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愛你可以了嗎?但是她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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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一臉嫌棄的瞪了她一眼, “主人,你看,連腳指頭都想用來數數的小仙,您怎麽忍心讓我跟着她呢?”

“那你想跟着誰?”滄旬聲音冷淡的說:“沒看出來嗎, 人家還不想要你呢, 活了上萬年了, 被一個小仙拒絕,你的老臉往哪擱?”

相望的聲調頓時就提高了一個分貝, 揚頭掐腰的鬥志昂揚:

“什麽?”

“嫌棄我?”

“她憑什麽嫌棄我?”

“就她一個小小仙君,還想嫌棄我?那是她沒見過小爺的本事,小爺名聲赫赫, 就這個小東西瞧不起我?”

“就她……就她?”

突然間,狐魄兒的大腿一緊,“嘿,小爺我還就跟定你了, 休想趕我走,讓你看看小爺的能耐後,跪下來求小爺不走, 哼。”

狐魄兒這看戲看的有點呆啊。

什麽情況?

剛才上演一出死活不願意,現在又上演一出死活趕不走?

滄旬得意的一笑, 似乎又有一種詭計得逞的感覺,狐魄兒也恍然大悟,這是激将法呀, 相望原來是這個脾氣。

相望激動過後,忽然又滿臉傷心, 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不再作鬧,又不舍的看了滄旬一眼, 轉身跳到拘靈上,變成了淡藍色的兩片花瓣。

而此時的相望花海,也在瞬間就有了變化,不再冷豔,一片片深藍色的花朵,也是眨眼之間,全部變成了淡藍色,竟神奇的暖了許多。

“相望這算是認我了嗎?”狐魄兒還沒緩過神來。

“恭喜。”

“你……”

“你該回去了。”滄旬有些不舍的打斷道:“不然,你師父現在就要血洗我這第六天了。”

狐魄兒心裏的感覺怪怪的,要說現在讨厭他吧,的确也讨厭不起來,可畢竟不會是朋友,她轉過了身,說了聲“保重。”

突然間,她背後一暖,滄旬再次環住了她的腰,且還有些心急的道:“魄兒,求你,不要動,讓我最後再抱你一次好不好,如若此戰我能回,便——”

他喉結滾動,沒有說下去。

“如若此戰我不歸,”他的聲音,低沉的落在她的耳邊,說:“給我留下一點念像,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狐魄兒覺得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她想着,畢竟收了人家三件大禮,人家都那麽大氣了,自己又何必太小氣,不就是抱一下嘛,也沒什麽不可,可一瞬間,他便将她翻了個身,面向他,火熱的唇便抵了上來,吻的她頓時神經錯亂。

狐魄兒心下大駭,慌裏慌張的推開他,對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魔尊恐怕對自己的心意誤解了,我們才見過兩次面而已,魔尊何故鐘情于我?”

滄旬眉眼含笑,笑的溫柔,他說:“一眼,勝萬年呢,魄兒。”

可,當她聽到這句低低的聲音的時候,已經變成耳邊的回音了,滄旬将她送了出來。

狐魄兒回想着他說的話,還沒從一眼勝萬年的話語中清醒過來,便看見了這一地的妖魔屍體,從驚訝到驚吓中回過神來時,只用了一秒鐘。

不遠處,一道淡紫色身影,殺伐果斷,所到之處,屍橫遍地。

殺戮!

狐魄兒非常震驚,北帝很少殺戮,即便是對待極惡之徒,也不會任其魂飛魄散。

他曾言:“惡?誰想為之,皆是身不由己罷了。逢果必有因,身如困獸,行不能自己,若心之怨怒能平,誰又願滋生是非呢?他們雖有錯,但誰又無過呢?既已身死,既已煉獄,留他一具魂魄又何妨?沒誰願一錯再錯,錯上加錯,今日罪償,明日輪回,也應當。”

北帝說完這番話時,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也許他早就知道,此番話語,早晚有一天,皆會逐句逐字的,應驗在她的身上,再多的話語,其實也不過一句話罷了:即便你惡貫滿盈,我也不願你魂飛魄散。

狐魄兒望着大開殺戒的北帝,慌忙大喊一聲,“師父——”

北帝回頭看了一眼,這滿眼的星河似閃,這……怒氣值是要爆掉了啊。

但也随之收了身上的殺氣,頃刻間,便來到她的身邊,眉頭緊皺,剛剛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了半空中,随後,又放在身側,端正姿态,依舊還是那麽高高在上的神,冷眼相對,英氣逼人,“哪去了?”

狐魄兒望着這個曾經喜怒不形于色的神,可最近,不知怎麽了,就差把我不開心這三個字寫了滿臉。

我不開心了

今天我又不開心了

還是不開心

一直的不開心

就是不開心

狐魄兒絞盡腦汁的想着,怎樣才能不引火燒身,這次都大開殺戒了,想必火氣一定不小,便弱弱的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被拘靈給抓了。”

委屈……裝的很是委屈。

北帝的語氣,稍微放緩了一些,“抓走的?不是你自願的?他抓了你又放了你?”

“是。”

“為何?”

狐魄兒有點不敢看北帝,這種淩駕于盛氣淩人之上的正氣凜然,每每看之,都甚是哆嗦。

她不敢拿出對待滄旬的态度來對待北帝,只會偶爾的尥下蹶子,随後,還得站在他的面前,好好的自我檢讨一翻,方可得到原諒。

所以,她不會輕易的搬起石頭,因為最後砸到的還是自己的腳。

北帝與她而言,那就是金絲雀,金貴的很,金貴到了每一根頭發絲。

而滄旬那就不一樣了,在她眼裏只有兩類人,一類便是她和她的師父,除了他倆那便統稱為另一類了,對待這一類,她的态度便是高傲,而他們皆是糙的很,凡事不必太仔細。

狐魄兒想了想為何,為何呢?

總不能說滄旬一副賤兮兮的樣子,非要跟她親親我我的吧?

也總不能稱自己被滄旬非禮了吧,那鬼貨,對她是又摟又抱又親的,怎麽回答都不妥,于是避重就輕的說:“聊天,還送了我三件寶貝。”

頓時,四周溫度驟然降低,北帝冷眼看着她,越逼越近,就這樣近在咫尺的距離問道:“只是這樣?時常念叨與你有何好處?怎麽?好處兌現了?那你拿什麽交換的?”

此時此刻,狐魄兒覺得,自己的師父反倒是有點像魔王,魔王跟她說話尚且溫柔,從未有過一絲淩厲,可自己的師父,與自己說話卻是如此冷冰,吓得她心髒砰砰亂跳,回答的都有些結巴了,“沒,沒有啊,是他自願給我的,他說,說是兌現我的一字千金啊。”

狐魄兒弱弱的,想要伸手拽住北帝的衣角,北帝一甩衣袖,便将她的手彈開了,冷哼道:“他溫柔?我冰冷?那你還出來幹什麽,繼續留在他身邊吧。”

這一個個的,說讀心就讀心,狐魄兒很焦躁。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麽。”北帝的臉色冷的她直哆嗦,“舍不得他就別回去,他不是還想跟你醉生夢死嗎,那你就留這兒吧。”他拂袖而去。

我的天,能幹什麽?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

狐魄兒定了定心神,她怎麽可能不回去,搖身一變,一只萌動的九尾小狐,就快速的跟在了北帝的身後。

剛一進入紫微垣,北帝便将宮門大關,薅起她的小脖子,便往水裏一丢,狠狠的丢下了一句,“洗幹淨了再出來。”

他轉身就走了。

一臉懵圈的狐貍臉,不知自己這是得罪誰了?

細細想來,自己才是那個受害者好不好?

莫名其妙的被抓,莫名其妙的被親,莫名其妙的被罵。

狐魄兒暗道:麻蛋,老娘也不幹了。

蹭的一下,從水裏蹿出來,她使勁的抖了抖渾身上下的水珠子,極速的往前沖,可快到門跟前時,又來了個快速急剎車,她輕輕的摸了下門,又跳到了水池裏,認認真真的打起了滾兒,耐心極好的冷靜下來,暫且先不與這個小公主計較。

洗完澡後,她偷偷扒着門縫往外瞧~

“洗完就滾出來!”一聲震怒。

一聲慘叫……

慌張的她,掩爪了,還好自己反應及時,不然,被掩到的就是她的腦袋。

北帝從來都沒發過這麽大的脾氣,狐魄兒小聲嘟囔着:“這又是作什麽妖呢,發這麽大的火氣幹嘛?”

變成人形後,她委屈巴巴的揉着手指,走到北帝的身邊,顯然,每次闖禍,只要是吃虧了,那便要受罰,想必,這次亦是受罰無疑了。

她在等着受罰,心裏盤算着,這回準備在那烏漆嘛黑的屋子裏要關上幾天?

北帝突然遲疑的問:“你……愛上他了?”

“啊?”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和她想的不一樣,這也更不像帝神應該說的話。

北帝冷眼一掃,沒了剛才的遲疑,而是直接了當的問道:“我是說,你愛上滄旬了?”

狐魄兒急忙擺手,這種誤會可不能有,“沒沒沒,那怎麽可能,他一個大魔頭,愛誰也不會愛他呀。”

“愛誰也不會愛他?”北帝笑意不及眼底的哼笑道:“那你還想愛誰?”

“我——”語塞。

什麽清奇的腦回路?

愛你~愛你~愛你。可以了嗎?但是她不敢說。

“那他抱你,為什麽你沒躲開?”

“嗯?”狐魄兒吃驚的挑了挑眉,“師父,你怎麽知道的?”她看了看北帝的冷眼,又開始吭吭哧哧的解釋道:“呃……我……我是說,我覺得吧,他太可憐了。”

可我是想說,窺探別人的隐私,不好吧我敬愛的帝神小哥哥,你最近窺探人家的隐私,窺探的是不是有點太勤快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覺得,只要是可憐的人,都可以随意抱你,還是你覺得,只有那個大魔王,才是那個可憐的人?”北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逼的她連連向後退,每每到這個時候,她的腦子就短路的很。

這句話什麽意思,彎彎繞繞的,她沒聽明白。但是她也看出來了,北帝此刻,便是/□□/裸的在找茬。

“師父,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啊!”

狐魄兒撞到了柱子上,退無可退了,北帝一把環住了她的腰,使勁的往他懷裏一緊,那雙星河似閃的眸子動了動,清熱好聞的氣息就撲了她滿臉。

狐魄兒眼睫眨了眨,便聽見他低聲怒道:“我也可以嗎?”

這個脆弱的男人啊!!

狐魄兒非常的不理解,冷靜了一千年的帝神,最近是怎麽突然就不淡定了呢,說沖動就沖動,又把禮義廉恥這幾個字,給丢一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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