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你可算醒了。”
尉遲言睜開雙眼,入目的就是一片潔白。
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牆壁,白色的輸液管,白色的......郭骰?
郭骰穿着白色球服看着尉遲言掙紮着坐起。
“咳......我在醫院?”
“恩,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學校還沒放學,我體育課翹了出來看看你。你媽剛回家換洗衣服,我媽在樓下給你拿藥。”
“哦......醫生怎麽說?”尉遲言接過郭骰遞的水潤了潤喉。
“傷口從左額到左眼,得虧你當時帶着眼鏡,所以鋼管沒有掃到你眼睛。但是眼鏡的鏡片碎裂,紮進了你左眼。手術已經做了,你以後可能左眼的視力會有些下降。那群混混已經被抓了,至少得是四五年的刑。”
尉遲言點了點頭,顯然很滿意這樣的結果:“那就好......”
“好個JB!”
郭骰氣憤的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你他媽平常說話嘴進屎就算了,現在還腦子進屎了是不是?當時你扯我過去幹嘛,老子就算是硬生生挨了那一下子也就躺個兩三天就得出院,你特麽的是活膩味了還是幾個意思拿自個兒腦門往鋼管上撞?!你還真以為電視劇裏演的鐵頭功是真的?我告訴你那是假的!那鋼管再往你腦門中心打近一點你就死了你知不知道!鏡片再往裏面戳一點你就瞎了左眼你知不知道!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郭骰一連串的話說到最後有些喪氣,耷拉着頭坐在床腳,白色的球服邊被揉成一個難以想象的樣子。
尉遲言有些被吓到的縮了縮脖子,看這樣子,郭骰又炸毛了。
“至少,我額上被媽掐的紅印不見了嘛。”
尉遲言輕聲說。
可不是不見了麽?被縫了幾十針,誰還看得到那麽小的紅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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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骰無奈的撫了撫額:“以後這種事情就別去扯我了,你這少爺身子可經不起這麽來回折騰。”
尉遲言一笑:“成,你死了我就天天住你房間吃你的喝你的,啥都不客氣。”
“嘿!你這人!”
這件事情過後,兩人的關系更加近了,後來郭骰選擇放棄一直在學習的國畫,毅然決然的跑去警察大學。而尉遲言則靠着自己大學炒股賺的錢,把自個兒媽媽接到了美國,尉遲言媽媽在美國也在刺繡,把那些小玩意兒送給鄰居,一來二去到還有不少人慕名而來讓她刺繡。
最後認識了一位帥氣的美國律師,倆人潇灑閃婚給尉遲言添了倆弟弟。尉遲言見自個兒媽媽在美國活得幸福,也不好再其中再插手,于是辭了美國的工作回到了中國,自己開公司,自己倒騰□□......也跟郭骰聯系上,經常有事沒事倆人一起出來喝酒。
“骰子,骰子?”尉遲言輕輕的拍着郭骰的肩膀。
這小子,本來打算給他介紹個美女認識的,這沒個節操的咋就這麽就睡着了?
郭骰吧唧着嘴,勉強睜了睜眼,看着尉遲言的臉又給閉上了。
老子現在就是瞌睡了,誰敢管?
“哎好無聊。”胖子坐在下鋪晃着短腿,嘴裏還嚼着糖果。
白蘭迪倒騰着自己買來的新電腦。
賈棉則躺在被窩裏出神,也沒人注意,這人自從寝室裏有了白蘭迪之後,就回來得特別勤快。
瘦子猛地從賈棉上鋪翻身而下,說:“腦子,你帶我們出去玩吧。哥幾個求你了,這周末不準住校生出去簡直是要命啊!”
賈棉擡眼,看了看胖子認同的狠點着頭,而白蘭迪依舊坐在床上玩電腦。
“去哪兒?”賈棉的嗓音很沙啞,有着不同于這個年齡段的滄桑感。
瘦子一臉壞笑的看着賈棉說:“咱們今兒個不去網吧。”
“去酒吧!!”
白蘭迪本不想出來,但是在瘦子和胖子的眼神示意下,只能硬着頭皮關掉電腦随着三人出門。
坐着計程車,四人逃過保安的監察之後直奔紅燈區。
這裏有最大的夜總會紅閣,有最新的小明星和嫩模,是所有男人最不齒來的地點,也是所有男人最向往的天堂。
“color bar ,就這兒吧?”瘦子指着一個酒吧對着三人說。
賈棉穿着黑色背心,上面刺着幾串花瓣,右下有些流蘇一直到腰間,隐約可以看到牛仔褲裏露出的內褲邊兒。顯得整個人時尚而又不招人厭惡。
憑着這麽一身招搖的成年裝扮,賈棉順利的帶着白蘭迪他們進了酒吧。
白蘭迪進了酒吧之後就躲在小沙發上吃零嘴,用餘光看了看整個酒吧。
吧內雖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糟亂,但也差不太多。豔麗女子在臺上抱着鋼管磨蹭,臺下的男人起哄着向上面扔玫瑰。有些情侶在角落裏纏綿着親吻,手也伸進了衣襟裏探索。
白蘭迪收回視線,看着賈棉熟練的叫了酒。因為自個兒媽媽愛喝酒,所以白蘭迪從小就接觸過各種各樣的酒類。按賈棉叫的酒來看,白蘭迪胖子瘦子三人都是度數最小的水果酒,而賈棉的卻是濃度特別大的伏特加。
白蘭迪皺眉之餘,也對賈棉有了新的認識。有些人看上去和善,但一肚子壞水往你身上潑。有的人看上去冷冷冰冰的誰都不搭理,實際上是體貼到讓人眼紅的地步。
局子裏常捷就是這樣,白蘭迪不止一次看到常捷中午打電話給秋蘋嫂子,因為不能透露案情,所以只能簡單的敘述自己幹了什麽,但是白蘭迪清楚,他那是對秋蘋嫂子的關心。做警察這一行,有今日沒明日,時時刻刻都得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讓自己妻子在家為自己擔心着實不算是什麽好樣的。
出勤的時候,常捷總是會很細心的把裝備全部穿上,重達十五公斤的裝備,常捷像沒事人似的照樣穿着。局子裏其他人基本上除了重大案子需要立即作出抓捕行動外,很少有人會這樣做。常捷不是怕死,只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重,他知道自己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一個愛他的妻子和可愛的女兒,就憑這個也不能就這麽丢了命。
常捷每次打電話都會在末尾加上一句特別讓人牙酸的情話,不是什麽特意秀恩愛,只是常捷希望,如果自個兒真的哪天死在捉犯人的路途上,自己對妻子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定是這樣暖人心,而不是再見。
白蘭迪黯了眼眸,端着酒往嘴裏倒。
賈棉坐在旁邊喝着伏特加,看了看白蘭迪的動作也未加阻止。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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