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三場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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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赤井秀一有些疑惑為何藤原夢晴一直盯住他不放時，對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藤原夢晴收回視線，從口袋裏将手機拿出。然而剛一接通，一陣大吼聲像是開了免提一般從電話中傳了出來。

“凱琳不能死啊啊啊啊！”

她被對面的聲音吓得渾身一顫，趕緊将手機拿遠耳朵，另一邊卻還在大聲哀嚎着不行、不可以之類的話。

赤井秀一察覺到少女的臉色逐漸變差，最終忍無可忍地挂掉了他。

挂斷後通話瞬間又打了過來：“你怎麽忍心——”

“嘟……”她再次按上了紅色的按鈕。

電話第三次打來，藤原夢晴故意等了一會兒才又接了起來。

經過幾次的反複之後，服部平次終于意識到自己之前的行為好像有些不妥，趁她這次還在聽趕緊出聲道：“我好好說話，你別挂了。”

“嗯，說吧。” 雖然之前非常生氣，藤原夢晴倒也沒有遷怒，她單純只是因為被他大聲的叫喊吓到了。

本來還想進一步解釋自己并不是想要幹涉她的創作，沒想到對方卻答應得這麽幹脆，服部平次撓了撓頭把話咽了回去，轉而提起之前一直想和她說的事情。

“要不要來大阪采風。”他似是平靜地邀請到，聲音卻微微有些顫抖。

藤原夢晴鑽進了赤井秀一打開的車門裏坐下：“你要招待我嗎？”

“當然！我肯定帶你吃最好的大阪燒和拉面。”對面立馬接話。

對吃的東西沒什麽興趣，藤原夢晴故意問道：“不催我寫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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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什麽話。”服部平次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她那裏的形象：“我主要是覺得你人還不錯才跟着你的……”

“唔，大阪好玩嗎？”

“你來了就知道了。”服部平次興致勃勃地和她介紹：“大阪的通天閣可比東京那個無聊的紅色鐵塔強多了，還有周邊的新世界……”

“上次工藤和毛利一家來的時候我帶他們去了大阪城，要不是後來意外碰到了案件，我還計劃要去天王寺動物園——”

“平次。”藤原夢晴忽然插話：“你最近見過新一對吧。”

服部平次的聲音哽了一下，馬上焦急地找補：“啊啊，你聽錯了，我說的是九度 [1]，那天居然有三十九度那麽熱哈哈哈哈……”

聽到他的話，藤原夢晴默默地攥緊了手機，只留下服部平次一人的幹笑聲。

漸漸地，電話的另一頭也沉寂了下來，氣氛難言地尴尬。

靜默了許久，對面倏地出聲。

“非他不可嗎？”

“平次……”

“哎，你別哭。”

一聽到藤原夢晴的哭腔，服部平次立刻把心裏的那點失落抛到了腦後開始慌張地安慰起她：“工藤那家夥沒事，也不能說沒事，就是……”

這時，另一個通話岔了進來，進電的鈴聲打斷了服部平次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他頓了頓提議道：“先接電話吧。”

“我去大阪找你。”藤原夢晴要他保證：“你要告訴我你知道的事情。”

“好。”

結束了與服部平次的通訊，藤原夢晴查看起另一個，像是巧合似的，來電的竟然是遠在美國的工藤優作。

事實上，工藤新一失蹤之後藤原夢晴立刻就給工藤夫婦發過了郵件，然而大概是互相通過氣，她沒能從工藤優作缜密的時間線上找到破綻，即使覺得疑惑，她還是暫且接受了下來。

但是這并不代表她相信了解釋，服部平次說漏嘴的話更是确定了她的猜測。

接通後她把眼淚擦幹，吸了吸鼻子平複了一下氣息。

禮貌性的問候還未說出口，意識到對面的女孩或許在哭泣，工藤優作面色微怔随即詢問道：“還好嗎？”

自從回美國後，這是他第一次和藤原夢晴進行即時的語音交流，之前一直都是互發郵件。而這通電話的原因是他看了科爾的新章之後實在放不下心來。

或許作品并不能完全代表作者本人的想法，但情緒還是會不自覺地傾瀉于字裏行間。更何況工藤優作自己也是一名文字工作者，他非常熟悉這種無意識間透露出的信息。

哪怕藤原夢晴已經提前透露過凱琳的死亡，在他看到這部分的內容時，還是被場面的慘烈程度和窒息般的詭異氛圍震住了。

除了感概于少女的天賦，那仿佛腐爛般的夢之終焉，沒有一絲希望的空白之地，還有那癫狂的笑聲和交融的亂影，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昭示着作者本人瀕臨破碎的心理狀态。

“她過得很辛苦。”

工藤優作想起了之前新一和他說過的事情。

“要是能讓她更喜歡這個世界一些的話就好了。”

[傻小子。]

少女的哭聲仿佛印證了他的猜測，而隔着話筒，他也無法做更多的事情。

“新一是不是不想見我。”沒有回答他的詢問，藤原夢晴覺得她今天特別委屈。

在編造理由時，他就提醒過新一，一個謊言需要另用一百個去彌補，更何況面對少女這種聰明人，作用的時效絕不會太久。

但是工藤新一依舊決定暫時用這種方式保護好她，他也只能尊重自己孩子的選擇。

被戳穿是意料之中的事，工藤優作沉吟片刻，鄭重地對藤原夢晴承諾道：“我會親自向你解釋。”

将電話放下後，工藤優作拿起搭在沙發上的西裝外套。

“有希子。”他把外套披起：“我去訂回國的機票。”

工藤有希子疑惑地回望。

他一顆一顆地系好紐扣，目光看向窗外：“既然新一力所難及。”

“作為父母，就要擔負起應有的責任啊。”

兩通電話并沒有占據太久的時間，少女在車子裏說話的時候，赤井秀一就靠在車窗外面吸煙。

等到結束，他便掐滅煙頭，坐進駕駛席送她回家。

藤原夢晴的情況實在不算好，即使已經調整了走路的姿勢，但是只要需要腿部發力傷口就會受到影響。

新鮮的血液自膝蓋受傷的地方蜿蜒而下，順着小腿蔓延至腳踝。

然而她卻毫不在意，到家就一心想去洗澡清理一下身上的粘膩。

赤井秀一看到她的動作把她拉住。

藤原夢晴雖然看起來很像是精心培育在花瓶裏的嬌嫩花朵，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少女其實更多地是在野蠻生長。

就像現在，或許根本沒有人管教過她如果受傷了傷口碰水之前需要消毒，更別說這麽嚴重的膝傷最好先用防水的紗布之類的包紮。

再看她今早挑食的程度以及之前的那些襲擊還有對他毫無防備心的邀請，赤井秀一覺得藤原夢晴能安穩地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他拽住少女的手臂說道：“過來，先學會包紮再去洗。”

少女或許對很多事情的認知都和常人不太一樣，但是意外地很是聽話，被他阻止就乖巧地坐了下來。

“有醫療箱嗎？”赤井秀一問道。

“櫃子裏。”藤原夢晴往左邊一指。

赤井秀一把櫃子打開檢查了一下醫療箱，裏面的東西倒是準備得異常齊全，但是幾乎都是全新未動。

他把要用的東西取出，娴熟地将紗布沾水順着凝固的血跡擦幹淨，再用酒精消毒。

藤原夢晴受傷的膝蓋搭在赤井秀一的大腿上，被傷口處刺激的疼痛疼得往裏一縮，被赤井秀一把拽住了腳踝。

“別動。”他把棉簽又按了兩下：“馬上就好。”

“嘶——唔。”沙發上的枕頭被藤原夢晴抱過來揉成一團。

好在赤井秀一的技術經過多年的實戰訓練因而又快又穩，他熟練地用醫用紗布纏上後拍了拍她的小腿。

“另一只自己來嗎？”他把東西遞了過去。

藤原夢晴想了想，拿起紗布有樣學樣地操作起來，因為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就依然把他緊實的大腿當成墊子。

“伊森君是自己想要當特工的嗎？”少女低着頭突然出聲。

“為什麽這麽問？”赤井秀一習慣性地反問道。

“因為覺得你很厲害。”她的手上依舊動作不停：“好像什麽都會，什麽都可以做好一樣。”

赤井秀一輕笑一聲：“沒有人是什麽都可以做好的。”

“伊森君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嗎？”

“嗯。”他的眸色微沉，想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事情。

沒有繼續追問，藤原夢晴轉而和他說起了自己。

“我今天很生氣。”她低垂着眼睛，攥緊了手裏的紗布：“明明只要親身實踐一下的事情，我卻還是被其他人影響了。”

“無論如何，是我自己做了錯事。”

少女反省的話讓赤井秀一驀然又回憶起自己為了找尋父親的下落只身一人前往異國求學時的情況。

即使有家庭環境的培養，他也并不是生來就什麽都會，剛到美國那段時間他也走了許多的彎路。

大手輕撫上她的頭頂時，他恍然間才意識到自己這兩天來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好像都做了很多次這個動作。

這個念頭一閃而逝，赤井秀一沉聲道：“知道後改掉就行。”

“要是不可挽回的情況呢？”

“那就接受。”他的目光有些微的閃爍：“然後做好接下來的事情。”

“唔，成年人。”藤原夢晴撇了撇嘴。

聽到她的話，赤井秀一無奈地皺了一下眉頭又舒展開來：“啊，成年人。”

藤原夢晴結束了手上的包紮工作，甚至“青出于藍”地在膝蓋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擡起頭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睛認真地請求：“我想學很多東西，你都可以教教我嗎？”

赤井秀一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如果我有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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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1] 工藤的一百種諧音

柯南和毛利一家去大阪找平次玩的劇情在第124集

服部真的滿嘴跑火車

妹是有存稿這種東西的，工藤優作他們看到的新章都是之前她最難過那段時間寫的。

好家長和壞家長的強烈對比。

赤井秀一老卧底人了，不管和誰聊都很少透露自己的信息反而習慣性套話。

也就是女主這種看起來毫無威脅還非常坦誠的妹妹能夠和他多聊兩句，而且知道她的天賦和情況後赤井秀一有刻意地在引導她。

她說的錯事是因為寫小說不可避免地會提到性，但是她卻寫了自己錯誤的認知。

兩個人跨服聊天竟然還奇妙地達成了共識w

暗流湧動

三場對話都埋了大雷XD

本來都打算回去了，但是那天起床我突然說：“我們去意大利吧。”，然後我們現在就在意大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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