。

他的好哥哥們,為了讓他過着無憂無慮的好日子,孤獨他們扛了,父母的仇恨,他們抗了,父母的心願,他們也抗了,傷也抗了,痛也抗了,什麽都替他抗下,如今,還要扛起這十萬大軍的軍魂還鄉。

白無泱那挺直的脊梁,突然要崩了,這麽些年,他氣的又是些什麽呢?

怨過他們把自己丢給一個道士。

怨過他們連離別的最後一眼也不肯看他。

瑟瑟風中,他一直回頭望着,看着——

希望他們能夠跑回來,把他從那個道士的手中再給搶回去,再喊一句弟弟回家。

也怨過他們這些年,為什麽沒有找他。

十三年,十三年個日日夜夜,他沒有一天不是等着,盼着……

白無泱握緊雙拳,眼角淚光在閃,他說:“哥,我找了你們三年,等了你們十三年,怨了你們十三年,怪我嗎?”

鐘弋的手顫抖的撫上白無泱的頭,忽而笑了,“你永遠都是我們的小公子啊,都是我們一手帶大的弟弟,哪個哥哥會跟你計較呢?”

“哥哥?我該叫你倆誰?”說完,白無泱被自己氣笑了。

鐘弋臉色微紅,數落了一句:“沒大沒小的。”

已經走到集市的二人,一路相談甚歡,典型的同道中人。

岳崇說:“我發現你那個小師父六根不淨啊,不過,六根不淨好,斷淨了還怎麽為白将軍續香火呢?瞧瞧那小模樣長的,你就說撩人不撩人吧,這麽強大的基因若是被糟蹋了,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嗎?我說妖妖,你得加油啊。”

狐魄兒:“……岳将軍你是怎麽發現我師父六根不淨的?”

岳崇砸咂舌,一本正經道:“情緒,一臉的情緒,什麽都寫在臉上,你就說說,從我睜眼到現在,他正眼瞧了我幾回?”

狐魄兒再次被他給噎到了,“關鍵是,你也沒給他瞧你的機會啊。”

她說:“把他從房內趕出來的是不是你?把他留在院內出來跟我閑談的是不是你?這個?不能賴他。”

狐魄兒本能的護犢子情節,不顯山不露水的表露了一通。

岳崇如夢初醒般,瞪大了眼睛,像失憶了一樣,“我怎麽就跟你走到這兒來了?”

誰知道呢。

“咯咯噠……咯咯噠……”

二人的目光,同時被一聲聲會拐彎的雞叫,吸引了過去。

岳崇放聲大笑,“這只雞可真是有意思,這是再練金雞獨立嗎?一只爪子還擡了起來,揚着腦袋翻着白眼,左瞧瞧右看看,雄赳赳氣昂昂的,身為一只雞,也可以這麽神氣嘚瑟的嗎?”

狐魄兒蹲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忽的眼睛一眯,嘴角一挑,對着雞說:“這只雞可真是夠活潑的,不如?買回去炖了吧。”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